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神秘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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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券会所坐落在四九皇城的东郊，距离一个很出名的豪华别墅楼盘很近。以前我曾开车经过这里，偶尔也会抬头看上两眼，但从没有机会进去过。晚上七点半，我和袁帅准时抵达了金券会所。刚一下车就感觉气氛不一样，到处都是穿着黑色西服带耳麦的强壮男人，入眼便知他们都是训练有素的职业保镖。
我取出请柬递给站在门口的保镖。他们认真核对了半天，然后就用电子仪器给我们全身上下来了个彻底大检查。这期间仪器一旦发出响声，他们立刻就会上手搜身。折腾了有小半天的工夫，我们两个才得以成功进场。
进门所见是一个挑高穹顶的大厅，我也看不出是模仿中国古典风格还是巴洛克风格，反正很符合那些刚刚暴发的土豪们的品味。我们在一个穿着职业套装的年轻女人引导下，七拐八弯地在里面走来走去，最后在一个长的有点夸张的走廊尽头停了下来。年轻女子先是给了我们一个用于拍卖的举牌和座位号，然后又递给我们两个一人一个面具。
在看到我们两个都把面具戴好后，年轻女人一本正经地提醒道：“烦请二位先生，在整个鱼头宴的过程中不要取下面具，否则出现任何问题或者什么不愉快的情况，杜先生概不负责。”
我们两个对视了一眼，随后对着她用力点了下头，表示记住了。年轻女人见状，伸手用力推开了面前的两扇楠木大门，对着我们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这是一间非常大的大厅，我很难用言语来形容，只能说它真的很大，足足有三个足球场的面积。此刻的大厅里已经有很多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每个人都戴着形象各异的面具。而且跟我们一样，大家都是身着正装，因为这是请柬里的要求。那种感觉是震撼中带着一丝的诡异，仿佛眼前就是一个顶级豪门的化装舞会，每个参与者都身份不凡，却又都知道这里正酝酿一个天大的阴谋。
一名托着托盘的侍者从我面前经过，我顺手拿了两杯香槟，把其中的一杯递给了袁帅。趁着浅抿酒水的机会，我快速扫视了一圈现场的情况。这间大的离谱的会场，现在已经被人为布置分割成了前后两个部分。前半部分有一个舞台，舞台上面配了一个很大的LEd大屏幕。另外还有一张同样有点大的离谱，但很古色古香的长桌被摆在了LEd的前方。在舞台的下方，已经站了好几个身材魁梧的保镖，目光一直盯着今天的来宾，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会场的后半部分则是整齐地放了好几排的空椅子，周围也有保镖在小心把守。再往后就是摆了两条硕大的餐桌，上面摆着各色酒水饮料和冷餐。几个穿着小马甲带着面具的侍者正手托托盘，在人群中自由地穿来走去。
我们两个的进场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不过显然不只是我们不认识他们，他们也同样不认识我们。而且看样子，他们彼此之间应该也不熟悉。一个之前一直站在门边的面具男人忽然走到我们两个面前，直接对着我们就伸出了双手。我愣了一下，没明白他这个动作的含义，好在身边的袁帅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他这是在跟你要吉祥三宝呢！”袁帅的视线看着对方，语气里带着一股子皮里阳秋的味道。“得了，你现在可以把礼物交给他了。”
我咂摸了一下嘴，取出我们准备好的东西递给男人，还专门关照了一句这是我和袁帅两个人一起的礼物。男人接了过去，一声不吭地退了两步，接着转身就消失在了一道小门的后面，仿佛就从没有出现过一样。
我一口气喝掉了酒杯里剩下的香槟，从餐桌上拿了一小块白脱奶油蛋糕吃了起来。这里的人都带着面具，显然是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可以想象的出来，这些身份各异的人一定拥有比较高的社会地位，否则根本没有资格被杜先生邀请来参加这个地下情报黑市的年度盛宴。我试图识别几个与会者的身份，但最终还是失败了。这不仅仅是因为杜先生给他们发了足以遮住全脸的面具，还因为这些人本身就很小心，一举一动都是谨言慎行的状态，能不说一句绝不动上一分。
