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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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幡瞬息间警觉，身旁的小灵仙微微一愣，亦即刻警醒——对于陈幡的真实修为，青鸾宗上下皆知，对外人始终秘而不宣，即使是熟识者也无法否认，而对于陌生人，则更是守口如瓶，犹如深藏功名的修炼者一般。

二人同时转过身去，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陌生的青年修士，面容俊逸，装扮新潮，竟不像是一位深居简出的修道之人，一眼望去便知其在世俗中颇受欢迎。

“阁下何人？又如何知晓小青之事？”

小灵仙立刻挡在陈幡身前，展开双臂，如同母鹤守护雏鹤般将陈幡护在身后。

青年修士淡然一笑，答道：“小青？倒是个有趣的称呼。不过这位道友，你以为在此地，这般庄重之地，即便无人窥探，我也不可能做出你想像中的那些举动吧？再者，你看我这副模样，哪里像是擅长斗法之辈？我并无显眼的修为外溢，身材相貌似乎皆不及青鸾师叔，还望青鸾师叔赐教修炼肉身之道。”

陈幡放下怀中捧着的储物袋，轻轻拉开挡在前方的小灵仙，自己则迈步向前走去。两道目光交汇，背后的小灵仙感受到仿佛两位绝顶修真者在交锋前揣摩对方实力般的紧张气氛，内心不由得一阵激荡。

陈幡率先打破沉寂。

“阁下何人？”

“波岛伊织。”

“rouge en rouge的使者？”

“正是！”

“原来如此，这几日我总有被人暗中窥视的感觉，原来是你，话说你们是如何得知我真实修为的？所有接触过我的人都已被我施以禁言咒，合作过的同道我也曾恳请他们保密，究竟是何人违背了约定？可否告知于我，也好让我清理门户。”

波岛伊织忙举起双手，笑容满面，显得毫无威胁之意。

“青鸾师叔误会了，我们并非通过这种方式得知的。若有可能，我也希望能通过正规途径获取此类重要情报。但因我宗那位喜好惹是生非的前辈……正因为他在修行界树敌众多，任何探寻之举都会被视为欲行不轨的预兆，很快便会传遍整个修行界，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因此，我们选择了其他方式获取信息，至于具体方法，还是让它保持神秘为妙。”

陈幡眼神微眯。

“那你今日前来，有何贵干？”

“哎呀，青鸾师叔莫要如此严肃，我并无恶意，真的。我甚至建议朱音师姐不要与您对立，毕竟多一个敌人并无好处。然而朱音师姐性格刚烈，您也应该有所耳闻，她强硬得令人难以置信，我只能遵从她的命令行事。这次夏祭之上，朱音师姐要求我全面超越您的声势，否则我就必须辞去宗门代表之位。”

陈幡拧紧了眉头。

“这么说来，红坂朱音对你们宗门的掌控力依然很强，就算让你坐上了代表的位置，但她仍然能够把控宗门的人事大权，乃至财政大权。也就是说，红坂朱音仍是实际上的宗门领袖，不论谁坐上代表之位都没有太大区别，而你，恐怕并未掌握实质性权力，或者说，只是掌管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行政事务吧？”

波岛伊织略感惊讶地看着陈幡。

“未曾想到青鸾师叔竟有此见解，这可是典型的宗门管理思维，莫非师叔也打算将宗门转向商业化运作的道路？”

“不错，确实有这样的打算，如果不走商业化道路，为何要参加这场盛会呢？只不过时机未到，待我修为圆满，成人之后再说。波岛兄，你是否考虑过脱离红坂朱音的束缚？在那样的人手下，日子想必不好过吧？不如加入我宗，虽然目前规模尚小，但我计划将来将其打造成为红坂朱音那样，宗门与商会分离运营，一个负责行业协调，一个专注创作，你来做我宗的宗门代表，我会赋予你充分的人事权和财权。”

“这……”

波岛伊织一时语塞，说实话，他设想过与陈幡初次交谈的各种场景，或平静，或剑拔弩张，甚至针锋相对，但他从未料到陈幡开口便是挖墙脚，而且是要挖修行界中最擅长此道的红坂朱音的墙脚。他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背后有什么秘密武器让他有恃无恐？

波岛伊织想起了陈幡的背景，以及他那位笼罩着重重谜团的父亲。

“实不相瞒，青鸾师叔，朱音师姐的敌人之中，您是我见过最为镇定自若的一位。朱音师姐挖墙脚的手段您应当清楚，如今您却反戈一击，想要挖她的墙脚……这个……”

陈幡并未直接回应波岛伊织的问题，而是紧紧抓住了一个关键点。

“波岛兄，在那位‘女魔头’麾下，你虽有地位、荣耀和尊重，但却无法掌握实权，不能参与重大决策，甚至缺乏存在感。三鹰师兄曾经跟我提起过你们宗门，也提到了你。据说你人脉丰富，社交手腕高超，有自己的抱负和理念，但在红坂朱音的威压之下，你只能扮演联络官和跑腿弟子的角色，一切决策由她制定，一切主意由她出，你只有服从的份儿，连发表意见的机会都没有，更别提参与决策了。这一切恐怕与红坂朱音早年的经历有关，所以她对旁人并不真正信任。

而我则不同，我没有经历过红坂朱音所受的磨砺，也无法理解她的感受，因此我具备红坂朱音所缺失的豁达与包容。她不允许任何人动摇她的意志，更不会给予他人左右她决策的机会，而我则不然，我喜欢倾听各方意见并加以综合判断，虽然同样不会轻易受他人左右，但我重视他人的意见，不喜欢专断行事。在决策的初始阶段，我信任的人拥有参与决策的权利。”

波岛伊织脸上的轻松神情已然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