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不见天日】最后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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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的情况说实话，有些过于复杂了。
无论是布莱恩，还是玛利亚，他们都一口咬定自己是正确的，是正义的那一方，对方是邪恶的混蛋。
但……
布莱恩讲解自己这边正确性的时候，对着劳缇娜讲述一个故事，故事本身并没有什么问题，秦律接触到他的时候，也确实没有发现对方有什么脑后伤口。
理论上来说，对方确实没有问题。
可当秦律用乐土游戏的面板检查那个据说只有每一代主教才能炼制出的药剂的时候……
【名称：炼金提取剂】
【类型：消耗品】
【品质：优秀】
【功能：补充】
【是否可带出副本：是】
【备注：古老而又神秘的药剂，它的配方从未流传出过……】
简单的描述，但其备注却让秦律有些在意。
没有流传过……但是布莱恩却能炼制出来。
这似乎说明了他的身份。
所谓的上一代，最初的什么的，都是假的，自始至终，只有一个布莱恩！
这似乎就能解释为什么布莱恩会偷偷摸摸将食腐者放进教会了……因为他要定期清理普通人，好让自己的一直存在不会那么突兀。
所以……布莱恩是坏的？玛利亚就是好的嘛？
这也不见得。
玛利亚最大的问题，就在于她所说的和所做的出现了矛盾。
按照玛利亚的说法，因为几个人召唤月神，布莱恩获得的能力，她无法击杀布莱恩……既然如此，真的想要阻止布莱恩召唤月神，然后让他登神的话，那她就应该当场将自己手中的信物摧毁掉！
毕竟目前调查到的逃离这里的办法只有两个。
其一，凑齐三信物，完成未完成的仪式。
其二，摧毁三个仪式参与者和信物，彻底终结仪式。
只要玛利亚将自己手中的艾哲宝石给摧毁，那第一条路就算是完全被堵死了。
毕竟布莱恩肯定不是那种能想出自己杀了自己好让自己逃离这里的想法的人。
保底都是这个家伙被永远的困在这个空间里。
这不更符合她的利益吗？
但她却没有这样做。
秦律是不觉得她是没有想到或者是做不到。
毕竟从玛利亚自己的日记里看，她很久之前就已经知道了摧毁圣物和杀死仪式参与者可以逃脱的办法了。
秦律也不觉得这个家伙是想不到这一点的人。
既然有能力，又能想到，玛利亚为什么不做呢？
很显然，玛利亚也有东西没有说完……她也藏了些东西。
说实话，秦律甚至都感觉自己可能是走错了路线……要不然的话，怎么可能会出现这种双方都有理，双方都有漏洞的情况呢？
“其实有那么一点时间，我都在考虑要不要继续破解这些问题了，毕竟我只是要求离开这个地方，所以关于你们的爱恨情仇啥的，我完全不需要在意，杀光就完事了……”
“但……你就理解为我脑子有点问题吧，你们都闹成这样了，我要是吃不了完全的瓜，我会好几天睡不好觉的。”
“我可是那种聊天记录几千条都会一条条翻过去仔细看的人哦。”
秦律笑着，慢慢的朝着玛利亚靠近。
而玛利亚也是微微皱眉。
她看着秦律没有拿武器，也是默默的将自己手中的长刀放下，放心的让秦律靠近。
“我承认，我确实有所隐瞒……但这并非是出于私欲。”
“哦？你还有什么借口？”
秦律耸耸肩。
“你若是认为借口就算了……只是，我不将这件事告诉你们的原因，是因为……”
玛利亚说到这里，还故意停顿了一下。
但看到秦律那一副‘你继续说，我听着’的表情，她也无奈的叹口气。
“我不说的原因，是因为我担心，如果你们知道了摧毁三神器的真相的话……你们可能就会放弃加入我了。”
“为什么？”
“因为摧毁三神器，根本无法逃离这里的。”
玛利亚叹息一口气。
“一旦信物被破坏，祂就会回归天上……但这片被她影响的土地也不会回归到现实，也就是说，无论怎么样，你们都不可能逃离这里的。”
