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几家欢喜几家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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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啊。
这边，福家
福伦压抑住了满心的喜悦，一下值回了府，便迫不及待地将夫人与两个儿子召集到了他的书房。
待几人分别落座后，他轻咳一声，开口道：“今日我有一件好消息要宣布。”
福夫人感受到他的喜悦，心中满是期待，连忙说道：“哎呀，老爷你快说吧，就别卖关子了。”
福伦看向了福尔康，就见他一脸疑问的看向了自己。
福尔泰见阿玛看向了大哥，突然福至心灵的说道：“额娘，我猜，此事与大哥有关。”
闻言，福伦哈哈一笑，对福尔康说道：“尔泰的眼力不错，确实是关于你的。”
福尔康一脸雾水的说道：“请阿玛明示。”
福夫人倒是也笑了起来，十分兴奋的问道：“老爷，真的吗？是哪家的贵女？是晴格格吗？”
“非也非也，此人你一定想不到，自然比晴格格更好。”福伦也没想到，今日听皇上以开玩笑的口吻说起此事时，他也十分震惊，万万没有想到会是她。
“比晴格格更好？”福夫人突然瞪圆了眼睛，难以置信的问道，“不会是......皇后娘娘的嫡公主，五公主璟舒吧？”
福伦笑道：“夫人，确是她。”
“怎。怎么可能啊？”福夫人觉得这也太不可思议了，“老爷，别人不清楚，我们还不清楚吗？令妃与皇后娘娘不对付啊！皇后娘娘怎么会同意这桩婚事呢？这太匪夷所思了！老爷，你不会弄错了吧？”
“事关尔康，我怎么可能弄错？这是皇上金口玉言，亲口说的。再有，此事令妃与皇后娘娘的想法不重要，重要的是，皇上如何想。皇上将才情俱佳的嫡公主嫁给尔康，足见皇上对尔康的看重。尔康，你可千万不要让皇上失望啊。”
福尔康愣愣的点头，他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是五公主，他还以为最后会是晴格格。
或者，换言之，他以为五公主会花落傅六叔家，毕竟无论从哪方面来说，傅家老三都比他更为合适。
可是没想到，最后竟然是他，雀屏中选！
福尔泰看大哥都高兴傻了，便打趣他道：“大哥终于要做新郎官了，真不容易啊。三年前，若不是因为六格格去了，大哥儿子都该满地跑了。”
“谁说不是呢！”福夫人感慨道，尔康都22了，若是六格格身子康健还活着，三年前就该成亲了，哪里能拖到现在啊。不过，六格格身子不好，可五公主的身子同样孱弱啊，这可真是美中不足了。
唉，福夫人不由得便蹙起了眉头。
看她这个样子，福伦还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吗？这也不是什么难事，娶回来多供着，多纳几房妾室不就行了吗？
不过，这是以后的事了，现在不必提起。遂福伦又对福尔康福尔泰说道：“指婚圣旨就在这几天就要下了，你们两个嘴巴放严点，待圣旨一下，该知道的便都知道了。”
福尔康终于回过神来，笑眯眯的说道：“这个自然，阿玛放心，我和尔泰皆非多嘴之人。”
不知想到了什么，福夫人复又高兴起来，兴冲冲的说道：“我们府中也该准备起来了，固伦额驸，恭喜啊。”
福尔康心里高兴，面上便露了出来，笑道：“阿玛额娘还是皇上的正经亲家呢。”
话音刚落，一家人便开怀的笑了起来。
晚膳时，一桌子如往常一般的美食美菜，今夜吃着别有滋味，令人陶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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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处背风的低地，伴着明月与群星，席地而坐着十二位青年。
