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传说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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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狱面色骤变，惊呼：“何方妖孽！”

卡尔恩嘴角轻扬，淡然道：“无需紧张，退一步海阔天空。”言罢，他举掌轻触太极图案，光辉闪耀之间，卡尔恩已然隐遁无形。

叶飘零仿佛遭雷击般，猛地抛出。意识中如同穿破能量屏障，恢复清明时发现自己倒在暗褐坚土之上，一个惨白狰狞的骷髅头正用幽邃眼窝凝视他。

“呜...”叶飘零摇了摇嗡嗡作响的头颅，站稳脚步。刹时间，光华涌现，卡尔恩显化在他眼前；紧接着，光焰闪烁间，小麒麟优美跃起与另一骷髅头亲密接触，幽狱略一趔趄但未跌倒，武断风稳健如初，显然他与卡尔恩预料此景。

“呸呸呸！何等晦气！”小麒麟双眸圆睁，对上骷髅那幽暗无底之瞳，顿时尖叫弹起，不住咒骂仿佛尝尽污秽。

“瞧这里。”武断风目指远方，引叶飘零注视前方。

叶飘零等人凝望而去，神情肃穆。广袤无垠，白骨堆积成海；残刃朽兵混杂其间，在这片死寂战场中央矗立一根根粗犷短小之石柱，密集至不可计数。

“此处竟是远古沙场。”叶飘零缓声道，步向前，足下骸骨瞬间转骨灰，消融于轻风，岁月久远让骨骼归尘埃，显示战场存世久矣。

穿梭石柱丛中，叶飘零轻抚一旁石柱。冰凉手感传来，隐约感觉一股愤怒与不甘之气自石柱中流溢而出。

叶飘零心头涌动哀思，低喃：“战争过往已久，你等何需再记挂？今日吾等来接替守护之责，请你们安息吧。”

随着叶飘零话语，悲伤与愤恨逐渐平息。代替的是一股庞大之力涌动。站在外圈众人察觉奇异波纹由石柱散发，眉头频蹙，卡尔恩惊呼不已：“穿越亘古之力！这少年居然正在沟通柱中英雄之魂！”

幽狱思索良久答：“或是因他本为不死者缘故吧。”

小麒麟摇头反对：“不单如此，应因其接近无极之力，使他无限接近古老时空。”

武断风默叹：“或许二者兼备。他始终是个难解之人。”

此时叶飘零浑不觉外人间对话，唯感模糊之中无数巨人将他团团围住，那些身形有的破损不堪。幽绿双瞳默默观察叶飘零，一语未发。

环视四周幽灵般的战士，叶飘零不禁微皱眉头，启声：“前辈英灵安在？若有何未竟遗志，后辈定竭力完成，宇宙间秩序绝不会消散。”

那些身影并未开口，仅仅直视叶飘零。在其近旁，有一残损严重只剩半颗头颅的壮士，血浆混泥泞于长发，不再乌亮。

短暂静默后，众魂终发言，但叶飘零未见他们张口。话语却如雷霆轰鸣，在叶飘零心灵深处刻烙：“天赐九魂，魂牵相续；地育九经，脉络共通；天地无穷，循环往复；血染重生，命归穹宇；神魔诸天，仅操局中；道德迷失，浩劫将始…”

叶飘零愕然听这些言语，声落之时魂影亦随之消散。旋即石柱开始破碎崩塌，残骸倾出转瞬化为灰烬，一股纯净神魔之息自中涌动，尽数涌入叶飘零身躯。周围人亦未能幸免于这波气息冲击，吸收到大量神魔之力，实力瞬间攀升。

“这是...你做到了什么？”眼见废墟化作灰烬随风飘荡，昔日战场变得空旷荒凉。众人心头震惊，齐望向站立中央的叶飘零。

叶飘零遥望灰烬飞逝，淡淡道：“仅承继彼等遗愿罢了。”转首面对几人：“自此彼等寄宿于我们灵魂，其再生于今。”

“他们竟将所有功力托付给我们，信任之深难以置信。”幽狱缓缓道，纯真神魔之力尽皆交付自己，实在不可思议。

“确然。”武断风心有所感：“倘若留此功体，仍有复苏机会。但他们未留半点身躯，此等雄才伟略天下谁可及？”

一行人稍作感慨后，很快察觉到血腥味道逼近，快步疾行。顷刻一片血泊展现在前，如巨大湖泊，当中屹立白骨祭坛，残缺黑旗似招魂幡般迎风飘扬，白骨沉浮血池内翻腾，气氛异常阴郁。

“这就是传说中之血池——最恐怖所在。”武断风蹙眉讲述：“当初卡尔恩和我欲越过血河登坛，终无奈未能逾越这片水域。”

“为何？”幽狱好奇提问。

“呵，因为深藏血池之下另有高手。”卡尔恩浅笑回答，语气充满谜意。

“真的吗？”小麒麟大吃一惊，视线落在腥臭熏天血池上，骇然：“此等污池居然有生物存于其间！”

“并非凡胎。”卡尔恩摇头感叹，视线转向叶飘零与幽狱：“二位将如何应对？”

“所言何意？”

“意指我们返回抑或探查血池？”卡尔恩询问。

叶飘零冷笑一声，目光从未离开那诡异白骨祭坛，冷然：“既然到此，何须犹豫？必探此池究竟。”

血海之巅，神辉涌动，光辉之中悬浮着一位十二翼天使的雄伟身影，他的面容俊美至极，嘴角轻扬起一抹淡然的微笑。他的目光最终聚焦在了卡隆身上，缓缓地说道：“衷心感谢你，魔法师，你的行动释放了我。现在，我要追寻全能的真神——光辉的阿门特。灵体犹存，肉身不毁，我把这纯净无比的天使之心托付于你，我相信你能以比吾更卓越的方式承载这份纯洁。”

