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抽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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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楼梯处走下来的是小白，她穿着一袭白色长裙，如同仙女下凡一般轻盈地走下楼梯。然而，她会出现在这里并不是偶然的，因为自从上次发生青韵和红影的事件后，我就已经猜到她可能会来。毕竟，那时我们就知道她和混沌是站在同一边的。尽管如此，我还是不太理解为什么她会选择与那些曾经囚禁过她的人合作。
但是更令我惊讶的是紧跟在她身后出现的人——沧川！我瞪大了眼睛，脸上充满了难以置信的表情：“沧川？为何你会出现在这里？”我无法相信眼前所见，心中涌起无数疑惑。
而沧川则毫不掩饰地露出轻蔑的笑容，似乎对我的反应感到十分满意。看着他的脸，我发现他的面容已经发生了变化，变得阴险、自私且狠毒。这与我记忆中的沧川完全不同，仿佛变成了另一个人。
这种转变让我不禁心生寒意，同时也加深了我内心的疑惑。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他变成这样呢？难道是受到了某种力量的影响吗？还是说他本身就是个隐藏很深的伪君子？
“自然是为了见到你这么精彩的表情，我可是隐藏了好久好久，但是，你没有让我失望。”他掐住我的下颌，逼迫我直视他的眼睛。
“你不会是沧川的，沧川怎么会变成这样？以前的他明明——”
“住嘴！不要跟我回忆以前，我不想听。”他将我甩开，不再看我。
“看她这茫然无措的样子，太子殿下真的不打算同她解释一二么？”小白在一旁笑得花枝乱颤。
“无碍，她只是一时接受不了沧川兄会出现在这里罢了，对吧，夫人。”
我躲开他的亲昵，“所以你们究竟要干什么？”现在的我大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气势。
“我们要干什么？本宫还想问问你，你想干什么呢？”女人脸上带着一丝冷笑，目光阴毒地盯着他：“打着与我们合作的幌子，实际上呢？”
她的声音充满了嘲讽和愤怒，仿佛压抑已久的情绪终于爆发出来。
“龙族的身份在你身上简直就是暴殄天物！”她的眼神闪烁着嫉妒和贪婪，“还不如给我！”
“你也知道吧，当初若不是被认成你，我也不会到如今这地步。”她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怨恨，仿佛将所有的不幸都归咎于我。
“既然你不懂得珍惜，那不如就让我来代替你吧？”她恶狠狠地说道，同时身体逐渐变化，露出了原本的形态——一条巨大的白蛇。她吐着蛇信子，在我脸上不停的扫过，仿佛下一秒就要将我囫囵吞下。
“小白，不要！”一道清脆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动作，她立马又恢复到人的形态，看到来人，她有些震惊，甚至声音都带着颤抖。
“青儿，小红，你们怎么来了？我不是——”
“我们多留了个心眼，没喝下你递过来的那碗汤。”红影开口，想帮我把手脚上的束缚解开。
“你还好吧？”她轻声问我。
我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住手！你们为什么要帮她？没有她，我们现在过得不知道有多么的自由与快活，是她打破了我们之间平静祥和的生活，是她让我们姐妹这么多年都不能相见，你们为什么还要帮她？”小白怒声喊道。
“小白！不是她，你所说的这一切苦难都不是她造成的，真的让我们痛苦的人不是你一直在追随的人吗？你不应该把这种怨恨转移到楚悦的身上。”青韵大声的反驳着她，也为红影的动作拖延时间。
终于，红影将我手脚上的束缚都解开了，然后将我扶起来，但不知为何，我突然感到一阵眩晕，眼前发黑，身体发软，随即又栽倒在地。
