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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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竟不觉的有些看呆了，直到齐睿的眼神与我对上，我才慌忙转移视线。
“所以，这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这么苦呢？”我拿起一颗，仔细观察着。
“你将莲肉掰开来看看。”齐睿说道。我依据他的指示，将莲肉掰开，里面出现小小的嫩绿的芽。
“就是它这么苦的吗？”我有些难以置信，明明莲子的肉那么甜，怎么里面藏着的小家伙却是苦苦的。
“嗯，它叫做莲心，民间常用来泡茶饮，清心火，所以它的苦大概是因为良药苦口吧。其实很多人也是如此，看着表面光鲜亮丽，实则内心的苦楚谁也不知道。”
他这是在说他自己吗？
“你试试这个，这种莲子嫩，就算混着莲心一起吃下去，也不会觉得苦。”说着，他又重新递了一颗到我嘴边。
我半信半疑的吃下，眼睛瞬间睁大，“果真不苦诶，齐睿你也太棒了，这都被你发现了，这种莲子好好吃哦。”等我把话说完，我才意识到自己失言了，一不小心就直接叫了他的名字，“太，太子。”我连忙改口，趁他没有生气之前。
“哈哈，无事，这里没有外人，你直接叫我的名字也挺好，而且，比起太子这种陌生而又疏离的称呼，我更喜欢你直接叫我的名字。”他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甚至还有些兴奋在里头，不知道是因为我说他太棒了，还是因为我刚刚直接叫了他的名字，我怎么感觉自己对他没有那么大的敌意和反感了？美色误人啊，哎。
“太——”我正要叫他太子，就被他一个眼神瞪了回去，“齐睿，你出行都不需要带随从的吗？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昨晚我们回来就被人跟踪了。”我装作很是担忧的样子，想试探一下每次跟踪齐奕的人究竟是不是他派来的。
“啊？此话当真？”他表现得很惊讶，“天子脚下竟然还能发生这样的事情，五哥也真是，从未与我说起过，我明日上朝时一定要向父皇禀明，希望父皇能加派人手保护五哥。”他说的大义凛然，却又巧妙的避开了我真正想要的答案。
再问下去难免有些刻意，我决定默默吃着莲子，一个莲蓬里的莲子很快就被吃完，我多多少少有些意犹未尽，一想到等会还会吃不少美味的饭菜，我决定留些肚子给它们，不能全让莲子给占据了。
不知何时齐睿已经与我并肩而行，他高大的身躯将阳光几乎全部阻挡，我得以一直走在阴凉之中，而他，确实已经有些微微出汗了。
“时候也不早了，五皇子那边应该已经准备妥当，我们回去吧。”我不忍心让他再这么晒下去，便开口说道。
“嗯，好。楚悦，明日，我带你去集市上吃更多新奇又好吃的东西吧。”这是我第一次在他的眼里看见亮光，鬼使神差的，我没有拒绝。
看着他微笑的侧脸，我忍不住在心里想：齐睿，希望我的猜测都是错的，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你们去哪啦？再不回来我就要去找你们了。”青韵看到我和齐睿的身影，赶忙走了过来。
我开心的与她分享着刚刚看到的莲花，吃到的莲子，没有注意到身后其实也有一道极为宠溺的眼神正在注视着自己的背影，这种眼神，与齐奕注视着青韵的眼神别无二致，甚至更甚一筹。
难得这次的饭吃得格外的安静，简直将“食不言”这三个字贯彻到了极致，吃完饭后，齐睿也没久待，不一会儿就告辞离开，离开之前还提醒我不要忘记明天的约定。
“什么约定？”齐睿的马车已经走远，青韵凑过来问道。
“就是约着明天一起去集市上逛逛。”我不以为然的答道。
