第39章 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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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拂晓，太阳还在云端旖旎，东方的天际线上泛起了一层淡淡的鱼肚白，宛如薄纱，轻柔地笼罩着大地。
营地中，萧北翊早已整装待发，跨上一匹骏马，如同一支离弦之箭，独自朝着黎安萧府一路狂奔。
骏马奔腾，萧北翊渐行渐远。身后扬起一串尘土，如黄龙般在空中飞舞，仿佛是他急切心情的写照。他的心绪早已飞到了黎安。
萧北翊一路马不停蹄，可算是在晌午之前抵达了萧府。
问过府门前的小厮，来客是一男一女，得知自己还在城外，留下了地址后，便匆匆离去了。
......
云升客栈内
萧北翊踏入客堂，跑堂的伙计立刻迎上前来，殷勤地问道：“客官，您是打尖还是住店？”
“我来找人，这些天可有一对中年男女在这里住店？”萧北翊开门见山。
跑堂的伙计偷瞄了一眼萧北翊的戎装，心中暗忖：这位军爷不好惹啊！可也不敢轻易泄露客人信息。
萧北翊见状，也不再多言，只是伸手将怀中那枚君子兰玉佩取了出来。
“掌柜的！掌柜的！”伙计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他转身朝后院飞奔而去。在黎安城，谁不知道这君子兰是萧家的族徽，只有萧家主家人才有资格拥有。
那掌柜的显然比伙计更有见识，他从后院匆匆赶来，将萧北翊请到了后院，并示意伙计将登记簿带上。
萧北翊心中也是了然，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掌柜如此谨慎，也是为了维护客栈的信誉。他不禁对掌柜的处事方式多了几分赞赏。
萧北翊从掌柜那里得知，昨日店里来了一对中年男女，说是从南边来的。
萧北翊立刻让掌柜带路，前往那对男女所住的房间。
\咚咚咚。\
萧北翊轻轻地敲了敲门，心里暗自揣测着门后之人会是怎样的反应。
“谁呀？”房间内传出一道低沉而沙哑的嗓音，仿佛被岁月磨砺过。
听到这声音，萧北翊不禁眉头紧蹙。
“客官，有一位公子来访。”掌柜恭敬地说道。
房门缓缓开启，一个身形瘦削的男人出现在眼前。他面容憔悴，犹如枯木，眼神却犀利如鹰，给人一种难以亲近的感觉。
萧北翊与那人对视一眼，忽然间感受到了一种异样的气息：“你先下去吧，没事别上来。”
面前的男人分明是个太监，尽管他竭力压着嗓子说话，但那独特的声调依然难以掩盖。
而且，萧北翊在他身上嗅到了一股尿骚味。太监在净身后，常有小便失禁的困扰，即便小解，也难免有所遗漏。因此，他们通常会在身下垫上厚厚的尿布，同时身上配些香囊，用来压住那股异味。
萧北翊在听到这人说第一句话时便心生疑虑，直到闻到这股味道，才得以确定。
除了南边那位贵妃娘娘，还有谁能派出这样的人呢？
萧北翊也不做过多解释，直接将自己的玉佩递给了对方。
那人看了一眼玉佩正面那串鎏金字，便将萧北翊请进了屋内：“老奴见过萧公子！”
“咚咚咚。”敲门声再度响起。
萧北翊心生疑惑，这掌柜不是让他……
“不对，不是掌柜，是另一个人。”
那太监快步冲向门口，将门外的人拽了进来。
萧北翊抬眼一看，心中便有了大致的猜测，这玉贵妃是将自己身边的太监、嬷嬷都派来了。
只见那老太监在嬷嬷耳边低语了几句，显然，这个嬷嬷才是主事的。
“萧公子，老身有礼了。”
萧北翊看了看那老嬷嬷，她身材矮小，却步伐稳健，眼神中透着睿智和警觉。在这深宫中摸爬滚打多年，又有几个是简单的角色呢？
