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人间复体们的现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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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比他高出一个头的女孩……王德发，珍妮咋变得这么壮呸，咋这么高了？不是去隔壁州读书么，怎么感觉跟改造过身体一样。
“哈哈，好久不见良，你最近过得怎么样？我爸爸他没有为难你吧。”珍妮慌乱的掩饰自己的尴尬，前一分钟还在偷偷摸摸翻看良的房间，后一分钟正主就回来了。
良没有在意珍妮脸上的不自然，倒是很开心，取下左手假肢，他翻出舍不得吃小零食分享给珍妮。
“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吃薯片，我现在就存着这些吃的。”
珍妮摆了摆手婉拒：“我…最近在减肥，所以不想吃这些油炸食品，不过你现在是什么情况。”
珍妮第一眼就注意到了良狼狈的样子，特别是脸上的淤青。
视线对上良的脸时，总想往淤青那瞟，不看也不行，看也不行，反正就是不知道视线该放哪。
“没事，就是打了一架，这次真的要麻烦你爸爸了，警察肯定会找上门的。”
“啊？！你打了警察！”珍妮被吓了一大跳，不小心碰到了刚才摆在工作台上的义肢，良眼疾手快的用仅存的右手抓到了掉落的义肢，然后给珍妮解释道。
“不是不是，我这个黑户去打警察不是自投罗网么，我是……”
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和珍妮说了一下，珍妮听完后眼中小星星，让她想起来第一次遇到良的时候也是这样。
那时的她13岁刚上初中，被班级里面的校霸带着小跟班堵在某条巷子里面，良像一个超人从天而降！把那几个恶霸吓的屁滚尿流。
实际情况就是良从一面玻璃掉出时空隧道，摔在地上把几个小屁孩吓到了，珍妮是看到有人摔下来，害怕得捂上双眼，睁眼前没有看见良摔在地上时，溅出来的血甩了那几个小恶霸一脸。
只以为是良为了保护她，和那几个恶霸大战三百回合负伤倒下，然后受伤的良就被珍妮带回家。
如果不是珍妮哀求，蟹阿金本来是打算给良治疗一下，就直接把这个来路不明的亚裔小孩给撵出去，最终还是拗不过自家宝贝，败在了珍妮乞求的目光下。
在蟹阿金老板的安排下，良汉堡店里面当上了一个小员工，那时他的身体缩小到了14岁的个子，只能负责端端盘子。
“那个女孩是你的熟人么？”珍妮扭扭捏捏的询问，眼睛不经意的对上良的视线然后又错开，然后起身强行抢过良手中的药箱，坐到床边让良坐下给他擦药。
“不确定，我感觉她很像我认识的，一个教我写字读书的朋友…我可以自己擦的，你才刚回家，对了你拿的不是酒精是痔疮药水。”良默不作声的擦去额头的冷汗。
露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纠正和提醒她，自己从药箱里面拿棉签和跌打药示意珍妮用这个。
“啊哈哈哈，抱歉，我没注意到，明天要不休息一天，你这样子……”珍妮打了个哈哈缓解自己的尴尬，边给良上药边和他聊着天。
珍妮和良聊了很多趣事，她在隔壁州读书时遇到了两个追求者。
良脑海里比划了一下自己和珍妮的身高，他现在的身高有175左右，珍妮的身高186，那她那两个追求者肯定都是快2米高的大块头吧。
良边听着珍妮的话边思绪发散的发呆，猜着那两个追求者的身高有多高。
他自己独处时会一个人用他学过的各种语言自言自语，更主要的是怕他忘记自己的母语，能和家人相认的语言，他怕忘记了……就找不到家。
和别人待着时他更愿意当一个倾听者，观察他们的表情、聆听他们的话、感受他们的喜怒哀乐。
就像在小马利亚时，他会聆听余晖烁烁大谈特谈魔法的奥妙，听她小心翼翼地吐槽，今天的友谊课题又耽误了她某个魔法研究进展。
或是听着紫悦讲述星璇大魔法师的履历，看她眼中闪耀着无限憧憬，然后在紫悦最投入得时候，侧头瞟一眼穗龙，小穗龙拄着头打瞌睡，嘴角流着口水，还喃喃自语着‘我的超级无敌霹雳闪闪亮大宝石蛋糕’。
……
“良你说你要去找你的家，那你知道你家在哪么？”
“不知道……但我只要找，总有一天会找到的。”
良从冰袋中拿出一块冰块放进盛满可乐的两个杯子里，将其中一杯递给珍妮，和她肩并肩坐在窗户外面的逃生梯上，一起眺望着水晶市西边的残阳燃烧整片天空。
