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吉田的首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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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通知，下午大家到上竖衫町自营店集合！”
办公室助理小林有茜子来到工位区传达通知。
新成立的品牌策划办办公区上顿时发出一阵鬼哭狼嚎，下基层地推可没有呆在办公室里吹空调凉快，更何况还是在夏天这个季节。
然而上层的意志并不与他们这些社畜的想法可转移的，品牌策划办的职员们一个个无精打采的收拾好东西开始出发。
瞧着原来三个小组的成员在各自的团队负责人带领下陆续前往基层，新视野企划课的办公室大门悄然被打开，女上司长泽雅美两手环胸，一脸冷淡的望向空荡荡的工位区。
“哼，该死的废物，上午在电车上竟然敢对我无礼！”
“这下有苦头吃了吧！”
女人都是记仇的生物。
想到上午在电车上被捉弄的糗事，长泽雅美现在想起来，还气的牙痒痒。
为了给吉田这家伙好看，她大手一挥，在这个炎热的盛夏连同整个品牌策划办的人一同发配去大街上开展市场调研。
一方面这是最好向下属显示权威的手段，当然，不排除一些故意整人的恶心事。
......
.......
盛夏的上竖衫町，举目眺望，隐约可以看见名古屋城的城堡守护神“金螭吻”。
此刻正值下午两点，气温36°，街道上人流量并不多，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表达对这闷热的酷暑的不满，远方传来东海道新干线高速电车呼啸而过的声响，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水汽，教人有些呼吸不畅，仿佛身在桑拿房一样。
“呼....真他妈的有病，大下午出来做调研。”
吉田川平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将手上的问卷调查表一股脑塞给小鸟游鸣，随即拿起矿泉水猛地灌了一口。
痛快~！
风中带着湿润的热浪，还夹杂着城市柏油马路被高温灼晒的味道。
这本是无数上班族一个无比平凡的夏日午后，但对于吉田来说，这却是长泽雅美赤裸裸的报复！
趁着没什么人的时候，吉田和其他几个男同事躲到了一棵樟树下乘凉，正巧有原品牌组的几个女同事说说笑笑的从他们面前经过。
“喂，看见了没有，那几个女的好正点啊。”
调研组的一名主任，扬了扬眉毛，说道。
“别看了，长的这么年轻漂亮，说不定有富二代男朋友了，普通人追不到的。”又有一名主任吸了一口烟，回答道。
然而，他们的交谈引起了无所事事的吉田川平发笑，将手上的烟头摁灭，指着还没走远的几个女生，这样说道：“你们一看就是没经验，依我看那几个绝对是应召女郎！”
“应召女郎？不可能吧！”
“就是就是，吉田主任你别乱讲，这么好看，身材这么好，看着很欲很高冷，怎么可能是性工作者？”
那几名主任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露出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
瞧着他们保持怀疑的样子，吉田川平差点嘲笑出声，先不说拥有前世丰富的经验，单凭他现在住在住吉町的风俗街附近不远，每天跟他打过交道的风俗娘不知有多少，早就练就的一双火眼金睛。
谁看起来像那么一回事，他撇一眼都能猜出个八九不离十。
所谓的女人很欲很高冷，那只是针对穷人的。
直白点，对有钱人很欲，对穷人很高冷。
“你们正因为缺少经历，因此看不到细节。老手对一下眼神，再瞄一眼细节，基本就可以确定了。要说依据的话，就是感觉——比如她们在抽烟的时候会表现出的那种神态、姿势，给人一种像是在表演、无所适从，飘忽不定、应付了事的感觉。”
吉田川平开始对这些老实人科普起来。
通俗点就是风尘气，这是非常难掩盖的，只要聊几句就能看出来了。
眼看这些大老粗还不信，吉田川平还想再说点什么，恰好这个时候那几个女同事从自营店吵吵闹闹的又走出来了。
经过他们身边的时候，吉田眼珠子一转，叫住其中一个长的最漂亮的女人，给对方递了一根烟，然后拉去旁边的树荫下聊天去了。
过了会儿，他加了那女同事的Line，回来后很是随意的晃了晃手机，对几个狐朋狗友的主任同事讲道：“问了，她一晚六万円。”
几名调研组的主任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有点震碎三观的样子。
因为平时他们看到好看的女生根本不会往那方面去想，对于好看也没有明显的概念，比如6万円的是多好看的，10万円是多好看之类的。只知道，嗯，好看，看着有点高冷，应该不是他们能驾驭的女人。
而这些女人，在会社里更是让无数男社员心神向往，甚至晚上做梦都会梦到的女神。
谁知道私底下竟然干着明码标价的应召女郎这种不光彩的生意。
高不可攀的女神梦竟然就此破碎了.....