太监嬷嬷谄媚地笑着，对萧北翊低声说道：“贵妃娘娘可是对这次与您的合作是寄予厚望啊，只要您能促成此事，以后的荣华富贵可就享用不尽了。”萧北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心中暗自盘算着这次走私的利益得失。
三人开始商议具体的计划和步骤，房内声音时高时低，不时还传来一阵轻微的争吵声。
嬷嬷递上一份详细的地图，指出了走私的路线和关键地点。除了一些走海运，还有一些直接南下，从兖州下江南。
萧北翊听到兖州两个字后不知为何总感觉一阵不安。
“萧公子，老身知晓您日理万机，想必是没有时间去料理这些事的，不知您是否…”
双方都是心知肚明，这种事谁还会沾手啊，肯定得找一个方便的来啊。
萧北翊年前与萧北皓商议过，由萧北皓负责这些事情，找人也是让他找，自己只负责谈拢收钱就行了。
“后续具体事宜我会另外派人同你们商议，目前只要确定的是双方的线路，利益分成。”萧北翊说完便起身离去了。
临走时萧北翊与两人交代，这些天后面还会有人来与他们商谈后续事宜。
说完萧北翊便直奔萧府，将萧北皓薅了出来。
还是望德楼雅间，萧北翊，萧北皓两兄弟相对而坐。
“商议好了？具体要怎么做呢？路线定下来没有？另外收益如何分配？”萧北皓接连发问，眼中满是急切之色。
“嗯。”
萧北翊不紧不慢地应道，随后伸筷子夹起一块五味杏酪鹅送进嘴里，细细咀嚼品味着其中的美妙滋味。
“我们负责从凛国收购那些裘衣，玉石并且按照凛国市场价格给他们。”
萧北皓瞪大眼睛说道：“你这是在开玩笑吧！这样做岂不是要亏本到家了？”他心急如焚，差一点就从座位上跳了起来。
然而，萧北翊却显得胸有成竹，微微一笑继续说下去：“别急嘛，听我把话说完。接下来，我们再从他们手里以原价购入离国的瓷器和琉璃等物品。至于这些东西到了凛国会如何定价销售，那可就完全由我们来决定啦！”说完，萧北翊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赚多赚少，各凭本事罢了。他们那里我们只负责提供些货源，不然不好议价。”萧北翊抿了口酒。
“还有二哥，你那人找到了吗？”萧北翊问出了他最关心的问题。
“早就找到了，绝对可靠！”萧北皓一脸自信地拍着自己的胸脯，信誓旦旦地向对方保证道。
“哦？那现在，是不是也该谈谈咱们俩的分成了？”萧北皓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地看着对方，眼中闪过一丝精明之色。
然而，接下来萧北翊说出的话却让萧北皓大吃一惊——“我七成你两成那人一成。”只见萧北翊面无表情，语气平淡得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什么？！”萧北皓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分配方案与他心中所想相差甚远。
这把萧北皓这财迷气坏了：“你这是什么意思？凭什么你拿七成，而我只能拿两成？”
“这事究竟是谁率先提议的？”
“是我吧。”萧北翊不假思索地伸出一根手指。
“那么，此事又是由谁来筹划的？”
“也是我。”萧北翊毫不含糊地又伸出一根手指。
“此外，这里面的资金又是由谁出的？”
“毫无疑问，还是我啊！”
“风险我承担，整件事情全是我策划，连投的钱也都全来自于我，你觉得这样合理吗？”萧北翊这一连串的话语，犹如连珠炮般，将萧北皓噎得哑口无言。
“太气人了，你说到底从军费里贪污了咱家多少银子啊？”萧北皓故意装出一副痛心疾首、捶胸顿足的模样。
“那你要不要去告发我呀？难道你不想挣钱了？”萧北翊嘴角轻扬，算了吧是彻底拿捏住萧北皓了。
“罢了罢了，我还指望着靠你赚些钱呢。”萧北皓无奈地摇了摇头，也只能忍气吞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