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商量是件奢侈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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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导：“......”
武星黎的话瞬间点醒了其他人，如果衣服可以出售，那钱就不成问题了。
节目组精心准备给他们的后备能源！
“艾导！”寻霜惊喜地拍手。
“一言既出——”祁瑾幽幽道。
驷马难追嘛，我知道我知道。
艾导叹了口气：“可以。”
人还是不能太贪心，一贪心就容易被抓住漏洞。
不过......
“二手衣服，可不好卖哦。”艾导提醒道。
这里是座海滨小镇，玫瑰古堡每年接待的新人上千，几乎每个月都有愿意承包古堡举行结婚典礼的富人，春秋两季尤其热闹。
单说婚纱行业，这边的婚纱店非常之多。
也卷得可怕。
以艾导对这边的调研来看，武星黎的点子很好，但实现起来恐怕不比去打工容易。
“反正可以卖！”寻霜说。
能卖就有希望。
“我们趁早去吧？”白茉轻声提议。
苏默林说：“不行，毫无准备只会做无用功。”
白茉心里觉得苏默林的话是对的，但在这样的情况下有些不妥，但苏默林是领头人，她也就没再继续反驳。
“今天我们不卖衣服，先把策略想清楚。”不等问过其他人，苏默林直接下了定论。
卖衣服具体操作他不太了解，但任何商品都讲究市场需求，就好比明星需要迎合观众市场才能把自己推销出去。
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一头扎进一潭自己不知道深浅的池子，只会浪费自己的热情和时间，甚至错过到手的机遇。
“等等——”祁瑾抱着手开口：“今天不去，那我们明天可就要穿着那些衣服出门。”
祁瑾看向苏默林，苏默林没有什么反应。他只好问同样处境的霍深和舟行来增加反对派的力量：“你们能接受？”
不能吧？
霍深：“......”
说实话他不能。
那些五彩斑斓的裙子实在太恐怖。
他真穿上的那一刻，他只能向上帝许愿，要么让别人瞎掉，要么让自己瞎掉一天。
“我们的可利用资源只有那么多。你现在这种着急求回报的心态出去，其一你不能确保自己卖出去，其二你不知道要卖给谁，最后卖多少钱最合适你清楚吗？”管理状态下的苏默林说话像一堵冰冷的铁墙贴着你的脸，一种毫无感情的寒冷在冬天里扑面而来：
“一千七百刀，这不是个小目标。”
“所以要拿去试试嘛。”霍深忍不住出声支援。
不试怎么知道行情？
至少霍深对那些婚纱的身价还是有信心的。
“我们没有多少东西可以试。”苏默林严肃而肯定。
霍深：“......”
他们柜子里的衣服并没有太多，加上二手商品的疯狂贬值，要搞定1700刀并不会太容易。
苏默林在如今的位置上，已经完全不在乎自己是不是要穿这些。
他只知道，他必须让事情以最优解的模式运行。
不要有任何差错。
苏默林已经有了和对面交锋的前兆，站在他们中间的人整齐的往后退了两步，只有舟行怕他们真吵起来，在背后悄声拉了霍深一把。
【妈呀，大帅气场好恐怖。感觉完全说不上话......】
【太子也没说错，先拿一两件出去试一试呗，不试怎么知道行情？按大帅的意思难不成还要挨家挨户发调查问卷？】
【这么多衣服赚1700很轻松吧？还有婚纱在呢。大帅收节目组钱了？还是自己想穿裙子hhh】
【我同意大帅的观点，主要是我想看他们穿裙子】
【他们没有二手网站可以用，就在当地卖这种衣服......万一这地方经济不好或者年轻人不多，那就玩球了】
【舟行你干嘛不拉苏大帅和祁少爷，只盯着太子劝架（doge）】
祁瑾问：“连这里的情况都不了解，怎么想策略？”
“我没说不出去了解情况，只是不赞同你急切的想浪费有限资源的行为。”
祁瑾剩下的那点钱是没有办法置办一整身衣服的，霍深更不用说。
“行了——”武星黎没想到他们俩也开始吵，“我想出来的主意，我再提两句建议没什么问题吧？”
“重点在衣服，现在先回去把衣服整理一遍。我房间里的衣服，以我目前尝试的结果不能穿，但不排除我没试过的可以，所以先试，起码先按照能不能穿分一下类。”
“剩下的，我没意见了。”
武星黎说完，也不等苏默林开口，自己转身就走。
还没等走两步，苏默林喊她：“站住。”
武星黎一顿，她不敢置信地回头找到苏默林。
站住？
苏默林气昏头了吗？
苏默林说：“就按你说的做。”
“你们可以先去了，”他对其他人说，接着他又回过头看武星黎：“武小姐，你留下。”
“......”