“那你要是找不到怎么办？”珍妮拿起一片薯片放进嘴里，少女的嘴巴里面传来薯片脆响的咔嚓声，吃得口干舌燥还不忘喝上一口可乐。
良拿起一袋番茄味薯片袋撕开一角递给珍妮，珍妮吃的老香了，舔了舔手指毫不犹豫地接过薯片袋，完全没有之前说要减肥的样子。
“会找到的，就像是东升的太阳终会落下……也不知道那几个朋友怎么样了。”良看着晚霞的余晖，读到‘Sunset（夕阳）’一词，就想起来余晖烁烁，想起余晖烁烁就想起来紫悦，想起紫悦就想起来了断崖之上，然后就想起来小马利亚的很多朋友，绿水茵茵、银星灿烂和银星百铠、还有小马谷那几个相亲相爱的五姐妹。
最后就想起来很多很多，多到他记不起名字，记不起脸的人，多多少少有点感伤了呢，太阳落了，或许今天该休息去了。
“你以前有很多朋友么？”
“嗯，很多，多到我记不起来……珍妮，走吧，我们该进去了，等会降温容易感冒的。”良多少有点吃力的拉起珍妮，好家伙，该补充魔力了，不然身体又要出问题了。
“我有这么重么，你至于一脸很吃力的样子！”珍妮鼓起脸有点要生气的感觉。
“啊哈哈，不不，是我累了，毕竟今天和十多个人打架，我多少有点累。”
良窘迫地挠了挠头辩解，珍妮看着他感觉在敷衍一样，轻哼一声先钻进窗户进去。
哎呀，明天的小金库要大出血了，不然哄不好这小…这大姑娘，垃圾不能留在外面，得打扫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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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境会议室中
“一号？你那边还有什么线索么？”
“还是老样子，我们的家很有可能是在华夏的某个省，你那里离华夏近，你应该在我和三号之前过去，不过我们身体魔力流失太快了……”一号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可你又不能离开扶桑，没有你在扶桑给我们弄魔力，我们早……”
二号带着一点怨气打岔道：“对对对，我们会死于魔力枯竭……为什么当初主体不用他自己的身体给我们克隆，而是用镜像水潭给我们制造的身体。”
“嗯哼……你忘了么，他没有时间也没有机会，那时的宇宙公主还在监视我们呢，主体能用一天时间把我们造出来已经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了。”
“啧！真烦啊！为什么这个世界的魔力我们不能直接吸收啊！”二号拍在梦境会议桌上抱怨世界的不公。
一号拿出纸和笔涂涂写写，听到二号的抱怨后忽然想起来一件事，问道：“哎~你有没有感觉到我们的魔力流失速度变慢了。”
“嗯嗯，我以为是我那自创的魔力滞留法出成效了，搞半天原来是我自作多情啊。”
“呕！你别恶心我，你那叫啥魔力滞留法，明明就是憋！什么撒尿拉屎都得憋半天再去上厕所，这方法很变态啊！你是不是在东瀛呆久了和那的一些人一样变态了！”
“去去去！别乱说！我很正常得好么！一号说实话……你还想继续找家么？”二号忽然问道。
“找，夏阿姨和汤姆叔叔很好，她们都很善良，夏阿姨是华夏人一直在帮我咨询华夏那边的寻亲网站。”
“那要是这个世界也不是我们的世界怎么办？”
“去下一个世界，继续找！”一号捏紧手中的笔，回家就是所有‘良’的执念，几乎不死不休。
“嗯，继续找……”二号喃喃自语着，继续找，继续找，不知道重复了多少遍多少次，数不清也没必要数清，在找到家之前，‘良’永远在路上。
“二号，你扶桑语学的怎么样了？”
“啧，那不小菜一碟么，又不是没学过，当初在第一个世界时我们还不都学会了西亚大陆的通用语，都不要师傅……”二号说着说着就低落下来。
一号接着他的话继续说：“师傅本来可以教我们更多的，如果我们那时要是听师傅的话早点回去，他老人家就不用独自面对圣光教廷的杀戮骑士！”
手中的笔被他咔哒一下捏断！笔化作粒子消失，一号重新在抽屉里面拿出笔继续涂写。
“……看来我今天是等不到三号上线咯，我这边快天亮了，东瀛可是比法兰西和美利联邦都早好几个小时，我得去上班了。”二号的耳边响起了闹钟的铃声，这是现实中的闹铃声，在梦境会议室中只有本人听得见。
“嗯，去吧，我才‘睡’等这边天亮了就起床，明天见了。”
“你和三号也真是的，两个都去送外卖了，一个送汉堡薯条，一个送蛋糕面包。是不是我也要在东瀛送饭团拉面才显得合群。哎对了，一号你说我们三个复体是不是可以开一个跨国际外卖派送呢？然后做大做强。”二号开了个玩笑想要安抚一下一号愤怒不安的心情，然后他就回归现实了。
