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独一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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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着整理着，白茉突然被一张照片夺去了魂魄。准确来说，是黏在一起的两张照片。
“怎么了？”武星黎发现对面兢兢业业的白茉停下了所有动作，仿佛看见了什么惊悚的事情。
白茉把手里的照片翻过来，那是一张有些泛黄的老照片。照片里一个消瘦男人的身上盘了一条白蛇。
仰视角拍摄，白色的蛇头落在男人的肩膀上，小小的眼睛正在紧盯着镜头。
大约和白素贞一个风格。不过真身稍微比白素贞小一点。
然后白茉翻开第二张，这一张比较简单，就是一颗巨大的白色蛇头。
武星黎：“......”
“这个不会也是吧？”白茉指着第一张上面瘦的跟麻杆一样的男人说。
这条蛇的嘴感觉能把他整个囫囵吞下去。
“应该是。”武星黎顿了顿，最终肯定了这个想法。
人类的性取向比性别更复杂。
老板娘走过来：“这么快就翻到了？”
她从白茉的手里接过照片，仿佛很怀念的样子：“这张照片还是我拍的呢。”
“啊？”
老板娘把咖啡杯放到地上，然后自己也坐在她们旁边，好像翻开童话书给孩子讲睡前故事：“这个人来店里的时候，还是我妈妈做店主。我当时在店里帮忙，他带着蛇进来以后，店里很多客人直接被吓走了。”
“我妈妈和他聊了很久，他说那条蛇最近有些不开心，所以他带着出来转转。”
白茉：这是能随便带出来转的吗？！
不敢想象看见一个人身上盘着条蛇出来逛，她得躲去哪里。
“我妈妈看我害怕，就把拍照的任务交给我了。下面那张照片是她亲自拍的。”老板娘抚摸着照片非常怀念：“当时还说想给我拍一张摸蛇头的照片，我吓得眼珠子都差点跳进蛇嘴里。”
“他是真喜欢这条蛇哦。”老板娘笑说。
后来，这条蛇死了，那位客人还特意来过这里一次。
不过她母亲也不在了。
她和那位当年把她差点吓哭的客人安静的喝了半天的茶。
虽然她至今依旧不太能理解他的心情，但她明白了一件事——
她需要的只是倾听，而不是介入。
这才是“继续屋”的原则。
白茉：“......”
“这里面......有很多这种？”
她可能需要缓一缓。
“蛇的话，只遇见过一次。其余你可以再看看。”老板娘笑说。
【姐，你还缺员工吗？我突然想报名了】
【人类猎奇爱情观展示】
【这不比敲螺丝刺激？】
【要不老板娘写本书吧，我挺乐意买哈哈哈哈哈好多故事】
【玫瑰城堡我去不起，但这我是真喜欢，好好奇老板娘要怎么劝和情侣】
然后白茉就见到了动物世界，什么猫猫狗狗都很常见。
武星黎也翻到两张，不过她翻出来的倒不是动物。
因为连活物都不是。
是娃娃和立牌。
这些娃娃大多是等身或半身尺寸的大物件，实在无法让人感觉是单纯的装饰品。
作为明星，她对这些周边也有了解。这明显是某些角色的衍生产品，二次元和三次元估计都有。
“......”
