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太容易了,所以才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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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凡的额头上戴着面具，被轻轻触碰了一下。
林凡用手捂住额头，叹了口气。
“怎么了？”
李白慌张地问道。
他与林凡一同被引导至贵宾席，此刻正坐在林凡身旁。
林凡再次抬起头，回答说没什么。
“天使大人！”
女孩子们异口同声地赞美着天使。
“哦哦，天使大人！”
一位看起来大约有200公斤重的女人站在讲台中央，挥舞着双手。
她没有脸，只有头发，而她的头发像彩虹一样染着七种颜色。
她穿着厚厚的斗篷，斗篷下面隐约可见脂肪和橘皮组织。
“应该不是天使吧？”
虽然不是天使，但看起来与天使有着密切的联系。
应该是这群人的首领。
“太…”
林凡强忍着想要放松的紧张，不断地进行着模拟，最终还是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因为太容易了。
“毫无防备。”
太容易了，以至于林凡没有感到任何紧张。
他感觉随时都能将这场闹剧彻底颠覆。
所以，他更加困惑。
当然，也可能存在陷阱。
“但也可能不是陷阱。”
过分高估敌人，可能会导致无法采取正确的行动。
林凡继续思考着。
“首先，要开启混乱的游戏。”
李白似乎迫切地想要和林凡说话。
“天使大人！！”
“天使大人！”
在喧闹声中，李白压低声音说道。
“1号-”
由于彼此的听力都很好，即使是低声细语，也能进行交流。
“-他们到底在做什么？”
“你，是回归者吧？”
林凡反问道。
李白露出了尴尬的表情，眼神中充满了不安。
“那个，虽然不是谎言，但这种状况还是第一次遇到······。”
“随便预测一下。”
“嗯······。”
李白四处张望，摆出一副明显可疑的姿态，回答道。
“天使似乎在召集私信徒。”
“私信徒？”
李白似乎意识到了林凡并非回归者，语气变得迟疑。
“啊，就是，你知道的，就像领主偷偷地招募私兵一样。”
“原来如此。”
林凡点了点头。
然而，李白的回答中，有一个无法忽视的细节。
“你这么认为的理由是？”
一般来说，天使是侍奉神的存在。
如果天使召集信徒，那应该是为了传播神的旨意，或者展现神的奇迹。
但是。
李白却认为天使正在招募那些相信自己的人。
虽然他声称这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但他的判断却相当敏锐。
“他们从始至终都没有提到过神。”
“······。”
的确如此。
不寻求神的帮助的天使。
没有信仰的天使。
“这种存在真的存在吗？”
无论怎么看，这都是越权的行为。
天使之上还有大天使，一个普通的天使级别，竟然敢窃取人类的信仰，根本无法发挥作用。
与其如此，不如将信仰收集起来，乖乖地交给神，这样才能获得更多回报。
而且，后者风险更低。
林凡沉思片刻，开口说道。
“我认为，他们是在自杀。”
“什么？”
李白被林凡的言论震惊了，惊讶地望着他。
林凡根据与马蒂斯之间的对话，说道。
“他们似乎想戏弄系统，就算这次游戏顺利过关，下次游戏也会全军覆没。包括天使本人。”
说他们能够顺利过关，其实也是一种谦虚的说法。
系统可能派他来，就是为了让他们在这次游戏中全军覆没。
听到林凡的话，李白的脸色变得凝重。
“？”
然而，李白却用无比认真的眼神，缓缓地摇了摇头。
“太阳神麾下的天使，从未做过这种事。”
“······。”
这是一个出乎意料的答案。
林凡并不清楚太阳神麾下意味着什么。
根据李白的说法，太阳神麾下的天使忠诚度极高，绝不会像这样私自招募信徒。
“从未做过？”
听到这个答案的那一刻。
林凡感觉到一种无法言喻的恐惧感，从后颈蔓延开来。
“刚才。”
这不仅仅是单纯的恐惧。
“是什么？”
这是作为“混沌”的直觉。
一种能够激发他原始恐惧的存在，出现在了这次游戏中。
