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什么时候生自有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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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哥儿脸上还有些肉嘟嘟的婴儿肥,长得浓眉阔面,可爱中带着英气。
虽然他只是国公爷的曾孙,却在外貌上更为神似曾祖父。
这也让他在蒋家备受宠爱,可谓是呼风唤雨,无所不能。随着年龄的增长,他也逐渐变得霸道和跋扈起来。
王氏在一旁笑着说:“我们晨哥儿以往总是去母亲那里讨东西,今天可算是换人了。”
听到这话顾瑾初面上带着浅笑,从身上掏出一块崭新的手帕,轻轻擦拭掉晨哥儿嘴角流出的口水。
孟氏看到这一幕,赶紧走过来抱起晨哥儿,解释道:“抱歉,把五婶婶您的衣服弄脏了。”
“他还小,不妨事。”说着顾瑾初把几颗金豆子放进荷包中,递给晨哥儿叮嘱:“这个可不能放进嘴里哦。”
刚刚还吵着想要金豆子的晨哥儿,此时手里攥着那块擦过他口水的手帕,对金豆子又失去兴趣了。
如意云纹上有两个脏兮兮的小手印,旁边还有云哥儿扑过来时蹭上的口水,顾瑾初这副模样就不适合见于人前了。
蒋夫人知道后,面露出一丝遗憾道:“还想着教小五媳妇打叶子牌呢。”
顾瑾初知晓婆母并没有这个喜好,不过是家中来了客人,陪着女眷消遣罢了。
她便回过头笑着说:“那儿媳回去换件衣裳,再过来陪您?”
蒋老夫人笑着拒绝:“刚刚小五说要带着你游园,他平时公务繁忙难得有时间。叶子牌什么时候都能学,你们小两口自行安排吧。”
老夫人调侃的话一出,大家都笑起来,一时间宴息处满是欢声笑语。
“都是从年轻时候过来的,新婚期间可不就是想天天看到彼此。”
“你们看小五……他没事就过来看看,我又哪能再不放人。”
…
走出去一段距离,还能听到长辈们口中说的话。
两个人身后只跟着白芷、白芍还有程妈妈。
蒋南笙走在顾瑾初身侧,为她挡住头顶照射过来的日光。
笑着问她:“喜欢姐儿?”
她自己还是孩子呢,准备的那些东西把晚辈们哄得高兴的不行。
尤其是那几个姐儿,收到她礼物后一口一个五婶婶,嘴上眉眼间都是喜欢的不行。
让人有点期待他们的孩子……
顾瑾初抬头看向他,刺目的阳光在他后侧方,把他的面部轮廓勾勒的更加立体,身上那层光晕散发着温暖的气息。
她收回目光,看向脚下的石板路低声回道:“哥儿姐儿都喜欢。”
软软香香甜甜的可爱一团,是他们的孩子,她都喜欢。
生长子承哥儿的时候他们都瞒着她,并没有告诉她真相。
她十月怀胎一朝分娩,难道会没发现自己腹中怀着的是双胎吗。
在孕中她身上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伤了身子动了胎气,有承恩她才能缓了过来。
后来她求得的那一胎,除了想抓住蒋南笙,也是为了想弥补心中的遗憾。
蒋南笙拉过她的手,轻声说:“你年岁还小,父亲母亲那里我去说。”
说什么?
暂时不生孩子吗?
见她这副懵懂又可爱的模样,蒋南笙指尖在她手背上轻轻摩挲。
他还记得那日她在马车上的哭诉,她不想太早成亲,郑家太夫人也觉得女子过早诞下子嗣会对身体有碍。
不管怎么样,他答应过的,自是会办到。
顾瑾初有些哑然,蒋南笙过了年二十四岁,寻常人家这个年纪时孩子都开蒙了。
上一世嫁到蒋家,在见长辈族人这一日就已经开始有人催生了,就是刚刚也有人隐晦的提到。
那时婚后的几个月,她也确实被诊出有身孕,好像就是这几日怀上的。
想到昨晚两个人的孟浪,顾瑾初红着脸说:“什么时候生自有天意,也不是我们能决定的。”
总不能因为暂时不想怀有子嗣,就去喝那种避子汤药,不仅对身子不好,她是嫡妻正室也做不来这种事情。
昨晚本就没有怎么睡过,等顾瑾初和蒋南笙回到缘缘堂,她不仅身上出了一层细汗,两条腿只觉得不像自己的了。
简单梳洗后,顾瑾初躺在拔步床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迷蒙之际还想着,蒋南笙是不是有问题还没有回答自己。
......
“你跪下!”
蒋南怀一只脚才迈进书房,便听到国公爷的厉声呵斥。
他低着头,咬了咬下唇说道:“父亲,我都是做祖父的人了,要是让人知道……我还有什么脸面见人!”
国公爷从太师椅上站起身,几步就走到他身前,抬起脚踢上他的腿窝。
蒋南怀被一脚踹趴下,怔住一瞬后,爬起来后不情不愿的跪在那里。
世子爷出生时国公爷并不在他们母子身边,那几年颠沛流离的生活让他吃了不少苦。
小时候营养跟不上,比他寻常孩子长得瘦小,习武就更是不能够。
让国公爷和亡妻都觉得亏欠了这个孩子,他也不曾动过长子一个手指头。
亡妻临咽气的时候,还在为了蒋南怀着想,哀求着给长子请封世子,他同意了,现在觉得心里说不上的失望。
国公爷声音冷硬如冰,“我现在问你,那个瘦马为什么要瞒到现在?”
蒋南怀虽是跪在那里,一点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就是一个瘦马,一个玩意儿,让儿子养在了外面而已。”
国公爷把手中的茶泼向他,冷笑道:
“你倒是坦诚,知不知道昨日要不是被人拦了下来,你五弟的婚礼就被毁了!届时蒋家、郑家、你五弟和安平县主就会变成整个盛京的笑柄!”
他迈着大步在屋子中走了两圈,继续数落长子:
“你这几个成了家的兄弟,哪一个有你院子里妾室通房多......你,你在外面养个瘦马,算是怎么回事!”
国公爷越说越生气,“现在又弄出个孩子来,比你嫡长孙年岁还要小,这让王氏怎么能接受?”
蒋南怀跪的膝盖疼,知道父亲在气头上也不敢换姿势。
想了想后,绝口不提到底怎么处理那个瘦马,“不就是一个孩子,咱们定国公府还能少他口吃的?父亲,你未免有些小题大做了!”
他扫了眼在一旁默不作声的五弟,新媳妇都已经娶进门,白日里也奉过茶了,怎么就揪着不放呢。
心里这么想的,口中也很自然的说了出来。
他话音才落下,国公爷一个耳刮子抽在他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