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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嘈杂的操练吼叫声把李烈火从美梦中吵醒。
苦恼的起身坐床边。
这卫军出操比边军还早，早知道城里租个院子得了。
对面床羽早起闭眼打坐中，齐胜武呼噜震天响，操练声半点没影响他睡觉。
李烈火拿起木枕头丢过去。
“干嘛，大早上的。”齐胜武摸着头睡眼惺忪。
“州府啊。”
“州府咋了？”
“要不要回庙前街看看？”
“不去，有什么好看的。”
齐胜武眼底闪过一丝痛苦，翻身继续熬睡。
李烈火无奈，转头看了下羽，羽伸手轻轻摆了下表示不想出去，眼帘都没打开。
“行，你们俩闷货，我自个出去转。”
宣花大斧靠墙放着，城内也没必要背着出去招摇，不过还是习惯性怀里揣个匕首。
卫军大营分内营和外营，内营在陕州城内，外营在城外十里远的险要之地，平时大部队驻扎在外营，城里就留点守备军。
如战时城内需要才大部入驻城内内营。
洗刷完毕，穿上大号棉布戎服，摸了摸布料，真的好啊，哪像边军的破麻布衣。
径直走出军营门口，一路上各色人等都用好奇的眼光看着他，甚至有穿着高级校尉服的军官对他点头。
就因为揍跑了马阎王？
小小人物何足挂齿，我老李大斧还没真正开荤呢！
李烈火边龙傲天般胡思乱想边漫步陕州街头。
似是而非的“故乡”呵。
“小时候”和齐胜武相依为命在陕州城吃尽各色白眼苟活。
隔了几年回来感觉一点也不怀念。
怀揣卖马分得的巨款一百多两，往记忆中的水盘羊肉店走去，馋了十几年了，以前哪有钱买这肉，偶尔帮人打杂赚点钱买馍填肚子都不够。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弥补童年遗憾不是。
没多会傻大个一边吃肉一边感慨，这肉是真肥美啊。
“老板！上两斤酒！”
大亨李烈火一边掰着蒜瓣丢嘴里嚼，香，吃肉不吃蒜，香味少一半，再来几口烧酒，那简直了，神仙一般感觉。
羽和胜武两个浓球的没口福。
喝完酒掏出一两银子丢桌面，摇晃着身体在街上行走，棉褂，长袍，大氅，货担，杂耍艺人，钱庄酒馆茶馆府衙，适时天上飘起小雪。
高大汉子酒劲上头沉浸在两个世界街道幻像交织中不可自拔，我到底是现代李烈火还是古代李烈火？
要不是前世经历过各种高压训练早就疯了，穿越啊!
“李烈火兄弟？”
一声熟悉的嗓音身前响起，李烈火眼神聚焦一看，新朋友孟义。
“孟掌柜！孟兄弟！走，喝酒去。”醉汉上前勾搭新朋友肩膀往旁边酒馆拖。
孟义闻着他一身酒气直皱眉头，这大清早的喝成这样。
“喝茶吧，给你解解酒气，下次再喝酒。”
“茶？茶好茶好。”醉汉由着新朋友带他去了附近的茶楼。
喧闹的茶楼大厅中正在给客人添茶倒水的伙计还是看到了徐记商号的孟掌柜。
毛巾一甩肩膀快步迎上贵客。
“哎呦，六爷，好久不见您呐，楼上请？”
“嗯，楼上能看到说书的位置。”
“好咧，您请~~”伙计躬身一摆右手，自个先上楼梯带路，先把座椅擦一遍再请客人坐下。
“烈火兄弟坐。”
孟义招呼新朋友。
“六爷今天咱吃点啥？”
“瓜果糕点都上五盘吧，沏壶大巴山雀舌。”
“好咧，您稍等。”
伙计快步下楼。
“他叫你六爷，你排老六啊。”
“是啊，家里兄弟多，哈哈。”
