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被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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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破晓,天空泛起鱼肚白,东边的地平线开始泛起微弱的光芒。
阳光从树叶间洒落下来,照亮了地面,也照在了雷尔夫的脸上。
他眯着眼,望着伊诺昨夜离开的方向,一动不动。
尽管手臂上的箭伤已经上过药并包扎好了,但伤口处仍隐隐作痛。
不过这点小伤对雷尔夫来说不算什么,不仅是他自己,艾米和艾娜也没有受到任何伤害。所有人都安然无恙!
正如伊诺所言,敌人的目标只有他一个人。
当他离开后,那些黑袍人也随之而去,并未对其他人造成太大威胁。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太阳渐渐升高,天空变得越来越明亮。
但伊诺仍然不见踪影!
雷尔夫想起了昨晚与伊诺的约定,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担忧。
他决定再多等一会儿,如果伊诺还不出现,他将带领众人启程前往领地。这一等就是一上午过去了,伊诺依旧杳无音信!
雷尔夫皱着眉头,心中愈发焦急。他知道,不能再继续等下去了。
于是,他站起身来,招呼大家出发。雷尔夫知道今天应该是等不到伊诺了,他只能带着艾娜她们拔营起程,并衷心的希望伊诺已经在下一个会合点等待他们了!
坐在马车里的艾米和艾娜,两人都紧闭双眼,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做祈祷状。她们的嘴唇微微蠕动,心中默默地念着同一句话:“希望伊诺殿下平安无事,身体健康!一定要活的好好的!”她们的表情充满了虔诚和担忧。
而与此同时,在离她们有一段距离的大河边,一处茂密的绿草丛中,被她们念叨着的人正静静地躺在那里。伊诺的腰间缠着一根水草,将他的身体固定在草丛中。他的身体随着水流不断地冲击而左右浮动着,仿佛与自然融为一体。
经过一整夜的折腾,那根水草已无法承受住伊诺的体重。终于,水草发出清脆的“啪”声,断裂了!失去束缚的伊诺顺着水流缓缓飘走。
宽大的河流上,一艘船正在缓慢前行着,突然有一个船员好像发现了什么,呼喊着其他人。
“那漂着的是不是一个人?”
“好像是!”
经过商议,船员们决定先将人捞起来看看,还活着!这时,船主也来到了甲板上,看着昏死过去的小孩,皱紧了眉头,让船员去搜搜看小孩身上有没有能证明身份的东西。
“老大,没有!不过……有奴印!”
有奴印那就说明这小孩是个奴隶,再看看他身上的伤,估计又是沦为了哪个贵族的玩乐之物吧!
“没死就留着吧!也不差他这一口饭!至于能不能活就看他自己了!”
炽热的火舌如同贪婪的恶鬼,伸出锋利的爪牙,狠狠地撕扯着他的皮肤。每一寸肌肤都像是被细针刺穿一般,钻心刺骨的痛;头发在高温下迅速烧焦,卷曲成一团;身上的衣物也被烈火烤得焦黄酥脆;五脏六腑更是要融化了!
眼前一片漆黑,只有无尽的痛苦和绝望。呼吸变得急促而困难,仿佛被人紧紧掐住喉咙,无法呼吸……
“嗬啊——”
伊诺猛地睁开眼睛,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入目是一片本质的天花板,周围充斥着潮气和发霉的味道。等呼吸稍微平复了一下,伊诺转动眼珠,看到了两个小孩正背对着他在倒水。
“咳咳咳……”
细弱的咳嗽声引起了两个孩子的注意,他们一同转头看向睡在地上的伊诺,惊喜的跑向他。
“你醒了?饿不饿?要喝水吗?”
“我以为你快死了!没想到你又活了!”
两个小孩截然相反的性格,但至少对他没有恶意!
伊诺现在除了眼睛能动,其他就跟植物人一样,完全没有反应!这两个小孩负责照顾他,好在这两个孩子没有一丝不耐烦,相反很乐意照顾他!平常还会为他说一些他不知道的事!
“听说我们要被卖给教廷了!”
没听错!伊诺在这几天里已经知道救他的是一个奴隶主,就是专门贩卖奴隶的人!他救伊诺只是顺手,如果死了浪费不了他多少东西,活了可就又能赚一笔,即使卖不了多高的价,好歹是笔收入啊!
“我听说教廷里的人都是大好人!他们不打人也不骂人!还会给我们吃的,让我们穿干净的新衣服!如果被卖给教廷也不错!”
这是卡尔文说的,另一个小孩叫波特曼。
“那迪诺呢?他怎么办?他的身体还没好!约克先生会把他跟我们一起卖了吗?”
