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心不在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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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巨石雕面前，叶飘零突然察觉到体内的死亡气息仿佛被无形之力彻底压制，内心惊骇不已。他刚想转头告诉令狐微雪，却发现她全神贯注地盯着石雕，未觉异常。叶飘零默默思量片刻，退后几步，却依然受到压制，再退，直至回到原先的位置，
体内的死亡气息才渐渐恢复流动。讽刺的是，叶飘零在后退的过程中始终牵着令狐微雪的手，那份依恋的模样让令狐微雪俏脸绯红，但她并未出言。
“奇怪……”叶飘零望着石雕，若有所悟，“难道是你压制了我？”
“飘零，怎么了？”令狐微雪见叶飘零困惑，关切地问道，称呼已由“叶公子”变为亲密的“飘零”。叶飘零并未留意此变。
“这石雕一直在压制我的力量，难怪我刚入洞穴时，死亡气息运转缓慢，原来是这石雕作祟。”叶飘零说着，却在下一刻怔住，因为他发现石雕下方有几条神秘的细纹，似乎是古老的封印阵纹。
“咦？这里还有这样的东西？”叶飘零蹲下身，仔细研究这模糊的古代阵法。
令狐微雪也蹲在他身旁，在火炬微弱的光芒下，她紧锁眉头，美眸扫视着四周的阵图，发现石雕位于阵图之中，而这阵图显然是一种封印阵，因为令狐微雪能感知到一股奇异的力量被囚禁其中。
“看这阵图的年代，至少有四五百年了。”令狐微雪说着。
“嗯，没错。”叶飘零心不在焉地应答。
令狐微雪研究了阵图一会儿，抬头审视石雕，美眸中闪过惊讶的光芒，急忙摇醒叶飘零，瞪着石雕道：“飘零，你不觉得这石雕很眼熟吗！”
叶飘零起身，漫不经心地扫了石雕一眼，“不就是个大猩猩吗，唔……不对，还长着一只独角，嘿嘿，挺有个性的。”
令狐微雪松开叶飘零的手，跑到石雕旁仔细查看，然后看向他，眼神略显痴痴的，“飘零，没错，就是它，这次我们碰上大麻烦了。”
“到底怎么回事？”看到令狐微雪的异样，叶飘零也感到不安。这石雕本身就透着诡异，还被封印阵压制，显然非同寻常。加上令狐微雪此刻的紧张，叶飘零也开始疑惑起来。
“这……就是传说中的凶兽朱厌，生于小次山，早在远古洪荒时代就声名赫赫。我在家族的藏书中看过它的记载：‘西四百里，有小次之山，山上多白玉，山下多赤铜。有兽，状如猿，白手赤足，名为朱厌，见则大兵。’飘零你看，这和传说中的朱厌一模一样。”
叶飘零对民间传说颇知一二，生前奶奶常给他和妹妹讲述，尽管那时只当作故事听，但对于某些凶兽，比如朱厌，他听过奶奶的描述。
据奶奶说，朱厌是远古凶兽，白首赤足。传言每当这野兽出现，世间就会爆发大战。
在大汉国崛起之前，有人目睹过朱厌，但仅此一次，此后再无消息，看来它是被封印在此处。
“这就是朱厌？”叶飘零皱眉，不由走近朱厌，无视被压制的死亡气息，轻轻抚摸它庞大的身躯。此刻的朱厌面目狰狞，张牙舞爪，巨拳高举，仿佛在积蓄力量。显然，朱厌在被封印的一刹那仍在挣扎。叶飘零震惊了，谁能有如此力量，竟将这远古凶兽封印！
想到这里，叶飘零不知不觉靠近石雕几步，然而异变突生，一道金光自上空骤降，将他笼罩其中。叶飘零只感到一股炽热的气浪扑面而来，而更糟糕的是，他无法调动半分死亡气息。金光触及封印阵，阵法竟泛起神圣光辉，开始转动。叶飘零的双脚瞬间石化，动弹不得，他惊骇不已，这个封印阵竟想要封印他！
“见鬼！”叶飘零怒骂，抬头望向金光源头，原来是一面八卦镜，此刻它随着封印图缓缓旋转。
“微雪！快打碎那面该死的八卦镜！”叶飘零焦急喊道。
“嗯！我知道了！”令狐微雪不敢耽搁，因为叶飘零的腰部已被石化，眼看就要蔓延到胸口，她迅速跃起，白衣翩翩，如同仙子，玉掌轻轻击向旋转的八卦镜。
