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神农再世,风云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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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懋怒火中烧,仿佛要将胸中的怒火喷涌而出,照他往日的作风,这次非得给张信一顿狠揍不可!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张信这回竟未遭遇皮肉之苦。毕竟,挨打对他而言,早已是家常便饭。
但张信心中的痛苦,却如万蚁噬心,小洁竟被自己的岳父用诡计骗走,这痛楚让他难以承受。她为了支持他的梦想,付出了多少心血,如今却因千里之隔,不知何时才能重逢。
然而,这一次,张懋的表现却让人瞠目结舌,他没有动手,反而掩面痛哭,哀声道:“你以为为父舍得下手?还不是为了你前程堪忧?在这个家族里,你虽是幼子,却无法继承爵位。将来你要如何自立?大明想要封爵,唯有军功。没有爵位,即便是武官,又能有何作为?你能成为指挥,能做总兵,但父辈的孙儿们呢?不出两三代,兄长那房仍为国公,而你,可能沦为世袭千户。”
“你怎么能只知种地呢,你……”张懋摇头叹息,神情中既有悲痛又有愤懑,接着咬牙切齿:“那林蒙胡乱搅和,却能攀上伯爵之位,而你却跟着他耕耘,一生无成。如今连周王都轻视你,你还不醒悟吗?你听为父的,明日我便设法让你调入金吾卫,再去云贵,或边镇,甚至东南的备倭卫所,你争口气,立功归来。”
张信跪地不起,泪水涟涟,沉默了片刻,才哽咽着开口:“农事,关乎千家万户的生计,林百户曾言,我们应为民请命,所以……”
张懋几乎要狂吼起来,怒道:“林蒙……他说的天下苍生计?这卑鄙小人啊,他自己有何资格?你怎的傻到如此地步,竟被他一番话蒙蔽?你出去打听打听,他林蒙是为了天下苍生的吗?你……你……你真是傻得可以……”
张信抬头,泪眼婆娑,却眼神坚定:“父亲,孩儿不肖,新建伯或许是在误导孩儿,但孩儿……愿意!哪怕是被欺骗,孩儿也心甘情愿,因为孩儿真心想做一些自己热爱的事。孩儿这样做,不是为了炫耀,不是为了功名,也不是为了新建伯的诱导,只是因为,只有看到那些生机勃勃的作物,孩儿才觉得自己真正活着,像一个有用之人!父王那里,待农闲之时,孩儿定亲自前往开封,将小洁接回。父亲……孩儿……此心可鉴!”
张懋的怒火如同火山爆发,猛地跃起,宛如一头狂怒的老牛,胸膛剧烈起伏,呼呼的喘息声如同暴风雨中的海浪。他猛地一拳砸出,那砂锅般巨大的拳头青筋暴突,牙齿紧咬,双目几乎要喷出火来。然而,就在这瞬息万变的时刻,张懋的眼角却滑落了晶莹的泪珠,他的拳头瞬间软垂,却还是用粗糙的手背轻轻抹去:“我的儿子,他疯了,被人愚弄却浑然不觉……”
昔日的铁塔般的壮汉,边拭泪边摇摇晃晃地绕过张信,向着门外走去。张懋的哭声越来越大,声音在夜空中回荡,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悲凉:“怎么会变成这样?当初他多么听话,他不再是那个好孩子了……我的儿啊……”
他踉跄地跨过门槛,夜色浓重,秋夜的凉风呼啸而过,张懋带着泪水,哭声渐渐远去,直至消失在深邃的夜幕中。
张信却久久地保持着跪地姿势,一动不动,他尽力抑制着鼻涕的流淌,眼眶通红,许久之后,才缓缓站起。油灯摇曳,张信的脑海中被张懋的哭声缠绕,如针扎般疼痛。
随后,他取出今日携带的录事竹片,来到书案前,拿起一本厚重的簿子,擦去泪水,喃喃自语:“小洁,你来念,我来记,墨要磨得浓一些……”
然而,四周静悄悄的,没有回应。
他惊愕地抬头,只见一片虚空,这才知道,或许他失去了父亲,或许失去了妻子。泪水再次涌出,他努力地吸气,压抑着悲伤,含泪磨墨,拿起竹片,开始记录:“西山甲庄蔓藤泛黄,疑有虫害,或昨日细雨所致,又或……”
摇曳的烛火,在张信的眼中闪烁,那是泪光在眼眶中折射出的光芒。
…………
“真是让人扼腕叹息啊。”
得知张信的妻子离他而去,林蒙面露悲戚,仿佛失去至亲。
“是啊,真是让人扼腕叹息啊。”王金元摇摇头,也不禁叹息。
林蒙回首,对着六个门生露出苦笑:“你们怎么都不说话?”
