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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王子与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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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盈听着刘波离去的脚步声,依旧保持着平静的态度,继续翻阅着奏章。

他眼角瞥见刘庆正专注地注视着他。

“你在听什么,你这个小家伙?”刘盈微笑着询问。

“我不是在听,而是在学习!”刘庆回答。

刘盈皱起了眉头,“学习什么?”

“学习如何操纵他人,如何前进两步,然后再退一步!”刘庆回答。

刘盈愣了一愣,随即自豪地宣称:“小子,好好学吧,你学到的每一项技能都将对你有所帮助!”

刘庆稍微靠近了一些,“先生,您的……您的策略,是谁教给您的?是从老祖宗那里学来的吗?”

“去练习你的书法!”刘盈命令道,语气变得严肃,“如果你今天不能至少写够一百个大字,就别想去看你的皇祖母!”他补充道,“要用魏碑的风格写,不是那种又胖又笨拙的字迹。记住,你得先学会走路,才能跑得快!”

随着月亮缓缓升起,本应是气氛欢快、准备工作紧张进行的时候。

然而,在首都,突然弥漫起一股紧张的气息。

临川侯刘清春因家仆与文官私下交易,操控棉纱市场,欺凌商贩,已受到皇帝下旨的逮捕。同时,一道圣旨也抵达了大慈恩寺的监察部和刑部第二司,命令他们严加调查,看看首都及全国是否有其他像刘清春这样的贵族和有功官员存在类似问题。

一时间,首都陷入了一片喧嚣,人们纷纷议论此事,怒火中烧。

贵族和有功官员们在心中暗自沸腾,诅咒刘清春将他们牵扯进了他的麻烦之中。许多人急忙与作坊和商店划清界限,同时也严格检查自家的家仆,确保他们行为端正,没有任何利用主人地位欺凌他人的行为。

与此同时,刘清春丝绸店的老板及其几名关键员工遭到了刘清春长子的狠狠教训,并被送往大慈恩寺。他们也在那里向曾经被欺凌的家庭进行了双倍赔偿。

在监察部和刑部第二司的协作下,加之皇宫禁军的严密监督,刘家的不当行为被彻底揭露。他们过去几个月的粮食和丝绸存货,均非通过合法途径获得。

不仅是刘家,卢中衡、建安侯、楚盛宗、延安侯、费举、平凉侯、赵勇、南州侯等众多贵族,也均被发现涉及了类似的丑闻活动。

特别引人注目的是,他们涉嫌参与走私活动,利用自身的特权秘密运送货物,同时在市场准入时逃避税收。

在刘清春的问题尚未解决之际,已有几起其他案件被揭露,引发了人们的广泛恐慌。一时间,前往东宫向刘盈致敬的官员和贵族络绎不绝,形成了繁忙的景象。

突然,皇宫中传出一则消息,指示对临川侯的处理应从轻发落,原因是刘家已经归还了皇帝赐予的丹书和铜质证书。

自老祖宗下令监察院、大慈恩寺、刑部第二司以及皇宫禁军调查首都贵族和文官是否参与牺牲民众利益的营利活动以来,每月前往东宫拜访的贵族人数逐渐减少。

原本,老祖宗曾指示刘盈不要插手此事。然而,官员和贵族的接连到访激起了他的愤怒。再者,在大汉王朝的早期历史中,皇室与贵族的通婚颇为常见,公主们常常下嫁刘家,或是刘家的成员被选为皇后的配偶。老贵族们或许能够置身事外,但刘盈却无法拒绝自己的兄弟姐妹。

经过细致的调查,发现这些贵族确实各自隐藏着秘密。

他们曾是王朝的奠基人,与老祖宗一同冒着生命危险征服疆土。然而,在成名之后,一些人变得自负,开始利用过去的功绩在社会上横行霸道。

欺凌弱小、垄断市场、抢占土地以及强迫交易——这些行为在掌握权力的人中并不鲜见。

尽管大多数人还能保持一定的纪律,明白凡事都有个度,但有些人却逾越了底线。例如,时常向刘盈抱怨的宁丞相,其丈夫的家族,马家,已令老祖宗忍耐到了极限。就连向来耐心十足的刘盈,也对这些行为感到皱眉。

在家族等级中,宁丞相是刘庆的第二个姑姑。

虽然她是妾室所生,但她因长寿而获得老祖宗的宠爱。她的丈夫马家,也是沛县的有力团体成员,尽管他们的首领马致在战场上受伤,声名不显。自从老祖宗将其第二个女儿嫁给马家的大儿子后,马家便突然崛起。

