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极其残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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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见，令狐兄。” 叶飘零的视线落在令狐渊身上，温和地笑了。
“许久未见。”令狐渊回以温暖的笑容，五千年的光阴虽漫长，但回忆起曾经的时光依旧如同昨日历历在目。只是，唯独缺了一位故人，令狐微雪的名字如同烙印般沉重。提及她时，不论是叶飘零还是令狐渊都忍不住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数十名神皇看着眼前的景象，从困惑转向惊异，最后更是充斥着恐惧。
“那个僵尸，叶飘零！”
他们纷纷叫嚷起来，立刻严阵以待，似乎随时准备与之战斗到最后一息。毕竟五千年之前的叶飘零威名赫赫，即使是在那时，这些人中许多也仅是普通修行者，而今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步入了神皇境界，虽然比不上如安蝶澈吴断风这般顶尖的存在，但也绝不容小觑。
“历经沧桑变迁，面对外来侵袭与灭世浩劫，难道我们还要再次兵戎相见？”叶飘零望着这些神皇们，他的眼中并无杀意。他知道，在场的许多人应该都亲自目睹过自己被囚禁的那一刻。
“叶飘零，你虽然强横，五千年前就足以傲视东方修行界。但此刻言和，是否太晚了一些？你那时造成了无数惨剧，茅山宗遭灭顶之灾恐怕也有你一份！何况就在刚才，你就在我们面前将安仙子残忍杀害！这些深仇大恨，岂能凭你的几句言语轻易抹消？”有神皇愤怒地斥责。
“东海尊主，切勿信口开河！五千年来我兄究竟犯下何罪孽，可有人真见？茅山宗灭门之事，真相如何大家心底分明！为何偏要在众人眼前虚情假意，装出为民伸张正义的姿态？”叶菲儿上前一步，对着发话的神皇毫不留情地质问。
叶飘零微微一笑，沉着地打断她，“菲儿，不用多言。”接着目光转向那位开口质疑的神皇，淡淡地说：“今日明说，站在此地的人，没有双手干净的。说我害人性命我并无意反驳，因为失常状态下我的确极其残暴。可是你们要知道，手上沾满血腥的何止我一人？”
诸多神皇仿佛被击中了要害之处，一位神皇略显心虚地反驳：“叶飘零，勿要血口喷人！即便偶尔犯下杀戒，也是为了维护正义！哪像你这般冷血无情的侩子手！”
“你是驱魔天尊吧，在东方神皇之中颇有盛名。请问当年你在剿灭灵魔之时，是否波及数个无辜村落？”叶飘零缓缓地说出事实，这之前已有所闻。
这位神皇一时竟说不出话。
接下来，叶飘零目光转向东海尊主：“另外据闻，东海尊主在晋升至神皇之前曾踏入邪路，最终得以洗去魔性重获正道，但那段时间又残杀了多少无辜生命以求洗涤自身魔气？这数字恐怕难以计算吧？”
“你！”东海尊主恼羞成怒，脸色瞬间变青，还未等他开口，叶飘零再次发声，“勿谓你所行之事天不知地不觉。修练之路头顶苍天下踏黄土，无论何事，都逃不过天地见证。”
就在这时，小麒麟走了过来，站在叶飘零旁边盯着东海尊主：“小老头，莫要脸红了。我父亲早已洞悉一切，只因无暇处置。我还曾犹豫要不要对你施下天雷，帮你脱离这堕魔之途。”
听闻此言，东海尊主神色骤然一变，面色苍白，深吸口气后带着悔恨无奈之色，“也罢……曾经犯下的种种罪行早晚要由苍天定夺。”言毕，径直飞向东海方向。
叶飘零转身看向其他神皇：“僵尸一族并非主动结仇于世，望各位能了解我族的过往，了解尸族与世间恩怨情仇的缘由。而这所谓的僵尸墓地，并无宝物所在。若各位仍有疑惑，现可亲身一探，但若是存有不轨之意，这手中的灵柩将是诸君之祸。”
片刻沉默后，驱魔天尊微笑着说：“或许是我们过于拘泥了。叶兄既然已经明确表态，我等自然不会不知趣。只是这太古时期的遗留，好奇之心人皆有之。能否允许我入内参观一番？”
叶飘零随即侧身示意，“天尊，请。”而后又对众人开口：“有意前往者请随天尊一同行动。”
话音刚落，众多修者也陆续赶来。原本准备展开激战的人们疑惑于此时为何安静无哗，靠近观察之下，刚好听见这场关于僵尸墓地的讨论。一时间好奇心油然而生，每个人都想要亲眼看一看这流传千古的圣地。
叶飘零敏锐地察觉到了众人心中的念头，微笑道：“诸位中有意愿探访的不妨一试，但体质较弱者劝君慎入，此处尸气颇浓，修为不足易受其侵蚀，变为非人非鬼的状态。”
闻言不少人脸色微变。但接着，叶飘零补充道：“诸位若实在好奇难耐，叶某乐意相助避让尸气。”说着，他伸出手指轻划，一道奇特符文如同地毯般铺展于僵尸墓地边缘，旋转不停，散放出神秘的气息。
幽邃的古老大地，曾是无数英灵沉睡之处，今朝再现世间，弥漫着厚重的冥冥之气。在通往往昔之地的路上，叶飘零再度祭出法咒，以确保他们的道路畅通。