这下，无论红影怎么使劲，我都无法站起来。我的身体仿佛失去了力量，软绵绵的，完全不听使唤。我心中暗自焦急，不知道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难道是因为被囚禁太久，身体太虚弱了吗？还是其他原因导致的呢？我试图集中精力，调整呼吸，但头晕和无力感依然持续不断。
“小白，你对她做了什么？”我看着眼前的女子，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担忧。
她却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轻蔑：“没什么，只是加了一点我的毒素罢了。”
说完，她似乎不想再纠缠下去，转头叫道：“沧川。”
沧川得到命令后，毫不犹豫地冲向了青韵和红影两人。她们试图反抗，但沧川实力太过强大，轻松地将她们压制住了。
青韵瞪大了眼睛，满脸焦急地想要说些什么。然而，她的话还未出口，便被沧川用手捂住了嘴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我心中一紧，忍不住喊道：“小白，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但她却无动于衷，仿佛没有听到我的话一般。
见她如此，我无奈之下只得改变策略。“小白，即便你替代了我又能怎样呢？就算你将那本该属于自己的、由自己亲手缝制的嫁衣送给齐睿又有何意义？在他眼中，太子妃只有一人，而那人便是我。”
“哼，死到临头竟还如此嘴硬！”小白听完我的话语后，顿时怒火中烧，但同时也流露出一丝慌乱。她显然不愿让我继续说下去，因为齐睿始终在场。
说时迟那时快，眨眼间她便化为了一条巨大无比的白色蟒蛇！这蛇身足有十数丈长，水桶般粗细，鳞片闪烁着冰冷的寒光，令人不寒而栗。它的眼睛里透露出一股冷酷无情的光芒，仿佛世间万物都不过是它的猎物罢了。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那条白蛇已经迅速将我紧紧缠住，并卷了起来。它那庞大的身躯如同钢铁一般坚硬，让我根本无法动弹分毫。接着，白蛇张开了它那足以吞下一头大象的血盆大口，贪婪地吸吮着我的精气与魂魄。
我只感觉自己仿佛漂浮在空中一般，无尽的痛苦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令我浑身冷汗淋漓。这种痛苦难以言喻，就像是有无数的东西正在从我体内疯狂涌出，随后被眼前这条巨蟒吞噬得干干净净。我试图挣扎，但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生命精华被一点点抽走……
为何在这时候我能隐隐约约看到冥界的入口？难道我真的要死了吗？
还有人在声嘶力竭的哭喊，可能我是真的要死了吧。
我感觉自己的手已经无力的垂下，眼前变成白茫茫的一片，那股吸取我精魂的力量也逐渐减弱。
“不够，根本不够！”将我的灵精魂吸食几乎全部吸食以后，小白依旧感觉不到满足。此刻的她似蛇非蛇，似龙也非龙，更像是一个怪物。
她死死掐住我的脖子，似乎想要得到的更多。我感觉自己几乎不能呼吸，但是嘴角依旧挂着讥讽的笑。
“说，你把龙珠藏在哪里了？”此言一出，现场的人都有不同程度的震惊。
“你先放开她。”齐睿发话了，听到他的声音，小白也暂时恢复了理智。
就在她松开我的那一瞬间，一青一红两道身影迅速朝我飞扑过来，稳稳地接住了我，然后又以极快的速度带着我逃离了这座地牢。
原来，趁着刚才大家都发愣的时候，青韵和红影齐心协力挣脱了沧川的束缚，并成功地把我救了出来。我紧闭双眼，感受着耳边呼啸而过的疾风，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劫后余生的喜悦，但喉咙间的刺痛却提醒我刚刚经历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刚刚被掐住的窒息感让我忍不住剧烈地咳嗽起来，每一次咳嗽都会牵动伤口，让更多的鲜血从嘴里涌出。
