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冷漠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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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渔歌深吸一口气,似乎做出了最后的决定:“罢了,与其让他受尽折磨,不如给他一个痛快!”他猛地咬紧牙关,将鲸起轻轻放置于挖好的沙坑中,然后抓起铁锨,开始疯狂地往坑内填土。每一次铲土落下,都伴随着他撕心裂肺的哭泣,那是一种混合了绝望与决心的复杂情感。
冰冷的沙土,仿佛带着世间的冷漠与无情,一点一点覆盖住鲸起娇小的身躯,也将他从沉睡中彻底唤醒。鲸起发出惊恐的啼哭,那未满三日的生命,还不懂得何为危险,只知道用尽全力去哭喊,去挣扎,那微弱却顽强的声音,在静谧的夜晚中回荡,如同初春的第一声惊雷,震撼却又孤独。
然而,这惊雷并未能唤醒周遭的冷漠,反而让姜渔歌更加慌张。他担心哭声引来外人,导致事态失控,于是慌忙间用手捂住了鲸起的嘴。
顿时,哭声停止,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寂静。我恍惚间回忆起那晚听到的哭声,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寒意。眼看着鲸起的小脸因窒息而渐渐发紫,泪水如泉水般从紧闭的眼角溢出,他并不知道死亡正在逼近,只是本能地感到不适与恐惧。这一幕,让整个世界仿佛都凝固在了这一刻的绝望与悲哀之中。
他拼命地挣扎着,四肢胡乱挥动,仿佛每一寸肌肤都在抗拒着那股冰冷的侵袭,那双小手试图挣脱束缚,却只能无助地拍打着空气。那双绝望的目光,宛如夜空中最亮却又即将熄灭的星火,闪烁着最后的光芒,直击心灵深处,将我的内心挠得支离破碎,仿佛有千万根细针在轻轻刺痛着每一个敏感的神经!
人心的底线,究竟隐藏在人性的哪个幽暗角落?他,一个尚未满月的婴儿,纯洁无瑕,连世界的样子都未曾看清,又何罪之有,竟要遭受如此残酷的对待——被活生生地埋葬于黄土之下!
眼前的场景,如同一幅凄凉的画卷,残忍得让人不忍直视。我紧紧闭上双眼,试图用黑暗来隔绝这份难以承受的现实。自我欺骗地以为,看不见,心就不会那么痛,愤怒与无力感或许就能减轻几分。我像极了一个自欺欺人的傻子,用最脆弱的方式,为自己寻找一丝丝虚幻的慰藉。
突然间,秀云那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划破了沉闷的空气:“爹!我愿意养他,无论多大的困难,我都愿意承担!”那声音里充满了母亲的坚韧与不舍,仿佛是冬日里的一缕阳光,穿透了寒冷,却也显得格外凄凉。
“糊涂啊!”一声沉重的叹息,夹杂着无奈与责备,回荡在四周。
周围的推搡与纷扰,迫使我的眼皮再次睁开,映入眼帘的是秀云瘫软在地上,而姜渔歌则缓缓放开了捂住鲸起小手的手掌。显然,这场争执正是他们二人之间爆发的。秀云那不顾一切想要挽救孩子的决心,最终还是败给了姜渔歌的决绝。她那瘦弱的身躯,此刻显得异常渺小,却也异常坚强。
我顾不上理会他们之间的纠葛,我的目光急切地寻找着鲸起的身影。我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向那个小小的沙坑望去。只见鲸起那张稚嫩的小脸已被沙土覆盖,无辜而又无助,他的表情凝固在了痛苦与渴望之间,那双胖乎乎的小手悬在半空,所有的挣扎与反抗都已化为乌有。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却终究未能换来在这个世界上继续生存的权利。
我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无力感,伴随着一丝同情,为鲸起的命运感到悲哀。姜家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竟要以如此极端的方式对待一个无辜的生命?姜渔口中的“妖种”,究竟是何种诅咒,让一个家族如此恐惧?
姜渔歌的情绪终于崩溃,他跪倒在地,发出沉重的声响,仿佛是灵魂深处的哀嚎:“孩子啊!你要恨,就恨你这没用的父亲吧!是我,千错万错,错在不该将它带回这个家!如今,我们遭到了报应,你被妖种缠身。如果你不死,这妖种恐怕会祸及鲸落。哎!是我们姜家对不起你啊!”说到这里,姜渔歌仰面朝天,悲痛欲绝地哭喊:“老天爷啊!要惩罚就惩罚我一个人吧!无论是千刀万剐,我都甘愿承受!”
他的忏悔,听起来既讽刺又悲哀,让我感到一阵阵恶心,仿佛是吞下了一口苦涩的胆汁。
就在这时,仿佛连苍天也无法忍受这人间的悲剧,原本宁静的夜空突然间风云变色,一声震耳欲聋的雷鸣划破了寂静。紧接着,一道道锐利的闪电如利剑般撕裂了长空,倾盆大雨随之而来,狂风裹挟着暴雨,雷电交加,整个世界仿佛被一场突如其来的洪流所吞噬。
我再次闭上眼睛,心中涌动的愧疚与无力感如同潮水一般汹涌澎湃。我多么希望能伸出援手,将鲸起从这绝望的深渊中拉出,但现实却是,我不过是他梦境中的一个过客,无法改变他的命运,也无法抚平他心中的创伤,我能做的,唯有感同身受,与他一同承受这份苦楚。
或许,这场突如其来的风暴,正是上天对这场悲剧的回应,用自然的力量来控诉人性的丑陋。我竟开始期盼这场风雨能更加猛烈,希望它们能冲刷掉人心的污秽,唤醒那些沉睡的灵魂,不要再让这世间的荒谬继续上演。
然而,在这感慨之余,我也开始担忧起自己的处境。我被困在这个梦境中,不知何时才能逃脱。我苦笑一声,自嘲着自己的处境——自己尚且身处困境,却还想着为他人解忧。鲸起至少还能在梦魇中以另一种形式存在,而我若再找不到出路,恐怕真的要永远困死于此了!
就在这时,一滴冰凉的水珠悄然落在我的额头上,带来了一丝意外的寒意。我烦躁地抹去那滴水,心中暗自咒骂这不吉利的兆头。然而,当我触碰到额头的那一刻,猛然惊觉到一个不合逻辑的事实——我正身处梦魇之中,按理说不应有任何真实的触感。刚才那场暴风雨来势汹汹,按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