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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朝臣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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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邦的愤怒尚未消退,“我知晓所有这些事情,但我实在难以忍受这种背叛!用朝廷的陈规旧习来欺骗我们,篡夺汉朝的皇位,这难道不是在呼唤惩罚吗?”

“称他们无辜,嗯,他们并不完全无辜,因为他们故意犯下了错误,”刘运腾调整了姿势,开始为老皇帝按摩腿部,语气中带着恳求,“但若您严厉惩罚每一个人,无疑会有一些人受到不公正的指控。孙子曾言,治理国家应依法行事,即便是皇帝,也不能随意施加惩罚!”

“对于有罪的公务员,应当进行仔细的调查。那些罪行特别严重的人,确实应该迅速受到惩罚,以儆效尤。然而,也有一些公务员只是遵从了命令。降职或减薪是一种公正的处分,但惩罚应当依法实施。仅因愤怒而惩罚所有人,这难道不是过于极端了吗?”

刘启说到这里,抬起头来,他那双清澈的眼睛紧紧地盯着老皇帝,“陛下,您是驱逐鞑虏、重塑中国的英雄,您的成就足以与秦汉相比。作为皇帝,您应当具有宽宏大量,宽容一切。因为一个小错误而严惩不贷,无理由地判决成千上万人的死刑,这将必然引起民众的不满和批评!”

“我不在乎他们的看法!让他们说他们想说的!”刘邦的愤怒虽然有所减退,但语气依然坚定。

在聆听刘启长时间的恳求后,老皇帝突然带着感情叹了口气,“这孩子心怀善良。如此年轻便能言辞明智,他将来必成一位仁慈的汉朝皇帝,一位正义的王子!”

尽管刘邦一生中从未对任何人展现过仁慈,但他对后代怀有一种特殊的期望,希望他们能成为像自己一样的智慧与仁慈兼具的皇帝,而非急躁和暴力倾向的统治者。

刘盈望着他孙子的眼睛,也流露出深深的赞许。

他同意孙子尽管年幼,却已懂得在愤怒时不应随意伤害他人,而应考虑情境。即便这些人有过错,也应区分罪行的主次,而非一概而论地施加惩罚。

就在他赞同孙子的看法之时,老皇帝突然将灼热的目光转向了他。

“你听着,你不及这个孩子!”老皇帝对他孙子严厉地说,毫无仁慈之意,“论及了解人,你除了说‘不’之外什么也说不了!”

刘盈默默地低下了头。

“颁布诏书:财政部长、负责金刚砂谷物审查的宦官、审查官、登记册编纂者,都要受到惩罚!”刘邦皱着眉头命令道,“各地区负责金刚砂谷物印章的人,根据法律受到惩罚。疏忽职守的检查官、检察官和监察御史,罚款两个月薪,受四十九棍鞭刑!”

“陛下,臣领命!”刘盈心中涌起一股怒火,但相较于老皇帝先前的提议,这已经是较为宽容的处罚了。

“各位大人,国事讨论完毕了吗?”吕后从屏风后传来声音,“粥和馒头已经凉了!”

刘邦抱着刘启,大手一挥,“吃饭吧!”

在餐桌旁,刘邦粗糙的手轻轻拿起并敲碎了多个蛋壳。接着,他将晶莹的鸡蛋放入刘启的碗中,温柔地鼓励,“吃吧!”

随后,他转向刘盈,赞许地说:“这孩子了不得。这么小的年纪就懂得不要随意伤害他人,按照法律来审理案件,这比我强,也比在座的各位都要强!”

吃完了一碗浓郁的粥和几碗咸菜后,他接着对刘盈说:“你,殿下,对那些学者太过仁慈、太过宽容了!”

刘盈苦笑回答:“陛下,我对他们并没有表现出仁慈。”

“不仁慈?那你是什么呢?”刘邦不悦地反问,“如果你不惩罚他们,他们怎么会害怕?”随后,他拿起一些食物递给刘启,叮嘱道:“我的孙子,不要吃太多,适量的食物会让你更加强壮!”

刘启听着祖父的话,用充满同情的眼神望向刘盈,“祖父,父亲主张以德治国。”

在历史上,刘盈,即后来的太子,在传统儒家的评价体系中并不高。他并非那种会盲目赞同老皇帝所有决定的太子;相反,他持有自己的见解。在诸多重大议题上,他倾向于与他父亲持不同意见。

“什么德?”刘邦不以为然地嘲笑,“打牌才是德。作为皇帝,你必须同时具备仁慈与严格!”

