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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贾琏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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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琏有些无助的看向林琛,他是真的缺钱,荣国府都是一双富贵的眼睛,他之所以姥姥不疼,舅舅不爱,谁都想踩两脚的,便是因为他手中无钱。

说起来有些好笑,他是荣国府正八经儿的长房长子,又是嫡出,按正理来说,整个国公府将来都是他的。

可是如今他竟然沦落到帮着二叔管家的地步。

荣国府里最有钱的是几位太太,都有陪嫁傍身,老太太的梯已众人都默认将来是给宝玉的,王家又是金陵四大家族之一,王夫人出嫁的时候,是十里红妆,金子银子堆成山,这些将来也都是宝玉的。

府里人的眼睛尖着呢,如今这府里敞开了花,花的都是公中的钱 ,即使需要填补,也是用凤姐的嫁妆填补,也就是说大伙儿花的都是他们以后的钱,至于他们以后精穷了之后怎么办?人家是不管的。

府里人看的明白,这府里不管承爵的人是谁,有钱的都是宝玉,有钱的人是大爷,自然是人人捧着的。

更别说按照府里现在的形式,日后贾琏能不能承爵都是个问题,一没钱,二没人,未来还说不准,谁肯兜揽他呢。

想要为自己打算打算,说句难听的话,他连五百两银子都拿不出来,只怕几个管家都比他手头宽裕一些,媳妇儿跟自己又不是一条心,弄得贾琏颇有些心灰意冷,既然是过了今天没明天,那就将就着过吧。

如今林琛给他指了一条路,贾琏便像抓着一根救命稻草,有些患得患失的。

“贤弟,我怕我干不好,你也是知道我的,在府里说话不中用,万一……,岂不是有负贤弟所托,愚兄误了贤弟的事可怎么好?”

林琛笑了,其实他想和贾琏合作,便是看中这人不坏,他着人打听过,贾赦那个混账东西最近喜欢古董扇子,没少叫人搜罗,有些手段也颇为令人不耻。

有好几次,贾赦都让贾琏去出手,结果贾琏都没办成,宁可让老子打一顿,也不肯强压百姓,这是良心未泯,确实难得。

“二哥只管放心大胆的去做,如今贵府上今非昔比,毕竟还有娘娘在后头,我们又不欺行霸市的,只求一个自保,无碍的。

再者说我托琏二哥也是看重二哥精通庶务,舅舅他们都不在京里,二哥闲着没事儿帮着照管一二,都是自家人,自己的买卖,大家齐心合力,有钱一起赚。”

既然还要干活儿,贾琏心里就踏实多了,不过……

他还有些犹豫,林琛说道:“二哥临行之前,我拿一张拜贴给二哥,假如到了危急关头,你只管拿着拜贴去四皇子府,二哥也知道我是给四皇子做过伴读的,多少有些情分儿。”

贾琏闻言松了一口气,既然后头有大山就好,这下他就放心了。

林琛有些无奈的看了他一眼,这孩子常年被人打击着,都有些不自信了。

既然事情都谈妥了,贾琏也急着回京,老太太也在信里头说了,让他尽快回去。

晚上的时候,林琛在府中设宴给贾琏饯行,又将林如海的书信和银票都交到他手上,兄弟俩又好一番推心置腹,方才依依不舍的散了。

第二日贾琏拜别了林如海,林琛带着家下人等,亲自送贾琏去码头,兄弟二人执手洒泪而别,贾琏站在船头依依不舍,不停的用袖子擦着自己的眼泪。

国公府里再不好,也是他的家,他也想家。

只是他同样舍不得林琛兄弟,从小到大就没人对他这么好过,这是他的亲弟弟。

看着船渐渐远去,林琛翻身上马,拨转马头,一路去了客栈,今天舅舅也走。

他之前苦留舅舅在林府里住,林如海也打发了人出来,留他们两个人在家里住,但舅舅和表哥说什么都不同意,一定要走。

林琛知道舅舅尴尬,也是顾及着父亲,他被安国公吓怕了,对这些大人们有阴影。

林琛到客栈的时候,舅舅和表哥已经把行李收拾好了,伙计们正在套车,见他进来,陈天河迎了两步,伸手抱住他的腰。

“哥儿,没用的舅舅要走了,家里也帮不上你什么,还让你跟着操心,只是银子还有一些,你倘若急用,千万要跟舅舅说,这才是咱们爷俩的情分。”

“舅舅放心吧,我倘若有需要的地方,一定跟舅舅开口,你要保重,京里的生意你不用惦记着,贾琏能解决一大半,我已经写了信给四殿下,他也会照应着。”

陈天河擦着自己的眼泪。

“我只是惦记你母亲,不知道她怎么样了?我使了不少银子,都打听不出消息来,可急死人了。”

林琛冷哼的一声,道:“这些狗奴才,一个一个不知道怎么死呢,他们离了我眼前儿还怕谁?哼,安国公府,好大的排场。”

他眯了眯眼说道:“这件事舅舅不用担心,让外祖母安心,不出十天半个月,你就会接到我母亲的信了。”

既然林琛如此说,陈天河安慰的点点头,琛哥儿一向是心里有算计的,不用担心。

京城的安国公府。

陈氏正在小佛堂里念经,陈平家的手里端着一个托盘,怒气冲冲的走进了旁边的小花厅。

她强忍着怒气走到陈氏身后。

“太太,晚饭我取回来了,您快点儿趁热用吧。”

说罢,她便伸手把陈氏扶起来。

陈氏见她的脸色不好,平静的说道:“怎么了?是那起子小人又为难你了?”

“从前太太管家的时候,那些人整日里阿谀奉承,小心伺候,如今咱们二爷过继了,您又没有了管家权,那些人蹬鼻子上脸,越发的过分了。”

两个人走到桌子跟前儿,陈氏看了一眼饭菜。

一碗青菜炖豆腐,上头连个油花都没有,一碗蛋花汤,清亮的能照出底儿来。

陈平家的忍不住用手绢儿擦了擦眼角,哭道:“我的姑娘啊,从小哪难受过这种委屈,这是什么饭菜?那些奴婢吃的都比这好,这也太欺负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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