根据皇宫禁军的汇报,马家凭借皇室旁系的身份,在首都郊区进行了可疑的交易,强行夺走了数千亩土地。他们甚至涉嫌强迫佃农出售土地和向公众敲诈勒索。

在接到了这些奏章中的指控后,老祖宗下令将马侯爵投入皇宫监狱。宁丞相前来请求宽恕,但她的请求并未得到老祖宗的认可,她愤怒地离开了。

随着皇室的女婿马侯爵被囚禁,贵族们开始感到焦虑不安。不久,东宫便挤满了前来拜访的客人。

刘盈虽然对贵族欺凌百姓的行为感到愤慨,但考虑到各种复杂因素,他不得不在老祖宗面前说几句公道话。

然而,在其他事务上,老祖宗通常愿意倾听意见,但在这个问题上,他却寸步不让,甚至变得极为愤怒。

在秋和宫中,长者们再次爆发了冲突,双方都无法说服对方。由于年纪尚小,刘庆选择躲在花园外与纪倍恩等人交谈,以避开这场风暴的余波。

“殿下,这是火器局的工匠根据您的要求制造的火枪原型!”纪倍恩自豪地展示着新型火枪,仿佛它们是无价之宝。

新型火枪的确与刘庆先前描述的有所不同,它们配备了更长的枪管和更为低矮的设计。枪口的口径宽大,重量也相当沉重。

“我已经亲自监督了生产多日,”纪倍恩激动地解释,同时刘庆正在仔细检查火枪,“工匠们不辞辛劳,夜以继日地工作,但目前我们仅能制造出几十支!”

“制造仅仅是开始,它们必须能够顺利发射,确保射程,并且精准击中目标,”刘庆评论道,一边轻抚着火枪的枪管,一边微微皱起了眉头。

从火枪的手感中便可察觉到,它尚未经过实战测试,因此其质量和性能仍属未知。

“你有没有对火枪进行过测试?”刘庆的问题中带着一丝不满,“未经测试,你如何确保弹药量的适宜性?又如何断定它真的能用?”

“火器局确实对其他原型枪进行了测试!”纪倍恩察觉到刘庆的不悦,立刻回应,“不过,测试结果并不理想。引火线时常熄灭,有时枪管甚至会爆炸,发射失败更是常事……”

任何创新都必须经过无数次的试验和修正,才能称得上完美。这一点,刘庆再明白不过。然而,纪倍恩接连不断地向他展示这些有缺陷的原型火枪,实在是让他感到无比沮丧。

当心情不佳时,刘庆忍不住将自己的不快传染给了纪倍恩。

“既然这些火枪连基本的实用标准都达不到,你带来给我看是什么意思?难道它们只能用来当作燃料?”刘庆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讽刺。

纪倍恩单膝跪地,头低垂,诚恳地道歉:“殿下,请宽恕我的鲁莽。我原以为在皇太后的劝慰之下,您会对这些新奇物品感到好奇,并在本月寻找一些乐趣。我为我的愚昧之举和急功近利的态度向您致歉!”

刘庆的脸色随即变得严厉:“铸造局的工匠们一直在辛勤工作,唯恐辜负了殿下的深恩。然而,他们制作的产品并未达到标准。我将这些进宫,是希望在本月内得到您的审查,以便得到您的指导和建议!”

“我们这些凡人,才能有限,恐怕难以洞察殿下的高深想法,”纪倍恩缓缓说道。

这番话体现了说话的艺术。尽管刘庆心中不快,但这样的话却让他感到一丝慰藉。纪倍恩显然明白刘庆对这些创新物品的渴望,希望在本月内为他带来一些欢乐。对于这样忠诚的臣子,刘庆自然心存喜爱。

难怪历史上他率领四万九千骑兵,最终被刘畅赶上并击败。即便在他战败之后,刘畅也没有说过一句责难之言。

聆听了一番未完成的火枪的介绍,刘庆神情严肃地对纪倍恩言道:“我的孩子,你确有过人的天赋,但在行动上却显得缺乏稳定性,总是企图走捷径。你应更倾听他人的意见,并在勤奋上展现出更多的坚持。前几日,永长伯亲口向我提及,他想将你调至骑兵队中,训练新兵。”

“所有这些都是贵族家庭的子弟,殿下您天赋异禀,甚至在某些方面超过了他。然而,当他们看到他时,无不对他赞誉有加,而殿下您却总是忙于公务,在我面前忙碌整个月!”

纪倍恩向前迈出几步,诚挚地说:“殿下,我的才智平庸,令您感到失望了!”他继续道,“但我宁愿一生都不值得赞颂!”

刘庆伸手拉起他的手臂,疑惑地问:“你说这些做什么?”

“如果我一生都不值得赞颂,那么我便无需承担领兵作战或入仕朝廷的重任,”纪倍恩真诚地解释,抬头望着刘庆,“相反,我始终能陪伴在殿下的身边,为您尽忠。如今,我是一名服侍您的太监,待我老去,我的子孙也将继续服侍您!”