回归者都这么说，林凡第一次意识到，这次游戏可能并不简单。
2号那充满疯狂的声音，在整个大厅内回荡。
“跟随天使大人-！”
2号挥舞着手臂，大声喊道。
“-必将获得救赎！”
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感觉，萦绕在林凡周围。
站在讲台上的首领。
那个体重200公斤，拥有彩虹色头发的女人，停止了挥舞手臂的动作。
首领用洪亮的声音喊道。
“钢！琴！”
听到命令，弹奏钢琴的男人开始更加激烈地敲击键盘。
钢琴发出的声音，超越了钢琴本身所能达到的范围，无比宏伟。
仿佛带了一支管弦乐团一样。
“开始了？”
这简直是超现实的景象。
林凡对情况并不了解，无法准确地判断，但他能感觉到，正在发生着超出常识的事情。
首领从空中召唤出一个骰子，放在右手掌心。
一个散发着耀眼金光的骰子，漂浮在首领的手掌之上。
然后，首领将右手举过头顶。
“神之骰子！”
看到这一幕，一个女人大声喊道。
首领将骰子放在讲台上，骰子悬浮在讲台之上，距离地面约两米。
大厅里的人们，纷纷惊叹地看着骰子。
首领再次对着麦克风说道。
“几！个！人！啊-！”
她尖锐的声音，通过扬声器传遍整个大厅。
拿着枪，在走廊里巡逻的男人们，互相交换着意见。
之前邀请林凡的那个，只有嘴巴的女人，大声喊道。
“跟随天使大人教诲的人有93人，而参加这次游戏的人有41人！”
听到这个报告，林凡意识到，外面的人都已经死了。
“都聚集起来了。”
大多数人的脸都是软软的材质，林凡无法记住他们的脸。
但从入口开始，他就一直在数士兵的数量。
在会场内，他也一直在统计人数。
所以。
参与这次游戏的，只有他和2号，以及跟随这位天使米格奈尔的人。
然而，林凡心中仍然充满了疑问。
“2号太疯狂了。”
“要杀了她吗？”
出现意料之外的情况，会很麻烦。
思考越谨慎越好，决定后的行动越快越好。
林凡悄悄地举起了手。
“啊！”
第一个做出反应的是2号，她一边兴奋地说着，一边偷偷地瞥着林凡。
她看到林凡举手，便立刻走了过来，仿佛一直在等待着这一刻。
与其说是走，不如说是半跑着，速度很快。
林凡身后是讲台。
站在讲台上的首领，对着麦克风问道。
“为！什！么！？”
林凡没有说话，2号代替他回答，声音响彻整个大厅。
“一定是想要聆听天使大人的教诲！！！”
2号盯上了林凡。
听到这句话，首领和其他人都不再关注他们。
只有李白和站在他旁边的女人，仍然注视着林凡。
李白睁大了眼睛，看着林凡，但由于2号正在靠近，他不敢开口。
林凡抬头看着走近的2号，说道。
“我想仔细听听天使大人的教诲。我刚来，还没听到。”
“啊，你没听到吗？我还以为你是个不信教的人呢！”
2号用一种咬舌头的语气，大声说道，然后将林凡拉了起来。
“走吧！我带你去听教诲！”
林凡意识到。
2号的演技真的很差。
“不对，她演得很好吗？”
她似乎骗过了会场里的所有人，也许她的演技比林凡想象的要好。
“！”
林凡感觉到2号正在聚集魔力。
〓滋啦！
林凡心中一惊，暗中准备战斗。
幸运的是，2号似乎完全没有攻击林凡的意思。
“吓了一跳。”
“她并没有完全被骗。”
2号将聚集在双手上的魔力对在一起，制造出电击。
〓滋啦！
〓滋啦！
2号一边向前走，一边指向大厅右侧墙壁中间的门，大声说道。
“走吧！”
她用脚踢开了门。
〓砰
他们走出了走廊，站在了走廊里。
打开的门自动关上了。
林凡环顾四周，发现一个人都没有。
2号收起聚集在手中的魔力，抱怨道。
“真是个糟糕的家伙。”
“这是他的天职。”
“是吗？”
她竖起耳朵，露出好奇的表情。
林凡问出了他一直以来的疑问。
“这些家伙，为什么要玩骰子游戏？”
“为了公平地决定谁生谁死。”
“为什么？”
即使听到2号的回答，林凡的好奇心也无法得到解答。
2号说道。
“嗯······，天使大人的旨意？”
“······。”
看来2号也不清楚。
林凡说道。
“不是用实力决定生还者，而是用掷骰子来决定生还者吗？”
“没错。”
林凡感到不可思议，但他还是继续询问他们的意图。
“通过骰子游戏决定的生还者，会组成队伍，进入下一场游戏吗？”
“没错。如果首领死了，就会从生还者中选出新的首领。”
