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画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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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乐元宵节头一天回的学校。
元宵节这天，特意提前从图书馆出来。
午后，带了礼物去司府。
外公编纂了一本毛笔字写的自传，誊写了一本给司爷爷。
司老爷子今天在庭院里逗鸟，司泽明难得坐在庭院里晒太阳，看着爷爷教鸟说话。
乐乐进来的时候，司泽明冷冽的眼神清明深邃，看到乐乐的一霎，染出几分柔和，直白不收敛。
乐乐着素衣白裳，一身气质真丝层层叠叠连衣裙，外搭一件新中式盘扣绵羊毛呢可拆卸披肩长外套。
她想着宽松些、素雅些，避免引起男人想入非非。
可偏偏司泽明就吃这一套。
司泽明眼里的乐乐：月光般素白皎洁，不染纤尘，莲步轻移，衣袂飘飘。
分明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乐乐微笑问好，温软细腻的声音，仿若萦绕耳畔。
司泽明醉了，眼神想挪挪不开。
一整个假期，司泽明都在等乐乐给他发信息，终没有等来。
他时常看着那个远在千里之外的小蓝点发呆，自己又没勇气打电话过去。
乐乐和司爷爷寒暄了一会儿，便告辞离开，没等司老爷子说让送客，司泽明已经追了出去。
追到乐乐身后，“晚上一起吃饭！”
乐乐回头，好像又瘦了些。
乐乐犹豫没有回应。
“你等我！”不等乐乐回答，司泽明又回了宅子里。
几分钟后，穿着那件黑色长款羊毛呢大衣，出来了。
“现在离吃饭时间还早！”乐乐有些无奈，想起魏无涯的警告，还是犹豫。
“随便走走！”说着眸子盯着乐乐的眼。
乐乐收回目光，司泽明的眼神和年前不太一样。
午后的胡同里，阳光明媚，一些老人家晒着太阳，遛鸟、下棋、聊天。
乐乐决定既然这样了，那就聊点什么。
“寒假都干了什么？”乐乐问。
“玩游戏！”
“没出去走走吗？”
“没有！”
“每天待在家里不闷吗？”
“不闷！”
……
“泽明，你如果有空可以配合我完成一下实验吗？就是被试，还有钱拿！”乐乐终受不了闲侃的无聊，想到了话题。
新学期，纪老师这边更忙了。
第一学期因为乐乐补修专业课的缘故，纪老师这边给的项目少，这学期一来马上开题做实验，找被试成了乐乐很大的一个困扰。
“好！”
乐乐不禁笑了笑，反正她说多少字，司泽明都是一两个字的往外蹦。
那就不说了，两个人默默沿着青石板的胡同走。
乐乐还蛮喜欢看这老胡同的，古老的建筑，诉说着城市的故事。
不管有没有住人的四合院门前，都挂起来大红灯笼，节日气氛浓郁。
“坐三轮车吗？”司泽明突然问。
没等乐乐答应，一辆人力车已停在旁边。
车夫操着纯正的方言吆喝着，“小姐、公子，您二位上车坐好嘞！咱们慢慢儿骑，我给您二位介绍介绍。”
车身低矮、车门入口宽敞，倒是容易进去，只是两人位的座位，怎么都显得拥挤。
乐乐看司泽明，司泽明已经一脚跨进了入口，伸手来扶乐乐。
骨节分明、修长纤细的一只手，让人不忍拒绝。
胡同狭窄，后面堵着，有人喊，“前面的快点喽！”
乐乐无奈，拉拉衣袖，掩住手腕，搭上司泽明的手，在他的牵扶下上了车。
“能去长安街吗？”司泽明声音居然意外的温暖。
“能是能，就是这个费用......”车夫看接了个大活，非常兴奋。
“走！”
乐乐尽量往右侧舷窗靠。
望向司泽明，一种超脱尘世的感觉油然而生，他仿佛是画卷中走出的人儿。
收回目光，暗暗深呼吸。
司泽明挺拔的坐着，右臂自然的搭在舷窗上，左臂放在座位上，座位小，眼看就触到乐乐。
一路也无话，只有车夫有一搭没一搭的介绍，途中除了车夫自己休息了一会儿，他们也没下来拍照看景。
渐近长安街，节日的氛围浓郁热烈。
鼓声、唢呐声、各种音乐声......
腰鼓队、舞龙舞狮、踩高跷......
好生热闹！
“我们下去吧，看着好热闹，边走边看。”乐乐被节日氛围感染到。
“好！”
司泽明修长的腿直接跨出车外，站定，伸手来扶乐乐。
乐乐还是伸出手腕，搭了一下，下了车。
乐乐的衣服和这节日氛围异常相衬。
整个街区除了各色各样的花灯，还有传统的游戏，投壶、投掷竹签、套圈......
美食区，各种传统小吃的香气扑鼻而来。
乐乐看着，跃跃欲试。
汤圆、包子、烤鸭、冰糖葫芦、炸鸡、臭豆腐、糖炒栗子......
再来一杯暖暖的珍珠奶茶，十分地满足！
她一向三餐规律，但有时候也犯嘴馋。
逛吃逛吃，夜幕已低垂。
漫步在灯火通明的街道上，周围是各式各样、缤纷异常的灯海。
乐乐在前，司泽明稍在后，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司泽明的目光始终追随乐乐。
乐乐不敢回头，那不经意的目光交错，让她心惊胆颤。
如果说放假前，那双冷冽的眸子里看到她只是多了一点温度，现在则是炽烈。
护城河、拱桥。
乐乐停下了脚步。
她站在桥上看河里随水流飘动的一盏盏荷花灯，有些失神。
果然还是男人了解男人。
司泽明靠了过来。
“泽明，是我让你误会了吗？”乐乐还是想说清楚。
周围声音嘈杂，司泽明没听清楚，他俯下身，凑近乐乐身边。
“唉......”乐乐发现这里并不适合聊天，她往远处挪了一下，“没事！”
不远处有集中燃放孔明灯的地方，乐乐看向司泽明，指了一下，司泽明会意，两个人往那边走去。
入口处统一售卖，乐乐买了一个。
将孔明灯平铺在地上，燃料固定在灯罩的底部。
买灯赠火柴，点燃燃料，充分燃烧，热空气逐渐充满灯罩，孔明灯膨胀起来了。
等灯罩完全膨胀，孔明灯漂浮了起来。
司泽明和乐乐一人一边扶着孔明灯，同时放了手，孔明灯随风飘向天空。
空中星星点点、大大小小的孔明灯，连同一轮皎洁的明月，恍如隔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