此时,刘盈转向刘启,转换了话题:“陛下,我的弟弟刘盈已经到了学习的年纪。因健康原因,他一直延迟入学,但现在他正在康复,我在想,或许我们应该为他物色一些良师。”

“完了!”刘启的心沉到了谷底;对于上学,他比任何事情都感到恐惧。

而这个时代,学生们所学习的内容包括三经四书、音乐、棋艺、书法和绘画——他对这些学科毫无兴趣。除了表面上的知识,他对其他一无所知。

“学习可是件要认真对待的事情!”刘邦沉吟片刻,脸色变得愈发严肃。

尽管他的出身并不卑微,但他对武教特别看重。如同许多贫寒出身的士人,他坚信教育是改写命运的关键。即便登上了皇位,这一信念依旧未曾动摇。他不仅邀请了许多知名学者来教导太子,还为他的其他子嗣安排了私人教师。

至于那些前辈学者,他们戴着眼镜,摇着破旧的扇子,散播着刘邦轻视学者的谣言,但这并非事实。

尽管刘邦的起点并不高贵,他却深刻理解武术教育的价值和力量。在建立王朝的过程中,他不仅大力推动各地区的行政学习,还高度重视科举制度。深知民众的艰辛以及家庭条件有限的家庭培养学者的困难,他特别给予了学者们优厚的待遇。

在家庭内部,他对学者的支持措施之一是,一旦学者通过了秀才考试,那些成绩优异的人可以获得家庭每月的粮食津贴。从通过秀才考试的那一天起,学者们免于向官员下跪,有权雇佣仆人,免除税收和劳役,即便犯错也能免受惩罚;地方官员不得随意虐待或斥责学者。

杰出的学者得以免税高达七十九亩土地,而更高阶的学者(如举人)则可以享有三百亩,至于那些通过科举考试的学者,他们的免税土地甚至可以达到两千亩。

这样的待遇并不仅仅是优惠那么简单。对比之下,清朝——那个历代学者常常予以批评的朝代——为学者们提供了什么呢?除了那些长得让人无法砍断的冗长队伍之外,别无他物!

刘邦对那些每月只会沉溺于空谈、无端炫耀,假装自己是学者的行为不以为然。他敬佩那些勤于国事、心胸开阔的人才。他更加欣赏那些将知识应用于实践的人,而不是那些只为自己利益着想、排斥他人、假扮学者的行为。

他只是为顶级公务员和学者设定了相对较低的门槛,但在之前的朝代,这如何能被视为对学者的不尊重?又如何能成为学者的沉重负担呢?

准确无误地讲,他创立的七篇文章考试制度几乎确保了在汉朝和清朝近五百年间,顶尖学者能够获得财富和地位。

“不学习就是不求进步!”刘邦补充道,“看看四周,朝中谁是杰出之才?”

刘盈沉思了一会儿,回答道,“陛下,我认为武成殿的农业部长金忠志和包勋,以及全世程和开昌莫都是品德和学识兼备的优秀学者!”

刘邦点了点头,示意刘盈,“那就下旨,让他们到东宫去教授皇子们。”

刘盈继续沉思道,“他们是单独教授,还是与其他皇子一同授课?”

与此同时,宫中有一处专门供皇子们学习的场所,名为大书院。那些尚未被封地的皇子们在此学习,受到农业部长和秘书省学者的指导和教诲。

“让他们单独授课吧,”刘邦沉思片刻,然后决断道,“毕竟,他们的身份地位有所不同。”

确实,尽管刘启年纪尚幼,地位不高,但他毕竟是东宫的长子,大汉王朝的未来继承人。

“我想,陛下,他最好还是与他的皇子们一同学习,”刘盈坦白地说,“他刚刚开始接受教育,不必单独辅导。而且我们是一家人,何必对自己人如此正式呢?”

刘邦开怀大笑,同意了刘盈的建议,“对,你说得没错!”随后,他不禁叹了口气,补充道:“再过几个月,这些孩子们就会被分封到各自的封地,作为一家人,他们便不再能时常相聚了。”

此时,刘启带着一脸困扰的表情,扯了扯刘邦的袖子,央求道,“祖父,祖父,我能不能不去学习?”

出乎他的意料,通常对他宠爱有加的老皇帝坚定地摇了摇头,语气严肃地说,“不,你必须去上学。只有通过学习,你才能获得智慧,只有通过学习,你才能学会分辨是非!”

吕后也开口劝诫道,“我的孙子,你不能忽视读书写字的重要性。作为一个人,你必须重视教育!”

刘启轻轻地叹了口气;无论他穿越了多少次时空,似乎总无法逃脱去上学的命运。

刘盈带着一丝戏谑的微笑望着他,“快点吃饭,吃完后,我带你到大书院亲自参观一下!”