“反正只是个傀儡，是这样吗？”
听到林凡的询问，2号点了点头。
“真正的首领是天使。”
原来如此。
站在讲台上的那个体重200公斤的女人，只是在聆听天使的声音，如果这次游戏的结果不好，她就会被立即处决，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呵。”
林凡感到震惊。
“真是愚蠢的行为。”
难道天使这个存在，没有理解梅勒系统的意图吗？
林凡意识到，这个话题很敏感，可能会威胁到他们的安全。
出于谨慎，林凡问道。
“我们的对话，会不会被观众听到，然后传到他们耳朵里？”
“你还没发现我们是一伙的吗？他们没有那种优质的观众。”
2号语气中带着一丝炫耀，补充道。
“而且，观众只能观看一场游戏中的一个玩家。除非他们观看的玩家死了，否则他们无法观看其他玩家。”
“原来如此。”
听到这句话，再加上之前回归者李白告诉他的话，林凡也大致了解了梅勒系统中玩家和观众之间的关系。
2号指着通往大厅的门，说道。
“所以，现在这扇门关上了，只有你和我的眼睛能看到，还有你和我的观众。”
“那观众数量减少是怎么回事？”
林凡隐隐地意识到了观众数量的重要性。
2号回答了林凡的问题。
“就是放弃观看这场游戏，去看其他游戏。然后，他们要么重新加入你，要么等你死了，就可以观看这场游戏的其他玩家，所以他们会一边看其他游戏，一边等待。”
“原来如此。”
林凡点了点头，沉思片刻，问道。
“你怎么知道的？”
“玩游戏的时候，自然会知道的。你除了杀人，对其他事情都不感兴趣。”
2号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说道。
这是否真的像她说的那样，玩游戏的时候自然会知道，并不重要。
反正她是回归者，当然会知道，她提供的任何信息都是正确的。
林凡早就猜到了。
“果然如此。”
观众无法在同一场游戏中，随意切换观看对象，从而传递信息。
也就是说。
从现在开始，他们之间的对话，除非他们其中一个人死了，否则不会泄露出去。
林凡点了点头，轻松地进入正题。
“把他们都杀了。”
当然！
这与林凡的想法并不一致。
在把他们都杀掉之前，要先开启混乱的游戏。
如果林凡真的想把他们都杀掉？
他早就开始战斗了，要么是在进入大厅之前，要么是在进入大厅之后。
也就是说。
这只是一句说给别人听的话。
他们的对话，不仅他们自己能听到，观众也能听到。
这是为了粉丝而做的宣传。
“要让他们知道，如果情况不对，我会做出什么事情。”
反正林凡已经得到了神明的厌恶，积累了大量的罪恶值，所以会遇到很多来自罪犯出身的玩家。
大厅里的玩家，大多数都是罪犯，这是肯定的。
当然，关于是否可以随意杀害罪犯，人们的意见可能会有分歧。
2号说道。
“不行。”
不出所料。
她断然拒绝了。
“嗯。”
林凡早就料到她会拒绝。
真正重要的是？
拒绝的理由。
林凡问道。
“为什么？”
“不能先下手为强。他们没有武器。”
2号给出了一个合乎常理的答案。
2号不是一个正常人，所以这也可以看作是粉丝服务。
林凡故意装出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他们有一半人有武器。”
“只有一半人有武器。”
2号也毫不示弱，表达了自己的意见。
2号试图说服林凡。
“就算我们个人实力再强，也不可能和几十个人正面交锋。
“你知道吗。”
林凡用强硬的语气说道。
2号先点了点头。
“好吧，就算还有变数，但现在就假设没有变数吧？那你要把大厅里的人全部杀掉吗？”
“不行吗？”
林凡问道。
2号认真地回答道。
“-如果那样的话，会有多少观众离开？你这个高性能的变态。”
“······。”
2号担心的是，即使赢得了这场游戏，他们也可能一无所获。
如果他们只是为了生存，就不会在上一场游戏中为了抓住吸血鬼而拼命了。
杀掉他们很容易。
太容易了，所以才残忍。
仅仅是残忍的杀戮，只会带来负面的反应。
林凡和2号都知道这一点。
“这是说给观众听的吗？”
“还是回归者的建议？”
林凡将已经涌到喉咙的话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