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徒番外（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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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小子，要懂得取舍！而且不是数量多就是老大！”
“你又不是像十年前那样听不懂老子说的话！”
老人的五指间出现丝丝黑气，这是用来巩固自己对血色黑刀的掌控。
“师傅，我又不是十年前那个我了！而且这可是有我的血，我的刀！”少年说完那只割破的手放开刀刃，退去手铠重新凝聚黑气和血液，再次组成新的武器。
“师傅看棍！”
“臭小子你搞偷袭！是不是玩不起！”老人看这小子重新凝聚出棍子朝自己甩来，拿拐杖的手再次动了起来。
老人看似攻击实则格挡，少年的任何棍击都被老人以最简单轻松的动作化解。
少年这边的攻击虽然进退有度、腾挪跌宕，但是动作幅度太大破绽太多。
虽然两人都在用棍打得风生水起，但是另外一只手都没有松开血色黑刀，都在各自暗暗较劲着血色黑刀的控制权。
老人找准时机：“小子你重心不稳！”拿着血色黑刀的手向后用力一扯，将少年拉了一个踉跄，少年的身体向前倾走了一步。
即使少年重心不稳，但进攻的步伐没被这一拉给打乱，控制黑气增长手中黑血棍的长度抵着老人拐杖，这样既可以借反作用力来稳住身体，也可以防止老人进攻。
姜还是老的辣！
老人刚才一扯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其实就是为了拉近自己和少年的距离，左脚提起踹向少年的腰间：“什么时候都不能放弃防御！”
噗！少年闷哼！
这一踹，踹裂了良腰上没有愈合好的伤口，良吃痛立马松开手，捂住伤口，忍痛苦笑。
良控制手中的所有黑气迅速朝着腰间飘去，止住伤口流血。
而老人也顺势控制住了少年的两个黑血武器，将其化融为黑血在老人四周悬浮环绕。
“今天就练到这，把那只手伸出来。”属于良的黑血被老人操控飘向良伸出的手，黑血挤进手掌的割开处回到良的身体内。
“师傅您偷袭我。”等黑血全部回到体内后，良的脸色才渐渐恢复红润。
老人：“下次受伤再不老实交代，老子还能再踹重点。”
良：“别！师傅我知道错了，下次我说还不行吗。”
“这就好，过来让我处理伤口，而且你小子刚刚也偷袭我，这下子两清了。”
良站在师傅旁边任由老人控制黑气愈合自己的两处伤口。
“我不都提醒您了吗？那不算！”良撇撇嘴，就是个不服气的小屁孩。
“万一我没反应过来呢？”老人翻了个白眼。
“您用黑血术治疗自己好得快嘛。”
“咚！！”老人用拐杖狠狠地敲良的头。
“屁！你这个臭小子刚刚是想朝老子的头打吧！”
“可这不是没打dao…咚！！”还没有说完，良的话就被拐杖敲死在嘴里，而且这次更疼，敲的还是同一个位置！
良不敢说话，头都鼓起包了！只能在心里默默哭泣，怕张嘴会再挨一下（qAq）。
过了一会，确定少年的伤口已经恢复如初包括头上的包，老人拍拍手从椅子上起来。
良熟练地背起师傅走向床，给师傅盖上被子，自己才穿上兽衣，在地上打起地铺睡觉。
过了好久，地铺上的良双眼布满血丝瞪着木屋屋檐，他今晚上又失眠了。
其原因就是躺在床上的老人，床上传来拖拉机般吵闹无比的声音：“呵～突突突呵～突突突呵～突突突...”
