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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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个小时前，李沐坐在审讯室中。
他在疯狂思索脱身的方法。
最终，他决定剑走偏锋。
先是装头疼的厉害，然后跌坐在地，随之疯狂得自残，将精神病人演绎的淋漓尽致。
从结果上看，他现在是暂时成功了，只是，接下去该怎么做？
李沐估摸着自己一个半小时前就醒了，不知道为什么，这具身体对镇静剂的耐药性超乎他的想象。
一个小时以前，李沐隐约听见王河说自己是个研究生，且父母在五年前的一场车祸去世……
所以，刚刚王河与白浩言的对话有哪些可信？
不清楚，不明白，头要炸了。
暂时捋顺现在的思路，李沐认为自己就得真醒了。
“吱呀”一声，李沐听见窗户旁好似有些动静。
不知道为什么，他心中有股不好的预感。
“砰”的一声，玻璃的破碎声传来，李沐应声睁眼，发现一个身穿黑衣的胖男人手里拿着把小刀正从窗户爬进来。
“卧槽！”
李沐惊呼整个人瞬间弹了起来，朝着门口出去。
观察室，王河已经全速冲回病房，白浩言正在联系周围的警方便衣。
不出十秒，绝对能赶到病房。
病房里，饶是李沐反应快，可杀手离门更近！
杀手直接堵住门口，将房门堵死。
随即，杀手一言不发，举着刀朝着李沐杀来。
更何况，杀手是直逼李沐的命门而来。
李沐再往前一寸，刀就直接扎进李沐的脖子。
一阵疼痛和拉力从李沐的胳膊传来，李沐硬生生的停住了，而那杀手一愣，脚步一顿，脚上踉跄一下。
“救命，快来人啊！”
李沐大叫一声，顿在原地，他也是第一次遇见这种事情。
杀手回过神来，旋即刺向李沐的心脏
在对面即将刺到心脏的一瞬，李沐的身体下意识的避开，刀扎入肩膀，疼痛让李沐清醒。
没被绑住的右手反手握住小刀，抬腿直顶裆部，整个过程一气呵成。
杀手吃痛，瞬间瘫倒在地。
李沐则有些诧异，刚刚自己的行为举止都出乎自己意料，整个过程些许诡异。
这具身体……
正当李沐惊讶，王河已经赶到，一把踹开病房门。
刚进房，王河就看见杀手在地上捂着裆部嗷嗷直叫。
而李沐右手握着刀柄，鲜红的血顺着衣衫落下。
李沐目光涣散，有些呆滞，他如同一个木偶般，缓缓转头看向王河。
他那苍白的面容下，嘴角微微上扬。
眼前一黑，李沐倒下。
“你……”
王河滚了滚喉咙，那个诡异的笑容冲击太大，竟然让他一时之间失了神。
“老大，没事吧。”
还得是一边的警察提醒，王河才回过神。
可他的背后，已然彻底被冷汗浸湿。
“拿下这个嫌疑犯，将医生喊过来看看李沐的情况，他应该是要做个手术将刀把取出来。”
恢复理智的王河在迅速安排一切。
“对了，去调查这个人是怎么进医院，从哪里来以及他的背景信息。”
王河朝锁住手脚的嫌疑犯指了指。
医生赶来，瞧见李沐的情况，不敢耽误，推来担架直接将李沐送去急救室，而何琪则跟着医生。
何琪必须时刻关注李沐的身体状况。
王河摸了摸杀手身上，都是肉，除了插入李沐肩膀的凶器，什么都没带。
身形肥胖，脸圆，眼神里藏着杀意，胸口有一个纹身，纹着“net”。
杀手被押回审讯室，白浩言一同回去，独留王河继续看着李沐。
王河坐在急救室门口，医院已经安排了许多便衣，靠近李沐的病房都得到了严格的监控。
“当着警察的面杀你，李沐，你究竟知道什么。”
王河翘着二郎腿，脸色很不好。
尤其是李沐倒下前的笑容，始终都在王河脑中出现。
“无父无母的大学生，一年前失踪，一年后又出现，这一年你到底在干什么……”
王河目光如炬，死死地盯着急救室，寻找真相的欲望在胸膛燃烧。
……