“我们明天也一起去吧，我也想去逛逛。”青韵拉住齐奕。
“好，那就一起去吧。”齐奕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真好，这样明天就不会有独处的尴尬了。只是令大家都没有想到的是，第二天，一直到太阳落山，齐睿都没有过来，而且，前去上朝的齐奕与沧川也没有回来。
青韵在门口等了又等，始终没有等到熟悉的身影，她不免有些着急。
“之前也有过这种情况吗？”我询问道。
“就我们所在的这段时间，从来没有过。”青韵回答着，但眼睛一直注视着齐奕回家的方向，一旦有了期盼，不管是人是妖，都逃不过等待的命运。
“要不我们一起出去找找？”已经临近晚上，也不知道这里有没有可以夜晚出行的规定。
“嗯嗯。”青韵打算跟我一起走，却被红影拦了下来。“不可，五皇子说过夜间不要随意出门。”
“小红，我们是去找他，这怎么能叫随意呢？”青韵不由得有些着急了。
“那也不行，我们对此地并不太熟悉，而且，以我们的真实身份，若真遇到危险，不小心暴露，到时候指不定还会给齐奕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红影说的确实有理，青韵找不到反驳的话语，但是让她这么干等下去她又实在做不到，所以她只能不客气的问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说说，该怎么办？”
“我——”红影也被噎得没话说。
“好了好了，都是为了彼此好，就不要争吵了，你们已经是这里的熟客，大家多多少少对你们有些印象，但我不是呀，我偷偷出去打探一下，没什么问题的。”我充当着双方的掮客。
“如此，也只有这个办法了，但是你一定要小心，那团黑气尚不明确，而且，我总感觉这四周都暗流涌动，你要是遇到危险，就给我们发信号。”
“好。”
我一个飞身就到了半空中，俯瞰天启的皇城，此时已经沉寂，只有一两点星光还在亮着，大概是为了守卫整个皇城的安全，街道都是黑乎乎的，那么最亮的那处应当就是皇宫了，既然能够看到整个天启，那么齐睿的住所我是不是也能看到？我在空中盘旋，却始终找不到一座与齐睿的住宅相似的地方，怎么会这样？难道，他不住在天启么？不可能的，那天我明明记得我进城了的，那这又是为何？被隐藏了？
想着想着一阵凉风吹过，让我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罢了，找人要紧。
我打算在皇宫外围落下，毕竟进去里面我也不认识路，保不齐还会被当成刺客抓起来，真要和人界动起手来，我怕等我回去白钊会和我动手，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就在门口等着他们出来吧。
终于，门口传来动静，我看到齐奕、沧川还有齐睿一同走了出来，看他们的表情，似乎在为什么事情苦恼。
“什么人？”沧川抢先察觉到了不对劲，为了不造成误伤，我赶紧走了出来。
“是我是我。”
“你怎么来了？”沧川一脸惊讶。
“青韵有些担心你们，所以我就自告奋勇来碰碰运气，没想到还真让我等到了。”我简单的解释道。
“青韵。”齐奕低头喃喃着她的名字，我看不清她的表情。
“？”我看了看沧川，想问他怎么回事，沧川摇摇头，无声的叹着气。
“先回去吧，不要让青韵等急了。”见状，我只能先催促他们回去，总要先让青韵见着了人才好，剩下的事情，要么交给他俩商量，要么就大家一起商量。
“嗯，太子殿下，臣等先走一步。”沧川同齐睿告别，同齐奕一起上了马车，我本想一起，但是看到齐睿一脸落寞的样子，忍不住问道：“太子还不回去吗？”
“孤的马车还未到，不急。”他冲我笑笑。
他形单影只的样子，总归是让我不忍心。
“那我陪你一起等吧。”这绝对是我第二次鬼使神差了，一定是天气太热将我的脑子也烧坏了，一定。