老人的鼾声余音绕梁，充满了整个木屋甚至是透过木板传到了屋外。住在附近的野兔、小鸟等的许多小动物被这可怕的“突突突”声吓醒并且被折磨得头痛难忍。
纷纷决定举家搬迁逃离这里，等过两天屋内的“老魔头”消停了再回来。如果现在是白天的话，可以看清楚这附近好似发生了一场动物界的小型大逃难。
而这最大的受害者就是离噪音最近的良了，他可哪都逃不了，只能默默承受着杂音的狂轰滥炸！
良擦了擦眼角的泪花，他下定决心！过两天一定要把木屋扩建，自己睡一个房间！而且还要隔音的那种！
伴着吵闹的鼾声和脑中的疼痛，他开始沉沉睡去，良渐渐闭上布满血丝的双眼做起了一个，在良眼前发生的，一件曾经良经历过的梦。
“爷！！！”
“嘣！嘣！”
枪声伴着一瞬间的亮光响起，两颗子弹从枪口中射出！一颗子弹穿过布满皱纹的手掌，被子弹动能带起的鲜血溅在少年的脸上。
黑洞洞的枪口对着少年布满鲜血的额头。
“交易达成。”
“嘣！！！”灼热的子弹穿透皮肉。
良瞬间直立上身，眼神惊恐地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是在木屋内，弱小的心脏跳个不停，被回忆的噩梦惊醒的他！
背上布满冷汗，身体依旧在不由自主地发着抖。
扭头看了看床上的老人，确定了老人还在睡觉。
良露出一个苦涩又难看的笑：“都快忘了我从哪来的了……”
良深呼吸，平复自己剧烈起伏的心脏，等冷静过后，他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收拾地铺做起早饭来。
第二天清晨刚亮，老人就看到良又顶着两个黑眼圈做饭，然后气愤地对良唠唠叨叨地说了一顿，良只能苦笑默默挨着老人的唠叨。
吃完饭后，准备出门的少年被老人拦住，老人举着散发出淡淡黑气的拐杖，把少年“请”到床上补觉，老人看少年在床上睡了一会后才肯放少年出门。
“师傅我出去了。”
少年对老人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看到师傅点头后，良带着阳光的微笑转身开门向着呼啸的大雪迎面奔去，留下阵阵冷风吹进屋内。
臭小子！
tmd出去又不关门！
气愤的老人拄着拐杖走到门边，准备破口大骂时，看见视野里少年瘦小的身影渐渐被鹅毛大雪吞没。
刚到喉咙的气骂变成了小声呢喃：“良，注意安全。”，才将门关上。
良在雪地里极速奔跑，如同一只矫捷的雪豹，身过雪地而脚不陷。
即使现在狂风呼啸，纷飞的大雪也没有让少年的速度减半。
现在要去黑深林里面寻找可以师傅用的药草，那种药草叫作蔓华竺，在镇上的药店买的话，一克就是20个银币。
但师傅的用药量比这要多得多，完全买不起！
而且药店卖的都是被处理过的，药效都大打折扣，还不如自己去采。
想到这良苦涩地笑了一下，蔓华竺因为供不应求而价格昂贵，在较安全的白外林那，即使是生长了一小株也会很快被人采走，所以在白外林几乎是不可能采得到。
之前的蔓华竺都是少年在一个老药师那以采药打工为代价换来的，但可惜老药师在今年秋季，试吃他自己做的新药剂时，没有及时配出解药“走了”，不然良也不用出来采了。
而这药很难采集，需要举行一个特殊的仪式去看见，采集后不能让其见光，否则药性会受到影响。
良停下脚步，让双腿陷入了雪地里，注视着眼前的格格不入的森林。
这片森林分成两个部分，边缘的白外林和深处的黑深林。
良和师傅住的木屋就是在白外林附近，那的位置阳光普照、四季分明、绿意盎然，还有一条不大不小的小溪提供饮水。
如果忽略时不时会从黑深林出来觅食的大型野兽的话，那就是一个活到死的风水宝地了。
眼前树木茂密、绿叶繁茂近百米高的巨大树林与身后冰封雪盖的林地形成强烈的反差。
黑深林好像一直都是郁郁葱葱的样子，反正良从来都没有见过黑深林里面下过雪，终年阴暗且散发着不安的气息，这里的当地人给黑深林起了一个外号：出生入死！
“对不起师傅…我还是要进去。”良向着木屋的地方露出一个歉意的微笑，然后毫不犹豫转头没入了黑深林的阴影之中。
远在木屋内烤火的老人似乎知道了良的决定：“果然…这臭小子还是进去了……”
火光照应在老人布满皱纹的脸上勾勒出道道阴影，眼中带着复杂：“或许…我死了，你就不用和我一起躲躲藏藏的了……”寂静的木屋内，只剩壁炉的火柴在哀嚎着噼啪作响着。