叶飘零几人轻落尘埃间，望见一众神只与修行者步入此古老墓地之时，吴断风摇头轻语：\其实那里空无一物，只不过是古昔强者的墓冢。历经悠久时光埋藏之下，方显出这般浓厚的死灵气息。\
\自是知晓这一点，但如果不让彼等深入探寻，恐怕他们会生疑。\叶飘零浅笑以对，一切于他而言，早已风淡云清。
\或许这恰是一桩妙事。让他们意识到天地间古昔强者的殒落之痛；让其亲身感受到这天地之间，正面临着一场浩大的灾难。\令狐渊双臂环抱胸前，注视着涌入墓地中的众人，声音低沉如寒冰。
\完全无趣，一堆冰冷骸骨，有何可观？\小麒麟显然对于那些纷纷踏入墓地的修行者们无法理解，语气中带着明显的困惑与不屑。
话音刚落，所有人的目光聚至小麒麟身上。吴断风冷冷注视，开口问道：\话说回来，你是怎么获得这小家伙的？\
未待叶飘零回答，小麒麟已然愤怒低吼:\我不是'玩意儿'，我是尊贵的圣兽麒麟，真正来自上古时代的圣兽！\
\圣兽？无论怎么看，都更像是邪恶的魔麒麟，不像样。\吴断风口齿尖利，一番言语使小麒麟颇感不适。
\吼！你的言论亵渎了我麒麟一族的荣耀，我要求跟你决斗！\小麒麟厉声喝斥，猛地朝吴断风暴射而去，速度极快，留下了一道虚幻的身影，声势浩荡。
但他这次显然是选错了对手。这位持有魔王血脉的存在——吴断风，能够轻而易举斩杀神皇级强者。只见他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仅轻轻将身后的黑色战刀抛向高空，并吟唱着古老的符咒。战刀在空中旋舞两次后骤然插于地表。小麒麟撞上战刀时，只听到轰鸣巨响。它被战刀反震之力弹开，跌坐在地上，显得相当难堪。
刀刃猛烈震动，却成功抵挡住了撞击。
\恼人的小东西。\小麒麟懊悔地嘀咕着，本打算继续进攻，却被叶飘零制止，随即心有不甘地“呜呜”几声，走向一旁自顾自地忙活起来。
\哥，这段时间你到底去了何处......\叶菲儿轻步靠近，面对眼前的这位历经风雨沧桑的青年，泪水不禁涌现，她那昔日作为石皇天女时冷漠傲然的气息消失无踪。
面对自己疼爱的妹妹，叶飘零忍不住轻拍她的头顶，语带关切地询问：\你已是威镇一方的神皇了，为何还总是哭鼻子呢？如果让他人知晓，定要取笑你的。\
一旁的令狐渊哈哈笑道：\放心好了，过去五千年里，她已习惯了这样。啊——当我没说过！\话锋一转之际，两束凛冽的目光自他身后射来，令狐渊赶忙缩了缩脖子，急忙噤声。
叶飘零与吴断风无奈地对视，心中不由得感叹这对组合果然天作之合。同时亦深知叶菲儿在过往数千年为他默默承受的痛苦及泪珠。
望着此刻的令狐渊与叶菲儿，叶飘零深知他们终将成为一对佳侣。只是世事总不尽如人意——曾经，他自己曾与令狐微雪走到了一起，从而结缘成为令狐渊的妹夫；而如今，令狐渊反而将变成他的妹夫。暗笑一声，他却没有把这想法说出口。
接着，他简洁地讲述了自己这些日子的经历，提及真界大祭司的解封、将臣尸祖重现世间、雨天的邂逅，令三大神皇都为之震惊。随后，吴断风开始详述僵尸墓地的秘密。
这座古老的墓地最近才神秘地显露出世。此前，无妄山发生过突如其来的大地震，之后天界的诸方力量感知到了该处散发的浓厚冥冥气息。因此，众神皆注意到了这个地方。起初，许多神皇误以为人界中出现了大量僵尸，因而赶来围剿。
此时，天生便具有庇护僵尸力量的神皇——石皇天女叶菲儿现身，并同令狐渊一同阻止了神皇们的攻击。随后二人进入僵尸墓地，细心查探之后，竟意外发现，那些石柱原来是墓碑，且上面镌刻的是诸多古昔强者的英名，乃至真神。
为此，叶菲儿立即联系了弑神宗的唯一继承人吴断风。接获消息后，他立刻赶到此处，同二位神皇共同护卫这座神秘墓地。当来到僵尸墓地时，他惊讶地意识到此地与他之前所见另一座古老墓地极其相似——后者位于东方与西方海之间星点岛附近的海底深渊之中。
那次，他在星点岛与卡隆激战三昼夜后，双方突入海底深渊，发现了这片墓地。战斗暂时中止后，他们在那些深渊中的诡异石柱间寻到一块紫色宝石。宝石内竟然蕴藏着古昔强者的意识。
借由遗留的灵识之痕，吴断风与卡隆终于得知了太古时期众神为了保护洪荒古界奋不顾身的战斗。
预感到即将面临的危局，他们俩遂停止战争。吴断风和卡隆双双负伤，然而卡隆伤势更重。于是，吴断风将其送到雪山的棺木之中疗伤。自己则携紫晶返回人间，途中却遭遇西土修行者贝瑞和科特袭击。
那时吴断风自身尚未痊愈，为安全起见，他只得将紫晶封入魔禽之体，孤身迎战贝瑞与科特。最终在尸眠荒漠中将二人消灭。为防对方施展重生术，他还封禁了他们的魂魄，并搜集了散落各处的魔核。此时他伤势颇重，为保命，选择在尸眠荒漠自我封印。这也解释了叶飘零解除封印时拾得紫晶与战刀的谜团。
\那么，你何不重回那片海底古地再探究竟？\听完吴断风的讲述后，叶飘零疑惑地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