“这种情况下，你们根本就不可能加入我，你们只能将希望寄托于那个布莱恩身上，等待着他完成仪式之后，让他来决定你们接下来的命运……”
人是一个既脆弱又现实的东西。
玛利亚曾经也试图将双方的一切都暴露给了所有人……她以为这样其他人就会支持自己。
但她很明显，自己想错了。
在人们意识到了摧毁神器对他们而言没有任何好处之后，他们反而更加拥护布莱恩了。
因为布莱恩许诺，只要仪式完成，他将成神……之后他不但不会抛弃这些信徒，反而会将他们带入圣域！
很显然，比起她的面对绝望的现实，这些还有牵挂的人更愿意相信一个骗子……他们想要去赌布莱恩不会放弃他们。
“后面我又是尝试过几次，在反复确定大多数人无法接受我的选择之后，我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来隐藏我的目的……至少这样，还会有人选择加入我。”
玛利亚缓缓的说着，声音也是带着几分无奈。
但秦律却摇了摇头。
“可你还是没有解释为什么你不摧毁你拿到的信物。”
“你……”
“不如这样吧……”秦律看着面前脸色凝重的玛利亚，又是笑了笑，“不如，你来听听我的推论？”
“……”
“不说就当你同意了。”
秦律笑了几下，随后清了清嗓子，开始说着。
“在逻辑推理题目里，有一种很经典的选项。”
“也就是所谓的冲突选项。”
“也就是说，在两个回答互相冲突的情况下，两者不可能同时为真……大部分的情况下，是一真，一假。”
“所以，你认为我和布莱恩其中一定有一个人说谎……而且这个人是我吗？”玛利亚看着秦律，语气平静。
但秦律却笑了笑。
“我说过，是大部分情况下，一真一假……但是是可以同假。”
“在来这里之前，我其实一直在思考，你和布莱恩到底是谁对谁错，但显然，从你们两个人的话语之中，我无法分辨出来。”
“所以我选择另一个方式……从《三个小孩》的前半段故事来分析。”
“因为只有前半段，我是可以肯定它的原汁原味的。”
“贵族之女，也就是你，从女神的手中获得了力量。”
“才华横溢的男孩，选择了智慧……”
“唯有哑巴，既得到了智慧，又得到了力量……”
“你知道那个故事里，有什么重点吗？”
秦律笑了笑。
“是那个哑巴没有许愿……”
“女神是主动将赐福给予他的，而全程，哑巴并没有主动的许下愿望。”
“你们一直在强调，完成仪式完成仪式的……可你们却都没有说，仪式为什么没有完成。”
“也就是说，如果真的是一套降临流程的话，仪式之所以没有完整，并非是你破坏了仪式，而是单纯的，那个哑巴没有许愿，所以仪式的流程没有走完。”
“还有一件事，我想你应该知道。”
“在你的日记之中，你是说明了布莱恩获得了‘命令他人’的能力，但在三个孩子的童话之中，男孩却是获得了智慧……”
“……你想表达什么？”玛利亚的脸色依旧从容，看不出有任何的动作。
但秦律却只是继续说着。
“童话这种东西，虽然是给小孩子听的，但它肯定不只是蕴含着童话故事……说到底，故事终究只是外壳，其内部想要表达的，才是真正的东西，没有内核的童话就真的只是一个三流小故事而已。”
“我在和布莱恩接触的时候，已经确定，你说的确实没错，他获得了‘命令他人’的力量……但他却说布莱恩获得的是智慧。”
“很显然，他不可能不知道布莱恩获得了什么，但他之所以要这样写，是想要强调这一点。”
“而为什么要强调智慧呢？”
“还记得玛利亚你日记里写的是什么吗？他曾经是一个智力残缺的哑巴……”
“在他‘不完整’的时候，他选择了听从你们的命令……而在他‘获得了智慧和力量’之后，他选择了逃跑。”
“无论是在教会版本的《三个小孩》还是你的记事本里，都表明了，在获得‘智慧和力量’之后，成为了正常人的他不再帮助你们任何一方。”
秦律笑着。
而玛利亚却摇头叹息。
“我承认你的想法或许有点道理……但只是因为如此虚浮的，完全看你主观臆想的所谓真相，是否过于可笑了？”
“或许吧。”秦律笑了笑，“我之前来的时候也在怀疑，我这个推论到底对不对。”
“但你将最后的证据，递到了我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