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暗查军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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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伯父，几位兄长，一路平安。”
萧文轼，萧文哲，以及几个萧家后辈一早便踏上了归程，萧北翊为人子，自是要相送的。
“翊儿，为父此去青阳府离家不远，你日后若有难处，主动开口。”
萧文轼也是表示了自己作为一个父亲的担当。
“你母亲留在家中，离年关也不过几个月了，就不让她和晟儿陪我折腾了，照顾好母亲和弟弟”
萧文轼说的是自己小儿子萧北晟，还是个三岁稚童，当初萧北翊才到西境没有几个月家中来信说是母亲在他走后生了个弟弟。
萧文轼对萧北翊和萧北晟态度截然不同。他对萧北翊，身为嫡长子，向来严格要求，萧北翊的才华和武艺正是在这种压力教育下得以培养。然而，这种教育方式导致了父子关系疏远。或许是因为前两个儿子的疏远，萧文轼对这个小儿子格外溺爱。
“是父亲，儿子知道了。”萧北翊也是点头目视萧文轼上了马车。
“翊儿，大伯也走了，以后和你爹多交流交流，他对你一直是寄予厚望的，哪有父亲不爱自己的儿子呢？”萧文哲临走还是不忘给萧北翊修复一下父子关系。
“好了，大伯走了，新年来得及就回来来不及咱叔侄俩就得来年了。”萧文哲拍着萧北翊肩膀说道。
“萧公子，公主殿下在前方等你。”一个宫女走过来对萧北翊说道。
“伯父，我先去告个别。”萧北翊向萧文哲告备了一下。
“嗯，去吧。”萧文哲也只能点头应允。
萧北翊转头看向宫女：“带路吧。”
在宫女的领路下萧北翊走到了公主鸾架旁“下官见过公主殿下。”
“萧北翊，本宫走了，你这些时日竟然连个歉意都没有表示。”
“殿下，那日之事，是在下冒犯了，抱歉！\
今日的凛伽公主身着明黄色罗裙，腰间淡色丝带勾勒出她袅娜的身姿。她眸含春水，清波流转，头上倭堕髻斜插一根镂空金簪，点点紫玉缀饰其间，流苏轻轻摇曳在青丝之上，一颦一笑，动人心魄。
见萧北翊看的一时失神，凛伽公主不禁又一阵嘲笑“小家伙，这就看的入迷了，要不和姐姐回上京如何？叫你看个够。”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公主倾城之貌，令人心驰神往。”
“感激公主相邀，奈何家族有要事处理，恐难赴约。”
“好吧，本宫这便启程了，我们还会再见的。”
凛伽公主留下了一个潇洒的背影上了銮驾。
“殿下！”
萧北翊突然叫住了凛伽公主。
“何事？”
萧北翊问道：“这些日子，还不知道公主的芳名？”
“萧北翊，记住了，本宫叫沈慕希！”凛伽公主嫣然一笑道。
萧北翊微笑道：“珍重！”
“珍重！”
目送这一行车队，萧北翊唤来了武岳。
两人找到何盛从家中库房寻了一件萧家军服，这便启程向军营去了。
萧家军军营在城外的一座庄园内，萧家财大气粗对自家部曲自是差不了的；
偌大的一座庄园，过了最外端的城墙角楼，一进去便是校场，训练场足有数十亩地，校场两侧排列着一座座的营房；
校场后面便是主帐，军械库，粮仓，伙房膳房，军医处，马厩样样俱全；
萧北翊这是第一次到这来，只带了武岳这一随从，守卫看到武岳这等块头一阵疑虑，武岳糊弄说自己是萧府调来的，守卫看到这一身衣服还真放两人进去了，警惕性之差，让萧北翊一阵皱眉；
进了军营让萧北翊震惊的除了自家对军营的大力建设，还有是对自家部曲的散漫；