也不知道他俩是怎么听的,硬是把伊诺听成了迪诺,为了隐藏身份,伊诺也就没有纠正他们,任由他们为他取了个新名字。
“不知道!不过要是迪诺能跟我们一起也好,免得他身体不好会被人欺负!”
“迪诺你觉得呢?”卡尔文问他。
伊诺想说就他现在这个样子还有的挑吗?能有人要他就烧高香了!
“我……都……行!”
嘶哑的声音从伊诺的口中说出。烧伤的脸庞呈现出一种触目惊心的景象,皮肤不再是平滑的,而是布满了扭曲的疤痕,这些疤痕不仅破坏了伊诺的容貌,更像是一道道烙印,记录着无法抹去的痛苦记忆。在疤痕的缝隙中,可以看到皮肤的颜色深浅不一,有的地方呈现出暗红色,有的地方则显得苍白无血色。脸颊的轮廓已经不再清晰,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畸形的肿胀,使得整个面容显得异常扭曲。眼睛周围的皮肤也未能幸免,眼脸下垂,眼神显得呆滞而空洞。伤痕让他整个面部的表情看起来异常痛苦。
他现在这副样子,两个小孩也不怕他。连约克先生都很嫌弃他,生怕伊诺卖不出去砸他手里边了!
就这样又过了一个多礼拜的时间,伊诺体内的伤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能够自己起身活动了!虽然是走一步喘三喘,但比之前的木乃伊状态好了不少!约克先生这几天看他的眼神都和蔼了些。
终于在一天午后,约克先生把他们召集在一起,说教廷的人要来,如果大家表现的好,被他们看中就可以去过好日子了!
伊诺本身就对教廷反感,打从心底里就不想去教廷,但这次不一样。他现在是个没有人身自由的奴隶,而且听卡尔文说这次来的教廷是从库珀城来的。库珀城正是雷尔夫给他的行程路线图上的倒数第一站,也就是离他的领地最近或者说相邻的一个城市!
只要到了库珀城,他不论是逃跑还是向罗迪他们求救,成功率都会大很多。所以他这次必须得跟着这些教廷的人走,否则继续留在这里不知道会被约克先生卖到哪里去!
个头大小不一的孩子们在宽阔的院子里排成几列等着被人挑选。迪诺因为相貌丑陋被约克先生安排在了最后面,以免惊吓到他的贵客。
大门打开,五个身穿教廷统一装束的暗纹白袍人进来了,宽大的兜帽戴在头上,遮掩了他们大部分容颜。宽松的教袍同样也掩饰了他们的身形,让人分辨不出男女!
见人进来,约克先生立马扬着笑脸迎了上去,为他们介绍这些孩子的基本情况。
“这第一排都是些细皮嫩肉,没有遭过什么罪的,有的还识字!我都教调过了,脾气温顺,保证绝对听话!
这第二排就是从各处贫民窟收集来的,大多都是因为快活不下去被父母给卖了!希望他们能被卖到富人家挣口吃的,好歹有条活路!优点是皮糙肉厚,抗造,也听话,缺点就是没什么见识,胆子小!让干点跑腿和一些杂活行,其他的活恐怕得各位自己调教了!
这第三排啊,就是些别人挑剩下的!要么就是刺头儿,不听话;要么就是笨得跟猪一样,怎么调教都没用;还有被人退回来的;也有被人卖过来的,这些卖过来的都或多或少有点毛病,能活的我就给他们一口饭吃,不能活的我也给他们一卷席子,拖去城外埋了!
情况就是这样,我已经给各位介绍清楚了,那你们自己看着挑吧!有喜欢的直接拎出来,挑完了一起结帐!”
那五人闻言便开始分开走动,目光扫视着这些孩子,不时还要走近仔细看一看。果不其然,第一排被挑走的最多,足足有十个!
伊诺目光紧盯着这些人,观察他们挑选小孩的喜好和条件。但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似乎真的就只是凭心意随便挑的。
忽的,伊诺眼前出现一片白色,是教廷的人!
“抬起头来,我看看!”
伊诺稳住心神,听话的抬起头,双眼直视着对方。
对方显然也没想到伊诺的面貌如此吓人,被惊了一下,但很快调整好了心态。
“你……这是被烧伤的?”
“是……”嘶哑的声音,尖利的如同指甲刮擦玻璃般刺耳。
“好!那你跟我走吧!”
伊诺愣住,他……这就被选上了?!选人选的这么随意吗?
“还愣着干什么?出来!”
伊诺怔怔的跟着那个人走出队列,一路走到已经被挑选出来的孩子堆里,大家对他的到来也感到惊讶,毕竟伊诺现在的相貌已经不能说是丑陋而是有些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