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什么都不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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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
林凡完全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父亲的觉悟？什么父亲？”
林凡一头雾水，完全听不懂。
“那个，什么？”
“一句话就够了。”
与林凡的茫然不同，那个无脸男的态度十分坚定。
一句话就够了？
“胡说八道。”
这简直是无稽之谈。
无脸男要求林凡“接受”。
看似简单，实则危险至极。
合同上可不能轻易签字或盖章。
“接受”意味着巨大的承诺。
林凡怎么知道随意说出口的一句话会有什么意义？
除非对方详细解释林凡能获得的利益，否则林凡无法接受他的提议。
“我拒绝。”
林凡斩钉截铁地回答。
“！”
瞬间，眼前的电子显示屏闪烁着白色的光芒。
林凡的视野中，再也没有任何人影。
“去哪了？”
无脸男消失后，黑暗散去。
林凡看到了一片黑暗中闪烁着金色的光芒，那是照亮列车的灯光。
他转过身，看向圣骑士团的入口，那里站着2号。
她似乎正在幻想加入圣骑士团后会发生的事情。
2号很快回过神来，转身走向了邪神崇拜者的入口，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她完全没有注意到林凡。
“······”
“······这可不是寻常之事。”
看来刚才的景象只有林凡一个人看到了。
如果2号也经历了同样的事情，以她的性格，一定会大惊小怪。
林凡冷静地思考着。
“那是什么？”
根据听到的信息，很容易就能推断出来。
无脸男说的话中，并没有什么难懂的词汇。
“父亲。”
“邪神崇拜者的父亲，那一定是神吧？”
称神为父亲，这很常见。
“······异界！”
无脸男邀请林凡前往异界，并说他的力量就是林凡的力量。
无需多想，这要么是陷阱，要么是简单的招募。
林凡已经多次收到过天界或魔界的招募。
虽然异界是林凡第一次听说，但应该和之前没什么区别。
“意思是，要赋予我同等的力量。”
正如无脸男所说，他的力量不可能真的成为林凡的力量。
如果林凡当时接受了他的提议，或许能从他那里获得一些力量。
“是契约提议吗？”
当然，如果他的提议意味着契约，林凡是无法接受的。
即使林凡毫不犹豫地接受了，也不会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
因为林凡无法签订契约。
“异界。”
“真是吵闹的家伙。”
林凡心想，就算对方没有脸，也要盖个章。
林凡看向了2号。
她站在邪神崇拜者入口前，距离入口只有几步之遥。
她似乎也看到了同样的幻象。
林凡注视着她的背影。
“得问问她。”
林凡等待着2号从幻象中醒来。
“哇！”
2号转过身，问道：“你也看到了那个无脸男？”
“······是的。”
这是林凡预料之中的反应。
如果2号也经历了和林凡一样的经历，她一定会这样大惊小怪。
“哇，太酷了，简直帅爆了。”
2号一边说着，一边用粗俗的语言表达着她的赞叹。
为了弄清楚2号看到了什么，林凡问了一个关键问题。
“父亲的觉悟是什么？”
“觉悟？”
听到林凡的问题，2号像机关枪一样快速地说：“就是唤醒的意思啊，为什么要用这么难懂的词？什么父亲？不往下走，突然说这种莫名其妙的话干什么？”
2号认为林凡在胡说八道。
“······是吗？”
如果是这样，那么来自异界的无脸男对2号和林凡表现出了不同的反应。
目前林凡能想到的唯一原因就是：混沌。
“混沌，他想要的是混沌。”
林凡目前唯一的特殊之处就是“混沌”。
就连资深回归者大流士都渴望得到的东西！
招募林凡，意味着林凡的混沌能够帮助他们唤醒他们的父亲。
无脸男称之为“捷径”。
地铁电子显示屏上出现了警示信息。
【警告】
【距离选择机会消失还有10秒】
【错过的机会无法挽回】
“你在干什么，还不走？”
2号用手拍着林凡的肩膀，摇晃着。
“真的不进去吗？难道你想学魔法？那你之前那么努力地练习剑术是为了什么？”
“放开。”
林凡简短地警告道。
2号被吓了一跳，从林凡的肩膀上缩回了手。
“喂······，你不加入圣骑士团吗？”
2号小心翼翼地问道。
10秒钟转瞬即逝。
〓斯斯斯斯!