“来来来，西崎主任发福利啦！”
就是这时，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将他们这些尚且处于恍惚中的男人拉回神。
侧头看去，是吉田所在的调研组的主任组长，西崎诚。快接近五十岁的年纪，皮肤黑黑的，矮个子，不过人很好，不像大多数资历老的前辈那么严肃。
只见他手里拎着一个塑料袋，袋子里装着满满一袋子的西瓜。
“哇！西瓜——”
“西崎主任赛高！！”
看到西崎诚手里的冰西瓜，被枯燥的发传单、填问卷折磨了一下午的调研组成员，就跟嗅到了天皇宣讲无条件投降似的，纷纷欢呼着，一窝蜂地将西崎诚围了起来。
“哎，你们别急别急啊！”
西崎诚沙哑的喊了一嗓子，然而鲜少吃得起昂贵西瓜的普通职员热情不减。
“大家不要急，先听我说一句。”
西崎诚勉强维持住众人高涨的情绪，苦笑不已：“今天外出的经费有限，只能买一个西瓜。咱们调研组可没办法每个人都分到哦！”
“这样吧，我切成十块，我自己就不吃了，你们看看怎么分。”
说完，西崎诚将手里的一袋子西瓜递到了副组长斋藤介郎手上，然后看热闹似的瞧着这帮年轻的少壮派社员。
被西崎诚突如其来的搞了这么一手，调研组的社员们全都懵住了。
整个调研组即便去掉了资历最老的西崎诚，那还有十三个人啊！其中包括两个实习生。
意思也就是会有三个人分不到西瓜！
身为副组长的斋藤介郎当然也知道这点，自己手里的西瓜其实是个烫手山芋，不管他怎么分都会有人不满。思来想去，他把目光瞥向了小组里面资历最浅的三个人——吉田川平和另外两个实习生。
两个实习社员尚且不论，反正会社里经常欺凌后辈的事情层出不穷，不分他们西瓜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至于吉田，刚转正为主任，理论上在职级上跟自己同等，确实不好明目张胆的刁难。但是，斋藤介郎转念一想，按照以往的经验，这个家伙完全是个软弱的烂好人，如果不分他西瓜的话，量他也不敢有意见。
思路明确后，斋藤介郎立马开始了张罗：
“各位同仁，今天大家出外勤辛苦了，都上来领西瓜吧！”
“太棒了！”
“赛高——！！！”
众人齐齐欢呼！
“再等一下！这里我要补充一句，这么热的天大家也不容易，但是西瓜有限，可没办法每个人都分得到。”斋藤介郎转头看向众人，笑面虎道：“所以，我决定按照每个人平时在工作上的表现来分发....第一个，村上....”
此话一出，刚刚还热热闹闹的调研组社员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本来大家还以为斋藤这家伙能想到什么好办法，最不济将西瓜都切成几块更小的一起分，没想到最后还是论资排辈。
怎么按工作上的表现，糊弄谁呢？！
能干到主任这个职务的老员工，谁不是人精，会信这种鬼话？
有好几个刚刚跟吉田川平在树荫下乘凉的同事，纷纷把目光投向了资历最浅的他。
谁都知道，在场的除了那两个实习生外，就只有最新被提拔为主任的吉田川平是分不到的。
“斋藤主任，这样不好吧....?”
