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我俩是一样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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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母对此含怨已久,说起话来又急又气。
谁愿意平白无故的替人养孩子呢?
“我姐就这么一个女儿,我总该照顾照顾。”舅舅点着烟有些不耐烦。
“照顾?”舅母看了眼旁边的两个外人,憋住气没说出些更不好听的:“你掏心掏肺的照顾,也没看见人家哭两声。黄鼠狼都知道给鸡拜年,你那前姐夫去年连年都没拜。”
千金和苏默林大概能判断出来,这是什么个情况了。
前姐夫。
这个称呼,白茉的父母若不是离异就是母亲去世。
千金的眼睛里泛起冷意,她转身往麦泊的房间走去。洗手间在这间房旁边,里面灯亮着,但却一片寂静。
淅沥的水声和拖鞋踩在铺水地板上的声音,一样也没有,仿佛里面没有人。
苏默林还在听舅舅舅母含蓄的吵架,信息量不多,但聊胜于无。
他回头观察时,千金已经消失在走廊里。
这间房比霍深那间要宽阔,同样是一张上下床,不过布置得温馨多了。
尤其是下床大半床的娃娃和玩偶,还有梦幻的粉色蕾丝床帐。床边还有一个按钮,千金摁了下,床上突然就忽闪忽闪的亮起了许多小灯泡,像过年时路边的树。
门刚好可以擦过衣柜的边缘抵住墙角,那是一个白色的木质欧式柜,右边的柜子门上还有一面换衣镜。除了镜子那部分,衣柜上面贴了许多贴花和褪色的小珠子。
这两样东西几乎就占据了房间大半的面积,接下来的空间便只够窗户下那一张不大的书桌。
千金爬到上床,上床很简约,只有被褥和书而已。但或许是人气更加充足,这里的环境看上去比霍深那间要好多了,丝毫没有杂物间的阴晦之感。
这时,麦泊走进门。她低着头,没有发现自己的空中住所上闯进了一位不速之客。她坐在书桌旁发呆,长长久久的发呆。
千金在她头上喂了一声,她抬头,发现千金正悬着腿坐在她床上:“你怎么进来了?”
“外面在吵架,我在避难。”千金说。
麦泊意识到自己方才的情绪被人瞧见了,喉咙里的水汽顿时就被蒸发,她端起书桌上的杯子吨吨吨灌水。
“你都听见了?”千金挑眉问。
“......”
千金晃着腿,“别装了,这屋子隔音基本没有。客厅说什么我在这都听得一清二楚。”
“你爸把你丢过来了?”
麦泊点点头。
“说说看。”
麦泊顿了很久,她没有将这件事告诉任何人,而同学是最不能说的。她不正常的家庭,会让她成为和她们略有不同的存在。她怕将一切告知出去,因为学校里她没有多少朋友,而她听见过无数回,朋友之间闹翻之后,一下子就从最好的朋友变成了仇人,拿着对方的弱点和痛楚反复践踏,背后里言语人。她的家庭便是这样的话口,麦泊怕它,因为怕它,又更恨它。
千金跳下床,和她说:
“我今天才发现,我们俩差不多。”
“差不多?”麦泊瞪大了眼睛。
“对啊,我和你,”千金指指自己,又指指她:“家里差不多。”
“你在开玩笑吗?”麦泊的脸色变得苍白,一个千金大小姐说她的家里和自己差不多?
自己是什么家庭?她又是什么家庭?
她自嘲的笑笑,这怎么可能相似。
“我也很奇怪,”千金歪着头说:“你不信咱俩对一对?”
“......”
千金拨通白茉的手机,然后说:“我亲妈就我一个女儿,她前两年走了。现在这位生了个儿子......”不对,现在还没生。
千金重新捋时间线,说:“她想生儿子,现在连个名分都还没捞到。估计老头子等他儿子冒出头,就会把我这个千般阻挠他娶情人的阻碍搬去国外了。”
事实上,他确实也是这么做的。
麦泊认认真真听着,千金的家庭结构确实......出奇的相似。
千金径直说起了自己家的背景,她很乐意去分享这样的“家丑”。
老头子越想掩饰的东西,她越喜欢对着干。
“我妈是个灰姑娘。嫁给我爸时除了一栋小房子,几乎没有任何家底,就凭一腔热血嫁了过来。”
据家里的保姆说,母亲是个很乐天的人,刚结婚的时候他们确实很恩爱,但婚姻的新鲜感过去后,她爸回家的时间就渐渐少了,是公事还是别的见不得人的事情,他们不得而知。
总之母亲像没有怀疑过,她爸说是应酬那她就信应酬,说是出差那就让保姆帮他收拾行李。
她爸十天半个月不回来睡一次觉,她自己抱着被子也能睡的很香,隔三差五拉着保姆阿姨出去玩。
保姆说她暗暗提醒过她母亲要注意先生的去向,但她母亲永远是一副过了今日就不问明天的模样,永远傻乎乎信任她爸。
然后因为迟迟没有儿子,自然而然就走到了离婚。结婚七年,还有个女儿,她妈不要她的抚养权,看在她妈这些年都没有和他吵过架,傻不拉唧相信他的份上,离婚还算体面。
给了她妈一笔钱和一栋房,然后送她出国。
就像十几年后送她出国一样,他不想见到的人,统统被他塞去国外流放。当然,商人的本质不会让他将这样的目的直白的说出来,打发她母亲,用了在国外的房子;打发她,则是出国镀金。
“和我妈离婚,然后送我出国,他在国内做很多事情都没有阻碍。然后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老头子的遗嘱在不久前就已经写好了,似乎还私底下给他的小情人看过。从那女人的骄傲姿态来看,大概率是没她的份,几乎全在她儿子手里。
千金悠悠地说:“心偏得没边了。”
麦泊静静听着,电话里的白茉也静静听着。
白茉不太明白千金为什么要特意在现在给她打个电话,但这个故事显然是千金预备讲给她听的。
千金笑着说:“我都不知道他怎么敢的。”
“什么?”
“一个脸上写满野心的年轻继妻,又知道他死后会把所有遗产给她;一个知道他死后自己一分钱都拿不到的女儿,你不觉得这很适合某些侦探剧的剧情底板吗?”
“......”这话是可以说的吗?
“色令智昏啊色令智昏,施问豪,记得多去去医院,别怪我没提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