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成蟜的心声（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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箭筒空了，宫人又换上新的。
李牧的箭矢随嬴栎的箭矢而动。
『阿姊加油！』
『打的他满地找牙！』
『张良在想什么？』
『谁会赢呢？阿姊会赢吧？不过李牧也挺厉害的。』
『李牧要是赢了，大抵会象征性的向阿姊要点什么小东西？阿姊要是赢了……』
『糟！』
『阿姊是不是还没有放弃她的馊主意？』
『我刚才应该拦着的！』
『算了，我肯定拦不住阿姊。』
『赵人还会以为大秦怕了呢。』
嬴政觉得聒噪，有点想捂耳朵，但这声音他从四面八方硬往脑子里钻，捂耳朵也没用。
嬴政觑了一眼成蟜。
成蟜一脸茫然。
『阿兄看我干什么？我可什么都没干，休想找借口削我。』
嬴政：……
『唉，不靠谱的阿兄，不听劝的阿姊，我好难。』
嬴政：？
他哪里不靠谱了？
嬴子秬蹙着眉，缺心眼的姑娘，总感觉她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张良眼睛一亮一亮又一亮，原来公子这样厉害？！
『哎，对，就这样，崇拜阿姊，爱上阿姊，听阿姊的话。』
嬴政看了一眼张良，少年似乎忘了掩藏情绪了，不再是素日里的温润含蓄，眼里的羡慕与崇拜都要溢出来了。
比试结束，嬴栎没赢，李牧也没赢，成蟜松了一口气，这样也好。
李牧开口道：“公子很厉害。”
嬴栎扬起唇角，“希望还能有机会与将军比试。”
赵王偃身边有人有些不满，赵国的大将军与秦国名不见经传的公子比试，没赢就是输了。
李牧不言不语，宗室之人挤兑他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听多了，耳背。
嬴栎挑了挑眉，语气略微有些嚣张，“不服自己来，说旁人干什么。”
赵偃身边几个人相互对视一眼，一个看起来与嬴栎年纪相仿的大块头公子走了过来。
李牧蹙起眉，“如此不公平。”
赵偃：……
你到底是哪边的？
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嬴栎笑起来，“无妨，他要是输了，还是得你答应我一个要求。”
李牧：？
那大块头公子闻言冷哼一声，“大言不惭。”
“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喽，”嬴栎又重新挽起弓箭，“来？”
大块头公子却直直拿起箭矢扔了出去，箭矢插在近处的靶上，冲嬴栎挑了挑眉，露出一个挑衅的表情。
嬴栎眼睛一亮，将弓丢给成蟜，拿起箭矢也扔了出去。
『哈？跟阿姊比力气？』
『不过阿姊还有力气吗？』
嬴政蹙起眉，这人想来捡漏，阿姊还能行吗？
张良也有些担忧，那赵国的公子真是好生不要脸。
嬴栎好得很，兴奋极了，那大块头公子扔一支，她跟着扔一支，过了一会还催起来了。
“快点快点，没吃饭吗？”
“快呀，磨蹭什么？”
……
“算了，白瞎那么大体格子，你跟我，跟紧了，跟不上算你输。”
大块头公子：……
这公子是秦悼武王转世吗？
嬴栎三支箭都扔出去，大块头公子实在跟不上了。
输了。
嬴子秬扬起唇角，一脸得意，他的栎儿就是最厉害的。
嬴政有些诧异。
他知道嬴栎有些天赋，毕竟少时有人欺负他，嬴栎一手一个就能将同龄的孩子丢的远远的。
但他不知道，这力气用多少才会力竭？怎么感觉阿姊还在兴奋？
成蟜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帕子，塞给张良，冲嬴栎扬了扬下巴，“去。”
张良：？
『完喽，阿姊的馊主意又上线了，快叫张良去打断一下。』
嬴栎正看向李牧。
李牧倒也不在意，“公子有何要求？”
大块头公子应当是本来就对李牧有些意见的，“本公子输了，本公子自会答应公子的要求，不劳烦李将军。”
嬴栎瞥了一眼，“你太弱了。”
大块头公子：……杀人诛心。
“李将军常年驻守雁门，想必骑术精湛，三日后，马场，赛马。”嬴栎笑意盈盈的看着李牧。
成蟜有些懵，『就这？』
『我担心半天，就这？』
『还是阿姊又有什么坏主意了？』
嬴政清了清嗓子，“七日后夏苗，李将军可与阿姊一同参与？赵王意下如何？齐王？”
李牧：？
他倒是有点心动，但是他得回赵国啊，赵军还要伐燕呢，总不能大军伐燕去了，他还在秦国呢吧？
“秦王美意，臣应归赵。”
不过倒是应下嬴栎的三日之约。
赵偃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秦赵会盟，其实是赵国求着秦国，若是秦国背盟，受损的也只有赵国。
若是缔结姻亲……
虽也不是那么靠谱，但多少也算给会盟再做加固，等会回去好好与李牧说一说。
伐燕……倒也不必李牧亲自动手，将李牧暂时留在秦国，一来能察探秦国的动向，二来他也过些清净日子。
李牧那刀子嘴他真是受够了。
但凡他出点什么小差错，李牧那嘴就跟淬了毒一样，他也不看看，做人臣子的，谁像他那样说话？
也就他大度不计较，不然他铁打的脖颈也不禁砍。
赵偃自觉是个明君。
“既然秦王盛情。”赵偃一脸笑意。
李牧心头升起一抹不妙。
果然，赵偃道：“李将军便晚些归赵吧，伐燕之事，将军勿忧。”
李牧蹙起眉，“王上，此事……”
“好了，就这么定了。”赵偃打断李牧，在这待一段时间吧。
秦王齐王皆在，李牧也只好闭嘴。
齐王建乐呵呵的应了下来，齐国在齐相后胜手里，他也懒得管，有他没他区别不大，他就是个吉祥物，再说后胜是他的舅父，还能坑他不成？
筵席散去。
嬴栎带着张良回府，一路上张良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嬴栎。
“看什么呢？我脸上有花吗？”
“比花好看。”少年情绪飞扬，嘴巴比脑子快，说完才惊觉自己说了什么，又多了一些腼腆，“我是说公子很厉害。”
嬴栎笑起来，“那就是说不好看？”
嬴子秬正在府里等着嬴栎。
“阿父怎来的这样快？”
嬴子秬没有管嬴栎的问题，直接问道：“今日之事是巧合？还是谁有意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