“你来州府事情办好了？陪我喝茶别耽误事。”
“没事，都处理好了，商队伙计和对接商家都是老熟人，没什么事，早上出来转转刚好遇到烈火兄弟。”
茶楼伙计神奇的一边手端着五个碟子上楼摆好盘，看得李烈火一愣，看来服务行业哪个世界都很卷。
喝一口茶水，满口清爽回甘。
“这茶不错啊。”李烈火回味中点点头。
“喜欢啊，这是我们大巴山特产，我下次给你带几斤。”
“啊。你来茶楼还喝你们家特产啊。”
“我孟义只给朋友介绍好东西。”孟义微笑着回答。
李烈火低头拿起一块糕点塞嘴里，感觉他这话有点意味啊，便抬头看了下新朋友。
孟义笑了下低头喝茶。
“孟朋友呆州府几天啊，我看看我们几兄弟带你一起耍耍。”
李大亨摸摸怀揣的卖马巨款，应该招待得起。
“下次吧，今天事情办好就赶着回去复命了。”
“哦，可惜了，孟朋友见多识广，我还想听听各种经历故事呢。”
“总有机会的。烈火兄弟现在在卫军任职了？你这身像是卫军的日常戎服。”
“是啊，不过任命还没下，等上头想好怎么打发呢。”
“烈火兄弟说笑了，我可是听说前两天你大发神威把马阎王都砍下马了。估计上面在想给你什么好职位吧，兄弟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孟六双手端起茶杯示意一下一口喝光。
“嗨！你们商人消息就是灵通啊，这种事才进州府就听到了。”李烈火也端起茶水喝完。
“马阎王横行陕州十年以上了，几百号兄弟马上来马上去，官军少就打，官军多就跑，什么时候吃过亏？”
“这么能耐?真看不出来。”
“所以才说我孟义几位朋友好本事！”
“一般一般。”
李烈火摆摆手，脸色却是颇为得意。
啪！
楼下大厅的说书台上，说书先生拍响醒木吸引各位茶客注意。
“往常各种古书评话讲多了，今天给诸位讲讲陕州新出的英雄人物！”
“谁啊谁啊，老讲书你别乱讲没得赏银。”
“别是前两日城外那几个好汉吧？赶紧讲！”
咳咳！
说书先生清清嗓子开说。
“今天这出叫《五将夜破乌头岭》，话说咱们陕州南边有个土匪山寨......”
李烈火一口茶水呛喉，猛的直咳，茶水喷洒了一桌子落在果盘糕点盘子里，好一会才顺过气来。
孟义默不作声瞧在眼里，招呼伙计重新摆盘整理桌面。
“一时喝急了，孟朋友见谅。”
“没事，都怪茶水太烫了。”
李烈火转头静静听说书先生讲的抑扬顿挫，剧情起伏，实在精彩啊，果然艺术加工过的就是不一样。
“由是，四位姑娘拜谢几位边军好汉后安然下山回家了，下回故事更加精彩，《三好汉血刀报恩义，烈火将城门劈阎王》，明天在下在悦来茶楼准时恭候各位客官大驾光临！”
“好！”楼下掌声雷动。
茶客们纷纷往伙计托着的铜盘里叮叮当当丢赏钱。
“没想到我们陕州还有这等英雄好汉！”
“是啊，精彩！”
“彩！好活当赏！”
楼上李烈火看着感觉怪怪的，本人听别人讲自己的评书。
“几位朋友都是好汉啊。”孟义喝口茶水感叹。
“职责所在，见笑了。”李烈火拱手谦虚。
“以后万一有什么事，烈火兄弟可以的话，捞朋友一把。”
孟义又一句意味深长。
李烈火思考了两秒，回道：“尽力。”
“闲话少讲，来来来，喝茶喝茶，这州府的说书先生消息是真灵通啊。”
“是挺快。”李烈火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