“诚然，自西界失去了它的至高神之后，诸位主神纷纷沦落。我誓必阻止此颓势，且我深信历史的选择是正确的，六芒与十字终将迎来它们命中注定的命运。”

这话语在弥漫的血腥与光芒间萦绕，随之而来是一阵洗涤人心的圣洁之气笼罩了现场每一个人的心灵深处。他们感受到的是灵魂的洗礼，仿佛每一寸皮肤都在呼吸着这份纯净，这大概就是源自天使本真的力量，那专为拯救世间而存在的神能。

随即这圣洁的气息渐渐散去，连同那宏厚的声音以及其灿烂的微笑一同消失了视线，唯独留下的，是在虚空中漂浮着的一颗闪耀金光的小型晶体，那就是天使之心 —— 十二翼天使洛菲卡尔心灵的结晶。

卡隆的眼眸明显闪现了一丝湿润，上前伸出手颤抖地接住那神圣之心。天使之心触碰到卡隆手掌时，转化为一缕缕光芒，流入卡隆体内，就在刹那间，卡隆身后绽放出六双金色的羽翼。新生的十二翼天使就这样诞生了。

“牺牲自我，重塑未来。洛菲卡尔的确愿意为此承担一切代价。”深渊之王尤亚尔目睹这一切后发出感慨。

叶飘凌等人的沉默表达了内心的沉重情绪。他们之前面对洛菲卡尔时产生的仇恨此时都转化为崇敬之意。即使先前洛菲卡尔差点把他们与卡隆送命，但此刻，吴断风心中的仇恨早已淡化为淡淡的忧伤。这究竟是一位强者辉煌落幕抑或新英雄的诞生？

“正邪一线，也许洛菲卡尔最终走上了正途。舍弃了过去的一切换取新生的机会。这可能正是洛菲卡尔历经千百万年后领悟到的真谛。”叶飘凌默默感叹道。

随着力量融入卡隆之身，他浑身散发出平和与圣洁之气，那十二翼的存在将周围所有事物渲染的充满圣洁的气息。原本怒吼不止的血海也随之归于宁静。一切回归了最初那份静谧和平安。

众人望着卡隆身上流转的华光而不再言语。

卡隆此刻半闭眼睑，似乎沉浸在了这场变革的过程当中，他在内心看见无数光芒在体内循环流淌，净化了身上的污垢使之变得清澈，清洗了心性，使他更为宽容，最后赋予力量，使得自身变得圣洁起来。

良久，卡隆缓慢睁开双眼并深深地吸了一口周围的清新之气，背后的翅膀不自觉的闪动，随后微笑着将十二翼收敛，转化成光芒注入体内。这份来自天使恩赐的力量，他将善加利用，只在真正所需之时展现出来。

发现其他人已经站在了祭坛之上，卡隆注意到他们没有擅自触动上面任何一件物品。因为对于这个神秘的遗迹，他们并不熟悉其文化背景，所以只能耐心等待西方文化的引路人到来。

卡隆落到祭坛上，在这骨骼构建的石板上残留的怨恨之气依然非常强烈。尽管先前受到了洛菲卡尔力量的影响使其削弱了许多，但要知道这怨念是由无数世纪累积而成，并非轻易能够清除。

叶飘凌靠近一块白骨堆砌而成的碑塔，上面雕刻着密密麻麻的文字。显然是西方古老语言，众人自然看向唯一的西界人士卡隆寻求解读。

卡隆来到骨碑前，注视着那些赤红的文字，低语道：“这是一个神话……”

“神话？”其他人的表情充满了疑惑。

“是的，这是关于六芒众神与十字众神的神话。”卡隆缓缓讲述着似乎仍然不敢置信这个故事。

凝视着石碑上记载的文字，卡隆神情变换，最后定格在一个惊讶而又不解的状态之中，他不停地点着头重复道：“果然是如此，果真不出我之所料……”

“卡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吴断风打断了卡隆的思索，询问道。

卡隆望向身边同伴和脚下这祭坛，然后摇头否定：“我们都搞错了，这并非神只与魔王的骨骸。”

“啊？那这到底是什么呢？”所有人都显得相当惊愕。

“这是精灵的骸骨，我们西方古时候的一个现已灭亡的种族，这些骨骼就是他们的，而六芒星众神屠杀灭绝了他们……” 卡隆低声说道，“这石碑上记录的是精灵族的语言，出自一位已逝去很久的精灵长老。”

他清了清嗓音，用一种东方人的发音将石碑文字译给大家听：“这是个灾难之日，当我自昏迷中苏醒，曾经温馨家园早已化为烽火废墟，毁灭的预言最终降临在我们的头上。全族没有一人活了下来 —— 除我之外，作为一族之中掌握火魔法的长者，虽然侥幸在这次的天火劫难中存活了下来，但距离生命终结也只是时间问题，因为这场大火几乎烧焦了我的全身。”

“我在满布族人尸骨的废墟上行走着。早该料到的，六芒星神只与十字神只的战争让我们无处逃避。夹缝求生，整日胆战心惊。我们尽力讨好两边，但最终也没能躲过那场毁灭的命运。”

“随着六芒星众神步步紧逼，这场诸神之争也似乎不可避免。尽管女神雅典娜一直尽力反对这场毫无意义的战斗，但最高主宰宙斯仍坚决发起了决战指令。我们也没有预料到，只因为一次生命的源泉的交易却将整个种族推往绝境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