列车再次启动。
虽然回头看已经毫无意义，但2号还是忍不住回头，对错过的机会感到惋惜。
“啊哈。”
2号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说道：“你是想同时使用剑术和魔法吧？我觉得你现在开始认真学习魔法，还不如把魔法都交给我，你专心使用剑术。嗯，也许也不错，也许也不行。”
她的声音越来越像是在自言自语。
2号再次抬起头，看着林凡，问道：“那么，你是学白魔法还是黑魔法？”
“······你呢？”
林凡漫不经心地反问道。
2号立刻回答：“我当然是学白魔法。”
“知道了。”
2号似乎有些着急，提高了音量：“知道了，是什么意思？你真的什么都不想吗？你性格不是那种优柔寡断的人啊。”
2号从林凡站在圣骑士团入口前，就一直处于兴奋状态。
她说：“先看看再决定吧。”
意思是，站在入口前就能看到幻象，所以让林凡自己看看再决定是白魔法还是黑魔法。
林凡无动于衷，站在原地，等待着下一站。
【本站：白魔法师与黑魔法师】
【下一站：僵尸狂欢节】
白魔法师与黑魔法师站是“晋升之路”路线图的终点站。
也就是说，这里是“晋升之路”的最后一站！
过了这一站，林凡就会直接回到僵尸狂欢节。
“好好考虑，知道吗？无论你选择哪一边，我都会帮助你的。”
2号似乎担心林凡会错过这次机会，一反常态地表现得非常友善，反复叮嘱着林凡。
林凡走到了黑魔法师的入口前。
林凡看到了成为黑魔法师后的未来。
景象惨不忍睹。
“这是我吗？”
林凡的手上没有一丝血肉。
隐藏在长袍下的身体也应该是一样的。
虽然黑暗遮蔽了林凡的脸，但红色的眼眸却穿透了黑暗。
林凡的周围散发着黑暗，就像是一团黑暗的火焰。
这让人联想到Ruler，但与Ruler不同，林凡的内心是真实存在的。
虽然林凡并没有展现出使用魔法的场景，但仅仅是这短暂的幻象，就足以让林凡了解黑魔法师的信息。
幻象消失了。
“意思是，超越死亡吗？”
林凡认真地思考着。
在只剩下骨架的情况下还能行动，意味着林凡已经超越了生物的生理极限，成为了魔法生物。
即使受到一些伤害，林凡也应该能够恢复。
林凡想起了大流士，他即使被刺伤也能再生。
如果大流士的再生能力像他的潜能一样不断增长，那么不久之后，他甚至可能无法主动死亡。
为了对抗这种再生能力，林凡也需要再生能力。
“但这不是我想要的。”
这太极端了。
林凡不应该只关注获得的东西，也要考虑失去的东西。
就像“为了捉住一只跳蚤，却烧掉了整个茅屋”一样，为了获得再生能力而牺牲自己的身体，是不可取的。
从幻象中恢复过来后，林凡走向了白魔法师的入口。
白魔法师的幻象是林凡迄今为止见过的最正常的幻象。
“魔法师都必须穿长袍吗？”
林凡穿着一件长袍，就像黑魔法师一样。
看到这一幕，林凡不禁想到，那些戴着兜帽的Ruler，或许也是魔法师。
穿着长袍的林凡将剑插入地面，画着魔法阵。
〓呼啦啦-!
一阵狂风吹过，2号悬浮在空中，施展着魔法。
2号的周围不断涌现出魔法阵。
“绝对不能去那里。”
虽然幻象很短，但传递的信息很明确。
差距！
林凡完成一个魔法，2号已经完成了近十个魔法。
林凡不知道这究竟是多久以后的事情。
但无论如何，这都是有可能发生的事情，所以才会在入口前通过幻象展现出来。
“厉害啊。”
林凡无意中了解了2号的潜能。
她不仅学习速度快，而且在深入学习方面也毫无问题，或许是个天才。
【 \-把魔法都交给我-\ 】
林凡想起了2号之前说过的话。
那句话，是基于充分自信的。
当然，2号中途也失去了自信。
她说，也许让林凡认真学习魔法也不错。
但林凡在看到刚才的幻象后，意识到2号说“把魔法都交给她”是多么正确。
即使林凡专心学习魔法，也只会追赶2号的脚步。
林凡承认了这一点。
对于林凡来说，魔法仅仅是辅助手段。
林凡向后退了几步，站在了列车的中心位置。
2号似乎也看到了两种幻象。
2号准备向前走，转过身看着林凡。
“我们一起去吧，白魔法。我会教你。或者，你是想学黑魔法？”
“······”
“你还没决定吗？这有点过分了吧？”
2号看着林凡固执地站在那里，意识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林凡不是无法决定，而是早就做出了决定，所以才什么都没选。
2号咬着嘴唇。
她前所未有地严肃起来。
“1。”
她像是在劝说林凡一样，说道：“当然，我们一直做出与众不同的判断，并取得了成功。我们现在站在这里，就是最好的证明。但是，并不是所有地方和所有时刻都有隐藏的选择。听着，1号。”
2号直视着林凡，说道：“契约者说，这里没有隐藏的宝藏。”
她指着电子显示屏。
这里是“晋升之路”的最后一站。
电子显示屏上只写着下一站是僵尸狂欢节。
林凡仍然一言不发，2号终于爆发了，大声喊道：“你没听到观众的话吗？那些像你一样，什么都没选，直接错过“晋升之路”的蠢货，可不止一个！明白吗？装什么酷，到头来只会身无分文，白白浪费生命！”
她对着林凡的脸大声说着。
