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精神世界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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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
“是哪里…？…”
秦牧想要睁开眼，可是却发现双眼如同被针缝上了一般，强行睁开的情况下竟然会感觉生疼。
“我记得跳进了那旋涡后，一道白光便将我吞没了，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前世的记忆轮回？”
不得不说，秦牧很快就掌握了关键，毕竟记忆是完整的，有些东西只要一想通，很快便能猜想到缘由。
“这里该不会是在母体内吧？”
秦牧正愁着该如何解决当前问题的时候，意识竟然开始缓缓恢复清明，随后他感觉到了，自己离开了那混浊而粘稠的地方。
不对，这分明是灵魂离开了身体才对。
此时的他就好像突然拥有了上帝视角，一切都开始变得清晰。
“这里难道就是…”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狭小的空间，这里的环境秦牧确实没见过，记忆里并没有关于此处的任何画面。
但躺在沙发上那张年轻的面庞，虽然有些略显陌生，可那模子却还是被他一眼给认了出来。
这不就是自己的母亲年轻时候吗？
虽然说九岁那年，母亲便因为癌症去世了，但对于那张给他带来温暖的面庞，秦牧却牢牢刻在了脑海之中。
即便已经过去二十来年了，但母亲的面庞他仍旧记得很清楚。
父亲因为常年出差在外，小秦牧的童年里除了母亲无微不至的关怀外，便只有一个外婆的疼爱了。
然而，秦牧却从来不觉得自己的童年缺少什么，在他看来，那段无忧无虑的岁月，是完美的。
秦牧就好似一个透明的上帝人，他缓缓从天空飘下来，望着眼前闭着眼的面庞，忍不住伸出双臂，想要紧紧拥抱。
然而他抬起的胳膊，却从妇人的身体穿了过去。
“果然是这样吗…”
秦牧自嘲的一笑，本以为所谓的轮回历练，是以大法术令自己重新活一遍，可如今看来，也只不过是令自己重新回忆起生前的种种。
“失去的不再回来，这就是时间的定律吗，那我穿越回到古代神话时期，又是怎么一回事？”
时间一点点过去，秦牧看着自己出生，看着自己长大，他的视角不能伸展，始终局限于以自我为中心的方圆十米，就如同看电影一般。
“时间，究竟是无法更改，还是说实力不够，即便以这老和尚对实力也完全无法做到…”
秦牧就这样以上帝视角观看自己的一生，恍若一个幽灵般，始终不能离开半步。
转眼间，二十年过去，期间有过担忧，也有过烦躁，甚至乎还一度精神恍惚，秦牧甚至觉得再这样看下去，他的精神都快要崩溃了。
明明知道是错的，可却只能干看着，根本无法插手分毫。
尤其是看着外婆去世的那几天，秦牧泪眼婆娑，即便是已经经历过一次了，可还是压不住内心那股悲伤。
要是自己没有那么脆弱该多好，为什么，为什么我会那么的没用？！？
果然，只要还有七情六欲存在，就不可能做到心如止水。
秦牧也曾怀疑过，这所谓的轮回炼心，究竟是如何制造出来的，而创造这种法门的高僧，究竟又抱着何种目的？
很长一段时间，秦牧都觉得内心很平静。
即便看着自己受挫折，看着自己的女朋友离自己而去，他的内心都很平静，平静的就如同一个过客，仿佛那个经受困苦的男子只是一个陌生人，与自己并无任何瓜葛。
在这数年里，秦牧甚至产生了一个极其荒诞的想法，既然这个世间已经没什么好留念的了，那我为何还要苦苦挣扎，还要在那老林子里整日的东躲西藏就生存，不若早早去了为何。
或许，那大师说的也并无道理，我真的与那佛门有缘，今生重活一世正好加入佛门之中。
一切都来的很自然，这种荒诞的想法也并不是一时产生的。
而是在这二十年里，看着自己无能的一生，所渐渐萌芽出来的。
如果情况继续这样发展下去，或许当秦牧走出这方精神世界，自己的一生都会改变，他会选择拜老和尚为师，从此无欲无求。
时间就这样缓缓流逝，秦牧的心态也愈发平缓，一直到他二十五岁那年，一件不被他所注意的真相浮现而出，让他那平静如水的心，再一次沸腾了起来。
那一年，疼爱他的爷爷去世了，是突然死的，秦牧也是第二天一大早接到的电话，说是老人家心肌梗塞发作，死在了桥上，第二天被扫地大妈给发现的。
那天晚上，秦牧一个人在外面找了很久，很久很久。
大雨倾盆，河沟里的水溢出渠道，流进了田里，一直到深夜十二点，秦牧仍旧在外面寻找着。
可雨实在是太大了，大到十米之内都难以看清方向。
当时他曾找到桥边，但并没有往桥中间走，所以并没有发现老人的尸体。
当第二天秦牧赶到时，老人已经走了，医生诊断为去世时间是半夜两点，因为心肌梗塞倒地，鞋子都被踢掉了，后脚跟也磨破了皮，雨水流入口腔与鼻子，最后肺部堵塞彻底没了生机。
这是秦牧一辈子的痛，是至今也不愿想起的、藏在心底最深处的伤…
然而，随着记忆的轮回，秦牧再一次经历了这一幕，而且是亲眼目睹…
可是这一次，他却发现了可怕的一幕…
他可以确信，当初十二点左右找到桥边时，桥上是没有人的！
而且就在爷爷曾经躺下的那个位置，也没有任何东西。
原本一潭死水的心绪，此时却再一次惊起了波澜。
如果十二点爷爷没有躺在桥上，那他人又去哪里了？
老人家每天八九点就睡觉，总不可能半夜还在外面闲逛吧？
那个时候镇里的街道可并不亮堂，别说是暴雨天了，就算是晴天半夜十二点也没人了，更何况这座桥上根本就没有路灯！
秦牧不敢相信，难道当初爷爷的去世，并非如自己所想象的那般吗？！？
就在秦牧惊骇之际，第二天早上所发生的事，再一次证明秦牧的猜测。
原来当时因为自己悲伤过度，并没有听清楚警察与奶奶和父亲的谈话。
自己爷爷的死，在警察看来根本就不可能，他们甚至建议法医尸检，可奶奶却觉得人死为大，不愿意动他的尸体了，拒绝了警察的提议…
“不…不可能…”
“不会的，怎么会是这样…”
“不！”
“不会的！！！”
这一刻，秦牧双眼血红，当得知背后真相的他，内心那股怒火涌动，周围的景象更是随之开始涣散，随后竟然开始崩塌。
整座精神世界竟然开始崩溃了，在秦牧得知了爷爷的死多半是被人谋杀之后，那股怒火席卷，让他再也无法安静的看下去，随后他开始疯狂的扭动，整个身子竟然变成了一条大蛇，一口咬下，竟然连空间都给咬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