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一言难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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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来到1007门口，敲了敲门。
里面隐约有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近。
门随即被打开了。
李子凌正在接听手机，见到他俩，就闪到一旁，向门里指了指，示意他俩进去。
“没事儿，是我朋友来了。”李子凌继续手机通话，随他俩进来了。
“酒店，能有什么不安全的。”李子凌向电话那端解释道。
左强看到她穿的卫衣，扯了扯沈嘉树，示意他看。
沈嘉树的注意力则完全在李子凌的通话上，他有些好奇电话那端是谁。
李子凌皱着眉，一脸无奈：“师兄，你真的不用过来，办完事直接回申城吧，我过几天也就回去了。”
“是我不让佩佩跟着的。这边有朋友帮忙。嗯。我会的。嗯。放心。”李子凌放下电话，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在单人的那个沙发上坐了下来。
“顾川璋？”沈嘉树本来想问是不是你师兄来着，不知为什么，开了口却变成了她师兄的名号，语气也不甚客气。
“嗯。他发觉我情绪低落，不太放心。”李子凌解释道。
“他怎么知道你的情绪低落？”沈嘉树的语气有些生硬，左强和李子凌俱是一愣。
左强偷偷踢了踢沈嘉树的鞋。
李子凌感觉有些莫名其妙，但她终归不似别的女孩儿那般小性儿，只解释了一下：“知道了奶奶的事之后，我很难过，在朋友圈发了一句感慨，被师兄看到了，他有些担心。”
“我怎么没看到？”沈嘉树掏出手机，执着地翻找起来。
李子凌困惑地看向左强，用目光询问：你们老大怎么啦？
左强无奈地摊了摊手，却不再敢踢沈嘉树了，唯恐这位大佬吼出一个“你踢我干什么？”
“唉。别找了，我刚发完就觉得不妥，随手删掉了，没想到还是被师兄看到了……”李子凌耐着性子解释了一句，忽然又反应过来：“你没看到很正常啊，那时候你和我还没加微信呢！”
李子凌起身过去拉开冰箱，拎出两瓶水放到茶几上，问左强：“怎么？视频会不顺利？”
左强不知道怎样回答。
说不顺利吧？对公司形象不利，毕竟，眼下正眼巴巴等着跟人家合作呢。
说顺利吧？老大此时又面有愠色。
茶几上放着吃剩的提拉米苏和水果，沈嘉树看到了，面色瞬间和缓了许多，站起身笑吟吟地对李子凌说：“走！吃饭去！”
李子凌与左强相顾无言，一脸黑线。
“走啊!”沈嘉树催促着，转身问左强：“大成怎么回事儿啊？没打电话来吗？”
“大概以为还没开完会，怕打搅我们吧。”
左强的话音刚落，沈嘉树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曹大成果然是曹操本家啊！”他一脸愉悦地接起了电话。
电话那端说着什么，语气似乎有些焦急。
沈嘉树听着，眉眼间阴鸷渐生，双唇紧闭，冷冽的气息散发出来。
沈嘉树听着电话里的声音，下意识地看了李子凌一眼，随即转过身去，继续听电话。
“嗯。在那儿别动，我这就过去。”
沈嘉树收了线。转过身来，平静地看向李子凌：“我和强子要去办一件急事儿，回头再来接你去吃饭。”
李子凌站在原地纹丝不动，也平静地看着他。
沈嘉树被她看得有些不安，抬腕看了看表，发现已经快七点了，他犹豫了一下，道：“有点儿晚了，要么你先吃饭吧，我给你点……”
李子凌打断了他的话：“我和你们一起去。”
“你留在这里吧，我们是真的有事儿，办完就回来。”沈嘉树边说边往外走，还随口嘱咐着：“你记着好好吃饭。”
“我也去。”李子凌跟了过去，语气不容置疑。
李子凌果然聪明，果然敏感。
沈嘉树停下脚步，看着她，有些焦急。
李子凌与他对视，一脸平静，目光却很坚定。
沈嘉树叹了一口气，败下阵来。
他发现他总是招架不住李子凌的凝视，那浓密的长睫毛忽闪忽闪，就扫得他的心一片酥麻。
“那你答应我，不要出声，一切都交给我。”沈嘉树跟她讲条件。
“嗯。”李子凌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
左强也猜到了事情大概与李荣耀有关，犹豫着没有开口。
沈嘉树沉声道：“律师下午找了肇事的，那两口子赖账，大概想从李荣耀那里突破，那个见酒没命的货跟他们喝上了。”
“幸亏你让大成找人盯着了。”左强也皱起了眉头。
三个人都一言难尽。
依照大成发来的定位信息，他们来到了一家大众餐馆。
大成的车正正地对着门口，一见他们，大成和赵小就下车迎了过来。旁边的车上又跳下了几个人。
沈嘉树不禁皱了皱眉，沉声对大成道：“你怎么摇来这么多人，不至于吧。”
“靠！上次太给他脸了。贱骨头，不收拾服了不行。”大成愤愤地骂道，随即看到了李子凌，尴尬地收了声。
李子凌向他点了点头，表情有些僵硬。
大成忙不迭的也冲她点了点头。
餐馆的生意不错，有近大半成的客人，觥筹交错，喝的正热烈。
大成引着沈嘉树他们，径直走向里面一个包间，远远的，就听到了里面李荣耀的声音：“……我要多少钱她给多少钱，我闺女有的是钱！”
沈嘉树与大成对视了一眼，发出“嗤”的一声冷笑，阴着脸推门而入。
包间里的四个人都看了过来，眼里的错愕几秒后就消失了，代之以惊慌。
进来的三男一女都仪表不凡，身后几个打手模样的人也鱼贯而入，个个面无表情，一声不响地将四个就餐的人围了起来。
“你们，你们干什么？”一个秃顶的男人站起来发问，色厉内荏的样子。
他身后站着的一个打手伸出手，把他摁在了座位上。
大成盯着李荣耀，揶揄道：“呦！李叔啊，吹着哪？”
沈嘉树勾着嘴角，看似每一处轮廓线条都很温和，藏不住的是锋利寒意，话一出口似乎都结着冰碴：“呵呵，倒也不算吹牛，子凌的确有钱。你是不是还忘了我啊？姑老爷我更有钱。”
那个秃顶的男人作出如梦方醒的惊喜状，底气不是很足地开口道：“原来是李哥的姑娘姑爷啊！坐坐坐！都不是外人……”
“你算哪根葱啊！”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大成的爆喝打断，他身后的男人随即把他揪了起来，推搡到一边去了。
沈嘉树把李子凌让到了那个位置，然后挨着她坐了下来。
身后的人又拉过两把椅子，大成和左强也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