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无用的小白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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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实在是太棒了吧！”
当安德烈搬进了哈里提供的纽约之巅的顶级豪宅时，也又一次产生了他已经立足于狼生巅峰的波澜壮阔感来。正如同哈里·奥斯本所说，从巨大的落地窗整个纽约的繁华尽收眼底，甚至他感觉自己正站在宇宙的中心般，仰头是触手可及的繁星，而俯瞰的纽约华景也因为太过遥远而犹如繁星密布。
这对于一直生活在平地上的狼人而言，绝对是从未想过的奇景。
就如同坐拥城市天际线般。
“真想看看哈里·奥斯本到底是怎样拥有钞能力的人。”安德烈止不住地拿着手机到处兴奋地拍照，语气中还颇为感到遗憾，“你们下次去见这位亿万富翁的时候，一定要将我带去！”
“你又准备发给那些部落里的小伙伴吗？”虽然今天已经晚了，但是彼得为了开开眼还是一起跟了过来。而且，位于纽约黄金地段的最贵顶级豪宅实在是太具有吸引力，小蜘蛛想了想还是和梅阿姨报备说他今晚会在外面住，也想要好好享受一下有钱人璀璨奢华的高端生活。
“是的，给他们一点做梦的素材。”安德烈肯定地点头道。
小蜘蛛忍不住又凑过头去看了眼安德烈的手机——
【了不起的伊万斯又在纽约结识了亿万富翁的朋友。】
【从今天起我们就住在纽约之巅的顶级豪宅了，还有点不太习惯这种俯瞰一切的高度。】
【真是怀念一览无余的平原部落啊。】
彼得的嘴角抽了抽：“……”怀念多久？零点一秒吗？
——你这头狼人还真是又秀又狠。
小蜘蛛都能想象得到部落里的狼人此时咬牙切齿的扎心模样来。
没过多久，信息群里发来了一张【竖中指】的照片来，显然这个手势在狼人一族也通用。
小蜘蛛：“……”看来你部落的小伙伴也看不惯你的狼言茶语。
“彼得，你知道吗？之前在部落里，他们都觉得我既胆小又弱小，觉得我是个废物狼人。”安德烈突然看向彼得说道，在狼人的部落里也是凭借自身的实力才能得到认可，弱小的狼人必定要听从强大的狼人的指令。而安德烈根本不想成为强大的狼人，他就是不喜欢示威更不喜欢打架，也不想臣服。
彼得的心中一慌，他蓦得觉得这个话题似乎变得沉重下来。
似乎有一段属于安德烈的辛酸往事即将被揭开，彼得还在思考应该要如何安慰安德烈。
难道要用自己的亲身经历吗？
虽然他实际上是蜘蛛侠，但是在学校里也是默默无闻的nobody，偶尔也会被不对付的同学嘲笑。但是彼得觉得不用去在意他人的眼光，自己的想法、坚持和作为才是最重要的。
彼得当然不觉得安德烈是废物狼人，更何况还有伊万斯会引领他。
总有时间会证明一切，那些平日里的坚守与努力必然在未来会绽放出无法再被人轻视的光辉。
“我就是要让他们看看。”安德烈下一秒神情又转变得眉飞色舞，“废物狼人也能过得很好。”
安慰的话吞咽回去·小蜘蛛：“……”原来，是我想多了。
安德烈似乎也没有想多努力的样子，的确，作为宠物不用努力也能过上梦寐以求的生活。
这主要取决于——饲主是谁。
能被光明神领养，心安理得地当个小废物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放心吧，安德烈就是这样没心没肺的样子。”路易斯拍了拍彼得的肩膀说道，他的心中也颇为感慨地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着纽约的夜景，他自己为了省一笔飞机票的钱而风尘仆仆地跑了4000公里路来纽约的时候也没想过当天就一步登天了，“我也没想到，我从福克斯出来会混得这么好。”
甚至有种，瞬间跻身名流的感觉。
“果然，持之以恒的祈祷必然会得到回应。”虔诚的路易斯总结道。
蠢蠢欲动·小蜘蛛：“……”光明神在上，那我每天也来祷一祷呗？
彼得的眼神不自主地瞥向了躺在沙发上慵懒地看电视的伊万斯。
相比于他们的新奇感和内心涌动的感慨，伊万斯似乎并不为所动。彼得感觉到了一种很微妙的矛盾感，就好像明明这个金发青年口中说着需要这一切，但好像对他来说又可有可无般。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他们都在这里，小蜘蛛仍然觉得
——伊万斯看上去有点孤单。
电视屏幕里的景象映入金发青年湛蓝的眼眸里，却好似光中的尘埃无声无息地落入波澜不惊的湖面。仿佛有无形的神与人之间的隔阂无声地存在着，让他们难以窥探伊万斯真正的想法。
“安德烈。”路易斯轻声唤了狼人的名字，用眼神示意了一下。
安德烈立刻把手机收好，而后跑到伊万斯的身边凑上了头发乱蓬蓬的狗头，讨论明天去哪儿玩。
“再过段时间就要到月圆之夜了。”路易斯望着窗外的月亮突然说道。
“怎么了？”彼得疑惑地问到，“月圆之夜的话，安德烈是要变身吗？”
