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感官偏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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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瑾猜测林霖应该不知道自己已经发现她知道自己是穿越者的这个秘密了，所以她就装作不知道自己掉马的这件事，林霖过来的时候还是照常问安，姐妹之间十分和谐。
等林霖走后，林瑾才问守在一旁的屠怀宁：“大人今天什么时候过来？”
屠怀宁面色复杂的看着林瑾：“如今早朝都还没有下，你就想着他了？”
林瑾先是一懵，随后立即反应过来自己这是被误会成恋爱脑了：“不是，我是找他有事情。”
每次提到宋时秋，屠怀宁的反应都十分微妙，这让林瑾真的搞不懂了，再怎么拉郎配大反派的红线都不该在一个炮灰身上，除非炮灰要被炮灰掉。
林瑾扶额，猜想应该不能够这么狗血，但是按照自己闺蜜那种风格，这个还真的可能，狗血一旦撒出来了就会收不回去，但是她是不会接受自己被炮灰的命运的。
她还要和宋时夏一起长命百岁。
“你能有什么事情。”屠怀宁可不信，这无非就是找借口罢了，“你就算直说我也不会笑话你，何必这样遮遮掩掩，反倒有些不爽利了。”
林瑾笑笑不说话，有些事情，有些话听多了真的会变得麻木，既然改变不了那就放任，不动摇本心就是了。
她手上拿着上次从宋时秋手里借来的风物志，如今已经看了过半，她觉得宋时秋这个人有些时候挺有意思的，你说他多年沉浮官场少年老成吧，他偏偏在某些事情上又有一些少年人的意气，可你若是说他还是年轻，那也不对，宋时秋十几岁走访大夏的时候就可以妥帖的处理一路上的那些事情。
这种感觉就像是一个成年人住进了年少的壳子，所以不管做事还是什么都十分老道，但偶尔又会被这具身体残存的少年心性影响，做出一些看起来符合那个年纪但完全不符合他本人的事情。
这样一想，宋时秋还真的也很像个穿越者，如果是的话，宋时秋无疑是成功的。
宋时秋来的时候看见的正是林瑾坐在软榻上，单手拿着书看的入神的侧颜，他看着心中莫名一动：“又在看什么杂书呢？”
林瑾抬头，看着背着光的宋时秋，露出一个笑：“大人写的书应当算不上杂书，只是可惜了，这世上居然无人能翻阅它，有些明珠蒙尘的感觉。”
“那回头我让人再修订一番，让天春斋印刷出来。”这书里有许多东西不能直接放到面上来说，这也是为什么没有人什么人知道的原因之一，“屠姑娘说你找我？”
林瑾挑眉看了一眼窗外正在吃杏仁的屠怀宁，恰好屠怀宁也在看她，面无表情的眨眼睛，好像不知道林瑾为什么要看自己。
林瑾要是没看见屠怀宁眼底一闪而过的戏谑就真的要相信了。
“倒也不是。”林瑾沉默了一会，但还是觉得找宋时秋出主意，多个人总是好的，何况宋时秋那么聪明，肯定知道该怎么做。“大人，二姐姐好像知道了。”
宋时秋把玩着玉佩的手顿了顿：“等你身子好了，就随我回去。”
“其实，二姐姐是个好人，她后面……”林瑾还是想给林霖解释一下，要是后面林霖和宋时秋能联手，是真的能达到一加一大于二的结果的，“她后面会救很多人，她很善良。”
宋时秋在她身边坐下：“她很善良，你为何还要这样怕她？”
林瑾被问住，有些卡壳，为什么呢？因为她知道女主不喜欢没有把控的事情？好像也不对。
“你又为什么会觉得她善良？”宋时秋就像是一个长者一般循循善诱，“阿瑾，你要学会反思和回溯，这样才能看的通透，你觉得她善良是因为她会救很多人吗？但她救人的出发点一定是因为她善良吗？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因为这样做她能够得到什么？”
天下善人甚多，有为名的，有为利的，也有真的毫无所求的。
林瑾开始反思，为什么会这样觉得，大概是因为原剧情里告诉她，女主是一个心胸开阔的人，一直在做好事，让百姓可以过上更好的生活，可是如果真的探索本质，好像不全然是这样。
“但她也是个好人，要不是好人，就不会管那些人的死活。”林瑾想不明白，决定先不想，善良不善良先放一边，女主是好人这个是不能质疑的。
“好人的这个说法就更泛了，人只要在不做错事的情况下，都能算得上个好人。”宋时秋点头，“但你确定当她不知道你是否会对她造成威胁的情况下，她还能继续当个好人吗？”
林瑾张张嘴，她想反驳，但是又不知道怎么说，总觉得哪里不是很对。
“大人，你犯规了，你虽然好像是在让我自己想，但实际上每句话都在引导我她不是好人，让我躲远点。”林瑾反应过来，这哪里是让她自己想，分明就是故意的。
被识破宋时秋也没有觉得不好意思，只是轻笑：“阿瑾能反应过来，说明很不错。所以阿瑾心里要有自己的判断，不要被任何人的话干扰，不管是我还是谁，任何人的观点都只能代表观点，不代表事实，也不意味着完全正确。她是什么样的人，你要自己想，而不是由别人来告诉你。”
林瑾的目光落在风物志上，她一直以来确实都在依赖原书的设定来探索这个世界：“大人你说的有道理，但是我脑子有点乱，我想不明白，看不懂。”
“你若是能那么轻易的看懂一个人，那我这个丞相不如换你来当。”宋时秋无奈，并没有嘲笑林瑾的话，“你便是连你自己你可能都不懂，还想着轻易就看懂其他人，异想天开。”
“对哦。”林瑾恍然大悟，她自己看不懂林霖没有错，同样的林霖也看不懂她啊，林霖手里就算有系统但是也要被这个时代约束，这么一想其实没有什么可怕的。
即使女主真的觉得自己有威胁，想杀了自己，但是也绝对不会轻易动手的，不然肯定会让人怀疑，她现在不真的是原来那个被炮灰掉的林瑾，她完全没必要那么害怕的啊。
“所以大人你这两天说的那些话也是在吓唬我是不是？”林瑾气呼呼的瞪了一眼宋时秋，因为他的话这两天她真的怕得要死，“什么我继续留在这里可能会怎么死都不知道，就是吓唬我。”
宋时秋敛起笑：“不是，并非吓唬你，过几日你必须要跟我回丞相府。”
根据春藻说的话，林二很有可能会对阿瑾下手，只不过现在没有机会罢了。
他不会让对方有这个机会。
“可是你刚刚还说……”还说真相让她自己来判断的，怎么忽然就专制起来了？这简直不公平。
“没有可是，阿瑾，其他都可以由着你，唯独这件事不可以。”宋时秋不把春藻的事情说出来是怕林瑾杯弓蛇影，伤了心神，但是这不代表他就会放任这件事不管，“你听话，我不会害你。”
林瑾知道啊，但是，她真的很想拿到神药：“大人你知道的，我担心时夏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