良跳跃在大树的枝干之间，时不时像一只灵巧的猿猴，借助树藤荡起，在黑深林里快速移动，黝黑清澈的眼睛观察着四周的一草一木。
良要趁那些大型野兽活跃之前找到药草，不然到时候活下去都是个问题。
移动中的良忽然拉低帽檐，控制黑气凝聚出一副黑色面具，因为前面有亮光。
虽然现在得自己即使是站在那些人面前，他们也看不清自己的长相，但是良已经习惯了在这个世界以这个样子去接触除师傅以外的人。
在这十死之地的黑深林里，居然有人敢这么明目张胆地用元素水晶照路，不是找死就是想死！黑深林里面任何一点亮光都会引来杀身之祸。
这里的食肉动物可是最欢迎人类了！
良运起黑气凝聚出登山镐将自己固定在离亮光不远处的一棵大树树干上，这样既不打草惊蛇也可以看清楚到底是谁敢在这里不知死活。
“小姐！别闹了，我们快回去吧！这不安全！”一个穿着兽毛轻皮甲和良差不多大的少年，右手握着长剑，发着亮光的水晶被绑在木棒上，做成了一个简易的水晶杖。
少年左手拿着水晶杖探着草丛，眼神带着惊恐，他四处张望生怕漏了什么。
走在他前面的少女兴致勃勃，相比起后面少年的担惊受怕，少女时而如可爱的松鼠欢快地越过交错的树根，时而如美丽的蝴蝶在草丛间翩翩起舞。
她好像感受不到这黑深林阴森可怕的氛围，感受不到一丝丝黑暗给予她的恐惧，反而是看到少年畏惧的样子后笑得越发开心。
“布卡你要是害怕你就自己回去，我要证明给那些家伙看看，我不仅能在外林呆一天也能在黑深林呆上一天！”少女不服气娇嗔道自己的来到这儿的原因。
“而且这次我一定要带着证据回去！上次在外林呆了一天就被你爸捉回去，那些家伙不相信还说我撒谎！”
“可是密丽莉小姐，黑深林和白外林是不一样的！这里比白外林危险多！我们回…回去吧！”布卡苦口婆心地劝说着，乞求自己家的大小姐能回心转意。
“这不是还有你吗？你说过的要保护好我的安全哦嘿嘿！”名为密丽莉的少女朝布卡俏皮地吐了吐舌头。
“而且我也是带了武器的好吗。”密丽莉挥了挥手中华丽的小长剑，剑柄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展翅雄鹰。
布卡有苦说不出啊，之前以为这次只是一次简单的试胆游戏，走着走着就被大小姐给带到了黑深林。
现在只能继续劝解大小姐，希望自己家的大小姐能够认同自己说的，然后赶紧离开这个危险的鬼地方。
突然！布卡浑身炸毛感到有什么可怕的东西正在靠近，赶紧扔掉水晶杖，无视自家大小姐惊恐的眼神，前冲捂住少女的嘴巴，一起躲进身旁路过的一棵树洞里。
惊恐的密丽莉以为布卡想要对她图谋不轨，可缓过神来看到布卡不断地对她比出嘘声的动作，提醒少女不要出声！少女知道了事情并不是她所想的那样。
沉闷的声响不断传来，每一声都会带动地面轻微的振动，但这振动却随着声音的增大而越来越强烈。
三个呼吸后，两人通过洞口看到一只巨爪落在刚刚少女所站的地方，刚刚还有点光线的树洞被巨兽的影子给填满，沉闷的低吼不断从巨爪主人的口中传出。
巨兽伏身嗅了嗅地上还在发光的水晶杖，拳头般大的鼻孔夹杂着黏稠的鼻涕向外喷出灼热的臭气。
巨兽仿佛是觉得自己亏了，顺着气味奔波了这么久，到头来居然没有任何收获，怒吼了一声开始对着四周的树木发泄着自己的情绪。
躲在树洞里的两人被巨兽发泄而引发的小地震弄得七荤八素东倒西歪。
这下子密丽莉小姐肯定愿意离开了吧，布卡在内心暗暗发誓这辈子里要是谁敢和密丽莉小姐比什么胆子大冒险游戏，一定先把他给打残！毫不留情！
此时此刻的密丽莉大小姐哪还有刚刚不知死活的欢快模样，现在像只受惊的兔子一个劲地往布卡的怀里钻，要不是布卡的手从没有离开过她的嘴巴，她早就叫出来了。
外面的巨兽好像是发现了什么，然后朝着某个方向吼叫着冲了过去。等到嘶吼的声音渐行渐远了良久，树洞里的两人才敢走出来。
“密丽莉小姐！密丽莉小姐！趁现在安全下来，我们赶紧离开这，以后别来黑深林里面了！”布卡拉起密丽莉的手穿过片片树木倒塌的狼藉区域，向着白外林的方向逃去。
密丽莉没有反对布卡的提议，身体任由布卡拉着，因为这可怜的大小姐已经被吓失神了。
少女被布卡拉着跑的时候，空洞的金色眸子借着水晶散发出的光线，瞟到了插在树干上的东西——一支正在消散的漆黑箭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