徐经忙道:“恩师,实在让人扼腕叹息。”
唐寅昂首:“学生的妻子,与学生的感情也不和谐。”
林蒙同情地看了唐寅一眼,心想,历史上唐寅因弊案而失妻,妻子回了娘家,再无音信,可见这妻子并不忠贞,嗯,是否该劝唐寅休妻呢?
正当林蒙在心中思量之际,忽听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哎呀,真是让人扼腕叹息啊……”
原来是欧阳志三人。他们的反应似乎慢了半拍。
林蒙看着他们迟钝的模样,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想找块豆腐撞死的冲动。
在幽深的角落里,王守仁仿佛是一位永不落幕的思考者,他不是在深思熟虑,而是在那不经意间,似乎总在胡思乱想。
林蒙对此视而不见,只要他不琢磨出什么惊世骇俗的叛逆之念,那便随他去吧。
今日,他领着这群门生踏入学堂,目的只有一个——让他们迅速融入这片知识的海洋!
西山学堂虽旧,依旧洋溢着新的活力。那闪亮的牌匾如同知识的灯塔,照亮了林蒙心中的成就感。学堂里的学童们,或嬉戏打闹,或低头沉思,他们都是林蒙心中的希望,每个角落都充满了生机。
六个门生,他们是林蒙的新鲜血液,当然要好好利用。不能让他们白吃白喝,所以先让他们与学童们打成一片,将来在公务之余,他们也能成为讲学的能手。
至于其他教师,林蒙也网罗了不少。一个举人,几位秀才,他们心怀壮志,却家徒四壁。林蒙给了他们京城之外的一席之地,提供了食宿,还慷慨解囊,他们何乐而不为?明年开春,或许会有更多举人涌入京城,备战科举,林蒙打算再招徕几位,让学堂更加热闹。
学童们还只是幼芽,最大的不过十岁,最小的七八岁,还不足以承担深奥的学问。但寒冷的天气却让林蒙感到一丝暖意,如同春天来临,万物复苏,林家又要开始忙碌地卖煤了。
王金元在表达完遗憾后,眼神里透露出一丝担忧:“对了,前几日有人悄悄探访我们的田地。”
“探访?”林蒙的语气平静,却透着一丝好奇。
“像是御史,十有八九是听闻我们强制百姓种植万年老参,想要搜集证据,弹劾新建伯。”
“哦……”林蒙淡淡一笑,似乎并不放在心上。
这不打紧,自己既未犯偷窃,也未犯抢劫,御史的弹劾不过是朝廷中的一场小戏码,大多数人连享受的资格都没有。就算真有什么,也不过是被申饬一番,挨上几句臭骂,于他林蒙而言,不过是家常便饭。
王金元靠近林蒙,声音低沉而谨慎:“还有那位胡商,前日来访,本想寻您一遭,他说他即将出海归国,临行前想见您一面,希望能得到您的关照。可惜您不在,他显得十分遗憾,便匆匆离去了。”
林蒙脸色一沉:“这老狐狸,八成是想让我帮他遮掩走私的罪行。哼,我林蒙岂是那种置国家法度为不顾之徒?若他再来,我便将他擒拿,先打断他的腿,再送他上京受审。”
王金元讪笑:“他还提及,您对花草和奇珍异果情有独钟,临走时留了一些,说是从海外带来的,若您喜欢,便留下,若不喜欢,也可随意丢弃。”
还有……那未完的故事,如同未揭的谜题,等待林蒙一一揭晓。
在林蒙的眼眸中,仿佛有星辰被点燃,他眯缝的双眼中透出一抹难以掩饰的兴奋。显然,他的好奇心已经被彻底勾起,他迫不及待地追问:“宝贝在哪里?”
“放心,这宝贝就跟我的人一样,一直贴身保管,就等着小伯爷的青睐呢。”王金元话音未落,便转身如风,不多时,便手捧一个锦囊,轻步而来。
他将锦囊轻轻搁置在案几之上,随即,一串串宝光四溢的珍奇之物,仿佛被无形的魔力吸引,从锦囊的缝隙中倾泻而出。
“这……这究竟是什么?”林蒙的眸子中闪烁着愈发璀璨的光芒,那是一种如同发现新大陆的狂喜。
天啊,这难道是传说中的宝藏吗?林蒙心中窃喜,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即将开启的一段传奇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