刘庆微笑着挥了挥手,“起来吧,不必再跪了!”

他微笑着补充道:“丞相,我真是不解。赵祖,那样刻板的人,如何能够培养出你这样杰出的孙子呢?”

纪倍恩带着憨厚的笑容回答说:“因为在我心中,唯有殿下!”

当然,并非每个人都有资格说出如此话语。纪倍恩不仅是老祖宗亲侄子的孙子,还是刘庆的堂兄,实质上是刘家的一份子。

若是外人说出这样的话,难免会让人感觉不够真诚,甚至可能显得过于刻意讨好。然而,纪倍恩这样说来,却显得格外自然和合理。

就在此刻,东宫秋和宫中老祖宗的怒吼声突然响起。

“哦,你是在责怪我吗,殿下?”老祖宗的声音透过门缝传出来,吓得外面的仆人们纷纷退缩,不敢继续偷听。

随后,刘盈的声音响起:“殿下,作为您的孙子,我怎敢怪您?只是,您不能随意动手打人!”

刘庆听到这番话,顿时恍然大悟。

“老祖宗和小主人又在争吵了!”

意识到这一点,刘庆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口,小心翼翼地从门缝里偷听。

刘庆蹲在门边,将小小的头颅从门缝中谨慎地伸出去,聚精会神地听着里面的动静。

由于身形不够高大,他不得不站在纪倍恩的背上。蹲伏在地上,他努力保持平衡,同时关注着三个不同的方向。

在大厅里,老祖宗与刘盈正激烈地争吵着,他们的脸色涨得通红,双眼因愤怒而闪烁着红光。

老祖宗双手紧抱腹部,愤慨地大声咆哮:“我已厌倦了这些捣蛋分子的所作所为!你总是说我们应该适度,不能随便打人。你为何如此软弱?我并未说我们要动手打他们,你何必如此激动?”

“治理家族,宽容乃关键所在,”刘盈辩解道,“殿下,您的武艺和神恩无人能及,但私刑不能取代法律。这种做法不妥!再者,即便他们犯下了一些错误,他们也是建国元勋,老臣功勋卓着;您应当对他们施以恩惠。”

“哈哈,你现在倒是装起好人来了!”老祖宗反驳道,语气中的愤怒转为讽刺,“他们是有功之臣又如何?若他们犯错,便应受到惩罚。你为他们求情,他们作何感想?你若这个月对他们施恩,下个月不再如此,他们会认为你小气且忘恩负义!”

老祖宗的愤怒仍未平息,他抱怨道:“早知如此,我起初便不该让那些令人烦恼的学者教导你!”

门外的刘庆差点笑出声来,他用手遮住嘴巴,生怕发出任何声音。

这位老祖宗总是采取双重标准;他需要人时,那些人便是学识渊博的学者,是重视知识和书籍的人。然而,一旦他动了怒,这些人便会变为讨厌的学者。

“这的确有趣,有趣!”

刘盈坦诚地表达了自己的看法:“我明白他们确实犯有过错,但错误的严重性也有所不同,不是吗?最近,他们前来见我,言辞中流露出对自身错误的认知。他们曾是立国元勋,老臣功勋,我以为……”

“立国元勋又如何?”老祖宗打断了他的话,语气中带着轻蔑,“我们何尝欠他们什么?没有他们,我们依旧能够征服这片山河。无论如何,总会有人跟随我。他们为我们做了什么足以称道的事情,即使他们有过成就?我们已经足够偿还他们的恩情了。”

“他们已经获得了高薪、晋升和封赏,他们的子女也得到了赏识。我们给予他们的还不够吗?他们之所以追随你父亲,不过是希望获得财富和地位!”

“你自己也提到了财富和地位的追求,”刘盈继续阐述自己的观点,“一些小错误应该足以让他们认识到自己的不当行为。如果他们真的有罪,我们当然应该严惩不贷。我并非反对您惩罚他们,殿下,但我希望您能明辨是非,不要无差别地惩罚每一个人。殿下,杨柳之乱就是一个鲜明的例证。我们必须坚决杜绝混乱的统治;我们不能无差别地惩罚任何人!”

“不妙!”刘庆听到这番话,突然意识到老祖宗的怒火即将爆发!

颜柳两族的审判本就引起了老祖宗的不满,刘盈此时又直接提起此事,无疑是将老祖宗推向了愤怒的边缘。

果不其然,大厅中的老祖宗怒火中烧,愤怒得几乎要向刘盈喷出一脸唾沫。

“你是在指责你的父亲吗?”

“别人或许会批评我们的惩罚过于严厉,这我还能接受。但你,难道也是这样认为的吗?”

“我们惩处的是谁?未来的皇位将由谁来继承?”