听到这提议,刘邦笑了,“你何必这么着急赶他走?不必这么匆忙。”

饭后,老皇帝前往天子宫处理政务,接见大臣们。

吕后为刘启精心挑选了一套新装;一件绘有蛇纹的华贵长袍,腰间系着精美的玉带,头上戴着一顶缀有银线的丝质帽子。

“我的孙子真是英俊潇洒!”吕后从头到脚打量着他,然后将他领到外室,那里刘盈正等待着,“不必责怪他;如果有什么问题,你可以直接跟他说。”

“我明白了,陛下!”刘盈低头行礼,随后转向刘启,表情变得严肃起来,“过来,跟我来。”

刘盈,作为刘启的监护人,向吕后诉苦,“陛下,父亲在责怪我!”

“你在做什么?不能温柔地与他沟通吗?”吕后责备刘盈,“你不要将他当作你的臣子,他是你的孙子!”

“陛下,我并没有大声争执!”刘盈叹了口气,意识到作为父亲,在长辈面前,他不能严厉地责备自己的孙子。

刘启随着刘盈步出坤宁宫,两人的步伐沉重而缓慢。一旦跨过门槛,他回头一瞥,只见吕后仍在挥手告别,眼神中流露着深深的依恋和不舍。

“不要回头!”刘盈语气坚定地提醒他,“你祖母现在听不见你说话了!”

“知道了!”刘启轻声回应。

“记住,不要因为陛下和皇帝对你的宠爱而肆意妄为。而且,当你到大书院学习时,不要凭借你的地位去欺负陛下其他的兄弟!”刘盈的语气虽严厉,却也透露出对刘启的关爱,“若是让我发现你有这样的行为,我绝不会手软,会毫不犹豫地惩罚你!”

刘盈继续补充道:“有长辈在场,我自然不能对你如何,但总会有他们听不见的时候。”

“我明白了,陛下!”刘启回应,他的颈肌紧绷着。

正要踏出门槛时,刘盈伸出他宽厚的大手,“过来!”

刘启犹豫了片刻,随后伸出他幼小的小手,紧紧地握住了刘盈的手。

刘盈一把握住刘启的手,用力一拉,他的脚步便轻盈地越过了门槛。

父亲的手掌温暖而有力,刘启抬起头,看到了刘盈那充满关切的目光。

天空此时已经阴云密布,父子俩的身影在深宫的长廊中延伸,相互交织,几乎难以分辨。

他们继续前行,穿过坤宁宫的通道,经过了贞顺帘,最终抵达了外庭。

几名太监和宫廷侍从已经在外庭准备好了一顶精致的软轿。

“陛下,太子殿下,大王子殿下!”

刘启听到这声音,认出这些太监和宫廷侍从中的领头人其实是季百恩。

实际上,季百恩的样貌颇为引人注目。他身材高大而匀称,脸庞清秀如晴空,身上的盔甲增添了一丝战士的气概,使他显得既有能力又天赋异禀。

“下来吧!”刘盈轻声吩咐。

附近的仆人高声宣告,“王子殿下启程了!”

即使在宫中,这支队伍也显得颇为壮观,因为其中汇集了近一百名太监、宫廷侍从和卫士。

队伍后方,一位身着蓝衣的仆人昂首阔步,挥动着手臂,发出轻微的嗡嗡声,仿佛在催促前行。

沿途,无论是花园中忙碌的园丁照料着繁花似锦,还是宫殿内勤奋的侍从清扫着尘埃,他们皆背对道路,静静地坚守岗位。

平民百姓自然无幸得见太子或大王子的风采。

随着队伍的缓缓行进,刘盈亲切地转向随轿而行的季百恩,关切地询问:“我的孩子,你近来的学业进展如何?”

“陛下,自我从职位归家以来,我始终勤勉于书卷之间,未曾有丝毫懈怠。”季百恩恭敬地回应。

刘盈点头表示赞许,“在贵族子弟中,能够如此重视武艺修习和对教育重要性有着深刻理解的,实在是难得一见!”他赞许地说,随后又问及:“你的箭术进展如何?”

“在宫中担任贴身侍卫之际,我的箭术已是众人之中最为出色!”季百恩自信满满地宣称。

“极好!”刘盈愉悦地拍掌称赞,“若真如此,你不负你高贵祖先的荣耀,也不负皇家前辈的名声!”他赞叹不已,继而转向刘启,“在外的亲族与贵族中,季百恩实乃凤毛麟角,既擅武艺又通文学,颇具将帅之才。他虽目前仅为太监守卫,但在不久的将来,待积累更多经验后,必将成为我汉朝的栋梁之材!”

季百恩迅速回应,“陛下,我实在担当不起如此崇高的赞誉。我们汉朝的创立来之不易,作为皇室的旁支亲属,我时刻铭记祖先的艰辛与臣子的本分。我定将竭尽全力服务,以回报祖先的深恩!”