八卦封印图，乃后人依照伏羲大神的八卦领悟出的封印之法，能封禁世间最邪恶之物。叶飘零身为僵尸，力量与八卦五行相克，再闯入八卦镜范围，自然成为封印目标。然而令狐微雪是武者，八卦封印之力对她无伤。
果然，当令狐微雪施展晶莹玉掌的灵能冲击时，八卦镜瞬间现出一道道裂纹，但并未破碎。令狐微雪心下一惊，立即娇喝一声，体内灵力再次涌动。她的右手掌绽放淡雅光晕，如水波般荡漾，一掌拍出，伴随三道清亮的掌影划过，全数击中八卦镜。镜面裂纹加剧，
随后崩碎开来，一股纯净的元灵之力爆散，将令狐微雪自空中掀飞，重重撞在石壁上，痛彻心扉。虽然武者之躯坚韧，但令狐微雪尚处神武初期，未达百战不败之境，更何况石壁也被撞出裂痕，足见撞击力度之大。
金色光芒如碎裂的玻璃，碎片四溅，化为点点荧光消逝于黑暗。而令狐微雪的火把不知何时失落，此刻洞内漆黑一片，唯独叶飘零能视物，因为他是一具不死之躯，僵尸不受黑暗束缚。
见令狐微雪蹲在石壁下，似有轻伤，叶飘零忙上前，扶起她，关切问道：“微雪，怎样了？没事吧？”
“没……没事，只是撞得气血不畅，一会儿就好了。”令狐微雪面色略显苍白，但并无大碍。
此时，黑暗中传来阵阵“咔嚓”之声，仿若物体破裂。更糟糕的是，声音来自石雕所在的方向。
“发……发生什么事了？”令狐微雪似有所觉，不由得紧张起来，抓紧了叶飘零的衣襟，连忙询问。
叶飘零望向石雕，顿时骇然，因为他看见……石雕竟在移动！
“哧……”无边的黑暗中，一声让人毛骨悚然的低吼响起，巨大的石雕缓慢破裂，露出浓密的兽毛，一双湛蓝的眼睛也在黑暗中渐渐亮起，显得诡异可怖。
“飘零……难道……难道是朱厌……”令狐微雪声音颤抖，她深知，一旦朱厌现世，世间必将烽火连天，而此刻，朱厌似要再度降临。
叶飘零同样震惊不已，他不认为自己能抗衡这上古凶兽朱厌。眼见朱厌挣脱石雕束缚，缓缓起身，令狐微雪吓得躲进叶飘零怀中，叶飘零则下意识地紧紧抱住她。
“吼……”朱厌仰首怒吼，整个山洞都在微微震动，巨大的音浪在洞内回荡，冲出洞口，传向远方。
“嗯？”密林之间，几位正在搜寻叶飘零的峨眉弟子闻声止步，警惕地环顾四周。
“嗯，是他，在这边！”又是那位踏剑而行的修士，领头向山洞方向疾驰……
洞内，刚苏醒的朱厌突然狂性大发，或许是因为长久封印，此刻解脱，兴奋异常。它猛然站起，头顶巨角撞向洞顶，石屑纷飞，山洞一阵摇晃。叶飘零立刻将令狐微雪护在身下，一块巨石自洞顶坠落，狠狠砸在他的背上，然而身为僵尸，叶飘零并未受伤。
“吼吼！”朱厌连连咆哮，硕大的拳头不断捶打胸膛，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随后冲向山洞。叶飘零再次将令狐微雪压在身下，朱厌几乎擦着叶飘零的头皮跑过。一阵狂风袭来，叶飘零闷哼一声，头部顺势落下，正巧与令狐微雪的樱唇相碰，二人一时瞠目结舌，愣在原地。
朱厌狂奔出山洞，怒吼不止。那几位峨眉弟子可谓倒霉，刚站在洞口，便听见怒吼，误以为是猛兽，那踏剑修士一声怒喝：“去！”脚下飞剑留下青色残影，消失在洞中。
洞内传来一声尖啸，紧随其后是几声金鸣。那位飞剑修士先是大惊，接着面色苍白，身形晃动，倒地喷血，吓得其他人惊恐失色，急忙呼喊：“师叔！师叔！”一边搀扶起那位修士。
修士知是自己大意招惹了不该招惹的，舍弃飞剑，对两侧师侄说：“快走……这里有凶兽……”
看到面色苍白如纸的师叔，众人震惊，顾不得多想，背着修士准备逃走，然而已来不及。数块巨石自洞中飞出，当场砸中一人，鲜血四溅，另一人背部被巨石砸得粉碎，巨石也随即破裂。这位修士口吐鲜血，如同断线风筝般翻滚落地，身体严重扭曲，显然已无法存活。
其余几位修为较高的竭力抵挡巨石，只见一个巨大的身影扑出山洞，一股奇异腥气扑面而来。他们不敢耽搁，知道凶兽来临，两人慌忙后退，但已晚矣，两只铁拳破空而来，带起呼啸风声，重重砸在二人胸膛，骨裂声响起，二人惨叫，鲜血喷涌，胸腹深深凹陷，当场倒地身亡。
毋庸置疑，这凶兽正是刚刚解除封印的朱厌。朱厌瞬间杀掉数位修士，见三人逃离，当即怒吼，紧追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