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给你造一艘小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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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间的小路上。
楚司妄骑着自行车带着路青幽，一路吸引人无数。
村草和村花同时出行，好不养眼。
在楚司妄来溪村之前，村长儿子方言鹏可是这里的村草。
楚司妄来之后，就晋升成了村草。
那颜值贼高，把方言鹏给甩了一百条街。
用村中老人的话说，楚司妄就像话本里的神仙哥儿。
一群人指指点点。
“真好看。”
“不愧是村草和村花！”
楚司妄听了，嘴角抽了抽。
村花，他懂。不就是身后这傻大妞吗？
不过，村草是什什么玩意？
“抛开不行那一条，宋望的确无人能比。”
“不是真正的男人，有什么用？”
“就是，一张皮而已，有用才顶呱呱！”
路青幽朝看戏的人看过去，气鼓鼓的说，“胡说。我家阿郞可行了！他也是真正的男人！”
“砰！”
自行车直接撞到路旁的一棵小树上。
所幸楚司妄动作够快，两条大长腿撑在两侧，这才避免了一场车毁人伤的惨烈交通事故。
“阿郞，你没事吧？发生了什么事？”路青幽跳下车，急急问道。
楚司妄黑了脸，“别乱说话！你理他们做什么？”
居然拿他行不行的问题，跟人吵？！
“他们胡说八道，你分明很行！”路青幽争辩。
楚司妄，“……”
能不能不要在马路上说他行与不行的问题？
真是服了！
路青幽继续说，“我就是不允许别人说你的不好。”
楚司妄心里划过一丝怪异的感觉。
至于是什么，他还来不及捕捉，便溜走了。
他扶好自行车，“行了，别人的嘴，我们堵不住，他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上车！”
“哦！”路青幽跳上了车后座。
楚司妄两脚一蹬，继续上路。
从小生活在经济发达的城市，每日出门，所见不是人就是车，耳边不是人声，就是机器的噪音。
这眼下，入眼所见，皆是美景：
青山，绿树，不知名的小花，蝴蝶，蜻蜓，蜜蜂。
最重要的是，空气极其的清新，有一股清甜的味道。
还有一种大城市里所没有的寂静。
这倒是难得的享受了。
就……当作渡假吧！
这边，楚司妄正努力把自己溶进这大自然里。
后边，路青幽耳畔不时回响刘翠花的话语，
“他也是有家，有家人的。他在我们溪村出现得十分的蹊跷，你就没想过为什么吗？难不成，他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你家阿郞肯定会离开这里，离开你。”
突然觉得自己是个恶人。
“阿望，你是从哪里来的？”
楚司妄正欣赏着美景，冷不丁身后传来低低的声音。
“青城。”他想都没想，回道。
“青城？”
“对，知道青城吗？”
路青幽摇头，“不知道。”
楚司妄，“……”
傻妞没有八岁前的记忆，从有记忆起就一直生活在溪村这个堪称与世隔绝的海岛。
不知道青城，可以理解。
“将来有机会，你可以去青城看看。那里有宽阔整洁的巴路，直入云霄的房子，跑得飞快的汽车，从天空飞过的飞机。还有许许多多的美食……”楚司妄难得有耐心的同她说起现代大城市的繁华。
他有一种在跟古人说话的错觉。
路青幽听得眼睛亮亮的，“真的吗？”
但想到了什么，眼神又暗了下去，“可是，义伯让我永远不要离开这里。”
路乔义别无所求，只希望她平平安安的过一辈子。
楚司妄奇怪，“为什么？”
“他说这里安全。”路青幽低低的说道。
楚司妄这下更加好奇了，“外面的战争早在半个世纪前就已结束。你们怎么还活在半个世纪以前？”
他想说的是，外面是安全的。
但猜测自己坠入这座孤岛的原因，便不说话了。
“阿望，你的家人呢？”路青幽第一次正视起了这个问题。
她隐隐觉得，宋望不可能为了他而抛弃家人陪伴她在这里过一辈子。
“在青城。”
“那……你有没有喜欢的女孩子？”路青幽鼓起勇气问。
她觉得这个问题有点傻。
可如果不问，心里又不甘。
楚司妄目光看向前方，“没有。”
路青幽原本闷胀的心情一下子又变好了。
这说明在来溪村以前，阿望并没有喜欢的人。
要不然，她可就成了夺人所爱的恶人了。
“咔哒”一声响，有什么东西断裂开来。
自行车卡顿了。
楚司妄下了车一瞧，发现是自行车的链子已断开。
路青幽看着家里唯一的交通工具，“……”
她蹲下身子，“我看看！”
原本想要把自行车直接扔掉的楚司妄，这下子，大开了眼界：
傻妞一通猛操作，自行车的链条，被她修好了！
活了二十三年，第一次看见女孩子修自行车！
楚司妄，“……”
！！！
行，继续骑自行车回家！
——
今天的风似乎有些大。
像是酝酿着一场狂风暴雨。
那棵百年大树的细枝条被风吹得狂乱。
路青幽抬头往上面一看，吃了一惊，“阿望，你过来看看，那是什么？好像一大块布。”
楚司妄放好了自行车，顺着路青幽的方向看去。
“降落伞。”他淡淡的回。
“降落伞是什么？”路青幽奇怪一问。
楚司妄沉默了一会，还是跟她说道，“我乘坐的飞机出了故障，我就是借助它，落到了这里。”
路青幽睁大了眼睛，像个好奇宝宝，“所以，你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吗？”
“算是吧。”
路青幽一怔，后知后觉，声音已然有些颤抖，“所以，你不是为了看我才爬上大树的。”
“对。”
楚司妄毫不犹豫的回答，令路青幽的心，一下子沉到了底。
所以，阿望当初点头答应娶她，只是不想被阉割罢了。
“你会离开这里的，对不对？”路青幽又问。
楚司妄点头，“这里的确是个好地方，适合养老。但是，不适合我。”
路青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屋的。
楚司妄跟在了她的身后，看到她坐在凳子上出神，终于看出了她的不对劲。
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下来。
路青幽做了晚饭。
两人默默的吃过饭后，便是相对无言。
不知过了多久，路青幽去灶屋里烧水。
水烧好之后，她给楚司妄装好了洗澡水，“阿望，你去洗澡吧。”
说着，已为他取出干净的衣裤，就连底裤也给他放好了。
楚司妄接过她递上来的衣裤，心情有些复杂。
小姑娘这是做好了跟他过一辈子的准备，这些日子，她忙忙碌碌，又开开心心的为他缝了三套衣服，就连底裤也是她做的。
她的手工极好，针脚整整齐齐，可见是十分的用心的。
“多谢。”他说。
待他洗了澡出来，发现路青幽仍坐在原来的位置上，他在心底叹息了一声，“我洗好了。”
路青幽回神，“好。”
她浑浑噩噩的去洗了澡。
洗了澡后，她的头脑也清醒了不少。
“阿望，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她问。
他们没有圆房，所以，他们算不上真正的夫妻。
等他离开回到了青城，照样可以娶妻生子。
楚司妄有些意外，“你也希望我离开？”
路青幽，“……”
她能说吗？
她不想他离开。
她想跟他在一起。
可她还是看得出来，阿望离开这里的决心。
她给他出主意，“到时候看看有没有船从这边经过，偶尔会有渔船停靠在这边的沙滩上。或者，我给你造一艘小船。”
前面还好，听到最后，楚司妄惊讶的看着她，“你……会造船？”
不是吹牛？
小姑娘郑重的点头。
楚司妄笑了，“好啊！”
他给路青幽递了一杯水，自己也倒了一杯，一口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