路易斯神色复杂地摇了摇头，但是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彼得心中觉得有些奇怪，但看路易斯并没有打算告诉他，也便没有再多问。彼得转头也就加入了伊万斯和安德烈之间的讨论，虽然他明天要去学校上课，没有办法陪玩，但作为混迹纽约的邻家小英雄，彼得当然也有不少旅游攻略可以提供给伊万斯他们。更何况等放学后，他也可以快乐地加入。
一直等到，他们从客厅里讨论到卧室里，彼得发现路易斯却去了厨房。
“路易斯是去准备明天的早午饭了。”伊万斯说道，“他近阶段对制作美食燃起了追求。”
虽然吸血鬼没有味觉，吃任何东西都味如嚼蜡，但是路易斯变得执着于为伊万斯和安德烈献上美味的佳肴。即便是粗神经的安德烈都看得出，每日准备精细的早午餐都已经算得上是路易斯的乐趣。通常在安德烈和伊万斯正在睡觉的时候，路易斯就会在厨房里忙忙碌碌地捣鼓，精进厨艺。
彼得也大概能理解，不然路易斯不用睡觉晚上大把的时间好像也显得很无聊。
“路易斯很快就要生日了。”安德烈提到，“我们要不要准备些什么？血浆蛋糕之类的？”
“用血浆做出来的蛋糕吗？听起来有点可怕。”伊万斯的脑海里甚至都想象不出血浆蛋糕应该是怎样的造型，“而且要做成蛋糕的话，那么多面粉和奶油，怕是也尝不出血浆的味道。”
“那血浆布丁？”安德烈继续提议道。
“为什么要局限在吃的上？”伊万斯微微蹙眉，但又想到了什么，“要不我送点光明神的血液？”
伊万斯也不知道光明神的血液好不好吃。
“算了吧，我都怕伊万斯你的血能把吸血鬼都给净化了。”安德烈却有了新的担心。
伊万斯点了点头，觉得说的也对。
也同步在认真思考的小蜘蛛，却蓦得发现当他抬头的时候，一光明神一狼人的眼神都齐齐盯着他。
“你们想要我的血？”小心脏一惊的彼得立刻反应过来，“不行吧？我的血里有蜘蛛的毒液啊。”
“那应该会吃坏肚子。”伊万斯也意识过来，放弃这个念头。
小彼得：“……”只是吃坏肚子那么简单吗？就不怕变异成什么新品种的吸血鬼吗？
“还真的想不出送什么啊。”安德烈双手环胸地为难道。
“都会投其所好吧。”彼得说道，“安德烈平日里喜欢什么呢？”
安德烈的目光这次望向了伊万斯，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来——
“要不送一个伊万斯的雕像放在他的房间里？”
彼得觉得很正确，毕竟伊万斯是路易斯的神推，送神推周边肯定是不会错的选择。
“我拒绝。”伊万斯摆手，“日后若是我们搬家，怕是路易斯能扛着我的雕像狂奔四千公里。”
“非常合理的猜想。”彼得忍不住说道，甚至脑海中都浮现出了相当生动的画面来。
“送花也行。”伊万斯随手就变出了一朵小白花出来。
“这是魔术？”彼得诧异地问道。
“不，这也是我的能力。”伊万斯摇了摇头，神情变得有几分复杂。
——有意思不？
——谁能想到，徒手变花竟然是他进入无限游戏的初始技能。
别人都是暗怀杀器，只有他手留余香。
人如其技能，就是一朵柔弱的小白花。
“这朵漂亮的小花能做什么呢？”彼得好奇地问道，肯定光明神的小白花没有那么简单。
“能在小坟堆上铺满一层白花。”伊万斯神情平静地说道。
“？？？”彼得的神情在此刻变得尤为微妙，甚至觉得伊万斯是在逗他。
“真的就是纯装饰作用的技能。”伊万斯耸了耸肩说道，他开发出来的最大的用处，就是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给他死去的队友弄个漂漂亮亮的小坟堆或者遗体铺花，也算是一种仪式感，“但是的确很好看，之前还经常有人委托我做这事，我再用光明之力切割一块方方正正的墓碑。”
彼得怔了怔自然觉得古怪，但是联想到伊万斯本身就是神，活得久自然会经历很多人的生死。
这样想的话，好像也变得不太奇怪了。
“对了，这是给你的分成，或者说是，介绍费？”伊万斯想到什么，拿出一张支票给彼得。
“什么？”彼得惊讶地连忙摇头，他帮助伊万斯他们当然不是为了钱，此时也不好意思拿，“我不需要，本来就是你们救了我，而且说实话，我也没有帮上你们什么。美国队长和哈里也是着实需要你的帮助，而且，哈里是我最好的朋友。伊万斯你能帮助到他，我才觉得我需要感谢你们。”
“拿着吧，你都这么穷了。”伊万斯说道，“别修你那破手机了，换个新的。”
囊中羞涩·小蜘蛛：“……”话也不用说得这么直白。
“追求富有不是挺好的吗？”伊万斯困惑地看着彼得问道，“你成为英雄，也不能总是无条件地帮助所有人吧？你看美国队长，他像是生活得紧紧巴巴的样子吗？”
“所以，我也在努力提升自己。”彼得目前当然不敢和美国队长去比，也许等到日后他跨越某个超级英雄的门槛之后，也能拥有政府的稳定工资，甚至成为队长的同事。
“收下吧。”伊万斯将支票递给彼得，“就当做是我对你另一笔的投资。”
小蜘蛛还是有些犹豫，因为支票上的数字的确有点大，他不确定自己配不配得上这个暴富的机会。
看着还扭扭捏捏的彼得，伊万斯平静地说出了绝杀：
“你也不想以后我在你的墓碑上写着——这里有一只贫困勤俭的蜘蛛侠曾经来过吧？”
默默收下支票·彼得：“……”你这是既哈里走后，也要把我一起给送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