“你难道不理解我的苦心吗?竟然还敢与我争执这些事情?”

若非他是自己的孙子,老祖宗早就下令将他带走了。

刘盈意识到自己的失言,急忙解释:“殿下,您的武艺和治理之才足以载入史册。但为何您选择成为一名严厉的君主,而不是如圣侯般的明君呢?”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将来的荣光!我之所以现在必须严厉,是为了确保你能够成为圣明的汉天子,这是我作为皇帝的责任和统治之道。如果你想要以圣德和仁慈闻名于世,那等你坐上皇位后再去施展你的仁心吧!”老祖宗愤怒地斥责道,“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你不懂什么是孝顺吗?我真后悔生下你!”

“我养育了你,让你成为太子,你竟敢诅咒自己的父亲是暴君?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

这些话也让刘盈感到愤怒。

他紧握着胡须,语气坚定地说:“既然殿下您如此认为,那您不妨更换一个儿子!‘每个人都喜欢既悦耳又悦心的话。’这些话语尤其珍贵,尤其是当它们来自于既是堂兄的孙子又是刘庆的堂兄,实际上是刘家一份子的人时。”

“若是外人说出这样的话,难免会让人觉得不真诚,甚至带有些许过于卖力的讨好之意。但纪倍恩如此说,却显得自然而合理。”

“就在这时,东宫秋的怒吼和宫中老祖宗的咆哮声突然传了出来,吓得外面的仆人们纷纷退缩,不敢继续偷听。”

“紧接着,刘盈的声音响起,‘殿下,我这个做孙子的,怎敢责怪您?只是请您不要轻易动怒打人!’”

“刘庆听到这里,悄无声息地走到门口,透过门缝偷偷倾听。”

刘盈的眼睛因惊恐而瞪得大大的,他不断后退,试图逃离攻击。

突然,“嗖”的一声,老祖宗像挥动鞭子一般挥出拖鞋,向刘盈打去。

“哎呀!”刘盈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他躲到了柱子后面,活脱脱电影中皇帝绕柱逃避攻击的戏剧场景。“祖父,我并非有意如此!”

“不是故意?”老祖宗气得全身颤抖,他指着柱子另一边的刘盈怒斥道,“你在你父亲头上插刀,还说不是故意!”

他话音未落,老祖宗突然后退,却发现已经没有地方可以打刘盈。

他再次尝试,后退几步,挥动拖鞋,结果却打在了桌子上,将桌子打得粉碎。

看到老祖宗失去了攻击的武器,刘盈稳住脚跟,感到一丝无助。“祖父,我们能否平静地谈谈?”

“谈什么?”老祖宗咆哮着,愤怒的情绪依然没有平息,他脱下鞋子,猛力扔了出去。

“嗖——”,刘盈敏捷地躲过了攻击。

“啊——”,外面突然传来一声惊叫。

“外面是谁?”老祖宗咆哮着询问。

祖孙俩停止了打斗,一同走出大厅,两人的脸因为愤怒而涨得通红。

来到外面,他们都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刘庆躺在地上,四肢朝天,一只手摊开,周围散落着几只被扔出的拖鞋。纪倍恩也跪在地上,脸色苍白,身体颤抖不已。

刘庆正专注地听着,突然间,一只拖鞋毫无预警地飞来,直接击中他的额头。

“你在这里做什么?为什么挡我的路?”刘盈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疯狂。

老祖宗迅速走到刘庆身边,将他抱起,关切地问道:“哎呀,我的拖鞋是不是打到你了?打到了哪里?”

“这里!”刘庆回答,他的耳朵里充斥着嗡嗡声,老祖宗的拖鞋底很硬,打在身上确实很疼。“陛下,您祖父的手臂真的很强壮!”

“打到额头?这可不得了!”老祖宗立刻感到自己头上也一阵剧痛,他用手重重地按摩着孙子的额头,又踢了纪倍恩一脚。“快去叫御医,你在愣什么?”他焦急地说,随后又感到一阵剧痛,“哦,我的宝贝,我的拖鞋怎么会打到我们曾孙的额头?他的头脑是用来学习和创作的,如果受伤了怎么办?我们该如何是好?”

刘盈的脸色变得深绿,内心的愤怒几乎要喷发出来。

实际上,他对孙子的欺骗并不那么在乎;真正让他感到恼火的是,在刘庆面前被老祖宗追逐和打击。

这样的情况,他该如何扞卫自己作为王子的尊严?

这简直是前所未有的尴尬!

在熊熊怒火的驱使下,他紧咬着嘴唇说道:“你竟敢如此放肆,公然违抗王子的命令!”他从屋子里取出一根断裂的扫帚,“今天我若不给你一个教训,你日后定会继续惹事生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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