这番话语让刘盈连声点头,深感赞许。

“这家伙,言辞凿凿,仿佛真的如此!”刘启心中暗想,若是不了解历史的真相,很容易被季百恩的动听之词所迷惑。

在汉朝历史上,未来的赵国公,战神季百恩——字伯公,乳名柴娃——这个名字代表着传奇。

作为刘氏家族的旁支后裔,柴娃是老皇帝亲姐姐的侄子,其祖先与当朝皇帝均被追封为公爵。他本人也深受两代皇帝的青睐和重用。

然而,战场上的他揭示了真实的自己;他率领的四万九千骑兵,曾被刘禳仅有数万人的军队追击并遭受毁灭性的打击,损失惨重。尽管如此,建武皇帝对他依然信任有加,从未说过一句严苛之言。

最终,当刘禳引领他的军队踏入首都之际,他竟背叛了君主,亲自开启城门,跪地迎接刘禳的到来。随后,他在永乐时代继续担任低微的官职,却态度傲慢。然而,他的结局并不美满,最终在刘禳的击败下陨落。

这一幕不禁让他的思绪飘得更远。

燕帝,刘禳,他的三叔。

在这具身躯中保留的记忆中,他目睹了刘禳那温暖而友好的笑容。

记忆中的刘禳,每当面对刘盈,总是展现出极大的敬意,眼中更是洋溢着浓浓的亲情。历史上记载,刘禳被视为吕后的合法子嗣。然而,事实上他是硕妃所生的幼子,在母亲过世后,由吕后悉心收养并培育成人。

与刘盈的温和不同,刘禳显得尖锐且果断。即便在动荡的日子中,他也有志追随伟大的汉朝将军亚将博,横扫北方的草原,战胜那些不属于家族势力的敌人。

身为皇帝的子嗣,他亲自指挥骑兵发起冲锋,在魏国侯爵卢大的指挥下屡立战功。

刘启记忆犹新,在战事撤退的月份里,刘禳返回首都,不经意间露出了身上的伤痕,这不禁让吕后心生忧虑。

刘禳却安慰吕后:“母亲,这些伤疤是我的荣耀,是我战功的证明!”

“啊!”吕后轻声叹息。

刘启暗自叹息,有了自己的存在,刘禳应该不会有机会领导反叛来稳固国家。即使将来刘禳继承了皇位,胜利的机会也微乎其微。

然而,即便没有叛乱,刘启也明白自己必须削弱诸侯的权力。

先辈共有九十五位孙子,汉朝亦设有九十五个诸侯王国。除去那些早年离世的,每位王侯都有众多子嗣,一出生便身份尊贵。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个庞大的皇室家族逐渐变成了国家的一个沉重负担。

汉朝的衰败,这些王侯无法置身事外,他们需负有一定的责任。

诸侯王们掌握着广阔的领土,如同寄生虫一般吸取着汉朝的养分,这一行为反过来又导致了皇室财务的破产。更为严重的是,这种状况还使得百姓遭受了如同奴隶或保镖般的待遇。

赋予了我不朽的第二次生命,我肩负着引领汉朝走向崭新道路的重任。为了实现这一目标,我必须清除那些阻碍家族进步的障碍。

简而言之,我的目标是汉朝;广而言之,则是整个国家。

在未来的探险时代,如果汉朝不能勇敢地迎难而上,开创新的历史辉煌,那么西方强大的海军力量仍旧有可能突破我们的海上防线。武汉数千年的璀璨文化,也可能遭受外来的践踏。

我不能让历史的重蹈覆辙。

刘启静静地沉思着,他的思绪逐渐飘远。

刘盈注意到了他的沉默,轻声询问:“你在思索些什么?”

刘启抬起头,目光穿过刘盈,“父亲,我们刘家的姓氏为何是汉?”

刘盈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星辰般的光采,“汉,如同不落的月亮,永恒的江河,代表着永恒与不变。”

“月亮,永不坠落!”

队伍缓缓前行,大书院的身影逐渐进入视野。它坐落于刘邦处理政务的凤台殿之上,由几座独立的建筑群组成。

突然,几位看上去刚从老皇帝那里退朝的大臣鞠躬敬礼:“陛下,太子殿下!”

见刘启仍在轿中,他们连忙补充道:“陛下,大王子殿下!”

“请各位殿下起身!”刘启随着刘盈的的手势开口,同时命令,“停下轿子!”

随行的大臣们,由中书省右丞相、韩侯以及尊敬的季孙何老臣带头,他们刚从皇帝那里退朝。

“刚从皇帝那里过来吗?”刘盈边走边微笑着询问。

“是的!”季孙何回应道,“我们刚讨论完颖王的政务、邢平和永昌侯的事务,都是些备受尊敬的老臣!”

刘启兴奋地高声问道:“傅友德,英布是否已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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