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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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好！很高兴为你服务！”
叶蓁蓁推开包厢门，礼貌的鞠躬问好。
包厢里灯光闪烁，大屏幕上mV的画面来回变换，音箱中正在播放《三寸日光》。
文白景正慵懒靠在沙发上，随意把玩手机。
叶蓁蓁双手叠在腹部，微笑着问：
“还是和以前一样吗？”
文白景淡笑着轻垂睫毛，温柔点头。
不一会龙井和芝华士、冰红茶一并上齐。叶蓁蓁认真的调好酒，蹲下身子给他斟酒。
文白景放下二郎腿，一脸温和，“叶蓁蓁，你把那个小凳子搬来，陪我说说话。”
她会心微笑，搬来小凳坐下。
端起酒杯，文白景看向琥珀金色的液体，剔透的冰块和洋酒来回晃动。
被那双白净分明的手吸引，视线不觉跟着文白景的手移动。
文白景淡淡的开口，“想什么呢？”
她突然醒过神来，“没…没什么。”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听你说话，”他自嘲的摇了摇头，“很奇怪对吧！”说完他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文白景吞咽时滚动的喉咙，完美又充满野性，叶蓁蓁喉咙莫名跟着滚动。
她从小凳子上起身，走到台面前蹲下身子，给文白景杯中斟酒，“我不太会说话，如果有冒犯的地方，请你多担待。”
文白景眼中覆起冷意，瞟了一眼她，将视线转向洋酒瓶，“你只把我当客人对吗？并没有把我当朋友。”
朋友？她一个小服务员怎敢攀附。朋友，应该是身份不至于太悬殊，有共同的话题和爱好。而他们，没有！
她蹲在文白景身侧，双手叠在膝上，“我很感谢你，真的…你送我去医院，陪我打针…看我可怜还给我刷了一万……我不认识别的客人，我也没法拿你和别人对比。”
文白景端起酒杯，一瞬不瞬的盯着酒杯，“叶蓁蓁，如果为你做这些的是其他人，你会动心吗？”
有些心，不能动！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叶蓁蓁的头不够铁，她怕死！文白景在百尺高楼，她在茅屋草舍。
叶蓁蓁闭起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睁开眼睛，“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很感激你。”
叶蓁蓁说完，垂下眼睑，依然保持着标准体态蹲在地上。
大理石材质的吧台上，放着几只骰盅。她凝视着骰盅，有些怅然。人生就如同未开的骰盅，不知会开大还是开小。
“不如我们赌一把。”文白景也望向骰盅，“你敢和我赌吗？”
叶蓁蓁一脸茫然，声音有些虚，“我不太会玩这个，也没有赌资…”
文白景没有强人所难，将酒杯递到唇边，迟迟没有喝。
叶蓁蓁的腿又开始抽筋，发麻的电流传遍双腿的经络。她缓缓低下头，紧闭双眼咬紧牙关，指尖嵌入大腿的肉里。
文白景将一切尽收眼底，忙站起身来，双臂有力的将她扶起。
借着他手臂将将站稳，叶蓁蓁抽筋的劲儿没有过去，有些站不稳，身子猛然向前倾，直挺挺的不偏不倚扎进文白景怀里，撞在文白景健硕的胸膛。
有瞬间的耳鸣。
灯光有些昏暗，朦朦胧胧照在俊秀的脸。音乐声连着缠绵，缠缠绕绕直往心底钻。
两人鞋尖相抵，愣在原地，温热暧昧的气息交织在一起。心先是漏了一拍，随后两只心脏骤然拉高的跳跃声，震的人如坠云雾里。
他们如两只红烧大虾触须生硬的支棱着，彼此不知怎么缓解尴尬，僵持在原地。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叶蓁蓁忙向后退，足下虚飘，鞋跟一歪，“啊！”她身子后仰，下意识的胡乱薅了一把，文白景眼疾手快揽住她的细腰。
