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与和尚论众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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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大师，你可千万别胡思乱想啊！”
随着眼前老和尚的自言自语，整个空间都开始晃动了起来，原本那和煦的暖风，此时竟然隐隐有了几分刺骨。
就连树上的那个大大的“禅”字，也一闪一鸣，看起来恍若要熄灭的灯泡。
“你就当我刚才的话是放屁，你可千万别继续胡思乱想了啊！”
秦牧慌了，早知道自己就不那么嘴贱了。
你说你没事儿多什么嘴啊，是想把自己给玩死吗？？？
老和尚缓缓抬起头，一双恐怖的双眼下，不知怎么得竟让秦牧看出了莫名的神采。
“善哉善哉，贫僧修行三千年，亦曾听古佛讲道，心中佛心坚定，只望能解救世人，带众生脱离苦海，今听施主一言，刹那间竟有种佛心动荡之感。”
玄空双手合十，默念一声佛号。
那声音所到之处，风轻云淡，金光再次归于平静，菩提古树也停止了摇晃。
“呼～”
秦牧见此，方才大舒了口气。
“大师能想通就好，方才之语也不过是心直口快一时乱语罢了，大师可千万别放在心上。”
说好的佛家修行，讲究一个定力，可为何这老家伙如此脆弱，一句话不小心就给破防了。
你这三千年的修行光阴，该不会都去体会红尘去了吧？
秦牧虽然一脸含笑，但心中却默默给这位老和尚划下个标签——老不正经…
“阿弥陀佛，佛主有言，道不分先后，达者为先，施主刚才说言虽看似随口一说，但细细思来，却有大理。”
到底是修炼了三千年的僧人，即便只是一缕精神残念，但也很快平复下了心绪。
“众生皆有众生的活法，不知施主所说的众生，是指三界众生，还只是局限于人族？”
或许就连玄空自己都没有察觉，本来打算磨砺这条蛇精心性的主意，渐渐变为了同辈论道。
秦牧不假思索道：“自然值得是芸芸众生，无论是神、佛、妖、魔，皆自行其道，就拿森林里那普通的小草来说，它们也遵循着生命的法则，以自己的方式静静地生长，难道这不就是它们的活法吗？”
还高僧呢，竟然连生命的本质都还没有悟到，看来这些和尚也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心如止水啊。
“世间万物，皆有其生存之道，我们又何必过多干预呢？大师你是得道高僧，想必我说的这些话你也都明白。”
秦牧见老和尚面色苍白，似乎没有要阻止的意思，赶忙循循善诱道：“我本是一条蛇，依靠捕猎其它生命而活，如果我不捕猎了，那死的便是我自己了。”
“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这本就是自然的法则。今日那群人欲猎杀我，难道还不允许我反击了？没有实力的话，那我死也活该，可既然对方奈何不了我，那就是我命不该绝。”
玄空一言不发，似乎是在认真的听秦牧的回答。
“无论是佛教还是道教，都讲求一个缘法，我命不该绝，大师您又何苦将我囚禁于此？”
秦牧说着，身子不注意前倾，恐怕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原本无法挪动分毫的身子，此时已经可以离开蒲团了。
“再说了大师，那几个人我可都没有伤其性命啊，只是给了那领头的一个教训，最后不还是放过他们了吗？”
为了能够离开这破地方，秦牧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也能有这么好的口才。
谁说的那些古籍杂志没用的，小爷我现在不就用上了吗？！？
这个世界恐怕要早于自己所处的那个时代数千年，佛教或许刚在西方建立，还未彻底传教于中土。
有妖、有佛…
那古时期的阐教与截教，恐怕都在这个世界是真实存在的。
也不知那封神榜封神结束没有，如果还没有结束的话，自己可就要好生躲着了，免得在未来的某一天被无端卷入征战之中。
天地大乱，虽然会造成生灵涂炭，但期间却也有机缘存在，如果把握的好，或许自己能够在进化为龙之后，再次向前迈出一步。
“善哉善哉，施主就是因为放了那人性命，贫僧才并未出手击杀于你，而是准备给你一次机会，希望你能压制出兽性的本能，潜心修炼。”
玄空闭上双眼，那张枯瘦如干尸的面庞上也终于有了丝变化。
秦牧听后心下一喜，赶忙催促道：“既如此，那大师你就放我离去吧，我虽然灵魂附在蛇身上，但思维却与常人无异，不会做伤天害理之事。”
“佛家常说，只要坚定本心，心魔就不会扰乱心绪，我心有所持，也对佛家学说心生向往，所以大师你大可放心，我的人生自有自己的活法。”
秦牧没有说假话，他有自己的活法，也有自己的价值观，并不会刻意妄为。
然而，玄空却并未立即回答，反而是难得的笑了两声，随即说道：“施主的本心贫僧已经知晓，就是不知为何听到施主的谈吐，让贫僧响起了一个人，那人是我的师兄，名叫金蝉子，不知施主可曾见过？”
“金蝉子？”
秦牧眼神一怔，眼睛顿时瞪大，一股股久违的记忆瞬间涌入脑海，他觉得自己似乎有些明白了。
难道说…这个世界是属于《西游记》的世界吗？
“施主真与我那师兄相识？”
“没有没有，大师多心了，我只是觉得这个名字有些新奇，并不认识。”
秦牧赶忙摇头，他也只是心中有丝猜测罢了，属于佛门之人，而且还叫金蝉子，想来多半就是那玄奘法师的前身了吧。
看来，那孙悟空大闹天宫的事还未发生，如今所处的时代，或许比自己想象的还要久远。
“也是，我那师兄乃是佛主门下的得意弟子，轻易不会离开灵山，想来只是贫僧多想了。”
“嗯，那大师可以放我出去了吗？”
秦牧抬头，一双眼睛炯炯有神。
“唉，施主莫怪，贫僧虽有心想放你离去，但着实心有余而力不足呀。”
“啊？”秦牧面色一怔，随即赶忙问道：“这精神世界不是你创造出来的吗，为什么还不能放我出去？！？你是在…”
秦牧一巴掌拍在石桌之上，强咽了口气，到底没有把后面的脏话骂出来，现在可不是翻脸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