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没有保护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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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听你说，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黎静璇问道。
顾辞羡抿了抿唇，颇为失落：“还没在一起。”
“嗯？”黎静璇嗓音划过一线惊疑。
看今早的情形，她还以为……
淡笑了声，说：“那你可得加把劲了，小沈这姑娘我挺喜欢。”
旁坐的蒋沅沅身子一扭，不开心了。
听见母亲支持，顾辞羡心情开朗许多，嘴角的弧度似有若无。
“之前给你介绍女孩子的时候你都不中意，也一直没跟我说你有喜欢的人，什么时候喜欢上的？怎么这会还没追上？”
黎静璇侧目看他，眼里满满的慈爱与关心。
顾辞羡顿了顿，不禁想起三年前，他临时起意前往一所大学与校方参观并考虑捐赠事宜。
在纳凉亭下，看到一个女大哭得委屈凶猛，随手抓起脚边的白团子，用它的软毛擦眼泪，一边擦一边说：“你长得这么丑……都把我丑哭了……呜呜呜~你跟我回家吧，我最喜欢丑东西了……”
而她手中的那个白团子是他和助理正满校园寻找的棉花面纱犬。
他母亲出国前送给他的陪伴物，当下最宝贵的东西。
好像是从那刻起，白团子在他心中就从最成为了次。
思绪回笼，顾辞羡偏头看向窗外，嘴角勾起一抹笑。
——
时间一晃过了一周。
这天，沈柠曦正在跑步机上卖力，搁置一旁的手机响起。
她停掉设备，接通：“顾大哥？”
一个多小时后，沈柠曦坐上那辆迈巴赫Landaulet。
直到车开离，沈父和沈母才从偏厅落地窗前收回视线。
“老沈，你看到没？”沈母戳戳老公的腰，“人家还特意来家里接呢。”
沈父脸色沉重，背着手走回正厅。
女儿自己选的他终归不太放心，也不知道是什么品性的。
会不会疼人。
车上。
沈柠曦揉着怀里的白团子，满脸喜爱：“顾大哥，这是哪来的狗啊？它好可爱啊！”
顾辞羡垂眸于白团子，见它正欢快的和沈柠曦贴贴，眼里漾出笑意：“我养的，之前放在了老宅。”
“实在是太可爱了，我还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狗。”
“喜欢？”
“嗯。”
“不是说最喜欢丑东西了吗？”忆起当年，他嘴角勾起的弧度更甚。
沈柠曦疑惑：“我什么时候说喜欢丑东西了？怎么会有人喜欢丑东西呢？”
她给白团子撸毛，想要亲它一口，但是忍住了：“顾大哥，它有名字吗？”
“嗯，它叫丑丑。”
自从白团子第一次被人说丑后，他就将“咚咚”改成了“丑丑”。
“丑丑……丑丑！”沈柠曦逗着它。
顾辞羡在一旁静看着，很享受这一刻。
车里氛围轻松，助理小宋开车时都觉得比平日精神。
最终车子在柠芸艺停下。
尹乐早早就等在了门口，一个小时前沈小姐来信告诉她今天有大客户到。
自从上次那件事后，沈小姐就破格将她提成了艺术顾问。
“沈小姐。”
沈柠曦手里抱着丑丑，微笑点头。
尹乐的工作能力比沈柠曦想象中要优秀很多，不仅专业知识足够，应变能力和沟通技巧都是极佳。
拿着那份罗列的清单，她能用最快的速度按照相应价格和风格要求推荐出合适的画作。
大约两个小时，才堪堪完成清单的需求。
顾辞羡在订购确认单上留下代购名字。
除了《静荷》之外，其余作品寄件地址全都在国外，届时画作会随购买证明一同寄输出去，得走空路。
打包需要数天，等真正的购买方收到电子确认单后即会收到款项。
最终交易价一共两千七百四十万，其中《静荷》两千两百万成交。
沈柠曦捏着丑丑的耳朵开心得合不拢嘴，好多钱。
虽然比当初预计的少，但这是画廊开创以来最大的一笔交易。
她决定，等款项到了之后，要给全画廊职员提工资。
为了感谢顾辞羡促成这个大单，沈柠曦再一次请他吃饭。
午饭过后，太阳正烈，灿金色阳光洒在地上，晒在人身上热乎乎的，衣裙布料都在渐渐发烫。
由小宋抱了会的丑丑此刻在车里真皮椅上转圈，好不欢快。
沈柠曦正准备上车时，不知从何处冲出来一个女人，尖细的嗓音叫骂着：“贱女人！”
紧接着她一巴掌扇在了沈柠曦左脸上。
沈柠曦踉跄两步，靠着车身才站稳。
脸上火辣辣的疼，刚刚那人从顾辞羡身后猛地扑过来，甚至将顾辞羡往旁边推开，在被打之前，沈柠曦都没来得及看清楚对方长什么样。
顾辞羡猝不及防被推开后回过神，连忙捧起沈柠曦的脸观察。
一片红，五个指印清晰可见。
他紧蹙起眉头，满眼心疼，眼尾泛红，抚在她脸上的手在微微颤抖。
扭头看向女人时，面色阴霾，眼风狠戾，如同一只愤怒的狮子，欲将女人拆卸成块。
沈柠曦缓了会，看清女人面容后沉下脸色。
这人她并不认识，却被她莫名其妙打了一巴掌。
“你这个贱女人，竟然敢勾搭我男朋友！”女人仍在叫嚣着，还要扑上来却被小宋钳制住。
沈柠曦吸了吸鼻子，上前站到她面前，迎着女人愤怒的神情。
抬手，落下。
“啪”的一声，将那巴掌狠狠还了回去。
从小到大，还没有人这样打过她，她爸妈都不舍得，又怎会让外人欺负了自己。
“你敢打我？”女人脸上写着不可置信。
“我和你素不相识，你却突然扇了我一巴掌，那这巴掌我还给你，有什么问题吗？”沈柠曦眉宇紧锁，眼瞳中的冷静和骇色让女人缩了一下肩膀。
“是你先勾搭我男朋友的！”她尖利的话语让过路人纷纷扭头看来。
沈柠曦眉头皱得更深。
身边男人都没几个，哪来的勾搭她男朋友？
“先压着，把事情弄清楚。”顾辞羡吩咐小宋一句便亲自驱车带沈柠曦前往医院。
医院走廊上，顾辞羡按着沈柠曦肩头让她乖乖坐好，指尖挑了一点药膏涂抹在她脸上，轻轻晕开。
“对不起，没有保护好你，又让你受伤了。”他低缓着嗓子，话里显现歉意，眸底深处浅藏着落寞和懊悔。
画廊那次没有保护好她，刚刚也没有保护好她。
让他整颗心更加揪着，心疼的同时感到内疚。
沈柠曦感受脸上冰冰凉凉的存在，募然听到这话，怔了怔。
她被打本来就与他无关，要怪就只能怪自己太倒霉。
她抬手握住他手腕骨，掌心顿时传来温热，撇头示意可以了。
“这本来就和你没关系。”
顾辞羡眸光暗淡，抿唇没再说什么。
很快，小宋就发来了事情起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