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徒番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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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冰天雪地里一个少年扛着半人高的大野猪腿跌跌撞撞地奔向一个木屋，即便现在寒风刺骨、大雪纷飞，少年脸上永远都是带着暖阳般温暖的微笑……笑久看着有点像弱智。
“师傅，师傅我回来了！”穿着兽衣的少年带着欣喜的心情打开木门。
“是是是，听到了听到了。”屋内有一个老人拄着拐杖从床上起来，他的右腿裤空荡荡的，兽皮裤的裤脚被门外的寒风吹动。
呼呼呼！！！
鹅毛大雪趁少年开门的空当疯狂涌入屋内。
“臭小子快关上门，火要被吹灭了。”老人紧了紧披在身上的白狼毛皮。
“好的师傅，嘿咻！”少年低头进屋然后吃力地将门关上，今天的暴风雪真的是格外的大。
“师傅，今天打到一只很大的野猪，太大了我拿不完，只能卖掉一些。”少年将肩上的野猪肉放在桌上。
“臭小子卖了多少钱？”
“不多就4个银币，师傅。”少年依旧面带微笑从怀里拿出了银币。
将银币递给老人后，少年从桌底拿出一个铁锅，走到壁炉旁木墙上的窟窿那挖了点雪放入锅内。
因为窟窿已经被雪堆堵得严严实实，所以不用担心漏风和保暖的问题。
少年在挖雪的时候，老人倚着拐杖往壁炉里面添柴，让刚刚遭到大风摧残而奄奄一息的壁炉再次燃起熊熊火焰。
屋内，两个木椅、一张木桌摆在木屋的中央，而桌下放着锅碗瓢盆，角落里还有张只够一个人睡的床。
少年平日都是在地上打地铺睡的，床就留给腿脚不便的师傅。
老人常说再弄一张床给少年睡，但少年总是憨笑着说：
“师傅，屋太小了放不下，等我们把木屋扩大了再弄吧。”将这事给搪塞过去。
屋内的所有东西除了铁制的，其他的东西都是少年和老人亲手制造的，包括这间木屋和他们身上穿的兽皮衣。
老人添柴完后就坐在椅子上看着少年忙碌的身影，从少年身上传来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小子，有没有受伤？”
“没有啊，师傅。就是那头猪有点难搞，我差点被它拱到。”
挺疼的，伤腰子啊！
少年保持微笑不露声色地撒谎，如果不是打猎的时候，少年看见小猪仔而愣神，不然也不会被大野猪拱到。
老人没有戳破少年天真的谎言，只是安静地看着，少年娴熟地将桌子上的肉切成块，但大部分的肉都是切成条。
切完后少年将肉块的放进融好雪的锅内煮，起身将肉条全部挂墙上留着风干。
他回到桌边打开抽屉翻出一个扭曲得不成样子的汤勺，到肉汤前捣鼓起来。
这勺子应该还能用一段时间，过几天等城镇里举办落月节的时候再去集市里买新的吧。
那个时候会更便宜些，勤俭节约的少年心里这样想着。
“良，使用黑血术的时候有没有被人看到了？”老人叫出了少年的名字。
良将香喷喷的肉汤摆到老人的桌前又给自己的位置那儿摆上一碗：
“没人看到，师傅您的药已经吃完了，明天我去镇上买吧。”
“40多个银币太贵了，我忍一忍还死不了，留着钱买点其他有用的东西。”
“那师傅明天我去深林里去找吧，这样的话能…”
“不行！”
不等少年说完理由，老人就直接喝道，反对少年的提议。
但少年没有恼怒和退缩，脸上依旧带着天真的笑意，老人则一脸和凝重严肃。
黑白分明又清澈的眼瞳与金色浑浊带着威严的眼瞳对视着，谁也不让谁。
即使是老人不允许，良还是会去找寻找药草，他不想看见师傅被病痛折磨的样子。
师傅每次发病就要卧床好几天，几乎每天都在咳血。
师傅说这病是他曾经为了救一个人而超负荷使用黑血术的代价，同时多次告诫自己不要像他那样不自量力，一定要量力而行。
“师傅我不会深入的……我保证！”