第一个发声的是小鸟游鸣，出于好意的说道。
“是啊，是啊。”
“要不再想想办法。”
倒不是众人心善，要知道名古屋这八月份蒸笼一般的天气，那可真不是开玩笑的。
主要是今天吉田给他们的表现耳目一新，很好的上了一课‘伯乐相马’！正所谓臭味相投，无形中拉近了男人之间的关系。
另外一方面，就是吉田被提拔为主任，已经跟他们是同一职级了，没必须去故意得罪。至于谦让只是口头说一说的，反正最后做主的还是斋藤介郎。
至于两个实习生，谁在乎啊！
“你们爱吃不吃，就这样决定了。”
瞧见有人提出质疑，一心琢磨着上位组长的斋藤介郎瞬间来了脾气，这不是让他在西崎诚面前难做吗？
果然，听到他发火了，组员们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随后，开始一个个上前领西瓜。
看着将自己排除在外，吉田川平嗤笑一声，倒是显得毫不在意，而是默默地看着，等待着机会。
他可不是原身那个懦弱的烂好人，被人欺负了还不懂得还手。
就在斋藤介郎将第一个西瓜递出去给第一位来领的同组社员，恰好这时，自营店里走出了几个人，为首的正是新上任的后藤绘理香。
如果说新视野企划课有双绝两美，那除了性子恶劣的高冷女上司长泽雅美之外，就当属温柔大方的后藤绘理香。
后藤绘理香五官秀丽，眉宇间透着几分妩媚，颀长的身姿总是穿着黑丝短裙，职业衬衫下饱满的曲线，令课室里的单身汉们见了血脉喷张。
斋藤介郎转头，看着对面自营店门口的后藤绘理香那绝美的脸蛋，还有她窈窕曼妙的身姿，忽然提高了嗓门，用周围人都能听得到的音量说：
“大家今天都辛苦了，这么热的天还要出来搞地推调研。但是，我觉得最辛苦的还是我们后藤系长，不辞辛劳的跟我们一同下基层，与我们同甘共苦。大家说对不对——？！”
“.....对！！”
碍于领导在不远处，社员们有气无力的应和着。
“那我们是不是要向她展示我们最真诚的敬意。”
“昂——？？”
社员们面面相觑。
斋藤介郎朝着组里几个发愣的男组员斥责一声，继续说：“我的意思是，既然西瓜不够分，要不大家干脆把西瓜让出来，拿去给后藤系长和品牌组几个女生们犒劳一下。毕竟，她们几个女生大热天的也不容易，对吧？”
此话一出，刚刚还热闹非凡的调研组全体社员一下子都有些懵了。
大家本来就在太阳底下站了一下午，又热又渴，好不容易有西瓜吃，谁会好心到送给别人？
后藤系长了不起啊？嗯，是了不起。
但跟他们这些普通社员有什么关系？！
你斋藤介郎想上位组长那是你的事情，别拿他们的福利去攀炎附势啊！
男社员们面面相觑，又看了看朝他们这边好奇看来的品牌组女生们，一时间都有些不知道该做何决定。
斋藤介郎见众人迟疑，干脆直接先声夺人，摆出副组长的架子，骂道：“你们一个个的，半天不吱一声，一个西瓜就这么不舍得么！太不像话了！”
“后藤前辈可还在那看着呢，我这是给大家一个表现的机会，你们可别丢了份！”
“算了算了，你们就是榆木疙瘩，说多了就来气。作为副组长，我就先起个带头表率吧！”
言毕，斋藤介郎大义凛然的拎起西瓜，也不给众人反应的机会，便一路小跑到了自营店门口，将西瓜手捧着递给后藤绘理香。
“后藤前辈，那个....你和你们品牌组今天辛苦了。瞧，你们组员一个个满脸汗珠，一定口渴了吧？喏，这是我们调研组的一点心意，给你。”
斋藤介郎殷勤的把西瓜捧起递过去，他的眼角被额前的斜刘海挡住，娘化的脸上挤出一个献媚的笑容。
后藤绘理香愣了下，随即温和的说：
“这样不好吧，你们组员不会有意见吗？”
“哎呀，没事的，他们都没有意见。”
斋藤介郎又把手里的西瓜往前递了递，坚持道：“后藤前辈请你务必要收下，你能领导我们是我们莫大的殊荣。而且大热天的还冲锋在第一线，作为下属为你做点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是应该的。”
“对了，我叫斋藤介郎，是调研组的副组长。”
“是吗？”
后藤绘理香微微颔首，看着斋藤介郎，微笑道：“既然是调研组的一番好意，那我就收下了。斋藤介郎君，谢谢你了。”
与之前在会议室自我介绍不同，后藤绘理香此时的声音更温柔、更御，仿佛拥有一股魔力，只让人心头发痒。
斋藤介郎还是头一次如此近距离跟这位美女系长搭话，而且最关键的是，后藤前辈竟然还叫了他名字，还对他笑！
此刻，斋藤介郎只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得到了某种升华，灵魂得到了洗礼。
就在斋藤介郎还沉浸在忘乎所以之时，想在这位美人面前继续博取好感，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冷不拉丁的声音：
“抱歉啊后藤前辈，虽说斋藤主任是我们副组长，但他的话并不能代表我们调研组所有人。”
吉田川平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就出现在了斋藤介郎的身后，并且再说完话后，他便伸手将刚被后藤绘理香接过去的西瓜袋子抢了回来。
这还不算，吉田川平还自顾自的拉开袋子，伸手从里面捞出来一块鲜红饱满的西瓜，当着后藤绘理香和斋藤介郎，还有其他所有人的面，啃了一大口，冰凉清甜的西瓜红瓤，瞬间驱散了这八月的燥热酷暑。
“唔~，这瓜还不错，挺甜的，水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