本该进行训练的校场如今却只有寥寥数人在训练，其余之人要么在伙房等着午饭，要么就是在校场晒着太阳胡吹海吹，更有甚者在营房聚众赌博；
萧北翊不禁一阵火大，难怪父亲说青州军打不了大仗，这要是让其他世家知道了大凛第一世家萧家的部曲私军这般不堪一击，不知作何感想；
萧家军一直以来是由萧北翊的一位族叔带领的；主家的叔伯大部分是文官，要么就是从了商，唯一一个管胜是个武将还统领着青州军，根本顾不上家族部曲；
萧北翊准备去看看自己那位族叔，这的副统领，好像是叫萧值；
正当萧北翊准备走进大帐时，里面传来女子的靡靡之音深深刺痛着萧北翊的耳膜；
萧北翊在北境之时，曾看到并州陆氏的部曲，甚至还嘲笑陆家的部曲连靖国人都打不退；
现如今看看自家的部曲，萧北翊的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不自觉地攥紧了双拳，心中也对这萧值起了杀心；
萧北翊转身离开了此处，天知道这里有多少是吃空饷，有多少是萧值自己招进来的；
萧北翊在离开的路上心中也充满了无奈，说起来萧家风光无限，势力庞大，可这些天萧北翊也看清了，哪怕是萧家也不过是外强中干罢了；
虽说家族中人团结一致，可解万难，可也正因为是同族，萧家族人哪怕犯了错也会因为血缘关系而相互包庇；
在一些重要位置上，能力也会因为血缘远近而让步，想到这里萧北翊一阵心悸，知晓自己要做的事还有很多，只能一步一步来；
先前萧北翊认为青州并非处在四战之地，兵员充足，可以作为大根据地；
现在看来士兵长期养尊处优，早已没了锐性，甚至是散漫，毫无军纪。
怕是家族自己也没想到自己的部曲会是这样。
这也让萧北翊决心给这萧家军动一次大手术。
“老大，咱这兵不好练啊。”就连武岳也看不下去了，就这还打造一支强军，土匪都比他们强不少。
萧北翊知道武岳这是顾虑自己的族叔。
“他把好好的一支萧家军弄成这样，他这条命都不够赔的。”萧北翊不带一丝感情的冷声道。
武岳也是被萧北翊的话惊到了，毕竟这是自家长辈，萧北翊也是轻易说杀就杀了。
“一支军队，最重要的就是人心齐，萧值这条命就是稳定人心最好的工具，他在军营白日喧淫，放纵手下赌博就够要他命了，我就不信他还没做别的，这几天先不急，找找他黑料，一下弄死他。”
见萧北翊是铁了心武岳也没废话“是，公子，我这几天就去。”
萧北翊和武岳回了萧府一道憔悴的身影吸引了二人的注意。
“老范，范章，怎么是你？”正是之前回去接爹娘的范章。
萧北翊见眼前的范章，早已不是先前圆润，如今满身消瘦，眼神也是空洞无神，一脸的胡茬，脸色也是暗淡无光。
萧北翊先将范章带进青藤院。
“出什么事了？”萧北翊一看范章的样子就知道情况不妙。
范章顿时掩面痛哭，将事情原委告知了萧北翊。
原来范章的爹娘在两年前便因雍州匪患严重而受害。当时，雍州军只顾大城，忽视了小村落，导致匪寇更加猖獗，专门抢劫农户的粮食和钱财。范章的爹娘便是在匪寇抢粮不成后遭遇屠村。最终，顾家的介入剿灭了几家大的土匪窝，才使得局势稍微安宁。
范章早年因为得罪考官，屡试不第，心灰意冷，远离故乡，到了并州，靠写信为生，有了钱就去大醉一场，萧北翊看到范章怀才不遇，起了爱才之心，将他招入军营，让他重拾信心，如今好日子就在眼前了，却受了这般打击。
“唉，都是这个世道惹的祸。”
“范章，你爹娘已经去了，但活着的人总得要振作起来。”
“看看你这个样子，你终究是被这个该死的世道压垮了，连对抗不公的胆量都没有，有什么颜面去见你的爹娘，你这副样子，他们还能闭眼？”
“两位老人本还指望着你替他们复仇，可你这副烂泥相，能做个什么？”
萧北翊毫不留情的对着范章一通骂。
“去把自己拾掇干净。”萧北翊头也不回的进了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