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金国贵客,别有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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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店处的热闹,真是常看常新,怪道如今是个有头有脸的都爱到任店凑趣,这戏台子上演的再好,总好不过这人间烟火。”
不远处,早是将一切尽收眼底的赵构满面讥讽,身侧柳程却自始至终不发一言,瞧着一派被吓破了胆的鹌鹑模样让赵构到底也难免有几分愧疚,不发一言默默就转身往内里厢房处去,入目所及便是已然摆好的糕饼和冷蝶,原本身侧不发一言的柳程早是默默上前为赵构将茶盏斟上,
清幽的茶香沁人心脾让人瞬间消了几分热气,饶是赵构一向是不喜甜也不由得是就着茶盏拿起一块糕饼吃了一口,本就因着喝了清茶口有余香的齿间因着糕饼中添的茶色越发多清幽,伴着似有若无的甘甜气息让人瞬间也是食欲大动,赵构不由得又是吃了几口,眼见着方才拿到手的一整块糕饼都见了底他作势打算再去拿一块却也是被人一把拦住,“茶沫混合甜腻多食再混合烈酒,免不得腹泻。北地之人擅饮,殿下总不能失了分寸。”
“柳厨可知自个在说什么。”
赵构眼眸微眯,原本平和不少的周身气质也不免多了危险,柳程却是面色丝毫未改,“前番从康王府出来殿下本是安排的我大宋子民给小人一个教训,可虽是夜间,那小人一双狼眼非是我宋人能有,从背后偷袭快准狠更非是我大宋子民能有的本事,小人日常往来市井处,北地之人也见过许多,便是不看脸也能分辨得出区别。”
“··无怪王相那等人物要将你送到军营处,想来也非全是磋磨。军营中人,便只是在后首烧火的,也得是个警醒的。”
“任店处才是小人归宿,王爷当知,小人所求不过只为自家。时候不早,小人这就去后厨准备些王爷和故人喜欢的好物,先行告退。”
“……”
“聪明人无人不喜爱,得不到便毁掉免的便宜了旁人也是正经。王爷若非想招揽柳厨为己所用,也不会在他身上浪费这许多光阴。”
“王爷慎言!”
“小王以为,康王殿下该是与我有许多共通之处,毕竟你我之父,都非是寻常人等,还有你我,一直都不是父亲心尖上的人物,日日走在刀刃上还须得仰仗他人鼻息的日子属实不好过,只是康王殿下真论起来比起小王还不如,毕竟我还有个厉害的同母兄长,总是有几分真心实意的庇护在。”
来者,方才从后首而出的金兀术满面都是笑,可话里话外的挖苦赵构如何听不分明,皇族子弟自幼便是明了喜怒不形于色的真谛赵构自不会轻易被挑起怒火为自个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不过这金兀术明明是有求于他却还是这般放肆他若果真装聋作哑大宋也是真正被看轻了,“辽国虽眼见走下坡路,可女真想生擒辽国国主,却也未免将大辽国的尊严踩在脚底。如今损失惨重又想到我大宋的好,金国国主莫不是忘了前番在黄河边上与我大宋的交手?我大宋与金国出钱出力,换来的却是金国刀剑相向,父皇再是尊菩萨怕也是咽不下这口气。”
“康王殿下莫不是忘了,前番西京之战中若无我大金勇士,宋国怕是要全军覆没,可宋军脱了危机却是对我大金将士恶语相向,那句老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宋国号称礼仪之邦,就着般对待救命恩人?”
“阿弟口无遮拦惯了,康王殿下莫要在意。”
“阿兄!”
“住嘴!”
不请自来的完颜宗望满面皆是不怒自威,只周身浸染的似有若无的幽香也暴露了方才他从何处来。
父皇如今,当真是越发荒唐,延福宫那等地儿,居然也敢接见这金国来客。
赵构面上越发阴郁,完颜宗望却是丝毫不以为意,“赵官家不愧文武全才,那高丽进贡的美人如今瞧着也是丝毫都无外藩模样,浑不似我北地那处来的那些如何都上不得台面,便是入了军中也是比不得旁人。”
“二太子慎言!”
“我金国以武立国,方才有今日推翻辽国辉煌,马上民族若弃了自个根本一味与宋人靠拢,也是自寻死路,当日若非赵官家看重我大金兵强马壮,也不会转身就与那辽国撕破脸,康王殿下且安心,我大金想要的不过是北地之滨让我等能继续先人辉煌,这宋人的长处我等既学不会也不想去学,日后宋国年年与我等好处如从前与辽一般我等自也知晓分寸,燕云十六州的布防图方才本王已亲手交与赵官家,我大金的诚意这般明朗,康王殿下就莫要再与我这阿弟计较了!”
“今日这菜色皆是本王心爱,柳厨当真有心。”
“小人不敢当。”
任店,后厨,泥灶房内
不请自来的金兀术满面皆是似笑非笑,眼见柳程丝毫无甚表情忽而也是话锋一转,“本王兄长一贯嗜酸喜辣,可今日那道羊肉汤却是喝了整整一碗才才丢手,倒也是奇了。”
“蔡攸大人方才已秘密遣人至于后厨处,特意叮嘱小人二太子那日于蔡府中独独对席上那道羊汤心爱,命小人依照那日的法子单独做了一份,以便让殿下能多食几口。”
“蔡家煊赫,果真非是寻常。”
金兀术忽而低低笑出声,“只蔡攸大人再是心细,到底不知王兄心底真正在意。”
眼见柳程面上已多困惑,金兀术却也是变了脸,“本王还要羁留东京处几日,虽不得日日在任店处,可柳厨的手艺本王却不想错过,任店处这数日送备着本王心爱才好,若是缺了,本王可要惟你是问!”
“……”
“金人狡诈,远胜那辽国之辈,官家想要成就祖宗不敢想的伟业,怕是我大宋要有大祸患。”
“师傅,慎言!”
“我这老妇活了这许多岁早是够本,只瞧着你们这些小的,属实忧心。”思及今日从蔡府来的那女厨,孙二娘的眉头也是蹙起,“帝姬得官家心爱行事却未免太过,那蔡家虽早是没什么名声可言,可到底帝姬身为皇家女如何能乱了规矩,若是让”
“你这老妇如何敢乱嚼舌根!”
“张娘子!”
“那北地来的二太子还想再来一碗羊汤,程哥儿你且按今日那法子做了送去,莫要误了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