“哎……好吧，最近你小心点。这几天，神恩光教会的人已经来到城镇里了，别太依赖黑血术。被人发现了，咱俩可是要被捉去集市上做成烧烤的。”
“知道了，我会小心的，师傅。”听到师傅同意，少年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
这个大陆的大部分人都有自己信仰神明，信仰神明的人多多少少都会受到神明的恩赐，但有的人没有信仰任何神明却受到了某些神明的恩赐和庇护。
比如暗之神·亚可斯，这个神明简直就是神明中的奇葩。
他只要是乐意或是看得上，无论这生物有没有被其他神明赐予过恩赐，依旧会给那个生物赐予黑暗恩赐。
而受到黑暗的庇护和被黑暗之神降下恩赐的人在这个世界可不受欢迎。
他们会被打上邪恶的标签，受到人们对黑暗的厌恶和仇视。
最排斥黑暗之神·亚克斯的神明就是光之神·奥卢卡罗，听师傅说这两个神已经斗了千年之久，也或许他们从诞生开始就争斗了。
而神恩教会就是以光明之神为信仰而建立起来的大宗教，这个宗教为表达自己对光明神的崇高信仰，传播光明神的无上荣光，他们对黑暗的势力都是极度排斥的，甚至是只要他们认为有黑暗祸乱的地方，他们都会对其进行讨伐。
在这里，当一个人发现身边有一个邻居会黑暗侧的能力时，那个人只会带着神恩光教会的圣堂骑士，趁着夜色闯到邻居的家中，将其一家给绑住。
然后第二天押送到集市的广场上，看着一个文职神官向愚昧的人们痛斥这个邻居，咒骂他们一家背叛光明投入黑暗的所作所为，再给邻居扣上一个莫须有的罪名。
将下面的愚昧无知的人群哄得连连叫好，在人们群情激昂时是最容易煽动而做出一些极恶之事。
以至于他们一人一把火将那人的邻居一家烧死，也不会感到任何的罪恶感。像这样的场景，少年良和老人已经数不清看过了多少次了，对此早就已经麻木且熟视无睹。
看着良那暖阳般的微笑，老人回想起第一次遇到这个孩子的时候……那时的良不会说大陆上通用的西亚语，还正在被一群小乞丐打得在地上抱头鼠窜，如果那时的自己没遇到良，说不定……他已经死了吧。
——回忆——
虽然这个死角本来就是用来乱堆垃圾的地方，但是独腿老人找到晚饭回来后，看到自己的地盘被这群小混蛋弄得更乱，一股怒气涌上心头：
“滚！妈的，你们这些小野种！下次敢再来老子睡觉的地方打架！老子折断你们的狗腿！”
这群打红眼的小疯子被老人的这一声怒骂给吓过神来。
一个两个才收手停下动作，但他们发现，被他们按在地上拳打脚踢的人已经没了动静，开始惊慌的四处逃窜。
毕竟大部分人发现自己不小心打死人之后，一般都是会害怕的吧。
等这群“老鼠”作鸟兽散之后，老人扶着墙蹦跳着走近。
他低头看着像穿山甲一样缩在地上装死的男孩，从包里掏出一小块有点发霉的肉饼，丢到男孩身旁，然后自顾自地开始整理起自己的垃圾窝。
整理得差不多时，听到身后传来狼吞虎咽的声音，老人用余光看清楚了男孩现在的狼狈模样。
男孩脸上青一块紫一块，从头到脚到处都是打滚后泥泞留下来的污渍和那群小乞丐留下的脚印，身上没有被衣服覆盖的地方还有一些条状的淤青。
男孩的穿着是老人从来没有见过的样式，衣服和鞋子都很怪异，不过颜色倒是挺鲜艳的，也不像这边的那些小乞丐。
而且男孩还是西亚大陆上少见的黄皮肤黑瞳黑发，身上没有奴隶咒纹看来不是从奴隶贩子手里逃出来的，应该是被流浪商人丢弃的孩子。
老人在看到少年黑瞳、黑发、黄皮肤时，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人，眼睛涣散了一瞬间，又马上恢复神采。
老人分析后得出结论，段定这小子肯定不是克库克镇的人，也肯定不是这个国家的人。
“吃完了赶紧走，这里是老子的地盘！”老人背对着男孩躺下睡觉，并发出了逐客令。
———题外话———
我知道有人要回来‘过年’了_〆(′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