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我没有可以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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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黑沉沉的夜空，突然就绽放了五彩斑斓的烟花。
“新年快乐！”镜头里的小甜之笑得温婉如水，“我今年第一句祝福是给你的哦！”
温昊低低应了声，“新年快乐。”
听着两人互相的祝福，她关掉直播间，眼神空洞黯然。
她知道自己不应该有这样的情绪，像是自己养了很久的小狗，屁颠屁颠的跟人家跑了一样。
打开温昊的聊天对话，在输入框里反复打上新年快乐，然后删掉。
她往前翻着他们的聊天记录，上一年差不多的这个时候，还在分享着各自城市的新年氛围。
[你那不叫雪，只能叫鹅绒。]
[我家就在冰雕旁边，每天看着那些傻子买票去排队，都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
再往前些时候，她转发给他一个在ow树洞上诉说网恋失败的经历。
温昊回：[狗才网恋。]
屏幕上方的消息提示打断了她的回忆。
点进去看，是群聊里战队的成员们刷着祝福语，还有姜悦和董立文发的几波红包雨。
同样作为管理层，她也发了个红包上去，大家瞬间就开抢了。
但是迟迟都没有显示抢完，她点开来看，红包还剩两个。
一个是温昊，他应该还在游戏中。
剩下那个不用想都知道是宋晟，看来这个朝国人还不会抢红包啊。
她往群里又发了一个红包，然后打开手机录屏，演示了一遍怎么抢红包，给宋晟发过去。
宿舍房间里一片漆黑，宋晟静静地伫立在这片黑夜之中，看着窗外万家灯火熠熠生辉。
远处一朵朵绚丽多彩的烟花在夜空中绽放开来，而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裤袋里的震动，让他回过神来。
点开唯一的群聊，他指尖滑动着屏幕，从第一条消息开始，认真翻译着每一个人的消息。
上方弹出成筱的消息，他点开视频来看。
其实在姜悦发第一个红包的时候，他就已经猜到这是红包了，只是他也没想过要拿。
接着成筱又发来一条语音，他点开把手机放到耳边。
成筱细软的声音从寂静的房间里幽幽响起。
“新年快乐，宋晟。祝你今年事事顺利，发挥如常！”
宋晟嘴角不自觉的弯起，试着用手写输入法在屏幕上歪歪扭扭的写下中文祝福。
[新年快乐。]
良久，她又发来一条消息，语气却没有平时的活跃。
“你在干什么呀？今天有没有好好吃饭？”
大概是觉得切换输入法麻烦，成筱跟他聊天一直都是用语音。
宋晟一遍又一遍的听着她如水般的声音，转身打开刚才点好的外卖。
好像好久都没人问起，自己有没有好好吃饭了。
这是他第一次按照成筱教他的方法，使用外卖软件。
虽然很多都看不懂，但是图片上年糕的模样还是让他忍不住下单。
小时候母亲会根据朝国节日，给他煮年糕吃。
但味道却与朝国的做法截然不同，他很喜欢，那种记忆里的味道。
然而他点的这一份，在吃了一块后就没再碰了。
不能说是朝国的味道，也不是妈妈的味道。
成筱等了好一会儿也没有回复，又问了一句，“基地没有什么事吧？”
[goang]：没有，准备睡觉。
“行吧，今天过年，我就给你放三天假，你这几天好好休息，要是想出去就问我。”
[goang]：你不是叫我看好大门吗？
“......”
成筱无奈的笑笑，翻了个身，“我们的假期有十五天呢，你也不能十五天都待在基地的呀。”
[goang]：我没有可以去的地方。
成筱看着这简单的一句话，泛起一丝心酸。
想起他在训练室里一直都是一个人在角落里，没人跟他说话，没人跟他吃饭。
他无论做什么都是一个人。
“那你早点休息吧。”
宋晟听着她的语音，没有回复。
他打开抽屉，在最里面的角落里掏出那张半个月都没插上的电话卡。
换上后不到一刻钟，手机立马响个不停。
他扫了眼信息和未接电话，来来去去也就那几个号码。
等了几分钟，手机终于安静下来。
他点开最新一条信息，上面写的话依旧是那么刺骨。
[你以为你逃到华国我就找不到你了？果然，你跟那个贱女人一样愚蠢。]
[这个舍尔(春节)你不回来，以后都别回来了。]
——
大年初二，基本上该拜访的亲戚都已经上过门了。
奥斯汀是米国人，在这边本来就没有亲戚。
而庄沁那边，因为这是第三次婚姻，而且还是和带着个女儿的外国人，家族里总是明里暗里说些难听的话。
闹得最凶的那次，十六岁的成筱和奥斯汀跟着庄沁回娘家，一个亲戚在饭桌上阴阳怪气说她命不好，只能当个接盘保姆。
庄沁一直对这些话左耳进右耳出，那人一下子就飘了，还说成筱是个小杂种。
结果庄沁一下就掀翻了桌子，抓起椅子直接砸了过去。
那是成筱第一次见到一直仪态端庄的庄沁如此横眉怒目。
自此以后，每年过年庄沁也只带着他们父女到亲外公外婆家拜年。
亲外公外婆也是看着庄沁长大的，庄沁能帮女儿如此照顾她的家庭，他们也心生感激，所以在亲外公外婆这里，他们更像一家人。
成筱躺在床上百般无聊，便打开电脑点开游戏。
她看着左下角。
2位好友正在玩ow。
她忍着没有点开好友列表，进靶场练了一会手感，才点进去排位。
这十分钟里，一直都没有消息提示。
也许是因为放假，玩家多了很快便排进去了。
这把她赢得很轻松，感觉她的手感要回到巅峰时期了。
回到主界面，邀请组队的音效响起，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然而上方显示的却是。
little邀请你加入小队。
成筱眼里闪过一丝失望，但还是没有犹豫点了确认。
“你这几天一直在打游戏？”成筱点开自己小号的名片看，这个号已经从钻石三打到大师一。
“嗯。”耳机里传来宋晟低沉的嗓音。
“那你吃饭了吗？”
“没有。”
“为什么不吃饭呢？”
那边却沉默了。
成筱以为他还不会点外卖，又再录了个点外卖的视频发过去。
然而宋晟却冷淡的回了句，“知道了。”
跟这个朝国人聊天真难。
幸好排的时间短，很快就进了游戏。
成筱觉得这大师分段可以随便玩玩，就拿了个天使，宋晟也选了个麦克雷。
她忽然想起，这是她第一次和宋晟双排。
成筱看着屏幕上，宋晟的麦克雷在她脸上晃动着，轻笑一声，“我可不会只牵着你呢。”
“嗯。”
“你死了我可不会复活你呢。”
“嗯。”又是敷衍的一个回复。
“......”
就不能回其他吗？这人真的是冷得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