“主子，这个饼子不好吃，太硬了，咬不动。属下就想知道，我们为什么不能住个客栈啊？”程元灵魂发问，就算不是客栈，驿馆也成啊，最起码能吃个软乎的，热乎的什么汤汤水水，而不是干巴巴的啃着这个又粗又硬的干面饼子，没滋没味。
纪汝轩咽下了口中的饼子说道:“有的吃就不错了，想想黑水营那些饿死的同袍。”
程元没话了，歇菜了，那么难打的仗，跟着主子上战场六七年了，还是头一次遇到。
想着那些倒下去的战友，程元更加嚼不动了。
其余那些人也耷拉下了脑袋，战争是残酷的，血糊拉拉的。赢，是有代价的。
见大家都蔫巴了，纪汝轩说道:“明晚就到京城了，后日我请大家吃京城那家最有名的臻美楼，不醉不归，美酒管够，要去的到程元那儿报名去。”
立即有人接话道:“我我我，我去快，程兄弟，赶紧把我的名字记上！”
又有人说道:“南方的酒北方的酒，汉人的酒满人的酒，关外的酒关内的酒，将军，管够不？”
纪汝轩道:“管够，便是御酒也管够。”
“哦吼——，御酒御酒御酒！”大家起哄，十分期待。
“好，一言为定。”纪汝轩应下，明晚就去偷，哦不，借些他爹的酒，这都是小问题，不足挂齿。
有了这些美酒画梅止渴，大家干面饼子啃的也有滋有味儿起来了，反正就一个字，美滋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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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某客栈
金锁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躺在她身侧的紫薇睁开了眼睛，问道：“金锁，怎么了？睡不着啊？”
“小姐，我当然睡不着了。宗人府的梁大人那里行不通，卖房卖地的钱又都用完了，可是，我们却连皇上的边儿都沾不上，你说，我们下面该怎么生活啊。”
紫薇想了想说道：“明天一早去把娘那个十二季花一套的首饰当了吧，那个值些银子，够我们俩生活一段时间了。”
“可是，那是夫人留给你的最后一个首饰了，其他的全被我们这一路上一点一点的卖了啊。小姐，你不留个念想吗？”
“金锁，你忘了，娘是怎么交代的啊？用尽方法，无论如何都要认到爹，这是她最后的遗愿啊。”
“小姐，我记得，她还要小姐你问问，他可还记得大明河畔的夏雨荷。小姐，你说，他还记得吗？”
紫薇摸了摸枕头下面的烟雨图与折扇，坚定的说道：“他一定记得的，我娘是那么美好的一个女子，他没有理由忘记的。”
金锁点了点头，没说话，她也希望皇上记得，不然，她们不顾一切的跑这一趟是为了什么？
紫薇把枕头整理好后说道：“我昨天打听清楚了，皇上身边有三个红人，一个是傅大人，一个是纪大人，一个是福大人。我打算，去堵他们，直接上达天听。”
一听这话，金锁忧心忡忡的说道：“他们不会是梁大人那样的大人吧？贪赃枉法，无恶不作。”
“不是，这三位大人名声极好，都是清官。”
“那，三个呢，我们去找哪一个啊？”
“听说傅大人是镶黄旗人，福大人是正黄旗人，而纪大人就不同了，他是汉人。所以，我想找纪大人，他更容易同情我娘。”
“好啊，那我们就去找纪大人，明日就去找！”
“嗯，不过，我们应该先打听下他家住在哪里，再蹲他几天，悄悄地观察一下，看看他是不是如老百姓口中所说的那般，是个好官，然后才能去堵他。”
“对对对，小姐长得貌美如花，可不能再遇到梁冲那样的大色鬼了！”
“嗯，但我觉得，纪大人八九不离十是个好官。你还记得京中的老百姓是怎么骂梁大人的吗？一点都不客气对不对？对这个纪大人，他们也是一点都不客气，怎么好听怎么夸。而且，这个纪大人有个儿子，在西域打了胜仗，说是不日将归......”
“啊，我知道了，就是大街小巷都在谈论的那个纪将军啊。”
“嗯，大家都说他能文能武，长相俊美，我想，应是如兰陵王那般的人物吧。”紫薇说着，嘴角含笑。
“啊，那小姐快睡，明天早点起，先去当铺卖首饰，以后再去堵那个纪将军。”
“嗯，好，睡吧。”
主仆两个人慢慢地进入了梦乡。
梦里，什么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