看看还有一点时间才到八点，我决定跟袁帅分开逛一逛，八点的时候在座位上直接见面。袁帅这家伙爽快地答应了一声就跑开了，我看到他直奔一个身材火辣的年轻女人去了。我摇摇头，低声骂了一句狗改不了吃屎，转身就走到餐桌边，弄了几样东西继续大口吃了起来。
“请问，你是第一次参加鱼头宴吗？”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在我的身后响了起来。我回头一看，一身猩红色的礼服随即映入了我的眼帘。我见状赶紧放下手中的盘子，对着她伸出了右手。
“你好，我是第一次来，还没请教你尊姓大名。”
这话刚一出口，我立刻就笑出了声来。可不就是嘛，凡是今天这里来的人，谁会愿意说出自己的真实姓名，否则也没必要戴什么劳什子的面具了，毕竟这个地下情报黑市的拍卖会是绝对见不得光的。
年轻女子倒是没有在意我的表笑，伸手和我轻轻握了一下手，说道：“看来这个的鱼头宴规模现在是越来越大啊，杜先生的能量确实是让人惊叹。只是不知道今天会有什么特别的拍品，值不值得我千里迢迢地过来一趟。”女人对着我举了一下高脚酒杯，喝了一口红酒。“介意我打听一下，先生您是从事哪个行业吗？”
我放下手中的餐盘，很干脆地回答道：“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我是在互联网科技行业做事。小姐你呢？”
说完这话，我就直直地盯着女人，期待着她也能像我一样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可惜的是女人的话还没有出口，一个男人的声音却猛然间蹿了出来。
“各位嘉宾大家好，欢迎各位光临今晚的鱼头宴。请大家按照事先分配好的座位号就坐，我们的宴席很快就要开始。”
舞台上的灯光登时全部打开，把舞台上的拍卖台照的清清楚楚。刚才还在举杯畅谈的红男绿女们，此刻已经开始纷纷就座。我转身想和女子打个招呼，却发现她已经离我而去。而不远处，袁帅此时已经落座，还向我挥了挥手。于是我只能悻悻地抽出一张餐巾纸擦了擦嘴，接着也走了过去。
待所有人都落座后，一群穿着旗袍的年轻女孩从一扇侧门里鱼贯而出，走到我们每个人的面前，恭恭敬敬地递上了一份做工极其精美的小册子。如果不是我事先知道今晚是一个地下情报拍卖会的话，此情此景很可能会让我误以为自己是走进了索斯比或者佳士得拍卖行。
“搞得挺高端，还真妈的像回事。”袁帅压低声音，凑到我耳边说道。
我哼了一声，随手翻开小册子看了起来。其实里面的内容很简单，就只是列出了拍卖品的代码以及很简单的情报摘要。但是在我这个职业的商业情报主管看来，这份小册子的分量和价值足以让我咋舌。一旁的袁帅注意到了我情绪上的变化，轻声问我怎么了。
“我真的很好奇，这位杜先生究竟是个什么背景的人物。”我用手指轻轻弹了两下小册子，“你知道不，册子上的这些拍品都是目前几家最大的商业公司最顶级的商业机密。我可以很负责的说，今天谁能买走这些情报，别说自己利用这些情报创业从而走捷径实现上市，就算只是反个手卖出去都能挣回双倍的价钱。”
听我这么一说，袁帅顿时就兴趣盎然起来，瞄着眼睛说道：“要不然，咱们哥们今天多买几件回去。也别创什么业，就按照你说的，反手两倍卖出去也就能光荣退休了。”
我心说哪有那么好的事情，今晚鱼头宴的拍卖环节注定会极其激烈。我正要说话，却被袁帅用力了拉了一下我的衣袖。我侧脸看去，只见他正指着一个图片上的ppt截图，一脸惊讶地对我说：“我的天哪，盗墓盒子。这不是全度科技的绝密级产品吗？怎么谍照都在这里出现了。”
盗墓盒子是全度一款非常神秘的产品，在全度科技内部的保密级别是绝密。全度科技的田俊曾经在一次喝多后，失口说出了这个产品的存在，从此以后就广为业内人士关注。有传闻说，盗墓盒子被设计出来的目的，就是要从华讯这样的企业产品身上扒下一层最重要的东西——关系树。关系树可是华讯即时通讯工具的核心，等于就是通讯录一类的东西。这关系树若是落入全度科技手上，那华讯一直以来赖以自豪的庞大用户群和客户黏度，瞬间就会不复存在。
忽然间，我的脑子一机灵，忍不住扫视了一圈全场。像盗墓盒子这种产品的情报居然会在这里拍卖，那么与会人群中一定有很多大型It公司的代表。他们除了可以买到自己公司需要的商业情报，也可以出高价回购自己公司的情报，从而阻止商业泄密。就在我感觉有点摸到门的时候，视线的余光却捕捉到了那一抹红。
那个刚才和我打招呼说话的女人正目不转睛地看着我，仿佛是要把我给看透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