沧川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齐奕，有些为难。
“你和五皇子先回去吧，我会顾好自己的。”
“嗯，你也早先回来。”
“好。”
“我这样，太子殿下应该不会觉得我多事吧？”我走到齐睿的面前，从见到我的那一刻起，他就一直在看着我，既然如此，不如就给我俩一个独处的时机，看看他究竟有什么话要说。
“我说过，在没有旁人的时候，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
“可是这里还有这么多守卫呢，我可不敢直呼太子的名讳。”
“那我们先离开这里吧。”
“不是要等马车吗？”
“不用等，他们自会找到我。”
我们俩尽量走在有光亮的地方。
“我还以为今天见不到你了。”齐睿突然开口。
“嗯？为何？”
“昨天明明说好今天要带你去逛逛集市的，可是却被某些事情耽搁了，都这么晚了，小商小贩们都已经收摊回家了，我食言了。”
“哈哈，没关系，逛不了集市，逛逛这夜间的街道也是极好的。”道路上安静得可怕，偶尔传来小动物的叫声都不免让人心惊，在这样的黑暗之下，又会藏着怎样的暗流呢？
“今天不行的话就明天如何？刚好快要到白娘娘的生辰，我也想好好挑选一下送与她的贺礼。”
“白娘娘？这是何人？”
“白娘娘是父皇的一位妃子，深得父皇的喜爱，自她出现以后，父皇便再也没有纳过其他妃嫔。说起来，她好像与青韵姑娘她们有些渊源的，而且，跟你好像还有几分相似。”齐睿说着，又看了我一眼，“确实是相似的，怪不得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总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原来是这个原因啊。”
这个白娘娘肯定就是小白了，但是我一直都只听青韵她们提起过，确实是不曾见过。
“哦？青韵和红影也同我说过类似的话，现在连你也这么说，倒是让我有些好奇了，真想见见这个和我有些相似的人呀。”我有些遗憾的说道。
“这有何难，虽说深宫里的妃子未得皇帝允许不允许出宫，但是你可以进宫去见她呀，刚好就要到她的寿辰，可以说是天赐良机。”
“可是我与她非亲非故，这样也可以去吗？”
“这倒是个问题。”齐睿边走边思索着，完全没注意到周围传来的动静。
“嘘。”我拉着他走到一个角落里蹲下，示意他不要说话。然后紧张的观察着外面的动静。看清楚是什么东西之后，我突然想起那晚齐奕说的沧川去抓虫子了，也没人告诉我真的是虫子啊，还这么大一只，这得成精了吧？
妖？
也不一定，总归是有些东西并没有囊括在六界之中的，而且看它们这个样子，起码有十个以上，窸窸窣窣的，估计一旦被它们缠上，片刻都不要就会被吃得只剩下白骨。
它们还在左嗅嗅右嗅嗅寻找我们的踪迹，我赶紧施法将我们的气息隐藏，然后看着它们走远。
不知道是何时被它们给盯上的，而且，它们的目标好像就是齐睿，如果齐奕和齐睿都被人跟踪了，那这个跟踪他们的究竟是谁？难道还有其他势力？
齐睿一直捂着嘴巴看着我，我这才反应过来刚刚我让他别说话来着，他还真的一句话都没有说，就乖乖在角落里待着。
“好了好了，你可以说话了。”我将他的手拿开。
“呼，发生了什么吗？”他的眼里还残留着一丝惊恐。
“就是被几只虫子跟踪了，现在已经走远了。”我说道，然后又忍不住问道：“你真的没有什么侍卫在身边保护你吗？要是没有我在，今天你可能就成为虫子的食物了。”
“我也曾经有过侍卫的，但是普通的人在其他物种面前还是太过渺小，根本无法与之抗衡，只会徒增伤亡，所以我就没有让人来保护了。”他自嘲的说道，好像对于这样的场面已经见怪不怪了。
“除了你和五皇子以外，还有其他的皇子吗？”
“在天启的除了我和五哥，就只有十二弟了，但是他还只是个孩子，你是怀疑有其他皇子要对我们动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