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祭祀上帝,秦人的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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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国未遣人来贺,嬴稷觉得秦国的威严受到了挑衅!
杨摎再次整军挂帅,伐魏!
魏国仓促应战,大败而归。
秦国占领了虞城,虞城是魏国在河东的重要防守之地,由此,秦军可直接威胁魏都大梁。
魏国不得不遣人去咸阳称臣求和。
天下皆畏秦如畏虎。
秦昭襄王五十四年,又是三年一次的祭天之礼。
太祝来问嬴稷此次祭礼他是否要亲自前往雍城。
“王上,此次祭礼,王上是否亲自前往?”太祝看着垂垂老矣的嬴稷,他有些担心。
往年几次,嬴稷并没有亲自前往,可是现在他已经七十三岁了,不知道还能不能等到下一次的祭礼,他决定亲自去一趟。
嬴稷颔首,太祝应诺而去,若是王上亲自去的话,那要准备的东西更多些,礼仪规制要更隆重一些,他可有的忙了。
虽然他三年才忙这么一次。
十月,嬴稷带上部分嬴氏宗亲和朝臣浩浩荡荡的去往雍城。
嬴政与嬴栎随嬴稷一道。
嬴稷召来太祝询问准备工作。
“牺牲、车马可都准备好了?圭币可仔细检查过了?权火如何?”嬴稷严肃的问道。
太祝丝毫不敢马虎,恭恭敬敬的答道:“王上,一切妥当的。”
嬴稷颔首,太祝便准备去主持祭礼了。
雄浑的乐声响起,嬴稷缓步走向祭坛,去迎天神“火燎”,也就是权火,那是权力的象征,是天子的象征。
而后便是献祭,以祭坛为中心,周边是祭祀坑,依礼仪将祭品一一放入祭祀坑。
有牺牲,包括马、牛、羊;有车马,车是木偶车,马是四匹小马驹;有圭币,包括各种玉器和布帛。
还有玉人,是用来替代活人的。
一切妥当后,雄浑的乐声伴着舞步,讲述着秦人先祖立国时的艰难,称霸西戎时的壮阔,一路走来十分艰辛,秦人从不曾放弃,从不曾示弱。
乐声渐渐消失,太祝开始述祝词,待到太祝的祝词落下话音,西供丞便献上食物。
最后,瘗(yi)埋祀坑。
如此,祭天之礼算是完成了。
依周礼,祭天之礼,祭祀上帝,是独属于周天子的权力。
诸侯只能祭祀自己境内的山川河流。
然而,秦自襄公立国,便开始祭祀上帝,将秦国立国归于上帝的旨意,弱化了周天子的册封。
也许,像周天子那样,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的野心,始终流淌在秦人的血脉里,祭祀上帝,只是流露出来的一点“端倪”而已。
一场祭祀大典下来,嬴稷疲惫不堪,嬴政和嬴栎赶紧上前搀扶。
当日返回咸阳却是不可能了,嬴稷便带领众人前往棫(yu)阳宫休整。
嬴柱作为王太子留下善后。
嬴栎忙前忙后的照顾嬴稷,嬴政也屁颠屁颠跟着嬴栎跑来跑去。
嬴稷看着二人忙忙碌碌的,笑道:“还用的着你们俩亲自动手了,快过来休息一会。”
嬴栎转手将手里的东西交给嬴政,嬴政翻了个白眼,就知道阿姊会这样。
嬴栎跪坐在嬴稷身后给嬴稷捶背,嬴政将手里的东西收拾好也坐到嬴稷身边去。
“政儿今日累不累?”嬴稷问道,又说嬴栎,“好啦,栎儿也快歇一会。”
“不累,”嬴政道,“政儿第一次见如此隆重的祭礼,很震撼。”
嬴栎坐没坐相的啃栗子,被嬴稷敲了一个脑瓜崩,“都是个大姑娘了,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
听见外面有脚步声,嬴栎来不及跟嬴稷顶嘴,立马端端正正的坐好。
待看到来人是嬴柱,嬴栎的坐姿立马又塌了……
嬴柱看着嬴栎一连串熟练的动作,忍不住叹气,王上也太惯着栎儿了。
嬴柱也过去敲了嬴栎一个脑瓜崩……
“坐没坐相,不成体统~”
嬴栎赶紧顶嘴,“刚刚曾祖已经敲了一下,大父又敲了一下,定是将栎儿敲坏了才这样的~”
嬴稷嗤笑一声,“你这还赖上人了~”
嬴政在一旁看着嬴栎耍无赖,说真的,阿姊去赵国接他的时候,他以为这是一个温柔阿姊,他真是错的离谱!
阿姊跟温柔十八杆子也搭不着边。
嬴柱给嬴稷汇报完善后工作的各项事宜之后便离开了。
“去休息吧,别赖在曾祖这里了,明日还要回咸阳,若是睡过头了,曾祖可不等你们。”嬴稷开始赶人。
嬴政与嬴栎往外走去。
月光洒在地上,亮堂堂的。
“阿姊,你知道吗?你去赵国接我的时候,我觉得你可温柔了。”嬴政老成持重的看着嬴栎蹦蹦跳跳的踩影子。
“真的?”嬴栎惊喜的问道,“阿政,等回咸阳你去和师父说呗,让师父也知道我嬴栎也温柔过,哈哈哈哈~”
嬴政一头黑线,阿姊这是什么反应,也对,不正常的反应才是阿姊的正常反应。
“好了,阿姊也别玩了,明日还要回咸阳,”嬴政催促道,“迟到了曾祖又敲你脑瓜崩~”
“哦~”嬴栎应道,与嬴政分道,而后叮嘱寒霜,“你明日一定早点喊我。”
寒霜忍着笑问道:“公子要多早呢?”
嬴栎想了想,“要比阿政还早,哼~我去喊阿政,他肯定大吃一惊~”
“好~”寒霜应道,“公子休息,妾就在外间~”
嬴栎摆摆手,“别了,这里不常有人,我刚才看了,外间就只有一个木头架子啥都没有,都入冬了,你就在这吧,明日记得喊我。”
嬴栎将床褥扯了一条给寒霜,自己一骨碌卷成毛毛虫……
寒霜看着嬴栎一顿操作哑然失笑,也裹好小被子守在旁边。
次日,寒霜早早的将嬴栎喊起来,嬴栎一边洗漱一边想着一会去喊嬴政吓他一跳,想到嬴政吓一跳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
但是,嬴栎一出门,就看见嬴政迎面走来,失落的垮起小脸,“阿政,你怎么那么早啊?”
嬴政没有被吓一跳,但是还是有些惊奇,“阿姊?阿姊是有什么事情吗?今日竟然这样早?”
“你听听,你听听,阿政你说的什么话呀?”嬴栎撇撇嘴。
天蒙蒙亮,车队与来时一般又浩浩荡荡的返回咸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