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我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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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丘姝和岑康站在自习室内,看着三个杀手趴在地上,久久没有起身。
“他们死了吗?”
岑康声音沙哑地问道。
梁丘姝想起曾经被自习室攻击的血鸮双盗,迟疑了一下说道:“应该只是昏过去了。”
岑康闻言,仇恨重新蔓延到双眼之中。
他动了,他快速地朝三个杀手的方向走去。
“等等,你要做什么?”
梁丘姝连忙问道。
“我要杀了他们。”
岑康捏紧了拳头,仰头看着梁丘姝,恨声说道。
“他们身后的人杀尽了我岑家二百三十六人,吾父、吾母、兄长、幼弟都在此战中丧生,如此仇恨,不共戴天,我恨不得将他们扒皮抽筋来祭奠亲人的在天之灵。”
岑康的恨意犹如实质,声音沙哑,神情痛苦而狰狞,此时的他仿佛又回到了当初满门被灭的那天,家人在黑衣人的杀戮下一个接一个倒地,身后的老仆捂着他的嘴,压着他的四肢,不让他发出声来,他眼睁睁地看着向来高大的父亲痛苦地倒在地上,连眼睛都没闭上......
梁丘姝被他影响,吃惊之下,一阵晃神,等她回神,岑康已经走到那三人的面前,将手指放在他们的鼻翼下面,查看是否还有气息。
感觉到呼吸,他神色一变,猛地从包裹里找出一直没有机会拿出来的匕首,扬手就要往那人的心脏刺去。
“住手!”
梁丘姝猛地挥手,地上的手帕就跟有绳子指引一样,飞快旋转着往那边飞去。
匕首和手帕碰撞在一起。
岑康终于感受到了这一方小小手帕的威力。
手帕明明是柔软的,而他面对的这一方手帕,却硬得像铁。
碰撞的那一瞬间,岑康恍惚之下,甚至听到了四溅的火花声。
巨大的力道从手腕处传来,匕首猛地脱手,岑康也被这股力气震得跌坐到了地上。
他猛地看向梁丘姝,目光中染上了怨怼之色。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你要阻止我复仇?”
梁丘姝注视着这个少年,他如今像是想要报复社会的恐怖分子。
“你应该还不知道你的仇人是谁吧?不用拷问一下吗?”
梁丘姝叹了口气。
在梁丘姝的目光下,岑康声音沉沉,恨意满满:“没用的,这些都是销骨楼的职业杀手,他们只领任务,并不知道幕后之人是谁。”
月亮被天上的乌云遮盖,黑暗在黑夜中滋生。
梁丘姝看着跌坐在那里,孤零零的少年,终究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
“照你这么说,他们只是凶手手里的刀而已,并不是你真正的敌人。”
“留他们一命吧,或许你不知道,这里的县令是被称为铁长城的闫安法闫县令,你问不出来的,或许他能有办法。”
“闫......县令?”
岑康在沉思,他听说过这个人,在江湖上,这位县令也算是赫赫有名。
然而,岑康并不知道是不是应该相信他。
“我家出事,和官府脱不了关系,我不信他!”
岑康脸色忽然一变,他在地上一滚,飞快地拿起地上的匕首,扬起手臂,想要再次下手。
原来,他刚才的沉思不过是迷惑梁丘姝的手段,他的目的还是想要杀了那三个人。
然而,他自认为速度很快,却逃不过梁丘姝的眼睛。
梁丘姝忍不住摇摇头,地上的手帕再次腾空飞起,砸在了他的脑后。
岑康被砸晕了过去,晕倒前,他错愕地看了梁丘姝一眼。
梁丘姝站在那里,看着地上的四个人,颇感头疼。
忽然,她看向对面的房顶,扬声喊了一句:“夏捕头,麻烦将人带走吧。”
一道身影轻飘飘地落在了地上,出现在梁丘姝面前。
月色重新冲破黑暗,明亮的月光下,一身深绿色男装的夏雅绿出现了。
两人一人站在自习室内,一人站在自习室外,目光久久对视在一起。
“梁丘掌柜好身手!”
忽然,夏雅绿笑了起来,意味深长地说道。
“比不得夏捕头镇定自若,”梁丘姝倚在门框上,笑了笑,道:“人都快没命了,也不见夏捕头出手。”
夏雅绿将其中两人拎到手上,声音扬起:“这不是见掌柜的在吗?掌柜的武功高强,哪里需要我出手?”
梁丘姝却觉得她是自信,觉得自己可以及时出手。
梁丘姝隐隐有种感觉,她虽然已经学习了公司奖励的功法,但是在夏捕头这里,还是不够看。
不过想想也是,她才学了几天啊?哪里比得过人家多年苦学呢?
“劳掌柜的在此等我一会儿,我去去就来。”
夏雅绿说着,拎起地上的两人,眨眼间消失在梁丘姝眼前。
不过是几分钟时间,她几个起落,再次出现在梁丘姝面前,将剩下的连个人拎了起来,对着梁丘姝笑道:“天色不晚了,掌柜的去休息吧,这件事就交给我们大人处理。”
梁丘姝困倦地打了个哈欠,这个时候也不想衙门的人怎么看她了。
反正不管印象好还是印象不好,她都得在这里开店不是?
想到这里,梁丘姝敷衍地朝夏雅绿拱了拱手:“那就麻烦夏捕头和闫大人了。”
说完,看着夏雅绿带着人离开,梁丘姝也关上了门,睡去了。
她本以为这件事和她没了关系,却不知道昨晚的的事情已经在少年心里留下了痕迹。
不动声色却能制服三个杀手,在少年心里,梁丘姝俨然是一位世外高人。
这事暂且不说,梁丘姝目前还不知道少年的想法,她此时双眼无神地看着不断研究玻璃墙的马、闫二人,耳朵听着他们的惊叹,都快要听出茧子来了。
“如此大块的琉璃,恐怕皇宫里都少有,掌柜的属实是神鬼莫测。”
闫玉站在玻璃墙的外面,看着里面清晰的马璞瑜的身影,一边赞叹一边意味深长地看了梁丘姝一眼。
梁丘姝只当听不见,皇宫有没有和她有什么关系?
堂堂皇帝难道还能抢她的东西不成?
“暴殄天物,暴殄天物,”马璞瑜扶着玻璃门,痛心疾首:“这么大块的琉璃,若是卖出去,绝对能卖出天价!哪至于当墙来使?我配吗?我不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