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祭台上的仓央纳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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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杰不见了,难道真的是被鬼祭祀了不成?
吃过早饭后,我们收拾了行李,出门了。鬼才会知道我们这一走,还能不能再回到这个庄子里面。
由于这个庄子是三面环山,只有一条路可以走,所以我们理所当然的顺着庄里唯一的一条路向前面走去。
走了没多远,路上清晰的出现一些山地棉走过的脚印。这种山地棉我们大家都认出来了,就是桑杰穿的。
也只有桑杰才会穿这种鞋。毕竟这鞋是上海佬在准备登上设备的时候,给我们统购买的。所以大家在熟悉不过了。
当时上海佬说,雪地棉这种鞋鞋底波纹深,不仅防滑,而且最主要的还是鞋腰高且还保暖。看到了地上的鞋印,我们大家就一致认定了这是桑杰的。
从这条路上清晰的脚印可以看出,至少桑杰还是比较清醒的,他好像故意用脚印给我们留标记一样,让我们跟着脚印走就是。
可我想不明白的就是,他如果要是清醒的,为什么要离开我们大队人马!是个人都明白这无人庄从我们遇到起尸开始,就处处透露着诡异。
还是说难道他被人绑架了?才故意用脚印留的标记。可这也不可能啊,要是真被人绑架,为什么地上没有凶手的脚印?只有他一个人的。
再说了,我们到无人庄这么长的时间了,连一个人影都不曾见到,怎么会绑架?
人呢!绑架他的人呢!从何而来?
我一面走,一面毫无头绪的想着。可就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的一种可能也曾是我最不愿意相信的了,那就是桑杰他被鬼祭祀了。
可这鬼从何而来,我就想不出来了,因为我们怎么说昨天晚上只看到了起尸。别的一无所有。
“桑杰他怎么会这么走?他是不是遇到不干净的东西了?”小甘肃背上背着包,手里握着树叉,嘴里叼着一根小草,一面走一面问。
上海佬在他的后面,道:“谁知道,可这没有可能啊?”
“怎么没可能?”小甘肃问。
“我们都是在一起睡觉的,别的人怎么没事?”上海佬言辞凿凿的说:“再说要是真的有鬼来了,德仁上师他那么大的法师他还能发现不了。”
“那你的言外之意就是桑杰是被别人抓走的?”
“我也不知道。”上海佬一低头,说。“东家,你看呢?”
我怎么忽略了德仁上师的存在。他可是一位高僧啊!真要是有鬼来了,他应该能察觉的。那么桑杰究竟是为什么离开我们的呢?我的心里就冒出这个问号。
“你们不要说了,说的都是无凭无据的。这事只有找到桑杰才能知道。”我看了他们讨论的二人一眼。不说话了。
我们继续向前面走去,一直走出了这个庄子,眼前出现一大片葱葱郁郁的古老灌木林。这灌木林究竟有多大有多深,我们肉眼有限,看不出来。是的,真的看不出来。只觉得眼前出现的都是高耸入云的桦树啊松树啊柳树之类的。这些树遮天蔽日,树干纵横盘错茂盛得非凡。
看着眼前这一切,我们如同进入到原始森林一样。
地上还有一些雪山上面融化的雪水,在这灌木林里形成溪水,在缓缓的流淌。
在这安静寂糜的灌木林里,偶尔传来几声清脆的鸟鸣声,给这原本落寞的树林里增添了一丝活的气息。这一丝气息,让人倍感幽逸,恬静,豁达的心绪。
“这地方真是神奇啊,是不是啊东家?”上海佬从进了这个灌木林好像格外很兴奋,目不接暇的四处看着。
“这地方是挺不错。”
上海佬看了我一眼,道:“我说的这里。”
“哪里?”
上海佬,你看看啊东家。四面山上都是厚厚的积雪,唯独这里,却是生机盎然,草长莺飞,好一派的世外桃源啊!要是再有吃有喝,还有几个大美女陪着,我还真就不走了。
“瞧你那点出息吧!”小甘肃白了上海佬一眼。
“我也就这点出息。你小子也不看看这里多好。”
我道:“是好啊!可时间一长,是人都会厌倦的。”
“我不会。”上海佬呵呵笑着。
我看了他一眼,说,要不你留下。
“不不不。”上海佬陪笑着,“我现在还不想,日后,日后的。”
小甘肃笑道:“我看不是不想,是害怕起尸吧!”说罢的他哈哈大笑起来。
上海佬可能被说中了,对着小甘肃屁股就是一脚,道:“就你小子事多。就你小子事多。”
说罢的上海佬冷不丁撞到我的后背上面了,他见我看的愣愣出神,也把目光投去。
这一看,傻眼了,就见在我们的前面出现一颗高大挺拔的卡叶云衫,这颗卡叶云衫好像一把巨大的罗伞,遮天盖日。在卡叶云衫的树根下,是一汪清澈的泉水成圆的围绕着。
圆的四周,则绑着不少于三十多根的细麻绳,麻绳上面密密麻麻的绑满了五颜六色的经幡。
看得我们都愣住了,倒不是因为经幡,而是这颗大的没边的卡叶云衫。
经幡和玛尼堆在西藏这么长时间了我们经常见。可眼前的这棵树,确实让人见了汗颜。长这么大,还真是头一回见。
“这树怎么这么长?这得多少米啊?”
我目测了一下,说:大概有五十米不止。你看这粗壮的树干,也得要五六个人才能抱住。
“差不多。”上海佬围着树转了一圈,口里直捣鼓差不多。
小甘肃道:“东家,这树实在是太神了,怎么就这么大?”
