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以一己之力参了半数朝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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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晏点点头，此时他并未多言，但是下午从长公主府回来，就让人送了一封书信出去。
以至于即将补缺的庆阳伯又、又、又回家了。
因为武安侯府的打压，庆阳伯不得不去找他爹的老部下们帮忙，眼瞅着有缺可补了。
结果又被人搅和了。
这次更让他生气，因为他压根不知道是谁在坑他！
但这次不止他一个人生气，朝中半数朝臣都生气！
楚晏以一己之力，把六部九卿的一半都给参了！
其中六部被参的有工部、礼部、吏部。
五寺中被参的：太仆寺、鸿胪寺、光禄寺。
若说其他部被参的可能只有那么几个人，那么都察院，是全员被参。
今日朝中，各部禀报完事即将退朝时，皇上：
“各位卿家且留步，近日朕收获不少关于诸位的参折，真想不到我大邺朝臣的家中竟是如此多姿多彩，春意盎然，令朕目瞪口呆，佩服至极。刑忠，给他们念念。”
“是，陛下。”
刑内侍从一旁的小太监手中拿过一本折子。
众人这才注意到，那小太监怀中抱着一二十本的折子。
“第一本参工部尚书韩其。”
工部尚书上前一步，跪地凝眉思考着自己最近做了什么错事。
刑内侍：
“上折之人乃昭毅将军、卫国公世子楚晏。楚将军参工部尚书韩其蓄养家妓五名，分别取名为桃花、杏花、石榴、荷花、水仙，五名女子均是采购于江南，经手人乃广陵牙行许庸。韩尚书认为其出身低贱，不足以为妾，是以充作家妓，以供韩府主子以及客人享用。
又恐被弹劾，以妓充做奴。
韩府好家风，自从蓄养家妓开始，人人不逛秦楼楚馆了。每日流连桃花楼、杏花阁等地，或是父子同行，或是兄弟同行，又或是友人同行。纸醉金迷，乐不思蜀，就是不知韩尚书，腰安否？韩府上下男丁腰安否？”
韩尚书听的额头冒汗，脊背汗流。
其余大臣也不禁冒起冷汗。
大邺史上有那么一阵子教坊司都沦为了妓院，朝中更有公开的官妓，导致朝中大臣、勋贵、官员子弟狎妓成风，且有一部分人好男风，致使无数男女受害。
事极必反，后朝中又开始明令禁止官员狎妓，并废除教坊司等官妓场所，大批民间妓院等地被强制拆除。
但是恶风一旦形成，想改就难了。
民间妓院、暗娼、船妓等，仍有许多。
官员中更是想了对策，朝廷不允许他们逛青楼狎妓，可没说不允许他们养妓。
近年来，蓄养家妓又在上层圈里形成了一股恶风。
当今皇上有意整改，却无从下手，恰好今早卫国公给他送去一摞的参折，所奏详细，均可直接查办。
“韩尚书，好雅兴，嗯？” 龙椅上的皇上眼神如刀似的戳着他：“朕有疑，若是其中有人有孕，孩子是叫尔祖父，还是叫尔父亲？”
韩其闻言，肥脸上的肉抖啊抖。
脑子一转，继而伏地：“陛下，陛下，臣冤枉！朝中又没明令禁止，说臣不能养家妓。楚世子他胡乱参奏。还请陛下严惩楚世子乱用参权。再者，楚世子他自己整日狎妓，违反朝廷律例，又有何资格参臣？”
“姓韩的你少放屁！你也配与我孙儿比？” 卫国公一听就站了出来：“启禀陛下，臣有辩言。”
“准。”
卫国公：“臣孙曾经确实流连于青楼之地，但今年之后再未去过，且他去青楼都是吃饭的，您若不信，可以把他常去的两家青楼的东家拉出来一问便知。”
皇上听完都有点傻眼。
“不是，卫国公你再说一遍，他去干嘛的？吃饭？”
“回陛下，正是。”
别说是皇上了，就是在场大臣也用一种看奇葩的目光看着他。
韩尚书更是质问：“敢问卫国公，您说这话您自己信么？你国公府是断粮了，还是断银了，还是府内厨子全死绝了，全京城的酒楼都关门了，需要一个公子哥去青楼吃饭？您为孙儿辩驳可以理解，可您能不能不要糊弄傻子？”
其他大臣纷纷附和。
就是啊。
没道理。
卫国公淡定的说：“你都能在家养家妓，为何我孙儿不能去青楼吃饭？去青楼吃饭还需要理由么？若非得理由，满春园的菜色绝佳，非我府内可比，够不够？若是不够，乃个人癖好，行不行？”
其实卫国公自己心里也嘀咕，他哪知道那孩子脑子里在想什么。
以前他也以为孙儿真的去青楼狎妓呢。
直到去年过年的时候，那死小子不回家过年，又跑去青楼了。他带着老田去抓人，结果一推开门，就见他和清风正对着一桌子的饭菜大快朵颐呢。
死小子见他来，还问他吃不吃？说这里的饭菜比别的地方都好吃。
……
之后他把老鸨叫过来审问才知道，他每次去不是吃吃喝喝，就是吃吃喝喝，从不叫姑娘。
若非他给的钱多，老鸨都嫌弃他。因为吃喝花的钱再多，那也没有叫姑娘花的钱多。
但以他对孙儿的了解，总觉得这里还有别的事。
韩尚书嗤笑：“那令孙癖好够奇怪的！”
“再奇怪也不如韩尚书父子二人共享一女奇怪！”卫国公反驳，接着又说：
“陛下，还请严惩韩尚书，韩尚书所行无视伦理纲常。且我朝律例虽未禁止蓄养家妓，可明令禁止狎妓了！家妓也是妓，狎家妓仍旧是狎妓，仍旧是违反了大邺律例！”
皇上点头：“卫国公言之有理。不过等会一起说，都先把奏折听完。”
刑内侍重新拿过一本念起来：“昭毅将军楚晏参都察院上下全体 ，其中左都御史四年前从江南带回三名花魁，以妓充妾。名为妾，可除了服侍主子外，还干服侍宾客的事，敢问诸位大臣，谁家会以自己的儿女姨娘待客？”
虽然史书上确实有些人以妾待客，但那都是不要脸的人家才能干出来的事，这种人家连妻子、儿女都能送出去供人玩乐，更何况妾了。可正儿八经要脸面的人家谁干得出来这种事。
刑内侍继续念折子：“左都御史好才智，唯恐被参，不以妓为名，以妾待之，本世子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