“噢，你手里这个是个和娃娃吵架的姑娘。”
“哈？”武星黎本来以为抱着等身玩偶旅游已经是难遇，没想到还有更难的。
和玩偶吵架？这怎么吵？
“那小姑娘说他的东西卖太贵，她快养不起了。所以带着娃娃过来生闷气哈哈哈——”老板娘说着说着忍不住笑出声。
“她说话的声音和撒娇似的，当时旁边吵架的情侣都不好意思吵下去了。”
老板娘的肚子里还有无数的故事：“除了这个小姑娘，几年前还有一个女孩在玫瑰城堡里和一个虚拟角色举行婚礼。我去参加婚礼的时候她跟我说，她一辈子都用不着来我这，因为她找到的人是最完美的。”
老板娘遇见过许多选择虚拟角色的人，女生有，男士也有。
这很有趣。
异地恋足以分开五成的情侣，异国能斩断八九成的爱情。但这些人选择的却是最遥远的距离，或许比生死更远，但他们来到这里时无一例外认为自己无比幸福。
他们就算来到这里，似乎也不太需要他们的服务。反而更像是想借个场合秀恩爱。
老板娘每次都会好奇的找上去，然后无一例外的被秀一脸。
“他们相处的很幸福。”这比先前的动物还要令老板娘震撼，因为动物无论在凶猛，在现实里都可以依靠相处。
虚拟人物居然也能让人终生获得幸福。
这让老板娘重新思考了许久灵魂伴侣的含义。
“可惜我没有他们一样的灵性，没机遇懂得这种感情。”
白茉点点头，她确实不太懂。
但对于处于其中的人来说，他们自己觉得幸福就好。
但是这些照片多了以后，看起来非常壮观。
掌柜的还会随机给她们刷新几个故事打发时间。
【呜呜呜这个地方好好玩，我想去上班！！老板上链接】
【求问工资，如果能让我住在玫瑰城堡就更好了，通勤远一点我认了（doge）】
【我这个母胎solo居然想去观摩情侣吵架哈哈哈哈】
【问问地址，想去旅游了！！老板什么时候开博物馆故事会！！我要去做听众】
【二次元男人多香，喜欢二次元比喜欢现实男人更能爱自己】
【不懂你们这群玩二次元的女的】
老板娘完全不强求武星黎和白茉的工作进度，反而时不时投喂点吃喝，讲故事中间还喜欢问问题。
或许是聊得来，老板娘中午亲自下厨给她们做了顿饭。
吃饭后两个小时下午茶，期间老板娘讲述的经历被观众放在枕边当睡前故事。
这么一来，武星黎和白茉的速度变得非常慢。直到霍深下班给她们打电话，“喂，你们在哪？”
“我们在继续屋。”
“？那里有工作？”霍深在对面说：“雨已经停了，我过来找你们。”
“你们大概还要多久？”
“雨停了？”白茉和武星黎看向窗外，太阳虽然依旧没有突破云层，但窗户上流淌的瀑布确实已经停下。
唯有依旧呼啸的风在忙着给树吹干头发。
“时间过得真快，”老板娘笑着说：“和你们聊得太愉快，连雨停了都没有发现。”
作为一个以倾听作为工作的人，老板娘的倾诉欲反而比别人更加强烈。
遇上合眼缘的女孩子经常会忘记时间的说故事。
“谁在说话？”霍深好像隐约间听见了有陌生的声音。
“老板娘，你直接过来吧。”武星黎回到地毯上，“老板娘说今晚可以出让房间给我们休息，你的工资多少？明天可以接着用。”
“我们运气不错——我工资120刀。明天的住处大概也有着落了。”
“我买点东西就过来。占了老板娘这么大的便宜，不能不带点东西过去。”霍深没有在老板娘那边帮忙，自然需要懂事一点。
深谙不空手上门原则的霍深打算先花点钱买点水果。
“随你。”
二人挂断电话，老板娘问：“是位男士？”
“是。”
“嗯......你们出门历练，确实有位先生在身边会安全一点。”老板娘笑着点点头。
武星黎和白茉继续慢悠悠的分照片，这回轮到老板娘问她们的来历了。
老板娘和她们说了半天的故事，现在人家问，武星黎和白茉自然也就说的详细。
在得知节目组的存在后，老板娘这才明白这个节目的性质：“那么，我刚刚说的，他们都听见啦？”
老板娘呆呆地看着镜头。
弹幕里一片报数声，仿佛是在军训回复教官的命令。
【姐姐！自己开直播吧！！我成功被你种草啦】
【节目组：我现在收赞助费还来得及吗】
【但凡姐姐开直播，谁还看这倒霉节目（doge）】
“抱歉，之前没有办法向你说明。”节目组要求她们不能仗着直播来牟利，若非被主动追问，不能开口暴露。
“没关系.....但是我们见面一天我都没有和他们打过招呼——”老板娘指着摄像头微笑：“我可以和他们打个招呼吗？”
“当然。”
老板娘从容地对着镜头说：“下午好，很高兴见到你们。”
问好后，弹幕的回复老板娘也看不见，她只是回头对武星黎和白茉说：“这真是种奇妙的体验。”
“我一直想开直播，但是胆子太小，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原来是这样的感觉。”
“还行。”
如果没有节目组的话，大概可能应该感觉不错。
“叮——”
门铃响了。
“你们的朋友到了？”老板娘起身准备去迎客。
白茉和武星黎对视一眼，都觉得这速度似乎有些太快了。
她们跟着出去，发现一个戴着口罩的身影拘谨地站在门外。
“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