寻霜三步一回头的回头看她，祁瑾是最晚走的，他和苏默林的眼神交流直到其他人都以走远，她走回来才结束。
武星黎莫名有一种上完课被班主任留堂的错觉。
还是面对一个刚刚被挑衅过的班主任。
“苏哥。”
“武小姐，我知道你喜欢独行。从前有节目组在中间限制，所以不管如何你还是会回归正轨上。但是这次没有，所以我希望你无论如何，不要在没有任何告知的情况下落单。”
“这也是替你自己着想。”
早在第一期他就注意到这一点，武星黎的行动过于自主，她进森林的时候，也是一个人说走就走。
她不习惯同行，也不习惯等待。
虽然个人能力的确突出，但对于整体的安排，她并不怎么在意。
他们固然是一个强行被拼凑起来的团体，每一个人都有非常明显的个性，包括苏默林自己。
苏默林对自己的强势早有感知，甄雯更是深有体会。但苏默林不觉得有问题，不强势的经纪人根本压不住手底下的明星。
所以他的管理是偏向于上下级，而非平等合作。
在工作里，他有绝对的话语权。
但当他面对的不再是需要他扶持的明星，而是以平等的身份去管理一群和他同样强势的人。
画面就会如刚才一样，他可以平等的和每个人出现冲突。
甄雯在听到他要负责管理时的大笑就是这么来的。
苏默林头疼的直皱眉。
武星黎：“......”
苏默林这话，和哲姐吐槽她的话有异曲同工之妙。
她靠在沙发背上，眼前的苏默林眼神有点发飘，看起来不算愉快，也不太像是因为他们而不快：“我帮不了你。”
苏默林重新凝神看她：“什么？”
武星黎淡淡说：“哲姐花了大几年都没能让我改掉，我不觉得你今天和我说一句话，我就能改掉这个习惯。”
武星黎也不太愿意改。
等人这件事，每个人的习惯都不同。
但比起需要等待的一方，被等待的一方才更重要。
只有那人值得被等待，她才会停下脚步。
哲姐算一个，暂时也是唯一一个。
但在这里，还没人能打破这个唯一。
武星黎说：“你们没有将就过我跟上来，为什么要我勉强自己停下？”
苏默林：“团体需要彼此商量后再行动，这是个人和团队的基本区别。”
武星黎看着他：“那你刚才有先商量吗？”
苏默林：“......”
“苏哥，你不是我的上司。工作时间，除了上司和上帝，我拒绝任何声音从我头顶压下来。”
他们不是学生，苏默林也不是拿着教鞭的老师。
在这个节目里，无论导演组给了多么五花八门的任务和身份，说到底他们都是一样的，自带问题的成年人。
说实话，节目组用恋综这个名头，她现在才察觉到一丝略带荒谬的妙处。
感情要的是彼此的体贴和退让，一群绝对自我的人连友情都很勉强，真的有可能产生爱情吗？
“别说改变和退让，苏哥，对咱们来说——连商量都很难实现吧？”
武星黎依旧在没有苏默林允许的情况下离开。
苏默林一个人站在大厅里，还有鸦雀无声的摄制组。
人群中的艾导依旧笑眯眯，说不出来是幸灾乐祸还是单纯的友好笑意。
苏默林盯了他起码两分钟，老头儿的神色没有丝毫改变。反而怡然自得的举起保温杯向他致意。
但老头旁边镜头里的观众就不这么想了。
【苏大帅是在瞪我吗？？？摄像师这个近景切的我浑身一抖】
【允许我来个比喻，大帅现在好像闪现在教室后门窥视洞里班主任的那张脸，死亡凝视JpG.】
【救命，之前大帅没这么恐怖啊？？这一期出鞘了？？】
【他出没出鞘我不清楚，但是我要灵魂出窍了】
【摄像师！！切远景！！！】
【果然只有取错了名字，没有取错的外号】
苏默林也上去了。
艾导查看房间里的镜头，大多都是一片漆黑。
这个观赏性不够呀。
艾导用对讲机喊门外的随身摄像：“这个时间敲门，看看能不能骗一两个出来让我看看效果。”
万一他们今天真赚到了足够的钱，那么他期待的女装大秀就没有希望了。
苏默林在走廊里看见了六七个鬼鬼祟祟的摄影师正在敲门，画面非常刑侦片。
节目组的司马昭之心，谁猜不到？
苏默林怎么想那群狐狸都不会开门。他的房间就在楼梯旁边，他的手摁在门把手上看着。
果不其然，每一个房间里都没有回音。
除了一个人。
在一阵响亮的敲门声后，他对面的房门居然真的打开了一条缝。
苏默林瞧见了一片光滑的黑绸从门缝里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