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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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延哄着李沛瑜，好说歹说她才点头同意回去睡觉。

顾延不好意思道，“爸，我把她送回屋去。”

“嗯”陆玙之沉闷地嗯了一声，看着顾延背着李沛瑜，心里怪怪的感觉，这种感觉有烦躁，有纠结，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惆怅。

陆玙之也不想回家去了，索性开了顾延隔壁的那间房。

陆玙之坐在床边，抬头就看见窗台上的各种计生用品和花式小玩具，刚才的那种情绪更加强烈。陆玙之仔细听着隔壁的动静，可是他这五星豪华大酒店隔音很好，压根听不到隔壁是不是在发生些什么，越是听不见，他的心就越发地躁动不安起来，仿佛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噬一般，让他坐立难安，思绪也变得愈发混乱起来。

陆玙之脑子里不断浮现李沛瑜勾人的模样，还有和她在一起时的旖旎画面。她是这么多年以来唯一一个让他身心都感到震颤与满足的女人。

可这种极致舒服的体验大概要随着李沛瑜的离开而消亡。

唯一一个令他心动的女人，他儿子居然也喜欢，真是悲哀，但他的人生本来就是悲剧，又何惧雪上加霜。

陆玙之有些烦躁地站起身来，走到柜子前，伸手从里面取出了一盒烟。

房间里光线有些昏暗，只有一盏微黄的台灯散发着柔和的光，整个空间显得静谧而压抑。

其实他本来是没有抽烟这个习惯的，平日里他对抽烟这种行为并没有什么兴趣。但可此时，他既不想用醉酒的方式来排解心中的烦闷，似乎烟这种东西在这一刻也可以拿来凑合用一用，权当是一种情绪的宣泄。

他默默地坐在那里，点燃了一根烟，缭绕的烟雾缓缓升起，与昏黄的光线交织在一起。

一根接着一根，陆玙之机械地重复着抽烟的动作，仿佛这样就能让他暂时忘却心中的那些纷扰。窗外偶尔传来车辆行驶的声音，更衬得房间里格外安静，衬的他的心情更加低落。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地上已经不知不觉地堆积了一地的烟头，那星星点点的烟灰和烟头，就如同他此刻心情一样杂乱无章。

隔壁，李沛瑜虽然醉酒，但却本能一般提防着顾延。

她坐在床上，抱着被子，死死盯着顾延，像一头小兽看着对面的猎食者，如果对手敢对她发起进攻，那么为了存活下来她会拼尽全力殊死一搏。

顾延道，“行了，防我跟犯贼一样，我不碰你，赶紧睡吧。”

听到顾延的保证，李沛瑜才晃晃悠悠地躺下。

第二天是周四，云大篮球赛还在继续，顾延虽然今天没有不赛，但也不得不回学校去训练，为决赛做准备。于是比李沛瑜提前离开。

顾延伸出手缓缓地推开了门，几乎在同一瞬间，隔壁的陆玙之也恰巧打开了门。

陆玙之的目光快速朝着顾延的身后扫视过去，然而看到的却仅有顾延孤单单的一个人。

“爸，早啊。”顾延率先开口道。

“嗯，昨天玩得那么迟怎么不多睡一会。”陆玙之冷着脸，对儿子一向如此，从不施舍温柔，因为在他的观念里，儿子就得糙着养，若是对儿子温柔宽容些，等他长大了，翅膀硬了，就会忤逆他，挑战他父爱的权威。

“回学校训练去，明天篮球赛决赛了。”顾延简洁地回答。

“睡的好吗？”

陆玙之有套话的嫌疑。

“挺好的。”顾延有点不适应，他老爸啥时候对他这么嘘寒问暖过。

“爸，你走吗？一起？”顾延试探地问

“不了，我再睡会儿。”陆玙之干脆利落地说完后，“啪”的一声就用力把门关上了，这巨大的声响让顾延的身子猛地一抖。

顾延在心里无奈地感叹，他爸这变脸的速度可真是快得让人猝不及防啊。

回到屋里陆玙之琢磨着顾延的话，他说睡的挺好，那是睡了没有。

真是折磨人的神经。

陆玙之坚持到中午一点也没等到隔壁的开门声。陆玙之心里琢磨，儿子的朋友睡到中午点还不起来，不吃早饭也不吃午饭，他去看看是不是出了什么状况，应该不过分吧，应该是正常举动吧。

陆玙之打开房门，看着四下里无人，又想着自己有正当理由，咚！咚！咚！敲响了隔壁的房门。

无人应答。

陆玙之又抬手连续用力地敲了好几遍门，然而，门内始终寂静无声，没有任何动静。

这种异常的安静让陆玙之心里那股不好的预感愈发强烈起来。他的眉头紧紧皱起，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万分焦急地迅速拿起电话给前台打过去，话语中带着明显的急切和不安，“3014 号房间退房了吗？”

前台温柔回答道“没有啊，顾少爷走的时候特意交代我们，他房间还有一位女伴，所以并没有退房。”

既然如此，那么，李佩瑜应该还在房间里面才对，可她为什么一直不开门呢。想到这里，陆玙之赶紧对着电话那头催促道：“把房卡带过来，快点！”

前台不敢犹豫，不一会儿就把房卡送到了陆玙之手中。

滴

门开了。

陆玙之冲了进去，只见李沛瑜正蜷缩着身体躺在地上，双手紧紧地捂着肚子。她的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大颗大颗地顺着脸颊滑落。她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眼睛里满是痛苦和难受。

陆玙之瞬间慌了神，顿时心疼的难以复加，手忙脚乱地赶紧把她扶在自己的怀里，声音中带着掩饰不住的慌张，“你怎么了？”

一个小时前睡梦中的李沛瑜感觉自己的腹部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一阵又一阵尖锐的疼痛不断袭来，如潮水般几乎要将她淹没。每一次疼痛的发作，都让她忍不住轻声呻吟，身体也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她想要呼喊却似乎又没有力气发出太大的声音。

她想要打电话求救，可是手机并不在身边，于是她忍耐着，下床去找。可那疼痛实在太过剧烈，让她难以承受。瘫坐在地上，疼的再也起不来了。

李沛瑜整个身体都被这难以忍受的疼痛所占据，每一秒钟都像是漫长的煎熬。她只能咬着牙，在痛苦中艰难地喘息着，等待这一波波疼痛的过去，但下一波更加凶猛的疼痛来袭。

李沛瑜开始有了绝望的感觉，她觉得自己就要死在这里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听到了敲门声，她想回应，想求救，用尽全身力气喊着，“救命，救命。”

都怪酒店的隔音效果太好了，门外没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