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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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纲最讨厌什么?男人!
不,应该说是天底下所有活着的男人,不管高矮胖瘦穷富善恶。妙白珏那厮之所以还没有死在他的手上,那是他看在夏侯巍的面子上。
再加上他近些年忙着追捕荀滕,没有太多的空闲去料理这些个男的。现在倒好,他才赶到这里来,就撞见了这么个把他当做凶手的短命鬼。
不等蒙方出手,姬纲一个诡异地闪身而来,没有扰乱了那雨帘一丝的动静。
啪嗒,挨了抽的蒙方,整个人乖乖地飞摔而去。如若只是这样子被打飞也就算了,可人家并不是单纯想要教训他,而是要命呀。
要什么好商量,要命这事儿,恐怕是个正常人都不会随便答应。
反应过来的蒙方,赶忙从这树根旁跳了开,吹响了手中的长笛。顿时,在这一首没有紊乱半分的笛曲帮助之下,他得到了片刻喘息的机会。
一个小小的自我检查过后,蒙方得知自己断了三根肋骨,内脏也有了些出血。以这种修为的差距,对方刚才直接对准他的命脉,那他恐怕连惨叫一声的机会都没有了。
死,曾经是一件多么遥远的事情。现在看来,离他蒙方可谓近在咫尺。毕竟一首曲子是有头有尾的,就算来个死循环,首尾衔接的那一段小空白,足够人家找出破绽了。
哼,对蒙方折腾出来的这个小防护罩,一点儿兴趣都没有,姬纲徒手一拉就将这一条柔鞭给黏在了手中。只这么轻轻一放,他便让这柔鞭塑成了一根直线。
这直线的末端,对准的自然是蒙方的脑袋瓜子了。嗒,和刚才有所不同,这一次的碎裂声是来自于蒙方那小防护罩。
眼看小命不保了,蒙方又抱着一丝侥幸,吹奏起了另外一首曲子。但这曲子还没成调,蒙方手中的这根笛子倒是裂开了一条缝儿。
惨了惨了,裂开的可是自己的灵器呀。灵器一旦没了,他能够拿什么保命呢,总不能用吹口哨的方式吧。
蒙方瞧见这笛子裂开了缝儿,仿佛自己的脑袋瓜子被人家这鞭子给戳碎了一样,痛苦不已。可,就在这小子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时,竟然又没有死成。
等他缓过神来,他哪里还能看到那个戴着白瓷面具的家伙,有的只是那缓慢的雨滴,淅沥沥地淌着寒泪。
让这些陶泥有了个人脸容的模样,曹佑便不再忙活了,因为他担心自己再这样子专注下去,连越老突然出现在自己身后都不能够察觉。
努力地眨巴了一下双眼,他重又将这俩物什藏了起来。藏完了这俩物什,曹佑才觉得自己的腰背异常难受,好像一直维持着一个状态,而没有足够地活动筋骨。
为了让自己看起来能够少一些异样,曹佑跑过来拿起了小斧头,又多耍了一遍那一百单一式的斧法。待自己那忐忑的心稍微平缓了许多,他才撇了小斧头来找这俩兵俑。
随意地选了其中一个僵住的兵俑,曹佑一个蹦跳趿拉在了人家的后背上。这事儿,还是他跑来的时候刚想到的。
他想让自己的灵识去控制兵俑再次行动,而自己的躯体则由人家背着。这样子回到小院子那边,就不用浪费掉太多的体力。至于说灵力嘛,那恢复的速度可比体力快多了,多消耗点也不会让自己觉得太累。
也不知道是因为自己的躯体现在被人家给背着,还是爹爹以前真的这样子背过自己,躲在了兵俑内的曹佑,莫名有了种想哭的冲动。
一滴很似眼泪的水液,从曹佑这闭了上的眼眶里缓缓流出,滴在了这兵俑的肩膀上。
不想让自己趴在这兵俑身上太久,曹佑控制着这兵俑飞快地跑了起来。许是这兵俑太过于人高马大了,不管它跑得有多么的快,在它身后的曹佑还是这样子一副熟睡的模样,没有受到一丝劲风的影响。
临近了那院子,兵俑才稍微缓了下来,担心多搞出些动静来,会让里头的越老有所不开心。不知道那老头儿现在忙着什么事儿,曹佑小心翼翼地睁开了双眼,察看了一下这几扇紧闭着的门。
以为越老每次进去,至少会去碰一下,这些轻盈的木板门,没有看到些什么不协调的存在,曹佑一个撒手直接从这兵俑的后背上掉了来,习惯地往这温泉里走了来。
失去了曹佑的控制,这兵俑本该老老实实地僵在原地,进行休息,但此时的它却在曹佑远去之后,诡异地转过了个身来。
这,就是鲛海曾经不明白的一个地方,为什么这兵俑老要这样子像个守门人一样,目视着外头。难道外头,有什么了不得的存在即将到来?
“这么多年以前的事情,还好当时老夫将它给记载了下来,不然老毛病一犯,都不知道自己多大岁数了。”
捧着手里这卷竹简嘀咕了一声,鲛海在疑惑与惊喜之中,慢慢地看起了其中的内容。他想要在这书里头,找到关于那一件事的所有细节。
无奈,他注定了是要失望的,因为他当初所记载的,就是他在遗忘中缓过劲来写下的东西,根本就不够完整。
不等曹佑来帮忙,这一个没有人料理的泥团,自个给自个完善了起来,诡异。
早些时候,它只不过是一个有了俩眼眶的陶泥而已。这会儿倒好,它不仅像极了个轮廓清晰的面具,更为自己的左额头填了一个长长的角。
乍一看,这形状怪异的面具就差一个主人。张开了嘴中的獠牙,这物什无所顾忌地咬在其中这一条纤细的树根上。好在这树根足够硬实,没有被它啃破皮。
讨了个没趣,这面具飘乎乎地往这一望无际的草原上飞了来,开始了它的晚饭时间。
短短半个时辰,那些和曹佑差不多高的青草,就都被这邪里邪气的面具,给吞了个一空二白。得了这一股不算浑厚的灵力帮助,它身上的黑润芒光更加清晰了些,俨然就是一撮泥巴到一个艺术品的蜕变。
不过天色已晚,没有谁会跑到这荒郊野外,来欣赏它的不凡。没有人招惹它,它倒是厚着脸皮找起了别人。第一个落在它眼里的,就是那个没有了动静的兵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