然而，林凡依然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行动，时间却无情地流逝着。
电子显示屏上出现了最后的警示信息。
【警告】
【距离选择机会消失还有10秒】
【错过的机会无法挽回】
林凡用坚定的语气说道：“你去吧。”
“······”
2号似乎受到了巨大的冲击，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她不仅对林凡的行为感到震惊，还对自己的选择产生了负面情绪。
“她会有什么反应？”
林凡假装镇定，仔细观察着2号。
2号忍住了无数的脏话，转过身。
她距离白魔法师的入口只有一步之遥。
她最后说了一句：“下了车就去对付吸血鬼，动作要快。”
她的声音非常冷淡。
“虽然很真实，但还是假的。”
她假装对林凡彻底失望，但实际上，她仍然相信林凡。
果然是经过训练的女人。
即使内心十分动摇，也能在表面上掩盖自己的情绪。
2号没有回头，走向了白魔法师的入口。
她迈出一步，她的身体便化作光芒消失不见。
2号直到最后时刻都在试图说服林凡，所以时间非常紧迫。
2号消失后，列车上出现的两个入口也随之消失。
【晋升之路已结束】
【本站：僵尸狂欢节】
电子显示屏上没有显示下一站的信息。
正如路线图上显示的那样，正如2号所说。
“晋升之路”真的结束了。
林凡突然感到一丝苦涩。
“真是不确定啊。”
“一切都充满了不确定性。”
在这个游戏中，无法带着确信行动。
虽然这并没有剥夺林凡的优势，但林凡就是感到不爽。
林凡想起了马蒂斯的话。
【 “要么离开，要么跪在我面前，发誓成为我的弟子。” 】
【 “这是你的选择时间。” 】
【 “当然，什么都不选也是一种选择。” 】
为什么什么都不选也是一种选择？
因为什么都不选，就等于选择了不行动，选择了保持现状。
一般来说，选择保持现状很少能带来最好的结果。
就像“不进则退”一样，最多只能避免风险。
在必须做出选择，要么向左，要么向右的情况下，选择保持现状往往会导致最糟糕的结果。
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
“晋升之路”要求林凡做出选择。
2号也是这样要求的。
据说，之前也有一些回归者像林凡一样，在这个地方什么都没选，只是观察系统的反应。
如果那些先于林凡经历过的人看到现在的林凡，一定会嘲笑林凡，说他错过了宝贵的机会，是个蠢货。
林凡曾经问过马蒂斯。
【 “什么都不选会怎么样？” 】
【 “这就是这个游戏的运作方式。光明与黑暗，以及它们的混合体“混沌”。” 】
林凡无法理解这个命题。
如果林凡无论如何都无法理解这个问题，那么就应该用除了大脑以外的所有部位去理解。
如果问题存在于情感领域，那么理性就无法解决。
当时，马蒂斯给了林凡两个选择：成为他的弟子，或者不成为他的弟子。
所以，林凡只有这两个选择。
马蒂斯补充的“什么都不选”的选择，让林凡感到困惑。
这听起来像是无稽之谈。
但事实真的如此吗？
如果林凡当时可以不仅仅回答“是”或“否”？
如果这个世界不是使用二进制的0和1，而是三进制或更高进制的世界？
如果林凡当时什么都没选，或许会发生完全不同的情况。
现在的情况也是如此。
左边的门和右边的门。
看起来，唯一剩下的选择就是选择哪一边下车。
为什么？
因为什么都不选就等于自杀。
林凡听说过那些尝试过这种方法的人，最终都失败了。
〓库--茨--库--茨
列车开始减速。
这意味着下一站快到了。
“我……”
林凡并不着急。
他悠闲地思考着。
“——我是混沌。”
列车即将抵达车站。
很快，覆盖在列车上的金色光芒就会消失，林凡就会成为一个空手而归的失败者。
列车并没有停下。
〓库茨库茨
不知从何时起，列车停止了减速，开始加速。
列车墙壁上的图案开始更快地蠕动。
〓!!
加速非常快。
列车的速度已经远远超过了普通的磁悬浮列车的速度。
在“晋升之路”上，列车的速度只有100公里\/小时。
5秒钟前，速度大约是300公里\/小时。
又过了10秒，速度接近了1000公里\/小时。
事实上，林凡拥有超越人类的意识和感知能力，所以才能勉强估计出速度，但即使如此，也并不准确。
列车每时每刻都在以超乎想象的速度加速。
这已经不是普通地铁列车能够达到的速度了。
很快，列车的墙壁开始闪烁着光明与黑暗。
黑暗与闪耀的金色。
黑暗与光明。
被称为“混沌”的林凡，站在了光明与黑暗交织的列车中。
〓当!
钟声响起。
令人感动的是，钟声的回响非常深远。
同时，钟声也充满了威严和庄严，仿佛在审判着什么。
钟声在列车车厢内回荡，仿佛要将林凡的灵魂也震碎。
从某个地方传来了钟声，伴随着一个人的声音。
林凡无法分辨出是男声还是女声，声音被严重扭曲了。
声音非常低沉、厚重、黑暗。
【\我们是罪人。\】
〓!
电子显示屏变成了黑色，上面出现了白色的字迹。
【本站：受祝福的晋升之路】
林凡的判断是正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