此时，李沐在手术台上。
“何琪医生，李沐是低血糖，本来就一直靠葡萄糖维持血糖，血糖含量不高，再加上刚刚失血，直接晕倒了。”
何琪看着主刀医生一步一步清理刀口边的组织，准备拔刀。
何琪观察到，主刀医生的手有些颤抖，这种幅度似乎不是害怕，但又说不明什么情绪。
一般按理来讲，医生不会有这种情况。
“医生，你以前受过伤吗？”何琪随口问道。
“没有，怎么了何琪警官？”主刀医生抬头，疑惑。
“没有，闲聊嘛，您继续。”
旁边的小护士已经给李沐吊上了葡萄糖。
忽然，何琪再度开口。
“打了麻药吗？”
主刀医生准备下刀的手一顿，看向何琪。
“患者已经昏厥，由于患者已经昏厥，其实没有打麻药的必要，若是你们要求，我们也可以打。”
何琪微微皱眉，声音有些愠怒。
“你们医院做这种手术都是不打麻药的吗？”
她就没见过这种手术不打麻药的！
主刀医生的眼神有些躲闪，支支吾吾了一会儿，旁边的小护士开口了。
“何琪警官，主刀医生有自己的判断，且患者既然昏厥，不打麻药也是可行的。
如果可以，请不要打扰我们手术。”
何琪点点头，不再言语，退至一旁。
被何琪一打断，伤口上又被血覆盖。
主刀医生再度将刀口附近的血清理，才拿出刀重新准备割肉去刀。
“砰”的一声，主刀医生手中的刀落在一旁，一只手挽着主刀医生的胳膊，猛的将人砸向地板。
旋即，整个人重重的压在主刀医生身上。
“做手脚做到医院来了，你们真是胆大包天！”
何琪呵斥道。
王河听到动静，直接亮起警官证，呵令外头的护士立马打开急救室的大门。
刚进去，便看到何琪将主刀医生擒住。
“发生了什么？你怎么把医生给逮住了，我还以为又进什么持刀的嫌疑犯了。”
王河一边询问，一边给何琪搭把手，用银手铐直接拷住主刀医生的四肢。
“他应该不是医生，他的身份绝对是有问题，他……”
何琪解释了两句，问向旁边的护士。
“他是什么时候来的，叫什么名字，干了几年，什么学位，谁介绍来的？”
护士被这场面吓的有些呆，还得是护士长前来解围。
“何琪警官，这是陈医生，院长安排来的国外高材生，有七八年得从医经验，您一定是某个地方弄错了。”
护士长很诚恳，何琪却已经得到了答案。
“换个医生，并且不需要院长介绍，就跟我之前交流李沐病情的那个林医生就不错。
别跟我说我判断错误，我当警察六年了。”
王河心中一沉，医院，有大问题啊！
何琪朝王河使了个眼神，跟来一群警察将陈医生押出去。
这到底是个什么组织！
李沐的手术重新准备。
林医生亲自操刀，何琪医生辅助。
“麻药，全麻，这段时间不能让李沐存在任何意识。”
何琪嘱咐了一句林医生。
林医生只是看了一眼李沐的伤口，刀都已经扎穿整个肩膀了，不打麻药？
“好的，明白，麻醉师准备皮试，同时五分钟后注射麻药。
准备适合血型的血袋，预防大出血的可能……”
林医生迅速做了一系列安排，明显比陈医生专业。
这也是为什么何琪说陈医生绝对不是医生。
不打麻药还不准备血袋？
最起码，你得上个测血压的设备啊！
“注射前用小白鼠测试一下，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
反观李沐，他太慌张了。
他一直都醒着，他只是先前低血糖昏过去了。
当护士将葡萄糖给他吊上，他的意识就已经逐渐清醒。
在先前陈医生说不打麻药生取时他发誓如果对方落刀自己绝逼跳起来爆锤他。
有人，一直想害他！
这个想法疯狂萦绕在李沐的脑海之中。
只是，为什么要害自己，原主到底是什么身份，警察究竟哪一句话是真的？
难想，难悟，难解！
感受着针扎入脊柱，李沐已经准备好手术了。
直至，刀划开皮肤，冰冷的触感配合强烈的刺痛。
麻药，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