“不行，得先找个隐蔽的地方替她解毒。”红影焦急地说道。
“好。楚悦，你再坚持一下，我们马上为你解毒。”青韵则不停地安慰我，试图让我保持冷静。
然而，当我们降落在一处山洞里时，两人尝试了各种方法仍然未能解去我身上的毒。他们开始变得慌乱起来，眼神中充满了无助与绝望。看着他们的样子，我心里也十分难受，但身体的疼痛让我无法开口说话。
“怎么会这样？”青韵不可置信的喃喃着。
“这不是普通的毒，我们二人根本解不了。”红影看向我，眼里的担忧尽显。
“那我回去找小白，你在这里照顾好她。”青韵说完就要离开。
此刻的我已经恢复了些许力气，足以拉住她。
“青韵，不要，你们都不要去，太危险，现在的小白已经完全不是当初的那个小白了。”说了这么点话，我都感觉自己的肺部像是有火在灼烧一般。
“你说的这些我们都知道，可是我们更担心你会支撑不住的，你现在这个样子——”青韵看了看我的此刻的模样，欲言又止。
我当然能感受到身体的变化，身上显露的鳞片在渐渐消散，这并不是我恢复了，而是原本属于我龙族之力被小白吸食了几乎全部之后，我身上已经再没有多余的力量可以凝聚残留的力量，它们正在慢慢消散，就如同我的生命也在慢慢消散一样。
“没关系的，只要龙珠还在，我就不会有事，失去的修为与法力也会慢慢回来的，而且，我的血液有自愈的能力，小白的毒就更不用担心了，你们看，我现在不是比刚才好了很多了吗？再过一会，估计就能自己走了。”我一边笑着安慰她们两个，一边将咳出来的已经开始泛红的血迹悄悄掩盖住。
然而，我心里很清楚，龙珠的力量并非无穷无尽，如果继续这样下去，后果不堪设想，况且龙珠也压根不在我身上。但此刻，我不能让她们担心，必须保持镇定和乐观。
心里甚至还有了一丝庆幸，幸好将龙珠留在了冥曜那里，临寒也交给了楚源，如此一来，小白也没有从根本上得到足以支撑她从蛇一跃成龙的方法。
“真的？”两人面面相觑，似乎根本不相信我说的话。
“当然是真的，我何时骗过你们？况且中毒难受的是我，我怎么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听到我这么说，二人才算彻底放下心来。
而在地牢那边，突然发生的一切还让他们三个始料未及，等到反应过来之时，那三个早已经逃之夭夭。
“沧川！你怎么办事的？”白沭怒了，忍不住朝沧川吼道。
沧川自知理亏，但是白沭此时的态度也让他有些不爽，碍于他俩身份的悬殊，而且，还是暂时的盟友，他只得忍气吞声。
场面一时之间有些焦灼，从自己的眼皮底下将人带走，还是一蟒一蛟坐镇的情况下，这同样也让齐睿感觉不畅快，但是他只能先压抑住这些情绪，不能因为眼前这两个没有头脑的人破坏了计划。
“你刚刚是说楚悦的体内没有龙珠？”
“嗯，是的。”白沭反应过来，立马肯定的答道，刚刚就是因为这件事，才让她们有机可乘，而且，她现在吸收的这些东西，根本不足以支撑自己变身成为龙。
“会被她放在何处呢？”齐睿一边思索着，脑海里逐渐浮现出一张人脸。
冥曜！
“恐怕不止。”沧川沉思了一会之后，开口道。由于他是最接近龙这一种族的，所以对于他的发言，齐睿和白沭都选择洗耳恭听。
“以你现在的模样来推断，你可能只拥有了她的龙骨与龙角，龙族核心力量的来源龙珠与龙筋你都没有得到，以及能为他们形成强大的防御的逆鳞你也没有，逆鳞没有是显而易见的事，不然，她也不会毫无挣扎的就几乎被你吸食了个干净，眼下最重要的，是让她交出龙珠与龙筋，不然，你也会走火入魔。”沧川的表情深沉，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这个样子让白沭不由得呼吸一滞，她只能慌乱的看向一旁的齐睿。
“殿下，当务之急是快些将她抓回来。”
“好。”齐睿应下，想通过手腕上的“生死相随”寻找那人的线索，哪知他刚刚轻轻晃动手腕，手上的镯子就毫无征兆的掉落在地。
“哐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