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感觉要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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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我们是不是飞升了？”
其实王繁的声音几不可闻，但赵希道还是准确明白他要表达的意思。当时当下所有看到感知到的远超想象，但这和幻想中羽化成仙之后的世界完全不同。
正在他们迷惑的时候，有个人走进了房间，床上的二人注意到，这个人穿着“奇装异服”。他们从未见过有人这么穿着，他穿白色的长袍但颇为贴身轻薄，领子不是斜襟的，而是翻成窄边。这个人，看身型样貌是个男人，然而头发奇短。
男人走到了床边问：“你们醒了，感觉好点了吗？”
短短一句话，让两个人反应了很久。声音的语调很奇怪，这句话他们没有完全听懂，但是大概意思可以明白——这个人在询问他们现在感觉怎么样。
感觉当然是要疯了。
这个冲击感形容一下就比十个神仙，不，三十个神仙突然显现在眼前还要让人震惊。毕竟神仙是可以想象得到的，而现在的一切都超乎想象。
与其说是飞升，赵希道更感觉他们可能进入到了某个不知道的国度里，这个地方风俗迥异，从装扮到语言都是如此。是了，他们遭受了雪崩，然后被这个地方的人救了。可是等下，天龙山并不与他国接壤，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们昏迷了很久，从IcU转到特护病房，目前没有什么大碍，不过你们头部受到了冲击，虽然没有什么器质性损伤，不过恢复记忆还需要一定时间。”
进门的是医生，对两个人简单描述了一下救治的情况。
赵希道与王繁对视了一眼，没有回答对着他们说话的男人。
主要原因是听不太懂。
不过他们准备开启所有经历过类似状况的人都会有的终极发问，那就是——这里是哪里？你们是谁？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现在是哪一年……
话还没出口，又走进来一个女人，这个女人也穿着白色较为合体的衣服，头上还带着窄边的白色帽子，是二人没有见过的样式。
女人推着一个小车说：“来给你们换一下液。”
没有回应，赵希道与王繁看都没有看现在还悬挂的输液瓶一眼，医生与护士对视了一下，两个人飞速用眼神完成交流——有些话一会儿出门说。
接下来赵希道和王繁的注意力都被他们没见过的治疗吸引了。
护士更换了瓶子并解释：“这是营养液。”
他们发现倒挂的瓶子通过细长的管子将液体从手背输入到身体中，原来药物可以通过这种方式进入到身体里——这显然是一种高端的疗法。
被现代医学震惊的二人，等到医生和护士离开病房时，都没有来得及开口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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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外，护士工作区。
刚刚从病房走出来的护士问医生：“所以他们是暂时失忆了？”
“其实像他们这种因为意外脑部受到撞击，暂时失去记忆的情况并不少见，不过他们的状况有点特殊。”医生继续说，“感觉他们还陷入了一定程度的惊恐，同时对于一些日常事物的记忆也受到了损伤。”
“这个大概会多久能恢复？”
“这个不好说，通常在治疗2～3周或者1～2个月后恢复，不过也有恢复时间更长的先例，但一般来说在几个月内可以恢复。另外也不排除他们有ptSd，刚刚他们表现出对现状产生极度抗拒。所以可能除了失忆还有一定的心理问题，如果事故造成了心理创伤，恢复的时间就不知道需要多久了。”
“真希望他们早点恢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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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内。
赵希道终于开口说话了：“我认为这不是飞升，我们恐怕是到了从来没有去过的地方。”
“我也这么想，如果是飞升的话，师傅曾经说过，飞升之后，就会见到仙人们，还会在仙境中遨游，我们会身轻如燕，现在我感觉浑身都酸痛……这到底是哪里啊？”
“我也不知道，不过你还记得以前看过的《山海经》，这世上有很多我们并不知道的地方，或许经由那个事件，我们来到了这里。”
二人脑中不约而同地回想起在天龙山去看天龙瀑的场景。
老实讲，王繁是有些后悔的，他虽然好奇心重又有点爱玩，但当下这种情况显然一点都不好玩。
“那我们要怎么回去呢？”
“等稍微恢复一点以后，我们可以问问，这里到底是哪里，离天龙山……离大颂有多远。”
“好。师兄，这个地方真的很奇怪啊。”
“嗯。”赵希道望着天花板陷入了沉思。
这个病房里，王繁的床位离门近一些，赵希道的床位则更加靠近窗户。这时王繁的视线越过赵希道，发现了窗户以及窗外的景色，他说：“师兄，你看！”
他们先注意到了窗户，两个人没有见过这样的窗户，是大而透明的玻璃，在他们的时代，玻璃是颇为贵重的，一般会用来做一些把玩的器物或者餐具，比金银要更加珍贵，更何况是大片纯度极高的清澈的玻璃。
窗外是终南山，除了远处的山脉还可以看见山下的楼房。他们也没见过这样的房子，从感官上推断，他们现在身处的房间位置并不低。两个人望着窗外，长久没有说话。他们刚从昏迷中苏醒，身体都有些虚弱，脑子反应也有些慢。
过了一会儿，王繁想要起身下床看一看窗外。他刚一起身，突然感到一种说不出的异样感，然后他掀开了被子的一角。
他发现——他……插着管子！
“这是什么啊啊啊！”
突然大叫的王繁把赵希道也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反应，外面听到声音的护士快步走了进来。
“不要自己拔，你会受伤！”
护士先给王繁拔掉了导尿管，然后是赵希道。
石化是什么感觉，两个人先后感觉到了。看着护士拿走了尿袋，两个人长久没有说话。
然后王繁面对着前方空荡荡的墙壁，发出比喃喃自语大不了多少的声音。
“师兄，我快疯了。”
“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