一号按在左手上，像是从黝黑的泥浆里拔出长剑，但下一刻良便让长剑继续拟态，化做一把长刀，师傅第一次教授他的武器是一把长刀，就是他手中拿着的这把长刀的模样。
“念旧的人离开熟悉的地方，真是一种凌迟般的折磨。”
正当一号想要在会议室挥舞一下长刀，身体不由自主朝一边倒去。
一号察觉到身体的异常，闭上眼睛轻声：“醒来。”
睁开眼睛已经是躺在了自己目前的房间中，梦境中身体朝一边倒是因为现实中有人摇晃他的身体导致的。
醒过来的同时，耳边也听见一个少女不断的催促声。
“良起来了，快点起来，我要你帮我！”
“嗯？这么快就天亮啦？玛丽娜发生什么事了？”良先是有点懵逼，他不是刚躺下不久么，咋就天亮了？
但看玛丽娜焦急的模样和她手里拿着的手机证明，他的确睡了一个晚上。
而这个蓝瞳黑发的姑娘，玛丽娜是汤姆叔叔和夏冰阿姨的女儿。
“良！你起来帮我一下，我得去和朋友们去玩，抽不开身去给爸爸打面团了，你替我帮打一下面团吧！”玛丽娜边说还边拿起手机给良看了一下时间和同学给她发的信息。
“没事你去吧，我替你去打面团。”良快速从床上爬起来，因为昨晚上送完外卖回到房间后就累得直接躺在床上睡觉了。
现在起来都不用穿衣服，去厕所拿湿毛巾擦了一下脸就下楼了。
“哎？良你怎么起来了？玛丽娜你是不是又找良替你干活了！”
抱着堆满脏衣服的漏筐，一身华服旗袍，温文尔雅的夏冰阿姨皱起眉头。
见良走下楼和在良身后鬼鬼祟祟的玛丽娜，夏冰阿姨质问着自己的女儿道。
“我我没有！我正要去揉面团呢，嗯对，正要去！”玛丽娜的年纪才十四，而良（身体年龄）比她大一岁吧……应该吧。
“嗯哼，然后呢？昨天良可是忙了一整天，你这么早把良给叫起来干嘛？又想让他替你干活么？”
“我…那个我…”玛丽娜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辩解。
昨晚上朋友们约好了今天去玩，可刚回到家就被爸爸安排了任务，不好意思拒绝和怕爸爸难过的她就应了下来，更难受的是妈妈在旁边看到还听到了。
“夏姨是我自己起来的，我睡足了，想起来汤姆叔不是还有活需要帮么，我就起来了。”良替玛丽娜解了围。
但熟悉玛丽娜的夏冰知道，自家姑娘屡次偷懒都会让良顶包，夏冰放下手中的漏筐，双手抱胸语气中带着丝丝怒意，母上大人的气势全开。
良不敢吱声，夏姨现在是真的生气了，平时的夏姨都是温文尔雅的华夏主妇的形象，还是等她气消了再帮玛丽娜吧。
“良我知道你来之后就一直很照顾玛丽娜，但是她和你都是家里的一份子，她的事情要由她自己做，这次我不允许你替她和帮助她！\
“夏姨要不这次（华语）……”
平时用华语和夏姨商量和求情时都很管用，但这次不行。
“不（华语）！玛丽娜去把你今天的面团打完，良你负责监督她，还有不许帮忙！”
说完的夏冰叹了口气用法语，接着说道：“玛丽娜要是你的华语能和良一样好，我就不用操心你和外婆打电话时跟个京都山顶洞人似的。”
“可是妈妈我和朋友们说好了……”
“嗯哼，那就和你朋友先说一声，你因为活没干完，被留在家里干活了。”夏冰摇了摇头打断玛丽娜，这次她是真的生气了。
不是因为玛丽娜让良替她干活，而是她撒谎，不想给玛丽娜继续开口的机会，夏冰阿姨抱起地上的漏筐就去卫生间洗衣服了，她还有一堆家务活要忙呢。
“哎……走吧抓紧时间，我会帮你悄悄的干着点活，不然等会夏姨发现也要罚我了。”良无奈的拉着沮丧的玛丽娜下楼了。
汤姆大叔忙着去进货了，店里面的糖浆和面粉还有一堆杂七杂八的东西需要补货，不然未来一个星期都做不出甜点和面包。
“良呢德罚语是在呐学的？”玛丽娜用着蹩脚的华语问着这个外来的哥哥。
良不动声色的顿了一下，撒下一点面粉在玛丽娜身前的面团上接话道：“我自己学的，耳濡目染慢慢就会了。”
“呢好厉害，我连华语都没学好，妈妈还想让我把华语和因语都给学好……今天又要失约了。”玛丽娜略带气愤的拍了一下面团，上面的面粉反过来扑了她一脸，把她可爱的混血脸蛋弄的满脸面粉。
良看她被面粉弄的手足无措的模样，轻笑了一下，拿起一旁的湿毛巾递给她擦了擦脸。
“你还小，有的是时间学，在我离开之前我会教你华语，至少让你发音标准点。”
良看着有时笨拙有时聪明的姑娘，似乎看见了他带过的某个孩子和玛丽娜的身影重合起来，语气不知不觉略微带上了些宠溺。
“你别这样看我…我感觉好怪异，有点受不了。”玛丽娜起鸡皮疙瘩还抖了一激灵，她说的是真话。
“咳咳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