她脸红到耳边，如同面对着火势尤旺的铁炉炭火，胸腔如浪潮起伏。
另一人，脸倒没有太红，只印着些许桃花凋零时花瓣泛着灰白的一点点淡粉。眼含温热注视着她，喉头上下微滚。
目光交缠，两截断裂的电线相触，一路火花四溅。
刹那间，周遭万籁岑寂。她和文白景站在耀眼的光束中，不停旋转，身侧有繁花似锦，头顶是湛蓝如镜的天。
一道明光照射进来，刺的人目眩，两人齐齐看向门口。
“欸！我没有打扰你们吧！”李玲站在门口看向他们，尴尬的笑笑。
文白景放开搂着叶蓁蓁的手，她站稳身子，正欲走向门口，文白景跟随其后，她不解的回头看向文白景，方才发现自己正紧拽着文白景的皮带。
叶蓁蓁更懵了，急忙松开手，红着脸口齿不清的连声说：
“不好意思…”
李玲眼神扫过两人，谄笑着走进包厢，“您好！我是蓁蓁朋友，过来看看她。”边说边走到叶蓁蓁身边，亲密的挽起她胳膊，“我们见过的，上次我和蓁蓁给你们服务过的。”
文白景坐回沙发，冲李玲轻轻点了点头。
李玲放开叶蓁蓁，来到吧台前，拿起空杯给自己斟酒，蹲在文白景身侧，“我敬您一杯，祝您玩的开心。”
文白景扫了一眼李玲，又看向傻站在原地的叶蓁蓁。他面不改色接过李玲递来的酒杯，和李玲象征性的碰杯，将酒杯放在唇边，并未沾唇。
李玲豪气的一饮而尽，“蓁蓁刚来这里上班，不懂事，还请您多多关照。”
文白景放下酒杯，淡淡的应着，“应该的。”
李玲又给自己斟上酒，“祝您度过一个愉快的夜晚，我先去忙了。”语罢又干了一杯。
文白景依旧淡淡的，矜持地点点头。
李玲后退几步，拽着叶蓁蓁往外走。她一脸懵圈被拉出包厢，李玲笑嘻嘻的说：
“我把名字写消费卡上了，等下客人买单给我刷小费，你不要说哈，他不会知道的，就算知道了，看你面子也不好意思不给的。”
李玲交代完，哼着小曲走了。叶蓁蓁站在门口，抬手准备挠头，又担心弄乱发型，终是没有挠，只跺了跺脚。
少爷站在对面，一脸嘲讽，“李玲是来串房蹭小费的吧！她经常把别人当冤大头，叶蓁蓁你可要小心点。”
叶蓁蓁无奈摇头，吐出一口长气。
她悻悻然推开门走进包厢，低头走向电脑前，对着热歌榜猛击鼠标。
“怎么了？”见她像被霜打了的西瓜秧，文白景悠悠发问，“她不是你朋友吧？”
叶蓁蓁绷紧双唇，轻轻摇头。
“你要学会说不，别为不相干的人勉强自己。”
叶蓁蓁来到文白景身侧，端起水壶给茶杯续水，“李玲要在消费卡写上她的名字，这样你会多付四百…”她声音很轻，有些难以启齿。
“她是笃定我为了面子，必须付她小费。她蛮聪明，我的确会看在你的面子上，付她小费。”文白景注视着她，不苟言笑道：“我付这个钱，是为你。我担心你无意间得罪小人，可是有些人蹬鼻子上脸，有了一次就会想要二次。你要是学不会拒绝，早晚一天还是会得罪她。”
叶蓁蓁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你可不可以，不要为了我破费。这里这么多人，每个人都这样，我把自己卖了也不够。”
文白景乐了，“你想的真美！”他眼中闪过微不可察的得意，“你…是在替我节约钱吗？”
闻言，她怔了怔。
她睁大双眼，鼓着饱满的脸蛋，“我是心疼…”脑子飞速计算，四百都够两个月早餐钱了。
文白景下颌微抬，话语中满是深意，“你是在替我心疼吗？”
她轻咬下唇，垂下长睫，心里的毛线团打成死结。
文白景端起酒杯浅酌，修长的手指指节分明，下颚线清晰却又不显锋利，多了些亲和力，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脖颈上性感的血管清晰可见。
看得正入迷，腰间手机不停震动，打乱她的浮想联翩。
叶蓁蓁起身退出包厢，一路跑到水吧。将卡在腰间的手机取出，看着来电显示，眉头不自觉锁在一起。