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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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停下脚步，红发公主站在洞口处，居高临下地看着众人。
“绝对不能把他们放出去！”王子暴怒的声音从后方传来，红发公主却毫不在乎。
“把她的脸皮留下，我放你们走。”红发公主长满蛆的眼窝直冲着时语，语气充满渴望。
说着，她脑袋上的红发猛地变长，沿着通道四壁缓缓向前，如同一张红色的大网。
白领女人不自然地咽了口口水，慌乱地眼神时不时瞥向时语，最后实在忍不住：“你牺牲一下吧，不然我们都得死啊。”
时语抬眼看向红发公主，神秘的绿瞳不含一丝情绪。
刚刚使法术流了不少血，时语的身体明显虚弱了，白领女人眼神逐渐加深，蠢蠢欲动地想动手。
“不可能。”楚怀厉声说道。
楚怀的话惊醒白领女人，她一眨眼，将眼底的阴冷全藏起来。
红发公主明显一愣，不断向前的红发随之停下。
红发公主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噢！你在保护她？是真爱！你们是真爱！”
众人被她的话一惊，楚怀顿时意识到她这是在说自己。
“真爱？”楚怀心里暗想，童话中经常出现英雄救美的情节，而里面的公主往往都无比幻想真爱。
难道是触发了什么设定？
楚怀和时语没受影响，目光更加戒备地看着周围。
“你们...原来认识吗？”白领女人突然说道。
白领女人这就被带了节奏，时语回头看了她一眼，一句话都没说，眼底却充满讽刺。
见两人都沉着脸，白领女人讪讪地闭上嘴。
红发公主满面红光地指着楚怀：“本公主改变主意了，我要嫁给你。”
楚怀心底猛地一紧，不安的感觉愈发强烈。
“什么？！”王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承认你很辛苦，安排了这么多可爱的小老鼠为我寻找全新的美丽脸庞。”红发公主指着后方还在不断啃食月亮的鼠群。
随着月亮被吃得越来越小，通道内越来越暗。
“可是，我在他身上看到了真爱！那是我最高的追求啊！”红发公主的声音越发尖细，似乎触到某种开关，竟开始浑身颤抖。
“都是你们！破坏了我的月亮，现在还要抢走我的公主。”王子那张扭曲的面容闪过狠厉的凶光，更加用力地握紧手上的利刃。
“跑出去。”楚怀意识到王子的变化，大声喊道。
“等等，你还没答应娶我呢？”红发公主冲了上来，红色大网直面盖来，扇过一阵巨臭无比的风。
时语身形娇小，往旁边一躲。
红发公主的裙装下是一副挂着腐肉的骨架，轻松地站到时语身旁。
原本只够容纳一个人的宽度，硬是挤着两个人。
一颗腐烂的脑袋贴了上来，楚怀感到浑身不适。
“滚开。”楚怀抬手要把公主推开，公主却一把握住了他的手。
“我可以换上她的脸，你把我想象成是她就行了啊。”公主语气愈发急躁。
楚怀一把甩开她的手，公主不得不后撤两步。
尸臭味顺着指尖一路直冲上来，楚怀的脑中顿时出现灰雾，眼前开始变得模糊。
楚怀紧咬着牙努力保持清醒，这个红发女人往自己手上做了什么？
时语迅速发觉他的异样，眼疾手快地往楚怀左臂贴上一道驱恶符。
楚怀一顿，脑中立刻恢复清醒。
“她这是要跟你成婚。”时语低声道。
“什么？”楚怀仍然心有余悸。
“这是极凶的恶鬼修炼了上百年才成的法术，如果我没猜错，你的左手中指尖刚刚被她划破了。”
楚怀低头一看，果然被划破了个口子，几颗鲜血争先恐后地冒出来。
红发公主微微一怔：“你竟敢取消本公主的婚约。”
听到红发公主这么说，王子说出的话几乎是从牙齿缝中挤出：“你说过你是最有信用的公主，现在竟然向另一个男人求婚，你就不怕被抹杀吗？”
“王子，我并没有违约，我答应你的是你送给我十张脸后才嫁给你，可这第十张你迟迟都没送我。”红发公主理所当然地回复道。
“你只能跟我成亲！别人都不可以！”王子突然暴怒地说到，直直挥着刀冲上前来。
他的目标是楚怀！
白领女人站在队伍最后，瞪大双眼看着王子扭曲到即将破裂的脸。
“你说前面空旷点就跟我换位，到现在都还没换！”白领女人惊恐地叫喊道，双手紧紧拉着楚怀的衣领往后拖，“要杀就杀他，不关我的事！”
时语冷冷回道：“你想害死大家吗？”
“我马上就要被杀了看不见吗？谁叫他非要惹这两个死人，要是早把你的脸皮给他们我们不都没事了吗？是你把我们害死的！”白领女人语气激动地指责道。
楚怀心中暗道不好，三人现在乱成一团，还没等王子刺过来就得先出事了。
“吱吱......吱...”小吱从一旁跳出，直冲上前钻进王子的裤腿，顺着他那具腐败的骨架爬到手臂，用力撕咬着暴露出来的手筋，王子吃痛地放开手，小刀滚落在地。
王子伸出手要去抓它，小吱灵活地四处乱窜。
它在为大家争取时间！
楚怀拍开白领女人的手：“现在就跟你换。”
话音未落，白领女人感到自己肩膀一沉，没等反应过来已经被楚怀按蹲在地。
楚怀大步一跨直接从她头顶迈了过去。
“喂！”没等白领女人骂出声，时语跟着踩了过去。
“你们！”白领女人愤怒地大叫，站直身子一转头直面扑上红发公主阴森可怖的死人头。
“啊！”白领女人惊叫一声随之双腿发软地瘫下，浑身颤抖地远离公主往后爬。
楚怀冲上前捡起王子掉落的小刀，利刃照出楚怀眼底的寒意。
小吱还躲在王子宽大的礼服里，王子手脚扭在一块，楚怀抬起一脚重重踢向他的脑袋。
王子整个人往后摔去，楚怀迅速扑了上去，高高举起刀往下狠狠扎下！
尖刀径直刺穿王子眉心，死死将他钉在地上。
楚怀紧紧握着刀柄，汗水流进眼中也丝毫不敢松懈，伸出左手一同握着刀柄更加用力地再往下钉深一寸。
王子滴溜溜睁圆双眼，眼底竟毫无恐惧，突然他扯开早已撕裂的唇角，缓缓抬起右手，猛然抓住楚怀衣领。
“你也成为我的老鼠吧。”王子的话如同一根冰柱，从楚怀的脚底生生钻进。
楚怀心头一惊，下一秒，王子竟将他往下一拉，两人的脸几乎贴上。
小吱立马从衣袖跑出，将王子右手的手筋一并咬断，大声惊呼：“千万别碰到！”
一块沾满黑血的黄色固体从王子的嘴里喷出，楚怀反应迅速，立马松开手往旁躲开。
楚怀心有余悸地看着地上那块脏污，小吱也从王子身上跳下，确认楚怀没碰到后松了口气。
“沾到这东西就会变成老鼠”小吱的话让楚怀的冷汗顿时湿透后背。
这些老鼠难道都是人变的？！
楚怀震惊地看向小吱，才发现他黑圆的瞳孔外竟有一圈不易察觉的眼白！！
老鼠的眼睛怎么会有眼白？！
小吱是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