“你问我,我问谁去。”
离开了卡叶云衫,我们继续向前面走去。来来回回在这整个灌木林里也就只有这么一条比较清晰的路可以走。
大概走了一个半小时后,我们终于走出这片灌木林了。离开了那片温馨春意盎然的丛林,眼前的景象使我们愣住了。
只见整个半山坡里,成片成片的骸骨,已经有了年头,接近风化的状态。
我和上海佬情不自禁的捂上鼻子。“这这这,这怎么都是骨头啊,好吓人。”
德仁上师看了我一眼,道:“这是天葬啊!”
“天葬。”我和上海佬一听,愣住了,说:“这天葬我怎么感觉好恐怖呢?”
“你们可能觉得恐怖。可这对于我们来说,是最后一次让神给我们的心灵洗涤了。?”
“是吗?”我看了上师一眼,道:“上师,您是得道高僧。我想听听您对天葬的看法?”
德仁上师半眯眼睛,手里的经轮还是在不停的转动。
他思索了几秒钟,说:“天葬核心在我们西藏人眼里是去佛国最近的通道。”
在德仁上师面前,我们不敢造次。也不敢胡言乱语。
小甘肃说:“我听说在藏区不管谁家办丧事,全村都会出力、出钱、出粮,是这样吗?”
“是啊!就好比动如参与商一样。体现了藏民团结一致,一荣俱荣,一耻俱耻的传统。”
我和上海佬听了,愣了好一会。想想我们内陆,基本上都是自家自扫门前雪。真是天壤之别!
在这些尸体骸骨的中间,有一条小路,这条小路直通往天葬场的祭台。
“没有路了。”扎珠且看了脚下这条通往祭台的路,道:“怎么会走到这里?桑杰怎么会走到这里了。”
我们大家都是疑惑的摇摇头。小甘肃道:“要不要走?”
我们大家的目光一致看向德仁上师。德仁上师也不说话,只顾打头走去。
我们一干众人,默默不语的跟着向前面走去。其实我一直想问,我们到了无人的巴哥庄应该怎么走?德仁上师不是研究过去南迦巴瓦峰的路线吗,到了这种地方,该怎么走?可我话到嘴边好几次,都没有张开口。我想上师是不是想着应该先以寻找桑杰为首要了。
过了晌午,在这山沟沟里面,就显得冷了。我们一群人迎着扑面而来的冷风,享受着死人堆里面的恐怖而诡异的场面向前面走去。
正在我们行走间,打头阵的德仁上师忽然惊讶的说话了。他说:“扎珠且,快,祭台上面是不是有人。他好像在动啊。”
“是吗!”我听完,和上海佬扎珠且急忙朝祭台跑去。
到了祭台近前,下面有一段石头台阶,台阶上面就是执行天葬的祭台。
我们三人快步上了台阶,一看祭台上面这人,长长的头发盖住脸,面对地趴着,衣着是藏族服饰,身体被五花大绑着。
看着她虚弱的身体,我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我犹豫间,扎珠且一步上前,抱着她把她的脸转过来。
等我和上海佬看到她的脸后,顿时间我俩愣住了。
这人我们太熟悉了,她就是仓央纳木。
不错,是失联已久的仓央纳木!
见是仓央纳木,我一面从扎珠且手里抢过来,一面声俱泪下着我急呼叫:“仓央纳木,仓央纳木,你怎么了?你这是怎么了啊?”我一面叫着,一面把仓央纳木抱下祭台,手忙脚乱的给她解开绳子后我把外套羽绒服脱下来,把她牢牢抱住。
我连叫了好几声仓央纳木,仓央纳木。
久久,久久,她慢慢地睁开了眼睛,然后她从手里掏出来一个打火机,递给我,我急忙接住。再看她时,只看到她淡淡一笑,然后眼睛闭上了。我以为她死了,高声哭泣的喊着,仓央纳木,仓央纳木,你不能死啊。
德仁上师和他的几个徒弟这时候也赶过来了,见我抱着一个女子悲伤欲绝的哭着样子,一问才知我们认识,就是上回在骷髅大殿被勾魂使者上身的仓央纳木。
德仁上师一听,道:“就是她救的你们?”
我们点点头。我含泪说:“我以为她死了,没想到在这又遇到她了。”
德仁上师来到我的跟前,说道:“你不要哭了,大男人的。让我看看。”上师说着,给仓央纳木把脉了好长时间,才道:“不要紧,我看她就是体虚,又空腹着,体力透支晕过去了。”
“是吗!”我笑着,也顾不上什么卫生了,用袖子擦干泪,回头寻找着避风处。
一看,却见在离我们不到一千米的地方,就是山峦起伏雄壮的大山了。山尖上面已是看不见太阳的光影了,能看到的只有那皑皑白雪了。而在山的半腰处,有一个黑乎乎的洞口呈现在我的面前。
我高兴的喊道:“大家快走,我们到那个山洞休息。”说罢的我,抱起仓央纳木,急匆匆朝那个山洞走去。
火在燃烧,看着静静躺在帐篷里面的仓央纳木,我不由得百感交集。
我本以为这辈子恐怕再也见不到她了,可谁知道,在这鸟不拉屎的巴哥庄,我们竟然又见面了。尽管是见面,可这种见面的方式,确实让人不敢恭维。
恭维,又恭维什么呢?哼哼!真让人想不明白,她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会被绑在天葬祭祀台上呢?是谁这么冷血?
你可要知道,天葬祭祀台,那可是祭祀死人天葬喂秃鹰的地方。她怎么会在那呢?
可一想,觉得也不对劲啊!她仓央纳木怎么会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我们要去西域天宫的路上?她是怎么来的?还不偏不倚的正好在我们的必经之路上?是凑巧还是说有别的什么原因!再说了,我们分开这么长时间了,她一个人又是怎么生活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