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守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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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她还未脱离危险，但一息尚存，还有个人傻钱多的富二代使劲地给医院撒钱，让医生一定要把人救活了。
只因他还有债未向她讨回呢。
经过一个星期的住院观察，开车“撞人”的时光已经出院了。
他家并不在这个三线城市，这趟也是出游才来到这座城市，不过跟林默默不同的是，他是开着一辆越野车自驾游。
警方通过行车记录仪了解到，这次事故的主要责任方不是他，而是躺在病床上，命悬一线的女子，便决定不对时光进行起诉。
但考虑到他当时确实车速过高，也应对此次事故付一部分责任，便主张他为受害者付一部分医药费。
警方之所以做出这样的决定也是出于无奈，没料到一场交通事故却牵出了一桩人口拐卖的大案，作案的人已当场死亡，逃脱的人贩子还在抓捕当中。
而这位主动撞车的姑娘也是一位受害者。
人口拐卖的案子，他们也没少接手，但这么刚烈的受害者倒是很罕见。
老实说吧，至少他们还是头一回见呢。
这姑娘的手机被车碾碎了，储存卡还没寻到，只能通过她的身份证信息寻找她亲人。
殊不知寻找的结果却很令人失望：这姑娘家里最后一位亲人，也就是她的奶奶，在一个多月前已经离世了。
这位姑娘也一直昏迷不醒，生命体征极其微弱，随时都有可能断气，而医院却一再催着缴费。
时光二话不说，当即就表示可以承担全部治疗费用。
倒是令警方颇为意外，他们还是头次碰到这么好说话的当事人。一般遇到这种情况，当事人都会以自己才是真正的受害方为由，不肯承担任何赔偿，甚至还有可能向主要责任方追讨赔偿呢。
不过，在看到这位年轻人浑身上下都是名牌，那辆拉风的肇事越野车，中档配置的都要上百万的时候，就立时明白了：得，这是碰上了一位人傻钱多的主，压根就不在乎那三瓜两枣，同时可能也是处于对这位姑娘的同情吧。
待得知时光是一名刚退役的军人时，就更能理解他异于常人的行为了。
按说结案之后，时光就可以离开，前往下一个目的地继续游玩了。
然而，他却丝毫没有要启程的意思。
每天不是往警局跑，询问那些人贩子有没有抓到，便是来医院探望昏迷不醒的林默默。
在她病床前一坐就是大半天，引得医院里的护士们都在私下里议论纷纷。
“你说这两人互不相识的，这男的被牵累了，该不会是对这姑娘有怨气，憋着劲，想看她咽气吧？”
“怎么可能？要是想看她咽气，怎么还肯承担这姑娘的治疗费用啊？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呢，不是谁家都拿得出来的。”
“那你说他天天来医院报到，图啥？”
“是呀，总不会是图那姑娘长得好看吧？”
“切！那姑娘哪有咱们医院的院花李萍好看啊，可你瞧，李萍这几天老往人家跟前凑，可也没见人家看她一眼。”
“那你说那男的图啥？”
“你想知道啊？”这位小护士甜甜一笑，故意卖着关子，“那你直接去问他好了，我上哪知道去？”
其他护士都掩唇笑了起来。
至于为啥，其实时光也说不清。
兴许是他觉得这位姑娘的人生实在是太惨了，孤独一个人在这世间生存本就不易，还遇上了人贩子，差点被卖去偏远的地区。
也或者，是他很欣赏这姑娘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那股刚烈劲吧。
在这个物欲横流的时代，这样的姑娘就跟大熊猫一样稀少，值得温柔以待。
这一日，护工刚为林默默擦拭完身体，时光就再一次地出现在了病房里。
坐在病床前，习惯性地与病床上沉睡的女子问好：“林默默，我来看你了，你已经睡了好久了，该醒了……”
忽然，他瞅见病人脖子处露出一截黑色的线绳来。
好奇之下，伸手轻轻地扯动着线绳。
不一会，一枚小巧的玉葫芦就露了出来。玉的质地很是寻常，浅草色，且整个葫芦身上遍布裂纹，像是那种特意烧成冰裂样子的上等瓷器。
指尖轻轻地托近观看的时候，时光甚至不敢使力，唯恐把这小玩意给捏得粉碎。
他也听过玉石会为主人挡灾的说法，却不大信。
这会见这葫芦成了这副样子，且这姑娘虽然人还未醒，但比起车祸现场那名当场领了盒饭的人贩子，也算是很幸运的了。
这一刻，他莫名地就有些相信这个说法了。
离开后，时光直接来到商场里的玉石专柜，比对着手机里的照片，买了一枚跟林默默的那个一模一样的玉葫芦，不过价格却相当感人。
次日，这个价值不菲、玉料与做工俱为上乘的玉葫芦就被戴在林默默的脖子上，而被替换掉的那枚玉葫芦则被时光绕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病床前，时光摩挲着温润的玉石，虔诚地祈祷着：“希望这枚玉葫芦也能为你带来好运，让你早日清醒过来，这世上你不再是一个人了，我来做你的朋友，好吗？”
另一个时空里。
某个漆黑的夜里，沉睡中的林默默忽然感到耳畔似乎有低低地倾诉声，睁开眼来，四周却是静悄悄的一片，唯有窗外秋虫“唧唧唧”的鸣叫声。
她颇为奇怪，觉得可能刚才是在梦中吧。
待要继续入睡，却又没了困意，索性进了空间小院，查看白日移栽偷偷进去的菜秧长势如何。
待林默默从空间出来，天已蒙蒙亮了，想着今日还得去捡柴便起了床。
彻底把半夜醒来的怪事，抛到了脑后。
*
此刻，收获颇丰的林默默背着个浸湿的背篓，沿着村道土路脚步飞快地往家走，身后留下一路的水迹，不知道的还以为她那一背篓的松果是从河里捞上来的呢。
推开家里院门那一刻，她心里多少是有些紧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